“国师出行,尔等速速退去!”

  两个身披官袍、体格彪悍的开道官差,骑着高大的汗血宝马,手中提着长枪向前飞奔而来。

  两人所经之处,无数路边小摊零散一地,商贩抱头鼠窜,浑身瑟瑟站到墙角,盯着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谋生货物,欲哭无泪,眼神绝望。

  正抱着竹筐吃草莓的玄臻,被迅速向街道两旁的人群撞了一下,手中的竹筐掉在地上,里面的草莓散落一地,被踩得面目全非。

  玄臻盯着地上看不出形状的草莓泥:“......”

  好气哦,那么大的一竹筐草莓,他才吃了一个。

  另一边卖草莓的老板,小摊不出意外的被开路的官差推到,老板神色悲怆跪在地上,看着满地被行人践踏的草莓,内心在滴血。

  看着开路的士兵继续破坏百姓谋生的东西,玄臻心头一股怒火上涌,转过头去看向渐渐靠近,抬着轿辇缓缓前行的大队伍。

  他倒要看看,这个国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霸道嚣张!

  只见,数百侍卫穿着银白色的锦衣,手持武器整齐划一的前行,身上还有一股肃杀诡秘之气。

  在这些侍卫后面,是数十名筑基期的散修,这些散修身着白衣,按照一种护阵的排列方式站位,缓缓前行。

  接着,便是被侍卫和散修包围住,如众星拱月般位于队伍中心的巨大轿辇了。

  十六个身着白色长袍,身高一致的筑基修士,以四人为一组分别抬着轿辇前前后后四个木杵,缓慢稳当前行,丝毫看不出来属于修士的尊严。

  轿辇上的空间极大,高高的悬柱上挂着银白色的纱幔,纱幔中的人穿着银白色的华丽服饰,看起来有些消瘦,此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正盘膝而坐。

  微风吹动纱幔,有一种朦胧美感。

  眼见着这个大队伍要靠近了,玄臻发现周围只有他和卖草莓的老板了,其他人全部退后到街道两旁的墙角边、店铺里,玄臻揪住老板的后衣领,一手将老板提起后退。

  国师的到来,让现场寂静无比,所有人不敢出声。

  站在路边的玄臻,看着缓缓前行路过的队伍,看了一眼轿辇只有筑基期的国师,最后将目光放在那群环在轿辇四周修士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修真界以强者为尊,靠实力说话,难道南疆这边,这规矩不流行了?

  但那国师只有筑基修为,竟也能让如此多的修士,对其服服帖帖,任其使唤......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能笼络这么多修士,这国师着实不简单啊,也不知靠的什么手段。

  就在玄臻胡思乱想之时,对面街头的一个小孩,手中的木制陀螺掉在地上,一路滚到了街道中间,那小孩跑出来就要去捡。

  卷2:第二百二十章 血染街头

  众人看着突然出现在大街上的小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前行的侍卫扬起长刀,准备清理道路上多出来的东西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轿辇上的纱幔中响起。

  接着,那名身材消瘦,身着银白色国师服的男子,伸出纤长骨感的手指,缓缓将纱幔掀开,从轿辇上走下来。

  男子上前,倾身弯腰,将手中抓着陀螺的小男孩抱了起来。

  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儒雅。

  小男孩扬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那国师,小脸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哥哥,给你陀螺~”

  “那就谢谢了。”说着,国师竟然真的伸手去接那那枚陀螺。

  还没等国师将陀螺接到手中,突然,一根巨大的白萝卜从天而降,砸在国师的脑袋上。

  “保护国师大人!”

  一大群侍卫和修士,整齐划一的拔出武器,对准白萝卜丢来时的方向。

  众人也顺着侍卫手中刀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道边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年的身前放着一筐白萝卜,他的左手和右手中还各拿了一个。

  面对如此多刀剑相向的侍卫,那少年面色煞白,浑身发抖。

  然而,即便是这样,少年也没有退缩一步,反而抬头挺胸为自己打气,只不过还在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状态。

  “你这狗官,放开我弟弟!”少年手持着大白萝卜指着国师,颇有指点江山的豪迈气势。

  哪知,此话刚落,少年的后脑勺便吃了一记暴栗。

  少年吃痛的捂着脑袋,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正要发火,却在看到身后之人时,瞬间认怂了。

  “爹......”

  “跪下!”身着褐色麻衣,头戴小毡帽的中年男人一声严厉的呵斥。

  然而,正处于叛逆期,心中正义感爆棚的少年,倔强的并没有按照他老爹说的做。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他下跪!

  中年一脚踢在少年膝盖上,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少年的肩膀,少年控制不住自己只得下跪,一张脸憋得通红。

  这时,中年男人才带着身后的妻女,一起下跪:“小儿冒失,无意间冲撞了国师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们吧!”

  男人抓着少年脑袋后的鞭子,砰砰的撞击着地面,不一会儿脑门一片血色。

  “放过你们?”抱着小男孩的国师,转头看向那一家四口,“凭什么。”

  那男人闻言,面如死灰。

  “处理了。”国师声音冷沉开口下完命令,然后便抱着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转身上了轿辇。

  还没有等玄臻回过神来时,随着一声惨叫,那一家四口血洒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