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在医院待了一两天,伤口恢复的十分不错,医生说再有一个多月或许就能拆线了。
阮南的伤势恢复良好,对于顾青宴来说是一件好事。
被乌云笼罩的心就仿佛拨云见日一般,露出了一缕明亮的阳光。
“顾青宴……”
阮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感觉自己都已经成了一个培养蘑菇的温床。
她想活动,但更主要的是她想洗澡。
虽然,顾青宴每天都有给阮南擦拭身体,可谓是把护工的活计都包揽了,但擦身体和洗澡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只是擦一擦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洗过。
所以,阮南在心中纠结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怎么了?”
顾青宴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办公,她知道自己其实可以离开的,阮南身边不缺人照顾。
但未婚妻子受了伤,自己这个结婚对象却跑去忙工作,多少有些不人道。
更何况,现在应该是阮南最需要她的时候。
“我知道会给你造成一点麻烦,但是呢,现在,我感觉我身上都要长蘑菇了……所以,我能洗澡吗?”
阮南只是头上受了伤,戴个浴帽应该没问题的。
但是她的脑袋有点轻微脑震荡,稍微站起来动弹一下脑袋就晃的疼,毕竟那花盆是从高空坠落,砸在人脑袋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影响。
所以需要有人帮忙。
“可以。”
“你现在的伤口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顾青宴把笔记本扔到一边,站起身来,抬手扶着阮南的背。
“起床的时候慢一点。”
顾青宴细细交代,阮南点头,学着自己上厕所时的样子,缓慢的坐起身。
顾青宴则是伸手搂着她的腰,像是抱一只考拉宝宝那样,轻松的就把人抱起来。
“顾青宴,你放我下来!”
阮南发出小小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搂紧了顾青宴,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个屁股墩儿。
“你这样走着去太慢了,我直接抱着你去。”
顾青宴眉眼带笑,她很喜欢见到阮南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小鱼被大鱼追着咬,慌忙吐着泡泡的模样。
病房内是有浴室的,不过浴室很小,很逼仄,仅仅只够一人站着洗,顾青宴为了腾出位置,整个人都是贴着墙的。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次性浴帽,撕开包装,将浴帽取了出来。
耐心的给人套好之后,顾青宴就要出浴室门,结果手腕却被阮南拽住了,她转过身来,因为浴室的门也不大,所以顾青宴半个肩膀都是依靠在门框边的。
“怎么了,一个人洗不了吗?”
顾青宴眉眼温润,虽然她也很想帮阮南,但奈何这浴室真的是太小了,自己根本就不怎么能动。
所以只能出去。
“你帮我……”
阮南总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可是她脑袋昏昏胀胀的,就连抬手碰花洒都有些困难。
所以下意识想依靠顾青宴,她觉得自己很糟糕,已经彻底依赖上了顾青宴的照顾。
既然这样,倒不如再无耻一点,直接要求顾青宴帮自己洗澡。
大不了自己以后帮顾青宴洗回来!
“是脑袋晕吗?”
顾青宴虽然没有体验过脑震荡是什么感觉,但根据她询问的医生得知,这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
于是又走了回来。
浴室太小,自己要是就这么穿着衬衣帮人洗,肯定会沾湿的。
所以,顾青宴想了想,开始解自己的衬衣纽扣。
“顾青宴,我只是说要你帮我洗澡,没说要你解衣服呀……”
阮南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耳朵已经红成了一片,恨不得羞死。
怎么她这个要洗澡的还没脱,顾青宴反倒先脱上了。
“我知道,可这个浴室这么小,一开花洒,小南,我全身上下都会被淋湿的。”
顾青宴不用想都知道,某只小猫肯定是想歪了,否则脸怎么会这么红。
“知……知道了。”
阮南点头,不敢再看。
耳旁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顾青宴在解衣服的声音,大约过了一分钟,温热的手指触碰到了阮南的肌肤。
指尖从锁骨往下,摸到扣子,一点点解开。
阮南从始至终都是把脑袋偏着的,因为现在是白天,磨砂玻璃外是亮堂的光,无限增添了羞耻感。
如果现在是晚上,或许自己不会太害羞。
阮南忍不住这么想。
她这一辈子,除了小时候是保姆或者妈妈帮着换衣的,长大之后几乎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现在,让顾青宴帮自己脱。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即便两人已经滚过那么多回床单。
可现在不一样呀,现在是洗澡。
不过再羞耻也没用,因为顾青宴已经打开了花洒的开关,舒适的热水浇在身上,也打在浴帽上,“噼里啪啦”的。
阮南几天没洗澡了,十分想念这清爽的感觉,仰头让热水从脸部冲刷而下。
此时此刻,顾青宴伸手挤了点沐浴露,在手上揉搓成泡泡,然后关掉花洒,仔细的给人涂抹着泡泡。
“可惜不能洗头。”
阮南有些沮丧。
“好了,你现在没事就是最好的,等伤口好了,想洗多久洗多久。”
顾青宴安慰阮南,可谁知道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阮南反而更加沮丧。
“顾青宴,那我不是一个月不能洗头了?”
“这样头上的油都可以炒一盘菜了,你也会嫌弃我的吧……”
说完阮南就哭了,顾青宴也有些无奈,可她了解阮南的性格,对方有一点洁癖,对于自己一个月不能洗头的事,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会。”
顾青宴抬手拍着阮南的背。
“再说,洗头只要避开伤口那一部分就好了。”
虽然这有点麻烦,但只要钱到位,洗头的师傅也不会说什么的。
反正,阮南伤口那一截的头发都剃了。
“真的?”
“真的。”
顾青宴伸手点了点对方的脸颊。
“脑袋疼的时候没见你哭,洗不了头你却哭了。”
见事情有解决的方法,阮南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整个人都靠过来,踮起脚尖。
隔着蒸腾的雾气,一点点靠近顾青宴,在对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麻烦你了,顾青宴。”
现在桀骜不驯的猫儿也会客套了,看来,自己的计划正在一点点成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