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既是她的双生面, 那姜茶茶不会也是......系统吧。
姜茶茶没有避讳这一点，“你看我像人类吗？我现在拥有实体，还是因为江岑的一魂一魄。”
“你说我们的世界是一本书, 这是真的吗？”
姜茶茶点头，“当然是真的, 我刚才所说的所谓主神, 便是你们这本书的作者。”
“呃，只是我习惯叫她主神, 因为她创造了世界, 但其实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作用, 除非她哪天脑子抽风, 毁灭这本书存在的一切痕迹, 但这不可能，网络如此发达，即便作者也没能力全部销魂一本书的痕迹。”
她解释道，“万物皆有灵，从她落笔的那一刻起，你们从书中活过来，我便也拥有了生命, 也有了使命。”
顾阮阮，“你的使命是什么？”
“我的生命因她而起, 我的使命是维持她笔下的世界稳定。”
“你可以叫我书灵, 也可以叫我——主神使者。”
顾阮阮感觉她想明白了刚才姜茶茶所说的，顾箬晴只是主神念头那句话。
“所以, 顾箬晴其实只是你的主神灵光一现一个念头而已, 其实在书中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姜茶茶感叹，“你今天确实很聪明, 是的，其实她只是你的反面影像，你可以认为是你的对照组，但主神其实只是当初设定的时候做了个设定，想做个对照组的恶毒女配，但最后没有。”
“那怎么她最后还是具象化了？”
姜茶茶又开始一言难尽，“因为这个想法因为写在了电脑上，由此而衍生出了黑暗系统，就变成了我的双生面，一个维护世界稳定，一个想要颠覆世界。”
顾阮阮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和江岑只是书中人物，她们生活的世界，竟然只是一本书。
她稍微逃避了一下这个问题。
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既然这是个虚假的世界，黑暗系统也死了，顾箬晴也不在了，我们要怎么回到......现实的世界？”
姜茶茶无语道：“你看看现在你的四周，你还没反应来自己在哪？”
！！！
顾阮阮这才发现，四周的环境早就变了，现在并不在那个顾箬晴绑架她的仓库，而是在......酒店房间？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早就没有了那个绑她的绳！
顾阮阮捂脸，“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以为自己的手脚一直在被捆绑着，动都没动一下。
“在黑暗系统被我销毁的时候。”
呃，还好，也就刚回来而已，还不算丢大脸。
但姜茶茶偏偏要说，“你刚才因为这是书中世界，伤怀太久，没注意到吧。”
“......”
顾阮阮决定转移注意力，“你们在虚假世界认出了我，怎么没早点把我带回来呢？”
她很想念江岑。
这回，回答她问题的人不再是姜茶茶，而是不知什么啥时候出现在姜茶茶身边的江岑。
江岑依旧是清冷的语调，但面对顾阮阮的时候总算是拿出十足的耐心，“我在找你订婚的前夕才因为姜茶茶的到来而觉醒，配合她的计划。”
“而且毁灭那个世界的核心是你，只有你找到你自己的名字，这个为了困住你而构建出来的虚拟世界才会坍塌。”
原来如此。
是她找自己的名字找了太久。
想到江岑为她做的事，顾阮阮眼眶泛红，千万万语如鲠在喉。
最终也只是哽咽着叫了一声，“姐姐......”
江岑摸了摸她的脑袋。
少女的头发光洁顺滑，绸缎一般顺手。
她低头看着双眼雾蒙蒙的顾阮阮，温声道：“你能在我身边就好，如果你不在，我或者也没什么意思，能换来你的声，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能让顾阮阮陷在自责愧疚的情绪中太久，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想到上个世界，江岑笑了笑，“你在那个世界问过我，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吗？”
顾阮阮点头。
她当然记得！她在那个世界一见到江岑就觉得非常亲切，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不然也不会在病房......她！
江岑没忍住，摸了摸她透粉的脸颊，“还记得你十一二岁的时候跑出家，差点被车撞，然后被人送到医院的事情吗？”
没有了黑暗系统和顾箬晴的干扰，顾阮阮轻而易举地恢复了记忆。
“我想起来了！”她猛地站起身来。
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一字一句，一帧一帧地都回忆了起来。
兜兜转转，她的恩人还是江岑！
“八岁那年是你，十一岁那年是你，十八岁还是你......”
无论在哪个世界，江岑永远都是她的保护伞。
顾阮阮吧脑袋埋进江岑的怀里，“姐姐，我也很想保护你......”
江岑轻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软软，如果缘分没有终点，我愿生生世世都守你百岁无忧。”
一样的音，但在江岑的心中却是不一样的字，这是顾阮阮独属于她的称呼。
顾阮阮找到江岑的手，和她十指相交，“我也是，我也愿意说生生世世都陪伴你，直到生命尽头。”
她想通了。
顾阮阮从江岑的怀里抬起头。
“书也好，现实也罢，我总归是有自己的人生的，我能主宰自己的思想和人生。”
而命运让她和江岑的人生紧紧相连，她会抓住这得来不易的缘分。
围观了半天恶臭情侣互诉衷肠的姜茶茶总算是有了点存在感
连忙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主神负责创造人物，你们在书中活了过来，人物的选择和命运是自己的，江岑也始终没有爱上过伪装成你的顾箬晴，若是你心术不正，一样自取灭亡。”
她见缝插针，有话就.插，一点也不想看别人谈恋爱！
“就像顾箬晴 ，她不曾被主神眷顾拥有天命，但其实反过来讲，因为你，有了她的生，她的选择是自由的，不受刷世界规则的约束和控制，在她对你下手前，我从未察觉到过她。”
江岑总结，“她本可以有自己选择，是她自己没有选择活路罢了。”
顾阮阮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我的考试！！！”
她今天是表演系的考试啊！！！
错过再等一年！
她不想变成十九岁的大一新生！
江岑和姜茶茶相视一笑，颇有点无奈。
“今天不是你的考试日期，其实你真正的考试日期是明天，你的日期早就被我改了。”
？？？
“为了逼系统和顾箬晴现行，我故意改了你的考试单，虚幻时间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无关，两个世界并不相通。”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转，操作得当对现实没有任何影响。
江岑精准拿捏顾阮阮的心思，每一步都完完全全的按照顾阮阮的心意来。
“没关系，别急，不会影响你考试的，明天我陪你去。”
姜茶茶的脑子不知道哪跟弦搭错了，她随口说了一句，“今天......”
没想到精准拿捏顾阮阮心思的江岑十分准确地接了一句 ，“软软今天陪我，好吗？”
顾阮阮红着脸点头。
她无法拒绝，也根本不可能拒绝江岑。
虚假世界里的时间也是时间，她真的太久没有见江岑了。
人虽然在她面前，可她还是很想念江岑。
姜茶茶：“......”
没有人类情感的AI姜茶茶发现自己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她特么想说的其实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今天咱们大吃一顿去庆祝吧！
望着走远的俩人，姜茶茶坚定了一个想法——
她果然，最讨厌恶臭的情侣了！
“滴滴滴......”
姜茶茶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不用看就知道，是她通讯录里唯一的人类。
沈温澜。
那两个恶臭的搞对象女女，一点都不懂她！
姜茶茶拿着自己信号不好的小灵通接通了沈温澜的电话。
还是换个愚蠢的人类一起去庆祝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