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诗意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时, 旁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外套背着小书包的路人。不知道是学生还是刚下班的打工人士,
不管是哪个群体,在这时候撞见的话, 都挺可怕的就是了。
最为恐怖的是, 姜诗意并没有就此安分下来。在发表完先前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以后, 她看起来好像还又有了要开口的苗头,不知道是想说什么东西。
易羡舟眉头一蹙, 当即抢先一步捏住姜诗意细细的胳膊, 将她一把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同时,易羡舟还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唇, 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别说话了。”
她是真的有点儿怕这女人了。这女人的嘴,可是真的不简单。
姜诗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那个意识去分别眼下的任何。她的智商都被酒精给降到负数了, 只是睁着一双漂亮水润的眼睛看着易羡舟, 愣愣地点头。
易羡舟揽着她的腰看着她迷蒙的双眼,手心贴合着对方柔软的唇瓣,手背上头覆盖着对方温热的鼻息,浑身蓦然浮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
就好像在这暗夜之下,有一小簇火焰燃了起来,在风中摇曳不止,明灭不定。
姜诗意这人身上,总是具备着一种可以轻易给人将火点着的能力。易羡舟平日里都不见得能稳得住,更别说这会儿的她同样也是脑子发晕的了。
人在这种时候,想要纯粹地战胜动物本能,那难度系数可不是一般的高, 是非常的高。
她舔了下唇,转头望向那个路人, 强行将自己那集中在姜诗意身上地注意力给分散了出去。
直到那个路人彻底消失在街道转角处,她方才松出一口气。
转过头来,易羡舟目光重新锁定姜诗意,说:“我还是先送你回车上吧。”
她是真的有点儿怕这人了。
姜诗意却是摇头,含含糊糊地说道:“不要,我要和你,和你一起,去。”
就姜诗意目前这个状态,易羡舟怎么敢带她去便利店?谁知道姜诗意到时候还能够折腾出什么震惊四座的话来?
对于那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实在是光想想都尴尬得不行。
“别闹了。你先回车上。”易羡舟二话不说,扶着姜诗意便朝车子那边走去。
打开车门,易羡舟将她送进去后,将车门“砰”地一声甩上。
姜诗意愣了一秒,抬起手敲了敲窗,似乎在说放她出去。
易羡舟没有理她,直接抬起车钥匙锁了门,又踉跄着捏了下眉心醒醒神。她今天喝得也是有点儿高,脑神经都打了结一样,变得有点儿乱七八糟。
叹出一口气,易羡舟取出手机打开,认认真真地挑了个代驾安排好,就朝着她先前看到的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了过去。
途中,易羡舟冷不丁想起来姜诗意刚才说的那些话,今晚真是太超过了。姜诗意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带着胶水一样,在她脑子里头乱转个没停。
易羡舟禁不住停下脚,垂眼看着地面,揉头。都说最后吐真言,那姜诗意可真是,让自己打开新世界了。
那个女人……
易羡舟闭上眼睛甩了下头,尝试着将脑子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摒除掉大半,带着依旧混沌不堪的脑子走进了便利店中。
在货架之间走了一圈儿,易羡舟没什么其他东西要买的,随便拿了两盒牛奶下来,就到了收银台处结账。
待收银员扫完码,她掂着牛奶重新走出去,微顿脚步,朝着车子那边望了过去。
是错觉么,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婚,好像结得并不怎么简单?
没再多想,易羡舟抬脚继续走过去。等她回到车子旁边时,还没打开车门,就看见姜诗意正窝在后座上,像个小朋友一样玩着手指头,将骨节磨来捏去。
整个世界一副懵懵懂懂初入人世的样子。
易羡舟站那儿看她一阵后,终于拉开了车门。
姜诗意听到动静,马上转过头望向了她。随后,她将两条手臂交叉撑在座上朝着易羡舟这边用膝盖挪了两步,抬起姿色妖冶的脸,睁着一双水眸看着她,娇滴滴道:“老婆,你回来了啊?”
姜诗意喊得特别顺口,也没有哪里不对,易羡舟却是扶着车门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们确实已经是法律上的妻妻没有错,但被人突然这样一喊,还是挺意外的。
这个女人可真是……
易羡舟只好说:“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没位置了。你坐进去点,我好进来。”
“哦。”姜诗意本来打算继续出来的,听了她的话后。总算又老老实实地朝着后边儿退了过去。
倒是挺乖,乖得像条小狗。
易羡舟矮身坐进去后,将车门拉上,将一盒牛奶的吸管别下来扎进去,朝着姜诗意递了过去:“拿着,喝吧。”
“好~谢谢老婆~”姜诗意接过牛奶,捧在手心里头慢慢地喝了起来。
易羡舟扫了她一眼,拿起手机看了下代驾到哪儿了。今天喝得好像是真有点儿过头了。看字都需要格外地集中注意力了。否则就会觉得那些字过于影影绰绰。
放下手机,易羡舟也将自己那喝举到唇边喝了几口。她又思考起了一个问题。代驾也是人,姜诗意等会儿该不会还要继续胡言乱语吧?
就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哎呀”。
易羡舟急忙转头:“怎么了?”
只见姜诗意一手捏着牛奶,一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洒出来了……”
“湿掉了。”
易羡舟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在姜诗意的饱满的右胸处,那块绷紧了的布料之上已经落了一枚硬币大小的水渍。
易羡舟收回视线,抽出一张纸巾,转动手腕朝她递去:“给。”
“嗯……”姜诗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将纸巾接过去,低下头认真地擦拭着。
易羡舟见她在这过程中,差点儿就又要将那牛奶倾倒出来,连忙伸手扶了下。
于是姜诗意又抬起了头:“谢谢老婆。”
声音又娇又软,像是渗着水似的。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易羡舟突然觉得车子里头的空气又闷又燥,有点儿难受。她禁不住转过身来放低牛奶,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企图以此透透气。
与此同时,一个相貌可爱,散发着满满活力的妹子来到她车子旁边,矮下身来敲了敲车窗:“你好,请问是易女士吗?我是您找到代驾……”
易羡舟降下车窗,说:“是的,上车吧。”
“好的。”妹子甜甜一笑,绕到前方坐进驾驶座中,系好了安全带。
同时,易羡舟也倾过身,帮姜诗意系好了安全带。
一会儿过去,妹子发动车子,朝着易羡舟家平稳地缓缓使去。
易羡舟始终时不时就转过头看一下姜诗意,时刻提防着,很担心她再说什么话。
直到易羡舟发现姜诗意不再闹腾,窝那儿睡熟了,心下方才有所松懈。转过头来,易羡舟望着窗外在黑夜之中徐徐后退的景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总算停下。
易羡舟在车辆惯性的拉扯中醒过来,冲代驾轻声道完谢,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了姜诗意那边。
打开车门,易羡舟推了推姜诗意:“我们到了,醒醒。”
姜诗意睡得有点儿死,只是动了动身子。
易羡舟又继续推了好几下,姜诗意才睁开了眼,鼻音绵长道:“到了……吗?”
“到了。”易羡舟边说边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好哦。”姜诗意准备下车。
奈何她此刻四肢和头脑都钝重得像是灌了铅,在座上尝试着起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起身,反倒又弹坐了回去,看上去比较麻烦。
易羡舟只好拉住她手臂,给她借力,同时引导:“先把左腿迈出来吧。”
“哦……”姜诗意点了点小巧的下巴,开始照着她说的话做。
易羡舟忽然发现,姜诗意并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那种醉鬼。她醉后顶多就是思维发散异于常人,说话比较豪放而已。
整体来说,酒品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作不哭不闹,还比平时都乖了许多倍,不至于让人觉得特别难搞。
只不过,醉酒的人就是醉酒的人。即使还残留着部分意识,即使肢体也还能动,行动方面却格外迟缓。
倘若不扶,她可能会摔下来。倘若去扶着,她又会自然而然将身体的重量朝着自己这边压上来。更别说是在对方醉,自己也醉的情况下了。
如果是在平常时候,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易羡舟一个人也能将姜诗意也背起来。但今天,好像不太行。就在姜诗意下来的瞬间,易羡舟都有点儿扶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我帮你吧。”代驾妹子是个热心肠的人,下车后观察到易羡舟这边好像有点儿棘手,就没走,直接小跑到易羡舟旁边来热心地开了口。
易羡舟抬眼望向她,轻轻点头:“好的,那,麻烦了,谢谢。”
“不客气。”妹子轻轻笑着摇了下头,走到姜诗意旁边,拉着姜诗意的一条手臂搭在肩上,同易羡舟一块儿合力将她给带进房中,还上了楼。
由于易羡舟目前还没有布置客房,现在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折腾那么多事,便干脆和妹妹一块儿将姜诗意给带到了自己卧室里头。
把姜诗意放到床上后,易羡舟出于感谢,回过头来给了妹子一些小费。
妹子有点儿喜出望外,笑得眼睛弯弯:“谢谢老板,下次有需要再叫我哦!”
“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易羡舟叮嘱完一句,目送她离开。
屋子里头重新变得十分安静。
易羡舟叉着腰转过身来望向床,目光锁定到姜诗意身上那块被牛奶浸湿的地方,又挪开,随即矮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趁着还醒着,起来洗个澡再睡吧。”
姜诗意将一条手臂搭在额上,在床上轻轻扭动了下身子,含含糊糊开了口:“嗯……还要,洗澡,洗澡?”
看起来还能理解易羡舟的意思,但就是不太愿意去做。
“是啊。”易羡舟在她旁边坐下,扶着沉重温热的额头静静地缓了一下,说:“那样会舒服一些。”
她现在也是怪晕的。今晚十有八九应该会睡得很死吧?
“哦……”姜诗意好一会儿放下手臂,拧着秀气的眉嘀咕:“内裤,我的内裤,还在,下面……没有内裤,不洗澡。”
易羡舟松开额,虚着眼睛望着她,想起了底下客厅里头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姜诗意今天刚来,才把箱子拆开,还什么都没收拾。
易羡舟重新起身:“行,我去帮你拿。”
“嗯……”姜诗意这次只发出了一个音节,就没有声儿了。
易羡舟抬起步子出了门。走到楼梯口时,她扶住栏杆稳了下心神,方才继续往下走。
在看到客厅里头的景象时,她差点儿两眼一黑。那里边儿什么都乱七八糟的,看上去特别不适,让人感觉强迫症都快犯了。
但她眼下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收拾了,只能任它们乱着。
绕进各个纸箱之中,易羡舟左右四顾一番,最后在一只行李箱旁边蹲下身,在里头翻找了起来。还挺幸运的,姜诗意需要的,里头都有,不需要她再继续找下去。
取出一条内裤,又随便拿上一条珍珠白的睡裙,易羡舟合上箱子起身回到卧室,转进浴室放到置物篮里头,打开了浴缸里头的水。
看着浴缸被水缓缓填满,易羡舟关掉水,往里头放了调配有舒缓精油的浴盐,重新来到了姜诗意旁边,说:“你要换的衣服我都给你拿到浴室里头了,去洗吧。”
姜诗意这会儿脑袋发懵,身子犯软,完全不想动。翻了个身,她在床上抱着被子夹在腿间,嘟囔着:“怎么还要洗澡……”
很明显,她真的很不想动。
但易羡舟不打算惯着。她不希望等会儿是在酒精的味道中入睡,那样肯定是睡不好的吧,光是想想就会想死。
易羡舟毫不犹豫地握住姜诗意手腕,将她身子给拉起了半截:“去吧。早洗早舒服。”
姜诗意虽然不太愿意,小脸都快要给皱紧了,但没办法,还是点了点头。从床上彻彻底底坐起来后,她将双脚送入拖鞋之中,总算是在易羡舟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
指了下那浴缸,易羡舟对姜诗意说:“去吧。小心一点儿,别摔着了。还有就是,台子上放了一次性漱口杯和牙刷,你等会儿记得用。”
“嗯……”姜诗意抿着嘴巴,轻轻点头。
易羡舟没再继续逗留,交代完一切就离开浴室关上门,背脊贴房门地站在那里舒出了一口气。
走到卧室中央,易羡舟站了会儿,步子一转,拉开衣帽间的门,从里头取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出门拐进了房子里头的另一个浴室中。
这会儿已经是午夜零点,挺晚了。易羡舟的状态也挺奇怪,都有点儿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困更多一些,还是醉更多一点。
好在无论怎样,明天不用上班,倒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儿。她到时候也不用担心自己起不来。
脱掉衣服,站到淋浴底下,易羡舟闭上眼睛仰起脸,享受着热水淌落到皮肤上时带出来的舒适感。
忽然一下子,她感觉比先前好受了许多。
在花洒细密的声响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易羡舟关掉花洒,挤出沐浴乳到起泡球中揉搓出泡沫,浑身松懈地清洗起了身子。
中途她突然有点儿担心姜诗意醉成那个样子到底能不能完成洗澡这个项目,又会不会在浴室里头摔倒。
她是铺了防滑垫没错,但万一呢?
快速冲洗干净,易羡舟擦干水渍穿上外套,将腰间细细的带子系好,吹干头发刷完牙,就拧紧水龙头连忙离开浴室,回到了卧室。
进去的时候,里边儿浴室里头穿出来的哗哗水声刚好戛然而止。
易羡舟关上卧室门,倚到浴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问:“你洗完了?”
“嗯……”软绵绵的声音从里头传出:“好了,在穿,衣服。”
“那就好。”易羡舟在那儿又倚了一阵,回到床边坐下,等着姜诗意出来。
在听里头窸窸窣窣地响了半天过后,终于,随着门咔嚓的一声响,姜诗意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踩着雾气走了出来。
易羡舟抬眼瞧去,一抹纤瘦的人影晃入了视线之中。
姜诗意还是挺不清醒,几乎是每一步都靠扶着墙来行走的,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倒在地上。
易羡舟见状,还是朝着她走去,扶着她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落座。
同时,易羡舟抬手撩了下她湿漉漉的头发,蹙眉道:“你这头发是一点都没擦?”
睡衣才刚上身,就已经被水渍给浸润了好几处。
姜诗意将双腿搁到沙发上,整个人窝进里头抬起小脸,歪着脑袋迷惑地看着她:“嗯?”
似乎是没有听明白。
“你头发……”易羡舟说了一半儿,忽然觉得好像没必要说,又把剩下的话给咽了下去,
转过身,易羡舟去将吹风机拿过来插好电,打开开关,给姜诗意认认真真地吹了起来——如果让姜诗意自己吹的话,搞不好头发都要卷进去。
将姜诗意的发丝吹到干爽蓬松的状态以后,易羡舟又连带着给她身上的衣服也吹了一下。
在吹风机的热风吹拂下,姜诗意身上的衣服如同湖泊上的水纹般,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不住地漾动着,总算是慢慢变得干燥起来。
易羡舟吹着吹着,目光却从她的衣服上渐渐挪到了她的皮肤上。
姜诗意的肩膀弧度很漂亮,下巴很小巧,脖颈更是纤细得仿佛轻而易举就能折断的花枝。
完美,精致。
等姜诗意从头到脚都变成一个干爽的人后,易羡舟关掉吵闹的吹风机,将线缠绕好,把它放回了原位。
见姜诗意仍旧没有动作,易羡舟朝着床那边歪了下头,说:“好了,别愣着好,去睡吧。”
“哦,好……”姜诗意缓缓伸出一条洁白如玉的腿,穿上拖鞋后从沙发上起身,有意无意地捋着头发朝着床那边走了过去。
抵达床边,姜诗意披散着一头浓密的头发,脱掉拖鞋,抬起右腿跪到床上,又动作温吞地将左腿也收了上去。然而,就在她打算躺下时,又停顿了下来,劲儿转过身坐到床上,望着易羡舟,轻声说:“我好渴呀。”
喝酒却是,假如喝上头了,是会很容易变得烧心又口渴的。
易羡舟望向一边,对她比了个手势:“等我一下。”
一会儿后,易羡舟接满一杯水回到姜诗意旁边,朝她递过去:“给。”
姜诗意伸出了手,要去捧住那杯水。
但易羡舟一看她那状态,生怕她把杯子给摔了,于是在姜诗意马上就要触碰到时,又忽然握着水往边上扬了扬,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
姜诗意不解,迷惑地看着她,不知道易羡舟到底要不要给自己喝水。
这时,易羡舟端着水琢磨道:“还是我喂你算了,你把嘴巴张开。”
“哦……”姜诗意抬起了下巴。
易羡舟再次将杯子递过去,靠到了她唇边,微微往下斜了一个角度。
姜诗意双手捧住易羡舟捏着杯子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她是真的渴极了,这一喝,就喝得停不下来了似的。又因为喝地太急,她一不小心被呛到,身子发颤地咳了两声。这样一来,易羡舟的手被她不小心地按下去了几分,导致里头的水在晃荡中洒了不少出来。
“啊……洒出来了……”姜诗意在止住咳嗽过后,十分讶异地说了一声。
“没关系,”易羡舟摇摇头,抬眼望向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擦就好了。”
谁想,她还没有动作,姜诗意就说了一句:“我帮你擦~”
随后,易羡舟还没有回过神,一点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便落到了手背上。
易羡舟瞬间浑身僵成一片。姜诗意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易羡舟的微妙反应,姜诗意却浑然不绝,还又舔了一下。
对方温热的呼吸就像火种,撩在易羡舟的皮肤上,很快就烧起了一大片。
易羡舟抿紧唇看着她,几乎快要将下唇咬破。
姜诗意身上那条珍珠白的睡裙属于吊带中的基本款,没什么过于花哨的元素,但穿在她身上,却分外性感。
她生得骨架小巧,肩膀平直,锁骨清晰锐利,偏偏胸脯格外有料,臀部线条圆润,腰肢又纤盈至极。那玲珑的曲线在泛着淡淡光泽的丝滑布料包裹下,看起来像晨光之中初绽的花瓣,透着种颤颤巍巍的娇艳欲滴,格外美好。
轻而易举地便能激起人的破坏欲,令人格外想要摘下来,完完全全,完完全全握在手心里头。
易羡舟总觉得身体里头,有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正在慢慢地苏醒。
她闭上了眼睛,思维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平和,反倒变得越发的破碎了,整合不起来了。
就在对方的舌尖又一次卷过自己指尖时,易羡舟再也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按下胸腔里头此起彼伏的暗潮。她好像在被恶魔拉着下坠,一直下坠。
睁开眼那一刻,易羡舟反手捏住姜诗意小巧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姜诗意被迫仰起天鹅般纤细优雅的脖颈,眼神含雾地看着易羡舟,胸腔起伏不定:“易……”
但她话还没说完,易羡舟已经俯下身,呼吸凌乱地压上了她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