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魅魔, 安可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和感知能力,不过如果就论当下这种情况来看的话,这两种能力几乎可以说是都不必要的。
因为无论是谁, 此时躺在白靡的身下的话, 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双鲜红的瞳孔, 以及其中所包含的兴奋意味。
安可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兽类紧致又有力的大腿缠在她的腰间,湿润,火热,无不向她预示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白靡弯下腰来, 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锁骨、脖颈、耳侧, 无限眷恋。
至此,安可脸上冷静的表面终于破碎了, 露出了里层不知所措的惊慌来。
她伸手抓住白靡的手腕,不让她肆意玩弄自己不断传来痒意的耳朵。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坐在她身上妖精似的人就是一笑, 轻语道:
“你想要主动吗?可以哦。”
说着,便引着她的手动作。
女人低吟浅唱,喉间意味不能够再明显一点。
安可眼睁睁地看着那代表兔妖真正兴奋起来的非人特征从她的发间探出, 不用想也知道……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安可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些混乱的思想都逐出自己的大脑, 猛地将手抽出,红着脸扭过头去,很明显的拒绝意思。
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种程度的接触!
她只是想要和恋人腻在一起,多些身体接触,这对于以精气为食的魅魔来说是很正常的吧!她想要的才不是这种负距离接触!这实在是……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羞耻了……
安可想停下这种不正常的夜间活动, 可是不代表白靡就能停得下来,她已经完全被撩动了, 现在脑中半边理智都被烧没了,就剩下那半边的爱意在苦苦支撑着。
只是爱意既可以作为抑制剂,又可能会变成让火燃烧得愈发旺盛的助燃剂。
可怜的兔妖双手支撑在床上,尽可能地靠近那只不敢看向自己的魅魔,两人的呼吸都在流动之中交缠。
安可听见她委屈娇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声音:
“安可……明明是你在诱惑我,现在反而要我忍耐,这也是一种考验吗?”
听见这话,安可不由得转过了头,有些疑惑道:
“考验?什么考验?”
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她就看见兔妖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撒落了下来,吓得她靠过去用指腹将那些湿润擦拭掉。
不过面对源源不断的泪水,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杯水车薪。
美人梨花带雨,就连卷翘的睫毛也被打湿,她抬起眼,眸中的红色被晕成了一片水色:
“你说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就一直好好克制自己,不做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一直……一直诱惑我的话,就算我不是兔妖,也控制不住,更别说我确实是兔妖,你明明也知道兔妖是什么样子的……你……呜。”
一段话说完,她又开始了小声的抽泣。
安可拿她没办法,只好凑了过去,用舌头舔舐掉那些无辜坠落的泪水。
白靡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连哭也忘记了,安可抓住这个空段,无奈道:
“对不起,是我没和你说,嗯……你的……那个……我……”
话还没说出口,安可自己的脸就已经红成了一团软烂的番茄。
她实在是不擅长告白,要不然也不会暗恋白靡半年多的时间,就连一点点踪迹都没被人家发现。
白靡靠近她,眼睛闪亮:
“什么?你想说什么?”
“你这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但是我想听你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拿手机录个音吗?”
说着,她便有要翻下床去的动作,兔耳朵一颤一颤的,像果冻一样惹人喜爱。
安可连忙拉住她:
“你别!我现在就说!”
白靡回头,眼角还是红红的,但刚刚哭泣时的委屈现在早就被替换为了欣喜与期待。
她手脚并用,爬到安可身前,用一种软软的,若似恳求一般的声线撒娇:
“那就快点说,好不好?”
安可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看她那池澄澈的红色中所映衬出来的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偏过头去,手挡住脸,但却没能挡住红到滴血的耳尖。
“我……我喜欢你。”
声如蚊呐,闷闷的。
“然后呢?”
熟悉的柔软热度贴在了她朝向外侧的手心上,让她浑身都为之一颤。
“我、我想……”
安可喉头滑动,由于过度紧张而分泌出来的唾液被随之吞咽,那几个字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口中说出。
“太羞耻了,能不说吗……你不是都已经明白了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都染上了哭腔。
“但是我想听,安可,但是我想听你说,满足我,好吗?”
白靡亲吻着她的耳垂,轻声密语,安可浑身在她的撩拨下如同过电一般地颤抖,痒意直达心脏。
“我说!我说行了吧!”
安可这回是真没办法了,生理性的泪水都被逼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一直?”
“一直……”
“永远?”
“永远……”
“一生一世?”
“你够了没!”
恼羞成怒的魅魔挥手就将人推开,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阻力,兔妖就像是一张轻薄的纸一样,她刚一动作,那张纸就随着她的动作飞开了。
安可本来还有点奇怪,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这些奇怪就都化作了惊慌。
她声音哆嗦着:
“你……你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白靡不在意这种推搡来推搡去的小游戏,要是安可想推开她,她就任由她推开,然后再向她那边靠过去就行了,反正……她已经得到了最宝贵的承诺了,现在,再怎么说,也应该由她来品尝一下胜利的果实了吧?
“你不觉得很热吗?”
白靡轻舔了下唇面,一派诱意。
“热就可以脱衣服吗?!”
安可简直快要疯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女人对话了,兔妖平日里看着乖乖巧巧的样子,偏偏在床上的时候却是格外难搞。
她开始有些能理解为什么斯提阿姨还有齐尔维亚都要对她露出那种敬佩的眼神了……
“你不知道吗?”
“刚刚在和你接吻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注定要发生了……”
白靡靠在她的耳畔,柔情蜜语,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着她。
安可的眼睛蓦然睁大。
啊。
魅魔的唾液。
催/情。
确实,是她忘了,因为放在以往来说,她们俩能接吻的场合,也就只有床上,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的,她当然忘了魅魔的唾液是能催/情的这件事了。
“安可,我在发情期。”
含混不清的声音击碎了安可最后一分抵抗的欲望。
她彻底沉了下去,堕入到恋人所编织的陷阱之中,将整个身体都交给了陷入了发情期的野兽掌管。
不过很快,她就会发现,这到底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野兽绝不允许她轻易脱身,无限地想要延长黑夜的长度,带给她无力承受的快/感,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印上属于自己的气味和印记。
她在她耳边低喘,用着她的身体纾解欲望,一切都变成了疯狂的代名词,直到白日到来,无法阻挡的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探了进来。
白靡从她身上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意淋漓,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餍足与愉悦的气味。
安可趴在床上,潮红的脸颊埋在浸满了欢爱气息的床铺间,腰肢软烂,动都不想动一下。
即使是魅魔也扛不住整夜的放纵,更别提她还是个半吊子的魅魔,现在简直被折磨得连白天黑夜都要分不清了。
“小安可,我去打个电话,顺便给你带点水回来,好好休息哦。”
白靡笑吟吟地和她说话,和昨晚那副委屈的样子没有一点是重合的。
安可连抬眼看她都嫌累,只轻轻从嗓子里挤出了声“嗯”,就没再有动作。
这下……总算是结束了吧……
安可有些后怕地想着。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以前的白靡的确还算是克制的,现在确定了关系,这家伙连装都不装一下了,她昨晚就像是个破烂的布偶,被她翻来覆去地作弄,不管是求饶还是怒骂,都只会被她温柔地含入唇舌之中,然后无情地搅碎。
然后等待着她的,就又是新一轮的快乐地狱。
无法逃脱,无法拒绝,只有承受。
胁迫者抽身离开,安可实在是扛不住了,也没空想着清理下自己,什么上班啊、吃饭啊都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上下眼皮一耷拉,直接就进入了梦乡,简直丢尽了夜行生物的脸。
白靡打完电话进来,看见的就是安可这么一副乖乖睡着的样子。
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意,戳了戳安可的脸。
安可困极了,睡得沉沉的,连一点反应都没舍得施舍给她,白靡看得好笑,又凑过去亲了亲她,这下安可终于有反应了,秀气的小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就连梦里也不安稳。
看得坏心眼的兔妖又是一阵笑,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
不过嘛,时间还长,对方早晚有一天会习惯的。
习惯兔妖的种族习性,和……夜间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