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好像亲着亲着, 人就是会跟随本能做出这样的反应。
盛茗徽的手从龙奚背上移到了龙奚的后颈上,打横扣着,让两人贴合得更紧密。
她身后是垒成一摞的草药, 是今晚用不上, 被龙奚提前塞选出来的草药。
用不着, 所以也不怕被压坏。
盛茗徽脑袋枕在晒得酥软的草药上,一直往深处陷。
龙奚手扶在盛茗徽脸颊两侧,捧住脸的同时,做了一个隔挡,免得草药的碎屑沾到盛茗徽脸上去。
盛茗徽能感觉得到今天的吻和上次那个又是不同的,身体的反应也不同。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 浑身都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呼出的气也烫得吓人。
盛茗徽没法思考太多,龙奚的吻密不透风, 她要是分神, 就很难接住龙奚的攻势。
她发觉了, 吻这东西, 就是有来有往势均力敌才能体会到平常体会不到的奥妙。
把嘴唇吻得酥麻,大脑、身体跟着一起酥麻的奥妙。
帐篷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吹进来的风不管用了。
龙奚吻中有燥意, 无法疏解, 渐渐不安于现状,想要索取更多。
她偏了偏脑袋,紧密纠缠的唇瓣脱离了盛茗徽的唇,湿滑黏腻的吻沿着盛茗徽的下颌线流转到她白皙挺秀的脖颈上。
才刚贴上, 落下两个刻意放轻的吻,喘不过气意识到这样不行的盛茗徽抱住龙奚的脑袋, 制止她继续索求,气若游丝地喊了停。
那两个吻虽轻,但带给了盛茗徽前所未有的体验。
陌生的感觉席卷了她。
盛茗徽不论还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安极了。
这种不安,有情.欲的催化,有身体的本能,也有深层次的担忧。
盛茗徽不得不让理智出马,控制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不是中场休息亲两下权当是放松吗?怎么演变成这样了?
盛茗徽喊了停以后,龙奚就没有再继续了。
她贴着盛茗徽的脑袋,额头抵着草垫,剧烈喘息。
心里的火烧得很旺,突然一盆冷水浇下来,她得花点时间缓和。
盛茗徽胸口起伏,气息不稳道:“龙奚,我们不能这样。”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迅猛的心跳不听她的控制,依旧有力地搏动着。
喘息未停。
龙奚的大脑率先冷静了下来,思考为什么不能?
明明她们都有感觉,明明水到渠成,可以继续往下探索了,为什么换个位置就不让亲了?
在以往的相处中,她们有过很多次的肢体接触,可没有一次像这回这样,才刚挨上就被拒绝了。
是她越过了雷池?
等所有的热潮都退却,龙奚脱离盛茗徽的怀抱,坐了起来。
她扭头,朝同样面红耳赤的盛茗徽伸出手,说:“先起来。”
干草药压过之后都是碎屑,很容易沾到头发上,不宜在上头靠太久。
盛茗徽拉着龙奚的手起来,和她并肩坐着。
龙奚把头扭回去,两人面朝门帘方向,又恢复了原有的坐姿。
龙奚的手搭在膝上,盛茗徽的手环着自己,一个看天上,一个看地下,只有抿嘴唇和吞咽的声音,没有交流。
唇瓣是红的,上面还残留着热吻碾过以后留下的酥麻。
脸上热气未散。
平复了很久,平复的时间超过了中场休息的时间,龙奚还是决定问一问。
她扭头,看向盛茗徽微微低垂的眼睑,轻声问:“为什么不能?”
盛茗徽紧了紧衣衫,面上的红潮还未退却。
她有顾虑,所以她的回答是:“还不是时候。”
盛茗徽的目光从地上挪到了自己脚边,没有看着龙奚的眼睛回答这个问题。
龙奚抬头望天,思考了一会儿,自己把原因补足了,然后过来找盛茗徽承认错误:“是我冒进了,确实不合时宜,我能收回刚才那个吻吗?”
她不进反退。
盛茗徽抬眸看龙奚,有些讶异,在确定龙奚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之后,她嘴角勾起起一个俏皮的笑容,说:“亲都亲了,这还能收回的?”
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只能看看一觉醒来以后有没有希望了。她现在嘴是麻的,脑袋嗡嗡作响,身体也起了反应,想要把刚才的场景忘掉,根本不可能。
龙奚当然有方法,说:“亲一个新的呗。”
“用新的把旧的替代掉。”
龙奚记住了,脖子是分界。
依照她们目前的进展,脖子以上可以亲,脖子及脖子以下就别想了。
亲上面代表什么,亲下面又代表什么,龙奚已经理清楚了。
是她冒进了。
两人都是第一回谈恋爱,而且初吻发生的时间是四天以前,这个时间间隔里,并没有发生什么能让她们感情迅速升温的事。
她确实应该注意一下尺度。
对于龙奚提供的方法,盛茗徽没有任何异议。
她知道龙奚在打破僵局,让气氛不要朝着不融洽的方向发展,盛茗徽很感谢龙奚的调和,将脸朝龙奚的方向侧了侧,配合道:“你亲。”
龙奚凑过来,衔住盛茗徽的嘴唇,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又探出小舌,与盛茗徽的舌尖纠缠了一番。
感觉是有,但不够缠绵。
也很短暂。
不及刚才那个吻的十分之一。
中场休息结束,流水线重新运转。
尽量让气氛融洽不代表气氛一定是融洽的。
后半段时间两人的交流就没有前半段多了,都很沉默,都按部就班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干活间隙,龙奚想的是胡鸿权同她说的那番话。
盛茗徽忧虑的是她和龙奚的将来,现在可以用“还不是时候”来推阻,以后呢?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次数多了,龙奚会起疑心的吧?
到时候,她该怎么辩解,该怎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