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年代文男主对照组【完结】>第76章 冒牌货才害怕吧

  何欢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脸上的怒气遮都遮不住,“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

  郑聪站在旁边,瞥了眼谢慎明, 又看了看宋望, 忙解释,“何叔,小望和谢哥他们两个是真心的…”

  他脸色有些发急,最开始他刚知道谢慎明和宋望在一起, 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讶异, 过了好几天, 他才能接受。

  王麦子垂头丧气的站着,也跟着点了点头, 小声劝,“是啊,何叔。”

  这会儿看着何叔生气,他们两个心里都不由得替宋望他们揪起来。

  “你一边去!”何欢朝着墙角指了指,郑聪立马闭了嘴。

  王麦子那会儿已经劝了好几句了,这会儿心里也知道没用,只是紧皱着眉思考着一会儿何叔要动手打人的话, 她到底要不要拦一下。

  倒是谢慎明淡然开口,“何叔,我们是真心的。”

  何欢脸皮涨的通红, 眼里的痛惜遮都遮不住, 这两个孩子可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他深呼了口气, 强硬的开口, “你们俩趁早给我断了!”

  两孩子从小关系好, 亲如兄弟是一回事,两个男孩真正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要是被人发现…

  何欢闭着双眼,想着他之前经历的一切要是落到宋望和谢慎明身上,他就心里发颤。

  宋望本来还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的准备看谢慎明挨训,这会儿听着何欢语气不对,他眼睛也耷拉下来。

  何欢的怒气挡都挡不住,他指着谢慎明,“谢慎明,你们俩我看着长大的,他糊涂,你也糊涂?”

  “你们两个要是非要在一起,那我…”

  他话没说完,宋望立马抬手压在他胳膊上,声音哑的几乎都说不出话,“师父,对不起,你别说我哥了。”

  听着师父两个字,何欢到底深呼了一口气。

  他把宋望的手抖落下来,语气严肃,“你知不知道,你们要是被发现了…”

  他话没说完宋望已经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就要和我哥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谢慎明和何欢同时开口,“别胡说!”

  宋望立马缩了缩肩膀,还是一脸不服气,谢慎明望着他声音都哑的不像话还说出要永远在一起,他就心尖烫的厉害。

  何欢紧盯着宋望,宋望平时对着大人就最爱撒娇,他顿时扯着何叔的衣摆,眼泪汪汪的,“师父,我连爸妈都没告诉,就先告诉你了。”

  “师父,师父…”

  他一声喊的比一声软,何欢到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话也说不出来。

  郑聪适时的开口,“何叔,昨晚谢哥还被人砍了,伤口现在还没包呢。”

  听着这话,宋望和何叔同时抬起头来,何叔立马上前,看着他已经被血沾湿的衣服就哼了声。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

  他刚才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宋望整个人在床上趴着,整个人都算得上是惨不忍睹了!

  他语气的不满太明显,宋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何叔扯出纱布给谢慎明包扎。

  宋望在旁边担心的看着,眼睛都要不眨了,何欢哼了一声,“行了,没大事,也不知道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意有所指,手上绑纱布的手也用劲一扯,谢慎明顿时轻抽了口气,宋望忙心疼道,“师父,你轻点。”

  何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他额头上点了下,“你啊!”

  早晚被姓谢的这个小子给吃的死死的。

  宋望趴在桌子上一下都不敢反驳,只是目光心疼的看着谢慎明。

  何欢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就来气,他哼了声,看向郑聪,“昨晚来的人是谁?”

  现在他也平反了,以前的关系也就捡起来了,任何时候,还是医生认识的人多。

  到底谢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被人害了。

  郑聪瞥了眼谢慎明,老老实实的开口,“白家。”

  听着白家两个字,何欢不由得皱起眉。

  他在首都的时候也听过白家,只是,离的那么远,怎么会和谢慎明扯上关系。

  何欢点了点头,“行了,这事我会去查的。”

  “咱们的车票是明天的,你们给我好好的,别折腾!”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宋望红着脸点了点头。

  何欢说要也不想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立马起身出了门。

  郑聪和王麦子也跟着出了门。

  宋望这才哑着声音开口,“昨晚的人是白子令派来的?”

  谢慎明微微点了点头,“和咱们有仇的,也就只有白子令了。”

  “为什么?”宋望完全有点想不明白,之前他还怀疑过他哥可能是和白子令抱错了,可等他问过他爸之后,这个念头就淡了。

  而且,要说报复,也该是他们报复白子令,他怎么敢派人下这种杀手。

  谢慎明也摇了摇头,宋望接着道,“那咱们要不要告诉白叔啊?”

  想起那双温和深邃的眼睛,谢慎明犹豫了下,“等咱们去了首都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白修生,他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的熟悉感。

  一天后,宋望谢慎明和何欢一起上了火车。

  首都,白修生自从知道自己的药里被人加了东西,就打算从家里搬出去。

  等着他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手下阿义径直走了进来。

  眉眼垂着,表情有些纠结。

  白修生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查出结果来了,他放下东西,表情严肃,“说吧,查出什么了?”

  阿义:“这么些年,白月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和柳家王家掺和在一起,别的,没查出来什么。”

  饶是这样,白修生也皱起眉头,他这个大姐,到底想干什么。

  他认真开口,“以后让人盯着她和子令。”

  阿义忙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开口,“对了,之前让查的谢慎明有眉目了。”

  “他家住在小河村,父亲是小河村的人,叫谢军,母亲是外乡人,叫朱令,在谢慎明两岁的时候,小河村发洪水,他父母都被本村的村支书,刘大正害的去世了…”

  他正说着,白修生扑通一声朝后倒去,他脸色煞白,脑子里不断的盘桓着朱令这个名字,随即而来的是滚滚洪水。

  阿义忙上前扶起白修生,脸上满是慌张,“白哥!白哥!”

  火车上,宋望躺在下铺,谢慎明守在他旁边。

  宋望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又说自己渴了,不到半小时,谢慎明在车厢里就转了三四圈,宋望就舒服的躺着,动都不用动。

  只要宋望不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谢慎明还是很乐意宠着他的。

  何欢坐在他们对面,简直有些没眼看,之前他还觉得是谢慎明拐带了他天真无邪的小徒弟,现在他总觉得要不是谢慎明,他这个徒弟可能就要砸手上了。

  周围不知情的还有些羡慕,“这兄弟俩感情真好。”

  何欢听着这话,也只能无奈的笑了声。

  等着到了首都,何欢当即朝他们两个开口,“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去学校吧。”

  何欢拿的东西不多,就一个小包袱装着两三套衣服和他自己写的书,对比像是背着一座山的谢慎明,简直轻松的不得了。

  他边说着,边朝着人招了招手,“这是我们家孩子,你们把人送到首都大学去。”

  来人立马应了一声,上来就要接谢慎明手里的东西往车上放。

  眼看着何欢马上要上另一辆车,宋望忙追上去,他小声开口,“何叔,师父,我让你办的事…”

  何欢像是嫌弃他俩不行的样子,挥了挥手,“你师父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

  “你们肯定在一个宿舍。”

  宋望这才放下心来,他和他哥可不是一个专业,他哥还要做生意,现在想要把钱都用来买房子,有点不划算。

  “那等我报完名再来找你啊!”

  何叔轻笑了声,“得了吧你,安生点。”

  说着他上了车,脸绷着笑容却藏不住。

  给他开车的司机,一直都听说过今天他接的是个曾经胸外科的大佬,只是他有些疑惑的瞥了眼外边的宋望,风尘仆仆的,看着不像是有钱人。

  再听着何欢不太亲近的话,他有些讨好的开口,“何老师,要是村里人缠着您的话,我可以帮您去说他们,让他们离你远点。”

  何欢还想着明天宋望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这会儿听着司机的话,顿时黑了脸。

  司机也觉出点不对,他还想说什么,何欢已经开口,“刚才那个是我儿子,明天换个人吧。”

  司机顿时有些无措,也只能点了点头。

  开车接宋望他们的人全程话都很少,一路开到首都大学。

  今天是报名的日子,校园里满是人,谢慎明扛着他们所有的行李,交了学费,去拿宿舍钥匙。

  “谢慎明,536。”

  谢慎明拿了自己的宿舍钥匙也不着急,转而到了临床的报名点。

  “拿一下临床二班,宋望的宿舍钥匙。”

  他声音沉,负责登记的学姐听着一愣,随即低着头,有些脸红心跳的对着表,半晌开口,“给,给你536。”

  谢慎明不由得挑了挑眉,随即他想起了刚下火车的时候,宋望背着他和何叔说话,脸上不由得勾起笑意。

  他眼前的学姐看着他一愣,刚要说话,宋望已经快步上来,有些生硬的开口,“走吧。”

  看着宋望脸上的浓浓怒气,谢慎明忙笑了下,紧站在宋望身边,“走吧。”

  宋望哼了一声,仰起头,傲娇的走在最前边。

  等着他们到了宿舍,里边还一个人都没来,四人间,两个上下的架子床,谢慎明把东西放下,挑了离门远的下铺,拿出庄姨给他们准备的褥子一层层的放了上去。

  宋望还抱着胳膊在旁边站着,谢慎明忙笑了声,“别生气了,累了一天了,先躺会儿?”

  宋望语气酸溜溜的,“让别的喜欢你的人烫吧。”

  谢慎明爱死了他这副吃醋的样子,他拍了拍手,直起腰,三两步走到宋望身前,低下头在他的唇瓣上碰了碰。

  “我喜欢的人不是就在这儿吗?”

  宋望这才脸色好看点,立马躺到了床上。

  学校的单人床都窄,他还是努力朝墙边靠了靠,拍了拍空出来的另外半边,“哥,你陪我睡。”

  谢慎明喉头滚动,忍不住压着他亲了好几下,刚直起身,就听到了两声敲门声。

  宋望脸憋的通红,谢慎明已经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门吱呀打开,一个戴着眼镜,有些呆呆的人站在门口,木愣愣的问,“这是536吗?”

  到底是以后要做好几年舍友的人,谢慎明微微带着笑开口,“是,我叫谢慎明,经济学系的,这是我弟弟宋望,临床的,我们俩住这个架子床。”

  来人忙点了点头,有些磕绊,“我,我叫王直,也是临床的。”

  王直?谢慎明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以前的事太纷杂,他实在想不起来。

  他呆呆的进了门,选了另一边的下铺利索的铺好了床。

  宋望在床上躺了躺才缓和了脸上的红晕,他这才抬起头,正好看见了王直手腕上恰好露出来的手表。

  可能是因为王秉天的缘故,他对姓王的总是有种异样的感觉。

  不过他到底遮掩了脸上的表情,没说什么。

  反而是王直,铺完床,有些愣愣的开口,“一起去吃饭吗?”

  谢慎明立马点了点头,他和宋望不是一个专业,他们宿舍第四个人还没来,以后还得宋望和王直一起去上课,关系处好点没什么坏处。

  看着这都快下午了,另一个人还没来,宋望不由得好奇,“另一个人是谁啊?会不会不好相处?”

  谢慎明摇了摇头,倒是旁边的王直开口,“是,白子令。”

  他眼神有些缓和,“他人挺好的,我认识他,你们别担心。”

  听着白子令的名字,谢慎明和宋望对视了一眼,都遮不住眼底的惊讶。

  宋望不由的开口,“你认识王秉天吗?”

  王直耳朵动了动,有些颓丧,“认识,他是我弟弟。”

  从小到大,虽说他比王秉天大一岁,是哥哥,但王秉天不太能看的上他,也常欺负他,凡是和他弟弟关系好的人,也都不太喜欢他。

  宋望愣了愣,随即看向王直的目光也多了两分打探。

  医院里,白修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白月有些担忧的坐在病床旁,白子令倒是神色惶惶。

  自从知道白月手底下的人没把谢慎明给整死,他就一直担心他们再遇上,正好这会儿他爸还给病了。

  他看着沉睡的白修生,心里不由得惶恐,会不会,他爸一睁眼,曾经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的害怕太明显,白月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声,她偶然看见白修生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她开口,“子令,你先回家,让家里给你爸做点饭。”

  白子令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

  等着人一走,白修生就睁开眼睛,刚才的事冲击太大,他现在都觉得脑子疼得厉害。

  只是再细想,他又什么都想不出来,只记得轰隆隆的水声。

  半晌,他瞳孔聚焦,定格在白月脸上,对上她担忧的目光,他到底开口,“姐,我的药里,你加了什么东西?”

  对于白修生能发现,白月一点意外都没有,也就只有白子令这种蠢货才会觉得同一种招数能用两次。

  她不慌不忙,语气肯定,“我只是不想让你想起那个坏女人。”

  这就是默认了,白修生皱着眉头,“这是白子令告诉你的?”

  这就连名带姓了,白月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子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会说谎的。”

  听着她这么说,白修生脸色一点好转都没有,他声音有些弱,但神色坚定,“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他差点诬陷了奉献了自己十几年青春的研究员!”

  就是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对白子令的教育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白月顿了顿,有些犹疑,“子令,他总有自己的理由的。”

  “理由?他有什么理由?”白修生说的都有些喘,“他就是和人家儿子不对付,他…”

  他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白月眼神都没变,“到底子令是咱们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

  听着这话,白修生眉头拧的更加厉害,似乎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开口,“以后白家,他和子洲当然是谁能担的起来谁担!”

  白月听着这话,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嗤笑了声,等着谢慎明认回来,你最好还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白修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闭了眼。

  白月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门外,白子令还没走,他脸色发白,自刚才白修生问白月药的事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慌了。

  白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他们走出一段距离才开口,“别担心。”

  白子令唇瓣都颤抖着,白月也只是道,“你只要证明谢慎明不是个好东西,你爸自然会站在你这儿边的。”

  白子令惶惶的心听着这句话顿时安静下来,他眸色发亮。

  “行了,去给你爸拿饭吧。”

  白子令心里揣着事,立马点了点头。

  等着踏出医院,白月的神色淡了下来,她定定的站着,半晌才瞥了眼手下人,“走吧。”

  “对了,柳可敏是不是还不知道她那个大儿子不是死在白家手上的。”

  她轻笑了声,竟然有一天,真货还需要冒充假货。

  手下人立马应了一声,她懒散的开口,“去告诉她一声。”

  她那个弟弟可不想白子令是个蠢货,说不定他现在周围也已经堆满了人盯着了。

  不过,她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这才有意思。

  刚好可以让王家来当她的打手。

  她不由得磨了磨指尖,也不知道,她这个好弟弟到时候会相信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还是那个和他像的不得了的亲儿子。

  王家,柳可敏刚准备睡觉,就看着农叔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表情凝重,“柳姐,当初小忠的事查出来了。”

  “不是白家人,是有一批冒牌货干的。”

  他把当初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隐去了白修生的存在。

  柳可敏顿时脸色铁青,她愤怒的捶了下桌子,白家人权势压人,欺负他们也就算了,两个小孩也敢这么对她儿子,简直是活腻了!

  就算她再怎么觉得王忠蠢,也不是别人动手的理由。

  她深呼了一口气,随即冷冷道,“查查他们,我要让他们千百倍奉还。”

  农叔这才点了点头,随即他语气有些犹疑,“那,秉天哪儿…”

  柳可敏听着冷哼了声,“不用管他。”

  农叔立马点了点头,不愧是她,自己的儿子只要没有价值,她照样可以说扔就扔。

  小河村,夜深了,知青点里才刚刚熄灭了灯,王秉天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听到自己肚子里的声音。

  他眼底不由得有些愤恨,为什么,凭什么他没考上!

  在村里,又没了刘大正的接济,他日子过得越来越差,沦落到现在只能饿肚子了。

  想着宋望谢慎明他们都能高高兴兴的上学,他眼底的恨意更加厉害。

  半晌,他突然想起了个人,犹豫了下,他还是起了床。

  他们知青点里的厨房没锁,只是各自的吃的锁了,其他的刀铲锅什么的都在外边。

  他狠了狠心,接着月光,摸着菜刀别在自己后腰上,随即偷偷的出了门。

  往村里走的时候,他还不由的看了眼宋望家,只是想着郑聪可能在,他犹豫着还是没敢进去,转身走了。

  虽然是晚上,王秉天还是谨慎的挑了小路走,直到摸到了一座房子前。

  周围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这个点了,还能听到骇人的哭喊声,伴着夜风吓人的厉害。

  王秉天舔了舔唇瓣,眼底透着点狠光,上前敲门。

  半晌,里边才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和有些疲惫的声音,“来了。”

  门打开,昏黄的烛火下是葛叔布满了疲惫的脸。

  看着是王秉天,他有些诧异的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王秉天毫不客气的进了门,葛大妮的哭嚎更加凄厉了,他淡淡开口,“我没饭吃了,来你这儿吃饭。”

  葛叔眉心拧的厉害,他抬手指向门外,“出去!”

  这么些年了,无赖混混他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对着王秉天他也毫不客气。

  王秉天就知道他是这个态度,也不着急,只是轻飘飘的开口,“你让我走,那郑力受伤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听着这话,葛叔一怔,随即立马开口,“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秉天不屑的笑了声,“你懂不懂无所谓,刘大正知道就行了。”

  听着这话,葛叔攥拳的手捏的更紧了点。

  刘大正已经坐牢了,他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可他呢…

  王秉天看出了他的茫然,语气中带点可惜,“要是你被抓了,你女儿怎么活?”

  “村里可没人能接受一个疯媳妇,能接受的不是打老婆,就是穷的厉害。”

  “你要是坐牢了,这可就只能是你闺女的归宿了。”

  葛叔听着不由得咬了咬牙,他这么急得想要个孙子,就是指望着这孩子在他们彻底老去之前能长大,好歹也算是个倚靠,不至于在他们死后,闺女的日子过得太凄凉。

  葛叔脸色难看,抬手捏住王秉天的脖子。

  王秉天闷哼了声,整个人几乎都被提了起来,他忙道,“你要是杀了我,明天刘大正绝对会把你供出来。”

  “当初郑力伤的那么厉害,你都可以算是故意杀人了吧,判个死刑都绰绰有余。

  他脸色都憋的通红,还是接着道,“别忘了,孙伟怎么说也都算是你女婿,你进去了,其他人能放过你老婆孩子吗?”

  当初孙伟可是差点杀了人。

  葛叔犹豫半晌,看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王秉天,到底把人放了下来。

  他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秉天整个人倚着门边粗喘着,仿佛要昏死过去,等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了,我吃不起饭了。”

  他撑着门板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看着让人慎得慌。

  葛叔沉默着,到底点了点头。

  等着他回了屋,葛婶咳嗽着问,“怎么了?”

  葛叔顿了下,这才把刚才的事说了遍,葛婶看着旁边被绑起来的葛大妮,眼泪止不住的流。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葛叔低着头不说话,半晌,葛婶像是哭够了,她挣扎着撑着坐了起来,缓缓开口,“等着下个月,咱们再带着闺女去城里看看吧。”

  她眼底藏着最深的痛楚,葛叔点了点头,听着她压不住的咳嗽声,忙道,“到时候给你也看看。”

  葛婶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葛叔的手。

  首都大学,宋望好久没一个人睡了,他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偷摸爬上了上铺。

  他刚一上去,谢慎明几乎是本能的把人搂到了怀里。

  宋望眉眼都弯出弧度,还是小声开口,“你这样让王直发现怎么办?”

  谢慎明压低声音,凑到宋望的耳边,哄着他一样的开口,“那就说我害怕,不能一个人睡。”

  宋望果然被哄好了,乖乖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天亮,宋望刚睁眼,就听着王直的声音,“你们…”

  虽然昨晚说是那么说,宋望还是心里有些慌,他撑着谢慎明的腹肌,刚准备开口,就听着王直慢悠悠的声音,“关系真好啊。”

  他语气里还带着点羡慕。

  宋望整个人一愣,抬眼看着认真的王直,有些说不出话。

  他们临床班中午要开个班会,宋望看着王直起床,立马也下了床。

  他们的水房在最右手边,王直一边叼着牙刷,语气还有点羡慕,“你哥对你真好,我哥我弟就都不让我睡他们的床。”

  “他们说我太傻了,容易传染给他们。”

  “傻是不传染的,他们两个小时候没好好学,我也不好意思拆穿他们,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个哥哥啊。”

  可能是昨天还第一次见面,今天王直是彻底打开了话唠属性,一串串话说下来,宋望都听的有点晕头转向的。

  他愣了愣,看着站在水龙头前的王直忍不住开口,“你家里条件不错,你怎么会想学医的?”

  他们学医可是要五年,甚至可能要一辈子学下去,他总觉得这不是王家给他铺的路。

  王直扭回头看他,表情认真,“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他说的太认真,宋望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王直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惊奇,“宋望,你太好了,你还是第一个听我说这句话没有嘲笑我的人。”

  “嘲笑你?”宋望疑惑的歪了歪头。

  王直接着道,“对啊,我哥我弟都觉得这句话挺蠢的,他们的朋友也不喜欢。”

  “那你还一直这么告诉他们?”

  宋望眼神有些复杂,王直理所应当道,“人不能撒谎啊。”

  “你还是我弟的朋友里,第一个这么说的。”

  对上王直认真的表情,宋望忍不住开口,“我不是你弟的朋友,我们关系挺差的。”

  王直眼睛更加亮,他立马抱住宋望的胳膊,“那太好了,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我也不喜欢他。”

  宋望点了点头。

  宿舍里,谢慎明懒散的把宋望的床铺好,刚起身,就听着门吱呀作响。

  他微微抬起眼睛,正对上白子令有些惊讶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儿?”白子令皱着眉头,他明明把谢慎明调到了别的宿舍来着。

  谢慎明直起身,他头发没梳,有几根炸了起来,他原本就比白子令高,这会儿更是显得有些气势凌人。

  他懒懒得开口,“考进来的啊,怎么,你不是?”

  白子令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顿时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这里可是我们家的地盘。”

  谢慎明眸光闪了闪,压低了声音,颇有压迫感的开口,“怎么,不该是冒牌货害怕吗?”

  听着这句话白子令瞳孔骤然紧缩了下,随即的飞快的恢复了常态,“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刚才的那一瞬间改变,完全落入了谢慎明的眼睛。

  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想起了宋望之前的揣测,倒是没想到白子令竟然是这个反应。

  他心里想着,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打量的样子,看着白子令强装出来的镇定,他这才低着头,应了一声,“没什么。”

  白子令心里的紧张几乎到达了巅峰,谢慎明怎么会知道的,他知道了多少?

  那他爸呢,他爸又知道了多少,他呼吸都不由得加快,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呼了口气,随即定定的望向谢慎明,想起白月的话,他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慎明是个坏人就好了,这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了。

  最好,让他背负着坏人的名义死去。

  这么想着,白子令整个人轻松起来,听着外边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响起,他朝着谢慎明露出了个挑衅的笑,“我和王哥关系还算可以,你害死了他,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他说着,整个人直直的朝着门口倒去,他们门是朝外开的,白子令一下重重的踹到了楼道上。

  周围立马传来了两声惊呼。

  宋望刚和王直洗漱完,远远就看见了白子令摔出来的这一幕。

  王直有些惊讶的喊了声,“子令哥!”随即直直的冲了上去。

  宋望也立马跟了上去,他拧着眉心,宿舍里可只有他哥一个人。

  等着他过去的时候,白子令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对面,谢慎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宋望立马站到谢慎明的身边。

  “刚开学,怎么就打架啊!”

  有人忍不住开口,谢慎明语气冷冷的,“我没动手,是他自己摔得。”

  白子令像是摔得受不了了,只是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说话的男生看着他这样,立马道,“不是你干的,他还能自己摔出来不成?”

  宋望在旁边点了点头,“万一他就是有这样的嗜好呢,同学们,咱们不要嘲笑他。”

  “每个人的嗜好只要不影响其他人,都是应该得到尊重的,世界上这么多人,就像有人爱吃香菜,有人不爱吃香菜一样,有人喜欢自己摔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白子令同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嘲笑你。”

  宋望这一串话说下来,起码王直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白子令咬了咬牙,撑着周围同学的手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开口,“明明是他用手推的我,既然他不认,就当是我自己摔的吧,没事。”

  他这么一说,周围几个男生看着谢慎明的眼神都不对了。

  宋望刚要开口,谢慎明一只胳膊就已经搭在了他肩膀上,他冷眼瞥着白子令,笑了声没说话,只是拉着宋望去了洗漱间。

  这会儿洗漱间人都空了,宋望有些愤愤的开口,“刚才怎么不反驳啊!他明明就是在污蔑你!”

  谢慎明看着他气鼓鼓的脸,忍不住捏了下,才开口,“白子令要用这些不入流的,就让他用,直接打击的他离咱们远点才好。”

  说着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刚才他试探白子令的事。

  宋望的眼睛发亮,有些激动,“真的?”

  “那他真的有可能是冒牌货了!可是你们要是抱错的话,谢军叔怎么会和你像,要么,谢军叔怎么会变成白叔,白子令怎么会和白叔长的像,虽然没有你们长的那么像?”

  他脑子转悠不过来,谢慎明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别想了,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

  宋望这才点了点头。

  等着他们洗漱完出去,楼道里路过的每个男的看着谢慎明的目光都有些奇异。

  一个刚开学就打架的人,实在是让人有些害怕。

  等着他们回到了宿舍,王直刚好帮白子令把手上的伤口给绑好。

  他看着谢慎明,表情有些犹豫,这么多年,白子令一直都是老好人形象,可是谢慎明又对宋望很好,他觉得对弟弟好的哥哥,应该也不是坏人。

  没想到两边刚开始就对了起来,他有些为难的左右看了看,随即低下了头。

  白子令就从来没指望过王家的这个蠢货,可看着他就这么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他还是一股气顶在了胸口。

  他们这种家庭的就应该联合在一起才对,而不是像王直这个蠢货,坚守什么诚实正直!

  看来,他手里还得是要一把好用的刀才行。

  谢慎明也不理他们,只是随意的从衣柜里挑出件不起眼的衣服,随意的套在了身上。

  白子令看着他的衣服,心里扯出一抹不屑的笑。

  男生多,他们这层楼一半是学经济的,一半是临床,这会儿拖拖拉拉响起了脚步声。

  王直才反应过来,他忙抬起头,“班会!”

  宋望也立马有些慌乱,谢慎明把书包外套水杯一一递到他手里,宋望这才跟着王直出了门。

  等着去教室的路上,王直还是忍不住感叹,“你哥对你真的好好啊!”

  宋望忍不住笑了下,“你不觉得我哥打架不好?”

  王直挠了挠脑袋,“这,两码事!”

  等着他们到了教室,人已经坐的满满当当了,他们今天临床专业一共招了一百多个人。

  这会儿他们老师站在讲台上,环顾四周,最后开口,“各位同学能来到咱们首都大学,每一个都很优秀。”

  “接下来,让咱们临床医学院刚聘请的副院长,来给大家说两句。”

  宋望有些好的直起腰背,就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何叔步伐坚定的站上了讲台。

  宋望不由的一乐,亏他昨天还以为何叔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等着散会,出了教室,宋望瞅着人少立马窜到了何欢面前。

  “你怎么来了?”

  何欢有些骄傲的仰着下巴,“你何叔当年也算是的上是天才,被请过来不是很正常?”

  他之后可是还要给学生们带课的。

  宋望哼了哼,“我不管,你昨天没告诉我,你得请我吃顿好的。”

  何欢乐呵呵的逗他,“我可不请!”

  “人还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呢,你当爸的请儿子吃顿饭怎么了?”

  听着他这话,何叔忍不住笑了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请你吃,想吃什么吃什么,去喊你哥。”

  宋望咧嘴笑了下,欢欢喜喜的往宿舍楼走。

  刚走到五楼,就听着白子令愤怒的声音,“我的手表都在你衣服里发现了,不是你偷得是谁!”

  作者有话说:

  柳可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白家,当姑姑的缺把刀就来找我,当侄子缺刀就找我儿子,合着我们家是你们的兵器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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