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川作为小职工, 就和顶头上司达成了别样的协议。
他给埃文这个腿控玩腿，保留自己的工作，提出拒绝看腿以外的任何要求, 并且要埃文保证不能调他的职位，让他继续呆在原来的岗位上。
言川也拒绝了埃文递过来的卡，垂着眼睑, 表情淡淡地说。
“我不需要这个, 我有工作。”
虽然指的是白天的文员工作和晚上的女装主播。
下了班，言川挤车回家，不过这一次他还带了一份文件回去处理。
那个要他当枪手的同事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为多送点甜点零食就能让他失去委托金。言川又主动去找了他, 让他把文件给自己。
同事支支吾吾，可能是被他的工作热情点燃。当即就把全款打给他了，并且说可以往后拖拖，不着急。
言川看着翻了一倍多委托金，点了点头。
他心里想的是这个集团的待遇真好, 同事都能随便拿出快他一个月的工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这个小职工的工资太低。
言川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他爬楼梯走到自己的出租屋内。
经过一晚上，言川已经习惯了这间过分狭窄的屋子。他抽空把屋子里都收拾了一下, 还让人换了一个亮一点的灯泡, 要不然直播的时候观众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当然, 言川没打算一开始就露脸。
他昨晚浏览了一下直播平台的大部分推送视频，估摸出了最容易有粉丝的几个频道。
这就要交代一下言川所处在的城市k市了，这里的经济高度发达, 文娱行业也繁荣。但人们的内心生活却很空虚, 亟待一些刺激性的、能抓住眼球的东西供他们娱乐, 并且乐此不疲。
简而言之, 这是个娱乐至死的社会。
言川所在的直播平台就是k市最大的平台，签约了不知道多少主播，像他这种小主播一抓一大把。
而直播的内容，也就是最容易有浏览量的分区，大概就是游戏区、生活区这几个。
游戏区就是像昨天的“柯里”那样直播打游戏的，操作好会来事就能吸引不少粉丝。至于直播区，除去那些专业性很强的极限运动，那就是言川拿到的这个身份，女装小主播了。
就是走一走擦边路线，尺度还很大，直播竟然都没有被封掉。
他看见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言川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也走这个路线。
无它，他不擅长玩游戏，估计以后和谁连线到都得被骂一句打得菜就不要当主播。
再加上逃综给他安排的身份，女装主播……以后估计和女装也脱不了关系。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言川甚至在直播平台看见一个名为“杀.手在线接单”的直播间。
看到的时候他还有点疑惑，这样的现代社会会允许这些黑色内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众平台上吗。但等他点进去一看，还真是。
飞速转换的镜头下，依稀能看见是在户外奔跑，呼救声剧烈，镜头一转就是血流成河的画面。
这个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达到了很可怕的六位数，竟然还有人叫好打赏。
言川关掉了这个直播间，对逃综的花样有了新认知。
同时他也意识到，在逃综里，哪怕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社会设定，都一定有不正常的地方。
这个活他显然也干不来，所以，再三考虑，言川选择了逃综给他提供的路。
他要在短时间，至少不能耗上三年五载，就得成为直播平台最著名的主播。
靠什么不言而喻，就是靠着“女装”。
调试好灯光，乱糟糟的背景也收拾了一下，言川就打开直播间。
他去尽头的浴室洗完澡，换上了一件很普通的裙子。
既然是女装主播，肯定是要穿女装的，而且这种主播在平台上也不少见，还挺吃香。
出租房里就有不少女装，言川挑了一件浅蓝色的水手服穿上。
尺寸很合身，但还配套了一条丝袜，白色的。言川没穿上，今天估计看他直播间的人也很少。
一打开直播间，言川就被点赞量震惊到了。
一万多的点赞，还有几千多条评论，通通都在他昨晚发的那张照片的作品里，粉丝量也涨了三千多。
言川微微皱眉，点开评论区看了一下。
然后他就瞪圆眼睛。
[手控福利，速来！@a@b]
[好细好白！冲了，牛气冲天一冲到底！]
[想给老婆寄衣服，有地址吗？]
[我宣布这就是我的新老婆，啵啵啵啵]
[房间好小啊，老婆是不是条件不好才出来直播，呜呜呜我的小白花老婆]
[其他地方肯定也很白吧嘿嘿，准备拿舌头去舔，（流口水）（到处舔舔）（按倒*了！）]
言川疑惑无比，随后在一条弹幕里得到解释。
[柯里这个没福气的怪不得被拉黑，嘴那么臭哪里会有漂亮老婆喜欢你！]
他一条条往下滑评论，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夜之间会涨三千多粉丝了。
因为昨晚柯里直播，在他的直播间里有人评论了他的这张照片，很多人都涌过来。
柯里想查看他的主页时发现自己被他拉黑了，粉丝笑得要死，纷纷自己来点赞他的照片。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多的点赞和评论。
言川心情忐忑地点开直播，并且打赏了标签“游戏菜鸟”“直播聊天”等等。
他开了视频和麦，但戴了口罩，流海用小夹子夹上去，只露出一双眼睛。
变声器没开，原来的那个质量实在太差了，一开就是非常刺耳的噪音，用来直播肯定不可以。
言川随手点开一个游戏，反正他之前都没玩过，直播哪个都无所谓。
直播间开了。
很快，在线人数就从零跳到四位数，弹幕也疯狂刷起来。
[老婆！！！]
[好！水手服好文明！老婆看起来好小好乖哦，还在上学吗？]
[房间背景看起来好小哦，老婆是不是为了补贴生计才出来直播的？]
[我笑死了柯神还切小号来关注老婆呢，没眼色的东西怪不得被拉黑]
[想看看老婆的手！（扭捏）看看腿也可以（bushi）]
一时间看见这么多弹幕，言川险些看不过来，小声地和观众互动。
“晚上好，”他想了想说：“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在工作，不是学生。”
他有点紧张，声音很小，声线还有点颤，透过失真的麦克风传过去，但弹幕刷得更多了。
[老婆的声音也好好听！呜呜呜射了！]
[可是老婆长得好嫩，看起来才成年，好有罪恶感。]
言川被弹幕整得脸红，要不是有口罩挡着就让直播间里的人都看见了。
他是见识过逃综直播间里的弹幕了，没想到剧本里的直播间观众也是这个样。
都这么直白的吗？
言川抿唇，干脆切入正题：“我开始打游戏了，但我打得很不好，你们不要笑我。”
[好好好老婆打我都都行]
[老婆好害羞哦，是不是脸都红了，快摘了口罩让我看看！]
[你们怎么那么变态，老婆都没直播过几次，不要吓他（抱着老婆如是说）]
[我的宝宝我的老婆好喜欢害羞，亲亲～送出礼物深水炸弹*5]
言川：……
他怎么更脸红了。
一时无言，言川点开游戏，先开了新手引导，很仔细地看着。
他说的是实话，以前住在疗养院护士不可能给他玩游戏，所以他之前都没有玩过。
言川一边看新手引导，一边看弹幕的反应。
他是打了“游戏菜鸟”的标签，可是整个平台气氛都比较不友善，喷新人喷得很厉害。
就像那天他和柯里连线的时候，明明已经说过了打得很菜，还要被追着骂好多条。
哪怕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越来越多，通通都是喊他老婆要亲亲要看看手的，言川也有点紧张。
他小心翼翼解释：“我开始了哦。”
弹幕的反应却是……
[老婆好乖！说一句话就要解释好可爱哦]
[呜呜呜宝宝你不会打游戏没关系，骗个男人帮你上分就好了]
[老婆多骗几个！]
他的直播效果……还行？
言川这样想着，操控自己的游戏角色跳伞，随机选了一个很偏的地点。
游戏角色还在往下落，屏幕上忽然炸开烟花似的特效。
[柯送出礼物：流星飞船*1]
言川小小吃了一惊。
没等他说谢谢，这个不知身份的观众又开始刷屏[流星飞船*2]
绚烂的特效在屏幕上源源不断地播放着，言川连弹幕都看不太清了。
他算过直播间打赏的换算，最贵的礼物是嘉年华，要足足二十万通用币，依次往下价格越低。但最便宜的也要一百通用币，这个流星飞船折合一下就是两万。
ID是“柯”的人很顺利成了言川直播间里的榜一。
平台和主播的分成是五五分，所以他刚开播就赚了三万。
相当于言川三个月的工资。
信用卡里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两千多的言川盯着屏幕看。
[好多钱……]
[等等这个名字好耳熟，是柯神的小号……吧？]
“谢谢……”他想起来要给打赏的金主道谢，学着其他直播间里看来的感谢姿势比了个心：“谢谢你的礼物。”
[不用谢]
成了直播间的榜一，“柯”的弹幕都成了和别人不一样的颜色，在屏幕上高高闪过。
[比心很可爱]
也许是觉得这一句不用谢有点干巴巴，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话。
言川有些赧然。
他什么都没做，感谢姿势都是简简单单地比个心，剩下的都不会了，金主却给他大方地刷了很贵的礼物。
言川想了想：“你想看我玩游戏吗，但我玩得不好，你不要介意。”
[没事]
柯补充[我可以和你连麦吗，教你怎么打，我是职业选手，很擅长打游戏的。]
言川同意了他的连麦申请。
他不会打游戏，反正都是乱打一通，这个柯还是自己的金主，没道理拒绝他的要求。
[你好]
出乎意料的，颇为清朗的声线从音响里传来：“现在开始？”
言川忙不迭点头。
“我现在往哪里走啊，”他顺势提问：“前面那个草屋吗？”
“嗯，往前走，”柯说：“捡点武器防身，捡个烟雾弹。”
言川照做。
他操控着游戏角色进屋子里搜物资，期间还遇到个npc，砰砰几枪解决了。
柯又指示他：“往k城去，那里武器多，路上捡个越野开，小心山头埋伏的人。”
言川：“嗯嗯。”
他专心玩游戏，还有人连麦和他说话，有点分不出时间看弹幕。
所以弹幕上的一些话他都没看见。
[服了，这个死人直接开小号来骗老婆是吧]
[笑死我了，大号被老婆拉黑了怕说明身份不被搭理，就假装路人还来指导老婆玩游戏博取好感]
[柯神你的架子呢，平台要求你和别人连线直播都不听，一颠一颠地跑来找老婆了]
[什么舔狗……还开变声器……]
在柯的指导下，言川顺利地捡了不少物资，被他提醒着躲过埋伏的人，竟然也活到了快结束。
只不过最后缩圈的时候言川没有药品了，找了半栋楼都没找到，最后无奈地倒在了胜利之前。
虽然失败了，但是言川也挺高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有些天赋。
他和金主道谢，听见金主说：“不用谢，是你聪明。”
金主趁热打铁：“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以后能不能跟你一起打游戏？”
言川：“可以。”
他打得是菜，但是这个柯似乎很会打游戏，和他一起连线浏览量应该也能高一点。
弹幕里也说了，让他找一个游戏打得好的男人骗，让他带着自己上分。
不过言川对上不上分无所谓，和柯连线的时候直播间的浏览量飙增，都快给他投到新人榜第一了。
言川觉得这个策略很不错。
他私下加了柯的联系方式，备注为金主二号。
一号是白天遇见的埃文。
朋友圈的权限是开放的，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言川决定明天拍点自己的照片上去。
毕竟，他给柯的分组是金主，肯定要给金主看一些福利。
想到这个，言川看了看自己的主页，发现粉丝已经破万了。
现在有将近三万，对他一个才正经直播了一天的小主播已经很好了。
言川很满足了，不过他想到白天观摩过的直播间，打算留个小悬念。
他开麦，软软地对直播间观众说：“今天的直播要结束啦，大家早点睡哦。”
弹幕纷纷开始刷礼物，虽然没有榜一那么离谱，但总共加起来也有小两千。
[呜呜呜看不见老婆了今晚睡不着]
[宝宝早点睡！可怜宝宝明天还要上班]
[老婆赚大钱！以后不用受上班的气了！]
不过在最后下播之前，言川站起来，在镜头前晃了晃裙摆。
水手服短裙的裙摆到膝盖上面一点，两条又直又细的腿在灯光下简直像在发光，膝盖上也是淡淡的粉色。
腰也是很细的，薄韧纤细。因为姿势的缘故，短短的上衣往上抬，露出一截雪白的肤肉。
面前空无一人，可是很多观众都在屏幕那头看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对着黑漆漆的镜头总比对着人脸好。
“这条裙子还有配套的丝袜，”言川：“现在说一个愿望哦，如果明天晚上开播前可以到五万粉丝，就把丝袜也穿上给大家直播。”
他声音有点小，但麦克风还是把他的话清晰地传到直播间观众的耳朵里。
一秒寂静后，弹幕炸开似的开始刷。
[白丝还是黑丝？还是我的口水丝？]
[啵啵啵啵啵！老婆好会钓哦！]
[不行了被辣妹老婆钓到了]
[立刻呼朋引伴把老婆的直播间刷到十万粉丝！]
[好白的衣服好细的裙子，我就说老婆手那么漂亮其他地方肯定也米米的]
看着直播间里反应良好，言川抿唇，最后说了一声“再见”就下播了。
言川摘了口罩，指尖摸到自己红烫的脸颊，盯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发了一会呆。
他耳垂都是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了，要是没头发遮着肯定会被直播间眼尖地指出来。
这群粉丝也太热情了，一直在和他说话，而且平台竟然不屏蔽很多关键词。
把没怎么见识过的言川看得呆呆的。
另一头。
柯里今天没直播，他从昨晚开始心里就乱糟糟的，不管干什么都在回想着之前看见的那张照片。
昏暗的光线，杂乱的背景，放到平时他甚至不会仔细去看照片上是什么内容。可那只手太漂亮，像艺术品一样修长白皙，恨不得让人捧着指尖虔诚地亲吻。
柯里甚至连打排位的时候也在回想着，险些输了比赛。
队友看他心不在焉的，问他怎么了。柯里总不能跟队友说因为看了一个小主播的手很喜欢，结果发现对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吧？
那也太丢脸了。
他懊恼地很，说了句“别管”就离席，留下队友们不知所措地对视。
柯里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但他同样也高傲得很，不可能会再去私信一个已经把自己拉黑的人。
所以……
信誓旦旦地想了整个白天，柯里切了自己的小号，id改成“柯”迅速关注了言川的直播间。
“我就是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柯里对自己说，也跟知道前情的队友说：“没有别的意思，他看着挺伤心的。”
队友：……
“滚，”队友无语：“想一天了就想出这么个结果是吧？”
柯里没回话，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认死理，不听别人劝的。
于是他登了小号，把言川设为了特殊关注，对方一上号就会通知他。
等到晚上八点左右，言川终于开了直播间。
柯里满怀信心地点进直播间，心里想的是他得看看言川的手到底有没有那么漂亮。
以及，是不是特别讨厌他。
但是言川一开视频的时候柯里就说不出话了。
直播间里显出一个纤细的人影，肩膀瘦削，穿着很简单的水手服。
柔软乌黑的发垂下来，略长的额发用小夹子夹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戴了口罩，但不难看出脸盘很小，长相也是标志秀美的。
因为那一双眼睛太漂亮了，又圆又亮。睫毛乌泱泱的，卷翘浓密，小扇子一样垂下来。
瞳色乌黑莹润，像一汪小小的湖泊，笼着淡淡的雾气，干净得很。
眼型偏圆，但眼尾又是微微上翘的，形状优美，勾出一点诱人的弧度。
他看着镜头，为了调试微微凑近，让柯里足以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不仅是这个，小主播开麦的时候，声音又乖又软。
“你们好，”他说：“晚上好呀，现在开始直播了。”
柯里能听出这是没有用变声器的声音，有的主播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甜会用变声器，或者捏着嗓子说话，虽然观众挺买账但是柯里很不喜欢。
这个小主播显然没有用，因为他刚刚甚至忘了开麦，弹幕提醒了一下才把麦打开。
软绵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小主播在他耳边说话一样。柯里不自觉调大了声音，甚至还去拿了小音响。
这个小主播的业务很不熟练，一直在和粉丝打招呼回答问题，差点连住在哪在哪工作都被扒出来了。
柯里皱眉，想起来自己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看直播，但也口嫌体正直地继续听下去了。
“我已经成年了，在工作，”小主播回答弹幕的问题：“不会直播很长时间，明天很早就要挤车去公司。”
兼职直播，工作时间还很早，要不是经济状况差，就是住得很远。
而且从直播背景里小小的房间也能看出来。
柯里听得认真，也不得不想象到漂亮小主播白天勤勤恳恳上班，晚上还要抽时间直播，补贴一点家用。
开始玩游戏之前，小主播还小心翼翼地强调了一遍自己游戏打得很菜，让观众不要骂自己。
然后他看见骂自己的弹幕越来越多了。
[柯神你坏事做尽！要不是你嘴臭老婆怎么会被骂！臭男人过来挨打！]
[受不了了为什么老婆当时匹配到的不是我？是我就带着老婆一路上分躺赢了，干嘛还受死人的气]
[老婆当时肯定怕死了吧，自己只有那么一点少的可怜的粉丝，对方是个大主播。被骂了肯定也只敢躲起来哭，偷偷把视频都删掉了呜呜呜，柯神你个死人怎么那么坏！]
柯里：……
他头一回体会到了后悔的情绪。
于是冲动之下，柯里往直播间里砸礼物，砸了就算了，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问言川能不能和自己连麦。
他刷到了榜一的位置，言川刚和他说完谢谢，肯定不会拒绝他。
于是柯里有些忐忑的开了麦。
但开口的一刹那，他还是换了个音调，假装成另一个人来和言川连麦。
小主播果然没有听出来，开开心心地按照他的指导玩游戏。
他玩游戏的时候操作也有些迟顿，开枪歪了没打到人的时候还会小声和直播间道歉，说自己会多练习，下次不会犯这种错了。
乖得很，也像是怕了，只好道歉让粉丝不要失望。
于是操作满分的柯里任劳任怨地给小主播从零讲解起游戏，间隙还奖励似的刷了几个礼物。
他的声音难得温柔，队友进来送水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赖在电脑面前不走。
柯里烦得要死，踢了他几下让他闭嘴别打扰自己。
队友就拖了个凳子在旁边看。
他来的时候快到直播结尾了，柯里听着言川挨个和送了自己礼物的粉丝道谢，说自己要睡了。
心底的石头落下，还要到了联系方式，柯里也挑了挑眉，总算不是白天烦得要死的状态了。
正当他准备退出时，漂亮的小主播忽然站起来，和粉丝们说了自己的愿望。
细白的手指抓着水手服的裙摆，慢悠悠晃了一圈才停下来。
腿又直又细，白□□粉，连关节处都是很淡的颜色，像早春的樱花。
柯里看得眼睛都要瞪到屏幕上了。
手好看，声音好听，腿也这么漂亮吗……
有些赧然的小主播对着镜头说：“如果明天开播之前粉丝破五万的话，可以穿和这件裙子配套的丝袜。”
“大家想看吗？”
柯里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小主播穿着全套的水手服，笔直纤细的腿上裹上丝袜，绷出一点肉感的画面。
一股热流瞬间从鼻腔里涌出。
“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戳戳他，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队友又说：“小主播好漂亮啊，你从哪找的，不会是之前和你连线又把你拉黑那个吧？”
他大言不惭：“你肯定没机会了，快把他联系方式推给我，我来带他上分。”
“滚。”柯里狼狈地抹了一下鼻子，恶狠狠对队友说出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区别剧本里的弹幕和直播间里的弹幕，用不同的符号框出来了
柯里：我才不是关心他只是看他挺可怜的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小主播不可能的
言宝：金主分组，发照片骗他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