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溶不像夏薇歌, 得马不停蹄的赶往工作,她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等到何月月回国,要去本家的日子。
温溶开车去接了父母,节目结束后她还没来见过父母,中途受伤住院时,两老想来看她也不太方便,温溶便只报了平安,让两老别来。
“手好了吗?”这会母亲坐上车, 第一时间就关心她的伤。
虽然彼此都通电话知道了情况,但还是没有亲眼所见让人放心。
温母姓宋,单名一个叶字, 温家几代前的主母有规矩,平时称呼儿媳孙媳都要称呼她们本来的姓名, 不能让她们嫁进了温家后便像是失去了自我的身份。
“好了,恢复得挺好的,之前电话里不都说过了嘛,节目上也都能看到。”温溶无奈的笑笑。
“留疤了吗?”宋女士伸手卷了卷温溶衣袖, 想看看她伤口。
做女儿的大概不是很能理解母亲随时随地的唠叨,不过温溶性子柔和, 并不反抗, 任由母亲将她衣袖拉起,露出手肘的伤疤来。
“这疤痕估计去不掉了。”宋女士看了皱起了眉头。
温溶点点头,手肘的伤口并不轻,之前住院时医生便告诉过她, 很可能之后会留下疤痕。
此时白皙的肌肤上爬了一条狰狞的伤疤,温溶自己倒是不怎么介意, 但作为母亲的宋女士却是心疼极了。
温家家底很好,温溶更是本家温老爷子最喜爱的孩子,对于温溶从小到大都养得极其矜贵严格。
小时候温溶学习裁缝,温家奶奶许安蓉虽然对于她学习手艺的态度上十分严格,但她有一点磕着伤着便心疼不已。
当初她回家出柜,温父温母那么失望痛心,都没舍得打她一下。
如今身上竟留下这么狰狞的伤疤。
宋女士不想再看,把温溶的衣袖放下,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臂,好似在安慰。
温父这时也走到了车边,看了眼还在聊天的母女俩,干脆挥挥手让温溶下来,“你们去后面吧,我来开车。”
宋女士正好也想跟女儿聊会,于是指挥着温溶去后座。
温溶无奈的笑笑,也没法,只能点头同意。
三人坐上车,宋女士便拉着温溶的手,小声问她:“你跟那个,夏宝怎么样了?”
“夏宝?”温溶轻挑眉梢,对这个称呼意外。
温溶是知道的,以前基本就是夏薇歌的好几年老粉会这么称呼她,一般都是妈妈粉,不过这次因为林雨在节目里这么称呼夏薇歌,让这个称呼火起来了,好多人也跟风这样叫起来。
温溶怀疑宋女士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称呼的真正含义。
“那我肯定是最有资格的妈妈粉了。”宋女士听出了温溶反问里怀疑的语气,立马表示她完全知道这称呼的含义。
并且她这个妈妈粉比别人有含金量多了。
温溶对此哭笑不得。
“你先回答我,节目结束后还在联系吗?”
温溶点点头,回答母亲的问题。
“那挺好,我们天天守着看,你对人家小姑娘好一点,在节目里惹哭了人家多少次?”
温家一家都是儒雅和顺的性子,在包容他人这事上温溶也是受长辈的影响。
像宋女士虽然十分心疼女儿的伤,这伤还是夏薇歌私生饭造成的,更是因为保护夏薇歌所受,但宋女士并不会因此而对夏薇歌有任何怨言。
为保护所爱之人而不小心受到了别人的伤害,温溶的行为虽然危险,但并非错误。
“你大了人家五岁,年长者要让着一些,知道吗?”
温溶温顺的点点头,听着母亲的叮嘱。
“话说最后为什么没答应人家?哪怕你们还需要再下来接触一下,也可以先答应了,让人家小姑娘能安心一些。”宋女士天天追直播,最后互选环节一直等在直播间,看到那结局也跟众多网友一样,心情复杂极了。
温家可不允许子女在感情上做出什么吊着人的事,不过她也清楚自己女儿不是那样的人,这会只是随口一句。
毕竟当时直播看着时她也心梗得不行。
这边温溶听了宋女士的话刚想回答,前面开车的温父却忽然插话进来。
“既然认定了就不要做辜负人家的事。”温父开着车不能回头看,但温溶却感觉父亲的目光像是落在了她身上。
这目光并不让她觉得沉重,更像是担心她的叮嘱。
宋女士要唠叨一些,也很明白丈夫想说的话,开口为他补充:“你比较懂事,有自己的想法,相信你懂得分寸。但那孩子性子是好的,就是看上去比较敏感脆弱,对方想不明白,你就多主动引导一些,别再像七年前一样的结局。”
两位长辈其实也是为了温溶,七年前温溶出柜那天,她在祠堂跪到了深夜,温父舍不得她那样难受,让她起来,她却转身又跪在父母面前。
她重重的嗑了头,决绝的跟他们道歉。
她没说要改,却像是心死了一般。
后来两老因为温溶的缘由去了解了夏薇歌,可以说是看着夏薇歌出道,看着夏薇歌走上花路。
这么多年也早已接受温溶喜欢女人,甚至早已在心中明白,女儿这一生放不下对方。
人的一生中能遇到一个放不下的挚爱并不能算苦难。
如今两人再度相遇,彼此相爱,便算是最大的幸运。
既然温溶已经认定了,那这次便要更加的珍惜,对方若是脆弱的人,便尽力去撑起保护她的伞。
温溶听到了父母的嘱咐,含笑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她与夏薇歌的问题只有当事的两人才能真正的体会。
她早已做出了一切,不断的妥协,她心甘情愿,却已然退到了底线的边缘,再无法向后退却。
温溶轻阖下眼,错开了母亲的目光。
宋女士了解她,这是温溶无声的拒绝。
宋女士在心中叹口气,但也不再对温溶说什么。
感情的事还是女儿自己把握,何况温溶并不是糊涂的人,他们的提醒到了,便足够了,孩子的路依旧要自己去走。
做父母的只是担心,担心女儿又伤心绝望的跑回家,流着泪烫在他们心上。
车子一路到了温家老宅,快到之前给老宅家里打了电话,温情早早便出来等着,这会看见了他们的车便走上前迎接他们。
“舅舅,舅妈,溶姐姐。”温情笑着跟他们问好。
一步窜到了温溶身边,小声在温溶耳畔嘀咕,“里面现在可精彩了,小舅舅正在给爷爷看你跟你小女友那些恶评,专门挑的很过分的那种看,今天这场可是鸿门宴哦。”
温溶觉得对方在耳朵边笑实在太痒了,于是伸手将温情推开。
来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温溶并不惧怕。
她之前出柜只告诉了父母,两老也没声张,加上她出柜的时候就分手了,这么多年也没再谈过,旁人便只以为她不肯谈。
这次去上恋综节目属实是惊到了温家的一些人。
温老爷子因为死去的老伴许安蓉奶奶,对温溶极其宠爱,温溶的“溶”字是十岁时许奶奶过世后改的名,便是取的许奶奶同音字,可以看出其中的偏爱。
有些人嫉妒这种偏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诋毁温溶的机会。
温溶跟随父母走进了屋,温老爷子正坐在正厅的沙发上,旁边站了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正给温老爷子读着网上说夏薇歌与温溶不好的评论。
这便是温情口中的小舅舅,温溶的堂叔。
他们几人进来的声音被温老爷子察觉,还没等他们走近,老爷子手中的拐杖便突然抬起,再重重敲击在地上。
“咚!”拐杖底部是金属垫底,这样的力道击打在瓷砖地板上,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众人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温老爷子便将目光转了过来,面色很是冰冷。
“溶溶来了,过来爷爷这里。”
老人连声音都是冷的,温溶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走到温老爷子跟前,越过了堂叔,坐在了老爷子身旁。
“爷爷,堂叔。”她坐下了才柔着声音跟两位长辈打招呼。
温溶平时绝不会如此欠缺礼貌,温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又斜眼扫了眼站着的小儿子,明白孙女是不满对方,拐着弯在这置气。
不过这气也就最多表现了这一点。
“你跟那女孩怎么回事,我听听你说。”
温溶阖了阖眼,偏头正视了爷爷,并不躲闪自己真正的感情。
“她是我所爱之人。”
温老爷子听了这话气得又一拐杖敲在地上,伴随着响动的还有他冷然的怒骂:“混账东西!”
但温老爷子骂这话时并不对着温溶,转了脖子盯着温溶的父亲,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温父也走了过来,低眉顺眼的听着温老爷子指着他骂。
老爷子舍不得骂宝贝孙女,有气不就得往他身上发嘛。
老爷子骂完了,脸色却依旧没有缓和,他转头再次看向温溶,语气比以往重了许多。
“你是好孩子,别犯这种傻糊涂。”
温溶听闻轻声笑笑,并不接话。
温老爷子见此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更沉,说出口话一字一顿,压迫着她:
“那个圈子的人能有什么干净的。”
这话说得太重了。
温溶猛的抬起头,目光直直侵入温老爷子的眼里,锐利得如尖刀一般。
温老爷子被她这样的目光刺痛,脸色更加难看。
但温溶却不管不顾,她总是随和包容,性子温吞,可至亲之人对着她如此诋毁夏薇歌,她如何都无法接受。
温老爷子气得发抖,扬起手就要朝着温溶落下,却见温溶紧紧盯着他,毫不闪躲。
气氛仿佛凝固住了,除了浅浅的呼吸,周围没有人讲话。
温溶与老爷子的对峙无声无息,在这件事上她不肯退让一分。
等了许久,温老爷子的扬起的手始终无法落下。
温溶倔强强硬的模样像极了过世的许奶奶,他连骂都舍不得骂的人,又怎能舍得一巴掌打下去。
何况他太了解温溶,即使真打了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想法。
温老爷子暂时也没办法,只能绷着脸说:“你今晚就住在这边吧,明天陪我去山上静远寺庙祈福。”
温溶垂下头,并不想应下,但看爷爷的态度又没法再强硬下去。
对方若是真打了她倒还好,发了气,至少温溶也好受点,可老人这把气往心里咽的行为,让温溶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顿了半晌,终究还是妥协的答应了。
只是之前在短信里答应了夏薇歌,要在对方进组前见她一面的约定,怕是不能实现了。
温老爷子见温溶答应了便不再为难,反正人住在这里,来日方长。
可温溶的堂叔觉得温老爷子对她这样轻拿轻放,不免心里又生出嫉妒。
他还想说什么,刚要开口却被温老爷子一眼眼神制止。
温溶也看见这一幕,就是因为爷爷如此维护她,她才更加难做。
幽幽的再叹息一声,蜷缩起手指,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去。
没一会何月月就来了,何月月是许奶奶挚友的女儿,挚友过世时何月月才不到五岁。
温家年轻一代中也就温溶对裁缝还感兴趣,一直养在温家的何月月五岁住到了温家老宅,很喜欢跟温情一起缠着温溶,何月月也是那时候跟着温溶一起在许奶奶身旁学习。
何月月是有天赋的,等许奶奶过世,便与温溶一起拜了温父温世扬为老师。
温父收过很多徒弟,何月月是成就最高的一个。又从小在温家长大,早已算是温家的女儿。
她出国了好几年进修,如今终于算正式学成归来,这也是今天要为她接风设宴的缘由。
她走进屋内,笑着挨个喊人,却先掠过了温溶,把所有人都叫了一个遍,又转过来轻声喊了温溶。
“师姐,好久不见了。”何月月喊温情都叫“小情”,却对从小到大更加亲密的温溶只叫“师姐。”
温溶抬眼看向她,柔声回应:“是很久没见了。”
她看何月月剪了到脖子的短发,穿着也成熟了许多,朝她望过来的目光更比以前复杂了不少。
温溶无意于去探寻对方,只是打过招呼后便错开了眼。
从七年前何月月私下接触夏薇歌后,温溶与她的联系便少了很多,后来她出国进修,在设计圈走得越来越好,两人更是没了交集。
何月月对此也并不在意。
一大家子人终于聚齐,抛开烦心的事,坐在一起好好吃了顿饭。
饭后温父和宋女士得先离开,宋女士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让她在这好好待着吧,老爷子做的决定,爸爸妈妈也没办法。
温溶无奈的送他们离开了老宅。
送完人发现何月月也跟了出来,温溶以为何月月也要走,却不想对方竟走到了她面前,笑着说要跟她叙叙旧。
温溶敛下眼,抚了抚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偏头应了下来:“好,我们去花园那边走走吧。”
温家的花园有专门的人打理,花园内修了条小石子铺满的小道,一直通到花园中心的凉亭里。
这会温溶与何月月两人便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她们走得慢,前进的步伐皆由何月月引领。
“我看了你去上的节目,没想到这么多年师姐兜兜转转还是她。”何月月说这话时垂头笑着,她的笑带着别样的意思,温溶听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却隐隐有所感觉。
对方七年前还不懂得掩饰情绪,如今却是让人无法捉摸透了。
还不等温溶回答,何月月又开口发出了声音,她自顾自说着,却也是说给温溶听的。
“师姐,我在国外这些年遇上了不少有趣的事。”
“我的室友很喜欢中国的文化,经常与我交流,她开朗热情,还很爱冒险。”
何月月接着说,语气里竟满是缠绵:“我们一起去过沙漠徒步,经历了很痛苦的时候,出来后我们抱在一起哭。”
“她亲吻了我。”
何月月说这话时紧紧盯着温溶,明明唇角含着笑意,语气里尽是眷恋,却让人莫名感受到不舒服的尖锐。
温溶的心稍稍沉下,知道对方这样提起绝不是因为两人都喜欢上了女人,而来找认同感的。
果然,何月月笑过之后又接着说:“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个女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温溶身上,以往何月月看温溶时总是带着崇拜与一丝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嫉妒。
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她剪了短发的原因,五官变得锋利了,看温溶的眼神也让后者感到了不适应。
像是一种,被人当做猎物死死盯住的感觉。
温溶的指尖因为对方的话语与目光轻颤了颤,她呼出一口,将耳畔被微风吹起的发丝勾到耳后,有些疲惫的半阖上眼,轻声问何月月: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温溶明白何月月的意思,对她说这样的话,目光那般具有攻击性。
落到她身上时,那种想将人看穿的侵略感,让温溶想忽视都不行。
于是她干脆问出了口,看似危险的问题,却是要何月月挑明了。
挑明了,她便能说出拒绝的话。
但何月月又何尝不知道温溶的想法,无所谓的笑了笑,伸手摘下路边的一朵盛开的鲜花,递到了温溶面前。
“我现在还不知道,大概要真的遇见了才能明白吧。”她不说真话,却想让温溶将鲜花收下。
温溶摇了头,退后两步,不接受花,也与何月月拉开了距离。
以她的性子做出如此明显的动作,何月月便知道了温溶拒绝的态度。
但何月月本来就无意隐瞒,依旧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意的将娇艳的鲜花丢下,也并不理会温溶的拒绝。
“我们进屋去吧师姐,有点冷了。”她不再拉进两人已经产生的距离,却也不会再往后退让半步,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着温溶,就像儿时她跟在温溶身后那样。
温溶敛了眉眼,默不作声的往前走。
感叹着何月月真的变化太多了。
幸好何月月不会住在老宅,两人进屋后她便与温老爷子告了别,温溶并不在意对方离开与否,她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心中一直烦恼着该如何与夏薇歌说她无法赴约的事。
之前温溶答应了赴约,夏薇歌很是重视,推掉了一个工作腾出的时间。
可明日温溶跟温老爷子上山,她不是第一次陪爷爷,大多时候会在寺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这也是老爷子在软着限制她的自由。
温溶最后给夏薇歌发去了短信,说明了自己因为要陪同爷爷上山,她尽量解释得清楚,但无法赴约应该怎么都无法让夏薇歌心安。
短信发过去很久都没有回信,温溶不知道对方是没空来不及看,还是已经看到了却不想回她。
她走到了卧室的窗边,推开了窗户,能看见外边漆黑的天空。
她忽然想起夏薇歌第一次约会时带她去看过的星空,头顶漫天的繁星,如梦幻一般的夜晚。
她的指尖落在了冰冷的窗台,思念却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她的夏夏,此时在做着什么呢?
夏薇歌此时被灌了一晚上的酒。
因为去上恋综而推迟大量的工作,加上近期又吵着转型做演员,还任性的爆出自己的前女友,公司哪怕再捧着她,董事会也对她很是不满。
许总让黎姐带她来参加聚会,除了夏薇歌和几个小艺人,其余都是公司的人。
公司内部的人,给夏薇歌灌酒,黎姐也不好去挡。
何况许总就坐在桌上,冷眼看着夏薇歌被灌,没帮着说一句好话。
夏薇歌也明白了,今晚就是许总带着人过来敲打她的。
她被公司一手捧起来,没让她见什么圈内的恶心的事,她一步步走到了公司一姐的位置,公司才对她放松了一些,可她却刚放松一点就搞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许总做事有分寸,哪怕今晚真灌得她不省人事,人身安全却还是有保障的。
夏薇歌便不管不顾了,给她灌酒她就喝下,要敲打她她便认下。
最后喝得吐了两回,头晕得不行,许总才冷着脸喊停。
“公司对你从未亏待过,你如今走到这地位,不说一切都是公司的功劳,但也至少是相互成就。你想转型做演员,我压着董事会尽力满足你了,你做事也不要让我总是难做。”
许总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身上带着锋利与野心,特别是冷着脸时,看人的目光十分压迫。
夏薇歌乖乖认了错,她跟公司绑得很死,反抗起来双方都得伤筋动骨,这段时间她尤为不听话,董事会估计给许总也施压了不少。
许总见她认错,也不再说什么,本就只是警告地方,不会真拿夏薇歌怎么样,看她喝得实在难受了,挥手让黎姐照看她去休息。
夏薇歌脑子已经浆糊了,她酒量不好,虽然还算喜欢喝,但今晚喝了这么多,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头晕目眩。
黎姐直接送她去了酒店,让助理来喂她吃了醒酒药,又帮她洗漱了一番,照顾她好好躺在了床上后才悄声离开。
但夏薇歌也没睡着,折腾了一番后人清醒了一些,胃里难受至极,怎么也无法安睡。
她翻出手机这才看到温溶发来的消息。
本来今晚夏薇歌被灌了这么多酒就很难受了,这会看到温溶无法赴约的消息,心口顿时像是裂开了一个大洞。
委屈得鼻子一酸,酸楚全涌了上来,眼泪立即夺眶而出,砸落在枕上。
她捧着手机反反复复看着温溶的话,蜷缩着身子哭,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