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向出了一身汗,身上黏得难受,他懊恼地想到昨晚自己小鸡仔一样窝在人家怀里,不知道萧青木会不会嫌弃自己,他撩起T恤闻了闻,没什么怪味儿,还有点香香的。

  哎呀他这是怎么了,脑子乱的像浆糊,胸腔内还酸酸涨涨的,瞎担心什么,他应该是胜券在握呀,萧青木这么笨,应该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才对。

  昨晚萧青木什么都没做,这才符合他的个性嘛。

  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落。

  没出息!

  时向掐了掐自己的脸,掐醒了再出去外边的浴室洗澡,洗完后出来看到萧青木在他房间里照镜子,已经是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了。

  时向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杵在哪儿半天才挤出来个像是道歉的笑,双手擦自己的头发,跟他说:"不好意思啊,昨晚,我睡迷糊了,不知道是你。"

  他嘴唇还很苍白,不像前几天那么有生气了。

  萧青木在扯领带,他莫名的有些口渴,时向明明穿了浴袍,他还是觉得他全身湿漉漉的,刚感冒的人,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呢?

  "没有关系。"

  时向傻兮兮干笑两声,很想问他昨晚为什么会躺下来陪自己,算了,他怕萧青木说是他拉着不要他走的,想想就没意思,还是不问了。

  时向刨了两爪头发,整个人都泄了气,又问:"你要出门了呀?"

  楚青木说嗯,时向噢了一声,想回自己房间了,他又在后面说:"把身上弄干再换衣服,你身体太弱了,应该好好锻炼。"

  时向本来就心里乱糟糟,听他这么一说,很想告诉他不要你管,但是这个人又照顾了自己一场,时向忍了。

  况且自己现在还在被他包养,金主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时向没了脾气,讨好地说:"好呀,你帮我锻炼吧?"

  是的,健身房里可以发生很多事,他们可以这样那样,可以那样这样。

  萧青木说,我没空。

  时向????

  "但是我可以叫我助理陪你,现在就给你报名,我就偶尔周末有空,你想的话我还是可以陪你的。"

  "算了,你去上班吧。"

  "今天周末。"

  时向崩溃,"那你要干嘛?睡我吗?你包养我又不睡我,你想干嘛啊?"

  萧青木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他是要出门,但又没说是要上班,他只是说今天周末而已,时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不要老是这么暴躁,对身体很不好的,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我没生气!"

  萧青木觉得他一点都不诚实,明明生气起来就像只炸毛的猫,谁都看得出来,还要这么口是心非干什么,"我没说不睡你啊,不是,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时向苦笑,恨不得立马就挂在萧青木身上,扒了他那身西装,按在床上,骑在他身上,把他翻来覆去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他怎么空长了这幅好皮囊,爬到这个位置,来送自己的人不少吧,他没谈过对象还没尝过鲜了,怎么就能佛成这样!

  "矜持?什么矜持,你搞清楚现在我是在被你包养诶。"

  萧青木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先说清楚比较好,"我其实,我主要不是想睡你,才包养你的。"

  "我知道!那我想睡你行不行?我就是你的挡箭牌嘛,我知道!"

  萧青木露出为难的神色,"也不是,我觉得你人挺不错的,你看,你帮我不被逼婚,我帮你不用上班,咱俩共赢,多好。"

  时向想说好个屁。老子想跟你谈恋爱你只拿老子当木头,但面上还是委屈巴巴的说,"我懂了,你是不会喜欢我的。"

  萧青木挠挠头发,有些为难,"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么,这么可怜,感情这种东西——"

  时向打断他,说,"我懂,你别说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饭?"

  萧青木说,"饿。"

  怎么不把你饿死!

  就这么的,时向在萧青木家待了快两个月,在每天有可能都被萧青木无意识的话噎得吃不下饭的日子中,他渐渐摸清了萧青木的性格。

  这人是十足的榆木脑袋,没有一点情趣可言,生活规律得可怕。明明才二十八岁,却过得像个老头子,吃完饭赏花喂小动物,看新闻联播谍战片。

  最重要的还是,他清心寡欲到可以睡在时向旁边而不碰他。

  时向简直崩溃,脱光衣服进萧青木的床,这种荒唐事他不是没做过,可萧青木看了也只是让他穿好衣服出去,他不出去那就算了,萧青木就跟他一起睡。

  时向那时就躺在床上,垂头丧气,问他:"你是不是不行啊?"

  萧青木动了动,转过来看他,时向以为他要打自己,正要逃,萧青木就拽着他手臂让他离自己更近,他问:"你喜欢我吗?"

  时向回答的很快,说喜欢的,我喜欢你。

  萧青木审视了他一会儿,把他给丢出去了。

  时向揉着屁股想,呸,伪直男,迟早让你栽我手上。

  时向上网偷偷买了几套有趣的衣服,自己还有那一箱子宝贝,东西到了后他抱着快递盒心跳如鼓,像担心自己被谁发现一样,回房间拉好窗帘,连灯都不开,用手机灯光照着哆哆嗦嗦把衣服换上了。

  萧青木下午回来,客厅都是黑黢黢的,时向把客厅的窗帘都拉了,他在玄关处换鞋,刚换下一只,后背就被人抱住。

  萧青木闻到熟悉的味道,不慌不忙把鞋子换了,然后直起背,时向顺势跳了上去,双腿夹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吹热气,小腹还有意无意磨他的腰,小声地问:"萧先生需不需要什么服务啊?"

  萧青木把他推开,扶着他等他站稳,然后把灯打开。

  时向穿了长白色的丝袜,配的是黑白色的女仆小裙子,戴了一顶长卷的假发,脚踝处还系着铃铛,他一动,铃铛就响的清脆。

  他人白,又比较瘦小,五官精致,这样的打扮只要不开口说话,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是男孩。

  萧青木推开他,好像很无奈,因为他叹了口气,时向听到了。

  他问:"时向,你这是干什么。"

  时向被灯一照,活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孩子,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还被他拒绝,该有的廉耻一下子全涌上来,他紧咬贝齿,皱着鼻子,双颊通红,萧青木觉着话可能说重了,想上前跟他解释,你这样穿会着凉的。

  却被时向拍开手,推了一下,他跑着躲回房间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