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所谓的做生意其实是赌/博,宋青木被龙哥带了几回,已经知道大致流程了。
他一进赌场就松开了小雪,转悠到一张桌前掏出了刚得的十万块钱全压了上去。
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庄家看了宋青木一眼,不动声色地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笑眯眯地喊人下注。
这局宋青木的运气依旧很好,十万翻了三番,宋青木看着推过来的钱脸眼睛都绿了。
“再来!再来!”
宋青木满面红光,恨不得把场上所有的钱全部薅进自己腰包里,然而第二局运气不好,输了,先前的几十万全部打了水漂一毛不剩。
宋青木给钱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几十万的钱眨眼就没了,他不甘心,拿出自己的本金又压了上去。
“老子就要发横财,谁都别拦我!”宋青木的状态已经有些癫狂了,小雪在一旁劝了两句意思了下,见他不停手耸耸肩扭头喝茶去了。
老东西真贪心,活该被人整!
兴许是好运都在前两局用光了,宋青木接下来几局输多赢少,两下就输了个溜光。
“还来吗?”庄家笑眯眯地问他,宋青木白着一张脸,退出了人群。
宋青木神色恍惚,浑浊的双眼一转,瞧见了带着一群小弟的龙哥,他连忙扑了上去:“龙哥!你借我点钱!我马上就能翻身了!”
龙哥咧嘴笑笑,提醒道:“借钱?可以……可要是还不上,得用命来填……”
宋青木一心想着拿回输进去的钱,哪能顾得上龙哥到底说了什么,只要有人愿意借给他钱,那就是再生父母!就是在世活菩萨!
“没问题!只要有钱,我一定可以赢的!一定可以赢的……”
龙哥见状挥了挥手,吩咐手下小弟带着宋青木去签了借条,当场给了钱。
“人呐,终究还是要败给自己的贪心。”龙哥感叹了一句,大笑着离开了。
赌局之上千变万化,一不留神可就家破人亡了。
……
“啊!”宋青木被人打了一棍子,缩在地上抱着腿,抖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输光了,全输光了。
等到手里不剩一分钱,他才意识到短短一晚上他居然输了几百万进去……
而且他还欠钱了,龙哥根本就是和赌场一伙的!见他输光了,逼着他打电话给家里人,让他们送钱来,否则他走不出这间赌场!
宋青木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如今正发达的外孙祁厌,可电话打了过去半天没人接。
龙哥不耐烦了,一棍子敲在了他身上:“要是还没人接,你这双腿就别要了!”
“会接的会接的!再打一个!”宋青木抢过手机,亲自拨了出去,这次电话终于通了,宋青木一见接通立马双手递给了龙哥。
龙哥又踹了宋青木一脚才接过电话,厉声道:“宋青木是你外公?他欠我钱,马上给我打钱来,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欠了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突然传来熟悉声音,不疾不徐的,却一下叫龙哥变了脸色,连忙走到一边儿去,恭敬道:“雇主?”
“嗯。”池声声靠在沙发上吃着祁厌刚洗的草莓,祁厌正在隔壁洗澡,手机落在了池声声这里。
龙哥迟疑道:“您这是?”
“这个号码的主人是我的人,他不在……”池声声没多说,手指摩擦着一张老照片,吩咐道,“放他回去吧,想办法让他拿那块儿玉石来抵。”
“好。”
“对了,以后别打这个电话,号码主人早就和那一家没关系了。”
“是。”
池声声刚挂断电话,祁厌就进来了,刚刚洗完澡的男生身上带着热气,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
祁厌抬手揉了揉池声声的头发,问他:“刚在和谁打电话?”
池声声也没瞒他,如实回道:“你外公在外面欠钱了,让你拿钱赎人呢……我拒绝了。”
祁厌低头看了眼还没关上的手机屏幕,眼底毫无波动,反而温声夸池声声:“做得好。”
池声声笑得眼睛弯弯的,脑袋搭在祁厌的肩膀上看他给自己检查作业,时不时抬手投喂自己一颗草莓,惬意得很。
另一边,宋青木得知祁厌拒绝了,怒不可遏,但为了自己的双腿,只好给王秀菊打电话。
王秀菊没多久就赶来了,拿了五万块钱暂时把宋青木赎了回去,宋青木回家后看着桌子正中央的鸡汤,心头难得一阵感动和愧疚,下定决心要好好和王秀菊过。
可他没看见,王秀菊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没多久,池声声和祁厌都得知了宋青木生病住院了的消息。
池声声是龙哥告诉的,龙哥那边一直关注着宋青木,发现情况与计划稍有出入,立马告诉了池声声。
“继续盯着,过两天就去要东西。”池声声垂眸思考了会儿,才给龙哥回话。
而祁厌是接到了宋青木自己发过来的消息,他说王秀菊虐待他,给他吃狗都不吃的东西,还让他每天昏睡至少十八个小时以上,让他除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双腿肌肉都萎缩发烂发臭了。
那时池声声也在一边看着,感叹道:“真狠呐。”
祁厌没说话,他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会为他们任何一人感到同情和心疼,甚至恨不得添把火让他们再惨一点儿。
可池声声会不会觉得他过于冷血无情了点儿……
“他们以前虐待亲生女儿,对我也不管不顾,没钱就打骂……现在这样是报应,活该的……”
祁厌斟酌着话语想解释,被池声声一下子捂住了嘴。
池声声眸光闪烁,说道:“我知道的,不用解释。”
祁厌看他的目光顿时更加柔和了,池声声却被他的目光看得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呢……
“好,等会儿我要去应酬,晚上不用等我,先睡吧。”祁厌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现在池声声习惯祁厌晚上给他吹头发,或者和他说说话再睡觉,乍一听到祁厌有事还有些不习惯。
“好,你放心去吧。”池声声挥了挥手,亲自送祁厌出门。
少年穿着一身居家睡衣,脚上踩着一双毛绒拖鞋,浑身都软乎乎的,此时正倚在门边和他挥手,桃花眼有些不舍地看着他,乖巧极了。
祁厌心头微动,忍不住大着胆子向前,在少年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又快速退开。
“回去吧,外面凉。”
池声声扣了扣门框,眨巴眨巴眼:“哦。”
等关上了门,池声声越想越不对劲,他怎么那么像新婚的丈夫出门,屋内恋恋不舍的妻子呢!
反了呀!池声声不爽地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