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冬季总是不打招呼,忽然而至。
前一天还艳阳高照,第二天花草就都裹上了冰霜。
傅珣院子里的玫瑰也不能幸免于难,一朵朵玫瑰在寒露里战栗着,有种别样的美丽。
洛予淮的皮肤在冷色调的冬天里更显白皙,眼皮上那颗红痣愈发明显,整个人也像是酣眠在冬季里的娇艳红玫瑰。
当然,这比喻不是洛予淮自己写的,而是来自网上。
起初见到这个评论时,洛予淮都不知道说的是他。
把账号拿给三胖帮他运营后,三胖拍了张他站在满是雾气的窗前的侧脸,放到了网上。
【谁懂啊!娇艳的玫瑰就该被狠狠呵护!】
【啊啊啊不给你们看!这是我的妻子!】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咱们少爷连总裁都看不上了!】
【我再说一遍!强大貌美的omega就应该独美!独美!】
【老婆你介意有个不高也不帅的男朋友吗?哈哈哈骗你的我还穷。】
【如果我能有个这么好看的老婆,那我也不介意再有一辆法拉利和一幢三千平的豪宅。】
【有些人真是腆着个大脸既要又要真是够了啊!】
被形容成娇艳玫瑰的洛予淮正不顾形象地瘫倒在老板椅上刷手机。
月底的绮妆节还没开始,大街上就已经花花绿绿布置起来,开始为节日预热。
绮妆节原先是个外国节日,近两年才在a国时兴起来,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
被浓浓的节日氛围包裹着,三胖都不由升起了恋爱的想法,最近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
三胖,“少爷你觉得我瘦了吗?”
洛予淮吹着热烘烘的暖气,昏昏沉沉想睡觉,“瘦了吧?”
特别像陪女友逛商场时对女友的询问不走心的男朋友。
三胖,“……”
洛予淮看了会儿评论,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大堆人来喊他老婆。
“什么鬼东西?”
他把手机撂到桌子上,“你再拍一张正脸,告诉他们我这叫帅气。”
三胖,“……”
……
洛予淮刷手机其实是想看看和“乔川”相关的消息。
新人出道,几乎没有什么粉丝。可他注定要出现在大屏幕上,那就免不了会被乔裕看到。
想到乔裕洛予淮就头疼。
假如乔裕没有对他抱有别样的心思的话,那他们应该会成为和睦相处的一家人。
洛予淮在“乔川”离开时就叮嘱他,有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结果“乔川”打电话过来时,洛予淮没有第一时间接上。
他正被傅珣钳制着双腕摁在墙上。
这其实还是洛予淮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他总是没有作为omega的自觉,在娱乐公司当老板,免不了要接触些鱼龙混杂的人,别人对他有心思,他都看不出来。
好在杨志申为了杜绝包养风气,对旗下的艺人三令五申,不让他们搞这些东西。
即便如此,依旧有不长眼的想毛遂自荐,尤其是在傅珣发了那条声明后,有人认为洛予淮又无主了,就想往他床上爬。
洛予淮晚上应酬的时候喝了点小酒,有个不长眼的小艺人过来扶他,暗戳戳挠他手心,谁知道就那么寸,被傅珣逮了个正着。
傅珣一路上都没有爆发,他把人带到自己家里。
从车库到屋子里有段距离,外面的空气太冷,洛予淮急着往屋子里钻,可是傅珣抱住了他。
男人身上更冷,洛予淮受不了地往后躲,但是躲不开。
洛予淮感觉自己被一个大冰块堵住了,问他,“你想干什么?”
傅珣不说话。
他生气了的时候就会这样,默不作声等洛予淮哄他。
洛予淮迟钝地想∶太招人烦了。
傅珣身上的气味太冰,洛予淮就像是吃了薄荷后又被灌了口凉水似的。
他受不住地又推了下对方,“到底想干嘛?”
傅珣开口很狂妄,“什么都想。”
洛予淮,“……”
洛予淮大抵明白了些什么。
即便已经转换了身份有一段日子了,洛予淮对亲密行为的接受度还是有限,于是洛予淮妥协了,“要被你冻死了。”
他要是会撒娇,这会儿就应该控诉傅珣,说他害得自己要生病了,难道不心疼自己吗?
可是洛予淮不会。
他用一种让步的语气说,“让我进去,然后就随便你想——”
话没说完,傅珣就迅速把洛予淮带到门里,把人抵在了墙上。
和他冷冰冰的气味不一样,傅珣的视线很灼热。
屋子里的暖气熏得人头脑发昏。
洛予淮感受到迎面一股热风,他被盯了一会儿,感觉整个人都要化了。
“热……”
傅珣给他脱掉外套,“到底是冷还是热?”
洛予淮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米色衬衫,领口那儿没扣扣子,露出的皮肤像一块香甜的奶豆腐。
傅珣释放出一点儿信息素,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他,“现在呢?还热吗?”
身上是暖的,可是感觉上又冷又热。
洛予淮感觉自己处在冷热交替的煎熬中,偏过头去不想理睬他。
搞不懂,情侣要做什么的时候非要有那么多的前戏的吗!
洛予淮从耳后根开始发红,这红色渐渐晕染,到最后,连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傅珣欣赏着这一片颜色,呼吸急促起来。
洛予淮被盯得受不了,“你别等我后悔啊……”
话音刚落,雪白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掌紧紧锁住。
洛予淮默默想着。
这手腕跟着他真是受老罪了!
最多就停留在唇瓣上的亲吻,即使这样,洛予淮有时候都要在心里做建设。
他没有体验过这样亲近的关系。
把友情转化成爱情是需要时间的。可是大约是愿意迁就他,洛予淮愿意让傅珣对他做这些亲密的举动。
但也受不了他如此直白地一遍遍问啊!每次亲之前都要问!问个鬼问!
“我想亲的深入一点儿……”
洛予淮脸上的红晕又加深几分,“做就做,别说!”
话音刚落,强壮有力的大腿就抵了上来。
洛予淮睫毛抖动得跟被猫抓住所以拼命震颤地蝉翼似的。
卧槽!
真不打招呼!
洛予淮下意识要伸手格挡,但是来不及了。
傅珣亲完一阵儿还要低喘着问他,“可以吗?”
洛予淮,“……”
亲都亲了还问这屁话?
他误会了傅珣的意思。
傅珣是问他享受到了吗,洛予淮没有回答,于是他默认没享受到,要再来一次。
亲到最后,洛予淮只能靠在墙上喘。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歪着头视线掠过窗外时,和邻居家的狗对视上了。
小柯基经过一个多月的生长,体型又大了一些,趴在透明玻璃上,吐着舌头往里看。
洛予淮忽然很难为情。
在傅珣轻吻他眼皮上的红痣时,他伸手阻挡,“别……”
这个“别”字并没有按下暂停键,傅珣依旧没放开他。
此时洛予淮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洛予淮犹如遇见救星,提醒道,“手机……”
傅珣像是没听见。
洛予淮,“……”
装什么装!
洛予淮鼻尖萦绕的都是冷冷的酒香。
手机锲而不舍又响了一遍。
洛予淮终于攒了点儿火气,“再不松开我要扫堂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