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醒来,裴祁渊就不在了身侧。
照例看着丫鬟们换完了被单,谢玄这才踏出屋门。
天色大好,阳光明媚。
谢玄看着罩在自己跟前的四个大汉,眼里溜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
再仰头,谢玄眨着他那24k纯洁无瑕的卡姿兰大眼,眼底只剩下胆怯与疑惑。
“你们,是谁?殿下呢?”
“王爷有事出去,吩咐我等照看师父的起居。”
“你们是来陪我玩的?”
四人面面相觑,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能陪我玩叠罗汉么?我想站在最高位。”
“额…”
“来嘛来嘛,我想玩。”
谢玄扒拉着其中一个大汉的手臂,就很快有第二个大汉帮忙托举。
谢玄身子本来就单薄,四个大汉轻轻松松就让他成功登顶。
看着高处明显开阔了的景色,谢玄计上心头。
“往左走一点。”
大汉们听话的往左走了一些。
“再往东去去。”
大汉们就又架着谢玄往东走。
“我要去院墙那。”
大汉们止住了脚,在谢玄手刚好要够到院墙顶的时候,不再听从安排。
谢玄咋舌,装作很生气地在他们架好的‘梯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说我要去院墙那!”
谢玄拿手拍打大汉的肩膀。
大汉们不听,纷纷告知这是裴祁渊的安排——无论如何都不准让他离开王府。
谢玄腹诽地骂骂咧咧,拿脚踹了开口解释的大汉一下,生闷气地开始在王府里瞎溜达。
一番查找下来,谢玄明白裴祁渊似乎真的不在府里,而且连封息也跟着离开了。
谢玄心里明白,想要逃走或许真的只有今日。
遂转了头,责令那群大汉们与他玩捉迷藏。
而他负责当捉人的那个。
大汉们肯定不愿意,谢玄就开始闹,扔茶具扔古董,把人往水坑里推,把裴祁渊的收藏往火里丢。
这他们下人们哪遭受的住,很快就服了软,便退了一步,只让谢玄当被抓的那个,而且要有人陪在身边。
谢玄无奈,只好应承下来,一开始就带着那人在王府里东窜西绕。
然后故意进那些裴祁渊不让下人们去的地方。
跟着的大汉认了怂,几步下来很快就被谢玄甩开了距离。再想跟上,却发现谢玄早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而此时的谢玄,早就狂奔在了后院外的街道上。
王府很大,后院的街道自然就被拉长了很多,谢玄不清楚这条路的尽头连接的是官道还是哪,但心里逃跑的愿望逼迫着他只能往前迈着。
逃!
他要逃离这!
他马上就可以逃离这!
“请师父回去。”
寒光一闪,谢玄还没看清人影,一把利刃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差一毫,就要割上他的肌肤。
“请师父回去。”
那人又冷冷地开了口,露在面罩外的一双眼透着杀机。
谢玄后背布满了冷汗,他想赌,赌裴祁渊不会真要了他的命。
“我要找殿下!”
谢玄说着,脚下跨出,朝着刀刃迈了一步。
果不其然,预想中的痛没有落在脖子上,谢玄心里燃起了希望。
但很快,这样的希望被那人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谢玄,被剑柄敲晕了。
在迅速暗下去的视野里,谢玄看到了一张嘴。
紧抿着唇,似乎很生气。
谢玄被捉了回去,醒来的时候天已深。
他睁开眼,燃了大半个屋子的烛火光亮刺得他双眼不适应地眯了眯。
“醒了?”
像是被泼了一碰冷水,谢玄打脊梁骨的发冷。
他昂起了脖子,才看到自己被绑在半空,像食品架上的螃蟹一般,只是他浑身赤裸罢了。
“殿下…”谢玄很无辜。
“这么装,有意思么?”
谢玄一愣,不再掩饰自己眼底的厌恶,拧着眉,“放开我。”
“为什么要逃呢?明明我对师父那么好。”
裴祁渊不解,他对旁人的冷酷从来没有在谢玄身上表现出来。他爱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甚至压抑着心里想要碾碎他拆烂他的心思。
只为等着谢玄自己想开。
可结果他还是要逃。
甚至不惜利用他的同情心。
“我不逃,那王爷能放下对我的心思么?”
“不能。”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我?就因为我是个男的?”
裴祁渊摇摇头,“师父如果是女子,我也爱。”
“天哪,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么?”
裴祁渊拂过谢玄身上被绳子勒出的痕迹,眼里满是病态的痴迷。
“不行的,师父就是师父,这一点改不掉的。”
“……”
谢玄很气,死咬着牙,恨不能在裴祁渊的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
裴祁渊就这么看着他,看他咬的嘴唇泛白,看他恨地眼尾通红。
他舔了舔唇,干涩得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师父怎就这般娇嫩,连生气都是那样的好看。
裴祁渊突然好想让谢玄再生气一点,最好被他弄得哭出来。索性一张口,咬在他被红绳磨得发红的胸前嫩肉上。
“唔。”
谢玄吃痛的同时生理上却暗爽了一下,难为情地脸色刷的红到耳根。
“裴祁渊!你混蛋!变态!疯子!”
裴祁渊不听,继续到处开垦荒地。
谢玄的谩骂也不停,纵使声音颤抖,害怕到哭音渐浓。
“裴祁渊你混账,你……嗯…你……”
“怎么不骂了,我还真想听听和尚骂人都会是什么难听的话。”
“……”
谢玄是真的害怕了,怕自己逃不掉,怕自己要在这般藏无可藏避无可避的鲜亮里被一点点扯碎尊严。
“求……”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谢玄放弃了挣扎,无力地垂着脑袋。泪珠顺着眼眶晶莹地落下,破碎在了地板之上。
周遭的空气静止,安静的只剩下屋外哀嚎着暴雨前的狂风。
裴祁渊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玄久久,直至谢玄渐渐停下抽噎。
他难自已地打了个哈欠,肿着眼眶,看了眼裴祁渊。
“哭够了?”
“嗯…”谢玄点点头,吐了口气。
“早这么求我不就好了,我哪是舍得让师父伤心落泪的人。”
谢玄白了他一眼,却下意识两条腿不自觉地摩挲在了一起,脸上浮起一种异样的红。
他努了努嘴,“那个,我,我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