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雪的师兄做的吧。”何隐抬手碰了碰蝴蝶,手指上沾了荧光粉,亮闪闪的。
“好看吧,朕可是大力推销呢。”
“圣上又移情别恋了?”何隐起身,觉得刚才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哪有,朕只爱壹春儿。”李澈把蝴蝶别在了何隐的肩膀,“后日就是群雄会了,记得来。”
“多大点事,还劳烦圣上亲自告知,草民告退。”何隐甩袖离开,顺带带走了那千金的蝴蝶。
伴君如伴虎,花灯节后,他就要神不知鬼不觉得回神医谷。
此刻的雪衣娘,已经濒临崩溃了。
她的巫术不能短时间内随意换人操控,否则容易失控。武功高强的,她的白线都套不到,弱的,都没个半职一席,没用。
她不懂也不甘心,白衣巫潜伏三十多年,现在要折在她手里吗?
她本来想再不济也能套到那人的孩子,谁想满大街都是难辨真假的挟飞仙。
一个比一个聪明。
后日,就是群雄汇集的日子。也不知道该说李澈笨,还是说李澈聪明。
“圣上自然是聪明的。虽说江湖庙堂总对举说来。但同忧同行,为太平故,是同一份心。”杨凌喝着茶,看着在他面前颇乖巧的师兄弟两,叹了口气。
“此番白衣巫剿灭,拉拢了达愕的心。群雄汇集一堂谋事,笑颜逐开,又平了众人的心。”
“是了,先帝一直看不起江湖中人,认为他们粗俗无礼。”君子酬低吟一声,“那时候闹得很僵。”
“我就说我入宫的时候……”玉霏摸了摸下巴,细细回想,似乎确实如此。
季如春的亲娘就是江湖中人,甚至一度想带季如春远离朝堂纷争,奈何季老将军死心眼,就宝贝这一个女儿。
所以当知道先帝对他其实更加看好时,他整个人都是崩溃的,甚至想当场展示一下他是男的。
召见他和季如春时,他就和跟着皇后身后的师娘对视上了,两人对眼,差点都哭出来。
我的霏儿,怎么跑到秀女的队伍去了,还差点拔得头筹!
师娘,霏儿好想你!快救救我吧!
“你是谁家的小姐?”先帝问了玉霏。
小玉霏浑身发抖,说不出话,干脆“嘎嘣”装晕,被季如春抱住了。
“圣上,霏儿她自小身子骨弱。您周身龙气威严庄重,她受不住。”季如春泫然欲泣。
小玉霏差点笑醒。
闹剧一收,就退下了。
师娘赶忙抽空把玉霏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带走。
霏儿也像是一个大家的梦,散了,不知所踪。
季如春嫁给了李澈。
她曾后悔过。
拉着小玉霏坐在红色宫墙下,抬头看着云里朦胧的峨眉月,淡淡道:“你说,要是我娘那次来想带我走,我同意了,会不会就不再是这样的结果。”
“是啊,阿娘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小玉霏也问道。
“会的。”季如春摸了摸小玉霏的头。
玉霏垂睫敛了思绪,叹息一声。君子酬握上了他的手。
柳才站在窗户上,叫着。白欣欣挤了过来,还有一只淹日教的鸽子。三鸟探头。
玉霏解下了淹日教的信。
“吾儿:
思索良久,还是觉得应该去群雄会,沾沾龙气也行。你若抽不开身,为父便去了。”
玉霏:……爹啊不,叔,可不可以不要惹是生非啊。
君子酬也看见了信里的内容,道:“到时候戴帷笠吧。”
玉霏可是学过宫里的规矩的,面圣哪里能遮脸,何况是圣上下发请柬的聚会。他摇了摇头,再次叹息一声。
司翳估计已经快到了,再写信根本来不及。
后日,必然是一场鸡飞狗跳,一阵腥风血雨。
在万众瞩目的高位上,男子一笑琅然,手握金樽,晃荡着里面的酒水。按照道理,李澈应该是最后到的,他却第一个来了。
毕竟闹剧的开场,他不想错过。
司翳比玉霏先到,和武林盟主吴一大眼瞪小眼,碍着正式场合,不好动手。
趁着人多热闹,玉霏灰溜溜得坐在了最角落里,生怕引起他假爹真叔的注意。
白色的线蓦地蔓延到了他的腿边,吓得他一个猛起。晶莹的葡萄滚落在地。
C,角落也很危险啊。
“来思怎么了?想献舞吗?”李澈摇着酒樽,笑看着躲在角落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挪了过去。
玉霏毛骨悚然得看着地上的白线,又看了看李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令堂的,豁出去了。
君子酬见状也猛地起身,“我奏乐。”
他没被白线吓到,但被后遗症吓到了。想想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