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缩头乌龟。”芊子吐着舌头,耸了耸肩,“这人海茫茫,怎么找啊?性格会潜移默化的改变,有些人也会慢慢暴露本性啊。”

  就像她,或者何隐,又或者……

  确实不好找。玉霏低头思索着,柳才蓦地飞进了室内,差点被沈醉一个杯子失手打伤。

  “喜鹊进屋!”沈醉一脸惊道。

  玉霏看了看停在肩膀上的鸟,又看了看众人,不好解释,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们吧。

  他走出门去。

  君子酬则帮他看着。

  “我们该怎么找到会巫术之人呢?”玉霏低声呢喃,看向了黑豆眼的喜鹊,“你知道柳家如何进吗?”

  还是柳家好入手。

  喜鹊摇了摇头,黑豆眼都黯淡了:柳家,已经外强中干在死撑了。

  一块令牌“唰”一下飞了过来,被君子酬稳稳接住。

  只见小女孩抱臂靠着门,抬了抬下巴:“官府都方便通行的。”

  “多谢。那我们今晚去劫富济贫吧。”玉霏看向了君子酬,笑得像是狐狸,还是熟悉的味道。

  月黑风高的夜晚,喜鹊叼了钥匙,缄默不语。两道身影带着人手悄悄进进出出,空了一个仓库。

  东西,自然都放在了官府空地上,并附书信一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此财不义,为之生民。——柳

  早上,当鸡鸣唤起太阳,唤起睡觉的人,一切都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今早官府那突然多出来一大箱子金银珠宝,把崔大人都快吓傻了。”

  “我还听说是柳家送的,想改过自新。”

  “嘿哟,真的假的?就姓柳的,前头的刚吝啬死,后脚的吝啬鬼就跟上了。”

  “柳器?好像柳才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跟换了个人一样。”

  酒馆角落里,带着黑斗篷的男人正了正斗篷,留下酒钱,提剑离开了。

  “回来了?”玉霏正巧喂喜鹊呢。

  沈醉摘下斗篷,点了点头,“柳器,性情大变。”他又把他听到的都重复了一遍。

  “我们要接近这个人。”

  “也不是不行。”沈醉道,“我顺路打探了,他每月几乎半个月的晚上都呆在微醺楼。”

  “微醺楼?”玉霏虽然这几日也出门,但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咳嗯,南风馆。”芊子突然出现,“你家那位变着法子掩人耳目呢。”

  玉霏一惊。

  他就说怎么君子酬和他出门,心里想得都是吃的,风景,熟得和他家一样。

  还时不时冒出来一句:他敢去那种地方,就打断他的腿,把他绑回去。

  玉霏看向了树梢上的鸟:“你表弟以前这样吗?”

  喜鹊装作没听到。

  玉霏低头思索,耳边蓦地炸开了一道声音,吓得他一抖。

  你敢!?

  他环顾四周,看见了不远处君子酬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手里香喷喷的烤鸭。

  “那我们……边吃边商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玉霏迎了上去,接过了君子酬手里的烤鸭,连笑容都有些赔礼的意味。

  “要不我们一起去,让老鸨引荐一下,应该不是难事。”玉霏撕下了鸭腿给君子酬,问道。

  鸭腿被君子酬拿着,直接塞回了玉霏嘴里。

  闭嘴吧霏儿,我怎么可能愿意你去做这种事?

  他蓦地又扭头看向了沈醉,视线好像带着怒火。

  沈醉挪远了点。芊子也挪远了点。

  “不能离我三步。”看着玉霏一边软磨硬泡一边吃,吃完了,君子酬才道。

  玉霏高兴拍掌:“好,你吹笛子我跳舞。”

  在别人面前卖弄风骚?

  可是我除了美貌真得一无所有。

  玉霏又怂了下去,低调了。

  为了这个,有特意去订了衣服。

  玉霏难得看师兄穿广袖,少了些锐利和锋芒,总有点简清辉那种仙风道骨的清冷感。

  微醺楼,楼如其名。一进去,就能闻到淡淡的脂粉香和酒香,窥见娇颜,更使人分不清东西南北。

  “诶呦,我昨天跟柳大人都说好了,今个就迫不及待来了呢。”老鸨手帕掩面,笑得花枝乱颤,“两个都俊俏,快进去吧。千万别得罪贵人。”

  玉霏乖顺点了点头。

  君子酬先推门进去了,柳器的眼神瞬间落在了他身上,令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落座准备吹笛。

  而房间宽大,留有一个小舞台供玉霏起舞。

  再往前,就是柳器。看起来真像个也真像个瓷器,圆脑肥身的。

  最后一个动作或音符结束前,微醺楼的规矩是客人不准动身的。

  当笛音只留余韵,玉霏侧坐在了舞台中央,垂首静待。

  他们的计划就是当柳器靠近舞台中央,在舞台边上的君子酬就给他一个闷棍。

  其他的都是小啰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