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奈何桥,孟婆汤,阎王爷……怎么看都是想让达雪殿下去死啊。
沈醉知道他问不出什么了,匆匆退了出去。
“喏,问出来了。你们也听到了吧。”他把帕子丢给了玉霏。
“朕想起来了,迁安公主出逃过,在朕一岁的时候。”李澈说到,“她被抓回来时,朕六岁,她是生过孩子了,但是孩子不知所踪。而且那时候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不出一年,就自刎了。”
这……皇室秘闻,李澈这样讲出来真得好吗?
“难道说玉郎是……”玉霏自己都惊到了。
他是迁安公主和另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的私生子?!难道他自小体弱多病,是受了瘾毒的影响?可是他觉得他长得不像陂族人啊,难道他像爹?
那是谁指使死士盗尸呢?他不知所踪的爹?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处理身后事呢?怕打扰到他生前的生活是吗?
玉霏摇着扇子,问道:“谁给她服用瘾毒的?谁会制作瘾毒?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她在外时遇到了哪个野男人?”
现场鸦鹊无声,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能回答他。
好尴尬,今天背啊,因为踩到黑棋了吗?
“我要去北疆一趟。”君子酬突然道。
只有去陂族当地,才能问清楚。
“我也去。”沈醉果断举手。
“我也是。能不能劳烦圣上将黑匣子交给我们?”玉霏道。“我们归来定如实禀报。”
李澈把黑匣子丢给了君子酬,“朕……朕派人跟你们去。督已。”
“在。”一袭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现,跪地俯首。
这轻功,高啊。看看能不能勾搭来学习一下。玉霏心里想着。不过这人约莫是李澈派来监视他们的。
“我也要去。北疆毒花毒草多。”何隐牵了一条理由出来。
“你?李延怎么办?”李澈问道,明晃晃的不准。
“我又不是他真娘。圣上,别把孩子教坏了。”何隐作揖,好像在认真规劝。
“呵,”李澈偏头,“朕不准,别逼朕关你禁闭。”
何隐:令堂的好想毒死他。怎么没早点毒死他。
这边,君子酬已经颇为自觉得一边揽着一个往外走。
啊,他师兄长大了,会自己跑路啦。玉霏颇为欣慰。
看着一行人走远,何隐冷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不想去,李螃蟹。”
螃蟹互相拉后腿嘛。
“我去不了,你也别想去。”李澈也哼了一声,“还有,侮辱天子,可是掉脑袋的。”
“你来啊,头在这。”何隐一点都不怕,还把脑袋怼近了。李澈突然靠近,何隐慨然不动。
李澈突然笑出了声,气都洒在了何隐面上:“你怎么就喜欢欲擒故纵呢?”
何隐:嘛子玩意儿啊?我还没下毒啊怎么就傻了?算了摸不清疯子的脑回路。
他甩袖,扭头离开。也不管李澈有没有跟着。
——
“真去北疆?”在喧闹的大街上,玉霏问道。他其实不确定那个图案和盗尸贼背后主使之间的关系。如果没多大关系,不就是浪费时间。
“去。”君子酬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他蓦地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了玉霏,“代他去看看满天飞舞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白垠,巍峨的山澄澈的湖温顺的羊。”
玉霏第一次听他师兄说什么多话,听到内容,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是啊,他还没去看过这大好河山的风景呢,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
“嗯,代他去看。”玉霏低眉,笑着点了点头。沈醉则挠了挠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于是也点了点头。
夕阳近乎奢侈得铺洒了金辉的道路上,三匹马扬起尘土,蹄下生风,目标明确,奔向远方。
哦,还有一个黑影跟着,督已。
北疆,曾经是季将军——季如春的爹驻守的地方,昼短夜长,夏短冬长。
可惜季家的血脉……如今也只算留下李延一个。
留和里算是两边交界地带,战争已息三十多年,靖国人和陂族人相处和睦,贸易交往也多。
从这里远望天山,那多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
陂族,歇息在天山脚下。
玉霏他们三人,就先在留和里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