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眠纠结片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把抓住李云宿衣领子问：“李云宿，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很缺钱？”
“啊？”李云宿蓝眼睛里一片茫然，他名下产业多着呢，还有好几家赌坊，怎么都和穷搭不上边。
张鹤眠抓抓头发嘀咕道：“都穷到卖核心技术了，缺钱就跟为夫说，不用遮遮掩掩。”
说着，掏出张金灿灿卡片塞到李云宿手中，“我工资卡，以前的工资、津贴和零花钱都在里面，有三四十万，应该够吧。”
李云宿捏着工资卡哭笑不得。他该怎么解释自已不差钱，给赫利俄斯的也只是淘汰的技术？
于是乎，张鹤眠眼里，李云宿的沉默成了默认很穷，顿时更加心疼。
正在心疼之际，迪恩声音突兀响起。
“哟，让我康康，是谁在这里装穷卖可怜？二师兄呀！什么时候破产了？我咋不知道？”
李云宿面无表情看向拐角处的迪恩，这小子都有对象了还来纠缠眠哥，得想个办法……
迪恩哪里不知道李云宿的想法，揶揄笑道，“李云宿你也好意思，就你手下那几个场子每天赚得不少哟，比我这个海伦家族少主还有钱呢。”
张鹤眠艰难理解小师弟迪恩的话，又转头看看李云宿。好家伙，并没反驳，看来赚得是真不少。
小师弟迪恩，海伦家族少主，倾全族之力培养的人，年纪轻轻位居赫利俄斯基地参谋长，手中财力浑厚。
李云宿比迪恩有钱，那肯定就是不缺三四十万辛苦钱的人。
张鹤眠气呼呼抽回工资卡。骗子！还我血汗钱！
李云宿恶狠狠瞪向迪恩，“外面异能者不守，你来这里做什么！”
迪恩捧着几枚存储盘献宝递到大师兄面前，“师兄，赫利俄斯基地朝咱们皇城投放的系统数据。”
张鹤眠接过存储盘，定定盯着迪恩数秒后问：“小师弟啊，实话跟师兄说，你到底设计了多少版灭世方案？”
“至少十八版，”迪恩还没说话，李云宿已经学会抢答，“除此之外，还有无数设想。眠哥，迪恩这小子惯会阳奉阴违……”
张鹤眠嘴角抽搐，总感觉周围队友推着他走上反派的道路。他真的没有毁灭世界的想法，只想守着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建设美好社会。
“眠哥。”/“师兄。”
张鹤眠深呼吸摆摆手，“情报收下了，你俩让我静静，别去做损阴德的事儿。”
“噢。”/“好。”
……
张鹤眠赶走两个不省心的师弟，坐在落地窗边思考人生。
李云宿和迪恩都是他爹张大仙教出来的，他俩现在满脑子反社会反人类，他爹绝对功不可没。
明明当年他爹好好的，天天和怀叔想方设法修补破破烂烂的世界。
带着小小的张鹤眠看废墟上的彩虹，讲织女暴揍流氓的故事，跟他描述末世前的海晏河清……
张鹤眠回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的张大仙，忽然发现沉睡几十年，爹有点陌生。
“爹，你是故意的，对吗？”张鹤眠自已都未察觉声音里的颤抖。
张大仙放下茶杯，和张鹤眠并肩坐下，轻笑道：“对，我是故意的，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愿意听听几十年的故事吗？”
张鹤眠点头，爹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忽然变成这样。
张大仙伸手揉揉儿子毛茸茸脑袋，“我，张谨饬算尽天机，前半生救不了那个世界，还不信后半生救不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