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林墨染闭着眼睛靠在汽车后排座椅上打盹,耳边一声巨响,身体随着急刹车往前倾倒。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醉酒后的身体四肢酸软,心脏跳动的异常快。
汽车越过水坑,挡风玻璃上溅起了一阵水花,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片漆黑映入眼帘。
林墨染发现汽车开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倒也不露怯,眯了眯眼睛望向司机的侧影,声音冷峻:“顾三爷什么时候搬家了”
“去了您就知道了。”司机语气冷漠。
林墨染微微皱眉,酒精麻木的神经慢慢苏醒,脑子里的记忆渐渐清晰。
中午青云大饭店开张大吉,剪彩仪式后,轮着有人敬酒,他喝了些酒有些醉了。之后顾青霄让司机把他接走了
他在车上打了一个盹儿,就不知道到哪里了。
林墨染把手伸向腰间,司机从反光镜里睨了一眼:“林公子,您刚睡的熟,带着枪不安全,我帮您保管一会儿。”
林墨染带着七分冷笑三分讥讽地点点头只是暗骂:顾青霄的人训练有素,搜身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好本事!
汽车在黑夜里七弯八绕,拐入一片荒地,陌生的环境让他瞬间失去了掌控力,未知的恐惧蔓延开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脏。
而他只能任人宰割。
很快,汽车在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停了下来。
几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把车门打开:“林公子,请吧!”
冷风裹挟着雪花直往车里灌,醉酒后的四肢酸软乏力,林墨染动作迟钝。
黑衣男人不耐烦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准备将他反手拧出来。
林墨染扬手拍在那人手背上,语气透着不容侵犯:“什么规矩你们顾三爷就是这么待客的”
黑衣男人有些顾及地收回手,只得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他。
林墨染下车后站定,整理微微褶皱的着装。
今天酒店开业礼,他穿着法兰西高级定制的米白色西装,黑发斜往后梳,棱角分明的脸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微微上扬,狭长的眸子狂野不拘又风流多情,一副标准的花花公子打扮。
黑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墨染独自往黑暗处的废弃建筑物走去,朦胧月色照的地上的积水涟涟。西服袖口的红宝石袖扣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精致的手工皮鞋拖拽着他踩进泥污里。
他刚迈进那栋黑漆漆的废弃楼房里,一阵空旷的哭喊声传来:“ 顾三爷您饶了我!饶了我吧!都是林公子让我做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林墨染站定,拂掉肩膀上覆上的一层薄雪,他忽然觉得有些冷,也有些沉。
“三爷,您饶了我吧!真的是林公子让我做的!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的进货单上动手脚。”
“啊!三爷您饶了我!”
男人嘶厉的哭嚎声一阵又一阵,像是紧迫的尖刀,一下一下往他的心口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