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忽然明白了相对论的真谛:明明只有45分钟就可以见到谢知云,可手表上的秒针像瘸了腿一样磕绊着转圈,一点都想不通为什么之前玩游戏的时间都是按小时计数的。
原本就生涩难懂的课程更加催人入眠。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卷起桌子上的书本往包里一装,比老师还快一秒离开教室,带着风去见他。
两个教学楼之间隔着一个湖,从桥上跑过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丝水汽,最后在教室的走廊看到了他。
萧松原瞄到了,手指在隔壁画板上敲了敲,引起谢知云的注意后指了指外面,嘴里还比划着。
谢知云一偏头就看见对他笑的陆礼,眼里都是欢喜。
今日阳光甚好。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谢知云走出教室,手指摩挲掌心的纹路,“找我干什么?”
陆礼大脑放空一秒,因为想见你所以来了。
不过还是迅速为自已找好借口,“怕你饿了,来看看,顺带认一下路,怕以后走错。”
谢知云这才想起被自已遗忘的水果捞,走进教室无视萧松原的吃瓜的眼神打开了它,先吃了一口草莓,酸酸甜甜的。
有些迟疑道,“你饿了吗,要不吃一块?”
陆礼摇头,“不了,我趁下课来看看你,待会没课就先回家健身了,中午别忘了回家。”
“知道了。”
……
恋爱中的两人逐渐贴近,谢知云发现陆礼很黏人。
有些时候一整天都待在在画室里,就能看见陆礼在门口探头探脑;给花浇水的时候也贴着自已;做饭的时候也寸步不离。
直到有一天想把陆礼抓了当裸体模特,羞的某人打死不干,变成狼趴在地上拖都拖不动。
谢知云还把自已的房子卖了,将大平层重新改造一番,把东西搬了进去,住在侧卧。
陆礼既惆怅又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阳台上的花变得更多了,陆礼尤爱缺了被啃了两口的兔耳草。墙壁上添了许多谢知云的画,又一起添置了生活用品,让大平层变成了一个家。
冬至那天两人在外吃了顿火锅,鉴于天气越来越冷,被窝里总是睡不暖,决定将侧卧改成了衣帽间,晚上一起睡。
对此系统和萧松原疯狂嘲笑,白瞎他们一腔期待,“是男人就上。”
陆礼:搞得我跟色中饿鬼一样
谢知云:他太纯情了,我怕他反感
陆礼一本正经的将床铺好,望着床上的两个铺盖暗中打气,快了。
谢知云则是偷摸擦了把汗,两个月终于能睡主卧了。
晚上陆礼没打游戏,谢知云也没去画室画画,早早洗澡睡下了,睁着眼睛肃穆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陆礼竖起耳朵发觉谢知云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应该是睡着了,轻轻侧过身,伸出手捏捏他脸上的软肉,长舒一口气。
谢知云歪头,黑暗中催生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强压下来,拍拍陆礼呆滞的脑袋,顺手摸了摸竖起来的狼耳。
“明天有早八,快睡。”
少年人的爱情青涩且鲁莽,像两条奔向大海的溪流突然偶遇,但随时会遇到山石的阻碍带着彼此的一部分走散,又或者在干旱的天气里一同干涸。
陆礼这头傻狼的未来规划是好好挣钱,然后和谢知云一起白头到老,谢知云亦是如此。
就真正的陆礼也被这种幻想所打动,他期待着某一日傻狼慢慢成长,他会剥掉外面那层伪装,他会和谢知云一起死去。
狗屁任务,他才不干。
可是,前路上的山石从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