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逼疯了言情文男主【完结番外】>第40章 与叶姑娘辞别

  傍晚时,孟梨才终于醒了。

  依旧是谁都不认识。睁眼看见常衡之后,还立马就扯着被褥,把头脸往里缩。

  常衡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小心翼翼将人从被褥里扒了出来,他谨记着大夫的医嘱,凡事不敢操之过急,跟托小孩儿似的,将孟梨卡在被褥外头。

  看着他煞白着脸,却紧闭双眼,不肯瞧人,心尖一痛,温声细语地道:“阿梨,被子里多闷啊,干嘛一看见我,就往被褥里藏?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孟梨紧闭双眼,把脸往床里边扭,一言不发。

  常衡哄着他:“阿梨,你饿不饿,渴不渴?我拿点东西喂你吃,好不好?”

  孟梨还是不理他,血色寡淡的嘴唇,紧紧抿着,不管常衡说什么,就是不睁眼,也不理人。还一个劲儿地往被褥里缩,跟鹌鹑似的。

  这只鹌鹑头发乱糟糟的,额头和脸上,还有细微的擦痕,已经结痂了。

  常衡方才也只是简单帮他擦拭了一下身子,就想着,把人从床上捞下来,好好洗洗。

  孟梨浑身都是擦伤,洗澡固然会疼,但好好泡一泡药浴,总归恢复得快一些。见孟梨躲在被窝里,也不理人,常衡只好先出去,让店小二烧些热水。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常衡才凑回床边,隔着被褥轻声道:“阿梨,我帮你洗个澡,好不好?”

  没人回应。

  “阿梨,我给你买了新衣服,你洗过澡,立马就能穿了,你不想试试吗?”

  还是没人回应。

  常衡生怕他把自己憋晕在被窝里了,索性就上手扯被褥。

  “阿梨,泡泡药浴,身上就不疼了,好不好?”

  可孟梨说什么都不理他,沉默得像个锯嘴葫芦。

  常衡没了法子,只好骗他说:“那你先下来,床单上有血,我帮你换一床,好不好?”

  “……”

  “床单是湿的,你这么睡一夜,定然不舒服,若是着了凉,再染了风寒,伤口愈合不了,生了腐肉,须拿刀子割了,到时候会更疼的。”

  孟梨这会儿算是听进去了,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刚一脚踩在地上,就头重脚轻,险些摔倒。常衡手疾眼快,伸手扶他,却被孟梨推搡开,顺势就抱住床架。

  他宁愿抱着床架,都不肯让常衡碰。

  常衡眼神微微一暗,随即又道:“你下都下来了,顺便洗个澡,好不好?”

  孟梨其实不是不想洗澡,相反,他特别想洗,身上脏兮兮的,虽然之前被擦拭过了,但还是黏黏糊糊,让他很不舒服。

  只不过,他不想让常衡帮他洗澡,却又不肯跟常衡说话。听见此话,立马把脸往旁边一撇。

  几经游说无果,常衡直接上手,抓住孟梨的手腕,岂料孟梨死死抱住床架,怎么都不肯松手,还跟小牛犊子一样,屁股使劲往后撅,每根脚趾都在发力。

  可孟梨莫说此刻没什么力气,纵然他好生生的,也断然不是常衡的对手。

  因为过于吃力,孟梨原本苍白的脸,都涨得通红,突然对着常衡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

  常衡微微抿唇,任由他咬,一只手也很灵活,几下就把孟梨剥了个干净,抱着他往盛满了热水的木桶里放。孟梨都坐在热水里了,还不肯松口,就一直咬着常衡不放,心里还怨着他,只救叶簌簌,却不管自己的死活。

  越想越生气,咬得也越用力。

  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气,孟梨才愣愣地松了口。

  “阿梨,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常衡轻轻抚摸着孟梨的头,一点点把他乱糟糟的鸡窝头捋顺,“你喜欢咬,我就让你咬个够。”

  孟梨冷哼了一声:“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叫孟梨,梨是梨花的梨。”常衡轻轻地笑,“我叫常衡,我是你的……”

  “我不认识常衡!”

  孟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把头扭了过去,不肯让常衡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慢慢地,你就会认识了。”常衡拿着水瓢,轻轻往他头上淋水,揉搓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我们以前关系很好。”

  才不是这样!

  关系才不好!

  你总是因为叶簌簌,而忽略我!

  孟梨的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生怕被常衡发现自己是装失忆,索性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常衡赶紧伸手拽他,孟梨不肯起来,死死把头埋水里,因为憋气,还跟鱼儿似的,吐出几个泡泡,等好不容易被常衡拽起来时,孟梨嘟着腮帮子,直接把嘴里的水,吐到了常衡脸上,以此来小小宣泄自己心里的委屈。

  “阿梨,洗澡水是不能喝的。”常衡神情晦涩,扯过旁边的手巾,给他擦脸,声线听起来有点抖,“阿梨,你可还记得,你今年几岁?”

  “七岁!”

  却不曾想,孟梨随口蹦出的一句七岁,顿时让常衡脸上的血色全无,整个人错愕在了当场,他或许以为,孟梨现在不仅失忆了,还失智了,智商只停留在了七岁。忙不迭想出去找大夫,却再也不敢把孟梨独自丢在客栈里。

  几经迟疑之下,常衡还是先帮他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是素净的湛蓝色,绣着雅致的竹叶,他问孟梨喜不喜欢,孟梨也不吭声,因为孟梨知道,不管常衡给他买什么,一定也会给叶姑娘买,或许,会给叶姑娘买得更多。

  而他不过只是捎带的。

  孟梨低头抠衣服上的竹叶,他不喜欢叶子。

  “阿梨,你听我说,其实,我是你的……你的……”常衡略顿了一下,随即又非常坚定地告诉他,“我是你的师父!”

  孟梨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什么鬼?

  他俩啥时成师徒了?

  别以为他现在失忆了,还只有七岁智商,就开始欺骗他,行不行?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孟梨气呼呼的,“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你不要把我当傻子耍,我才不相信你!”

  这个牛鼻子小道士,此前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就欺负他失忆,满嘴跑火车!

  “我并未骗你,否则,你以为,你我是什么关系?”常衡反问他。

  “没关系!”

  孟梨脱口而出,他才不要和常衡有关系,这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要不是为了继续完成任务,他死都不会再回到常衡身边的!

  居然这么一本正经骗他说,他们是师徒关系!太坏了!!!

  “若是没关系,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还给你请大夫,给你擦药,给你洗澡,还给你换上新衣服?”常衡又问。

  孟梨一时竟反驳不了,看着常衡如此镇定自若,一气之下,就脱口一句:“那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爹呢?”

  “可你不是只有七岁么?”常衡倒也不生气,还同他讲道理,“七岁的小孩子,不可以恶语伤人。”

  “七岁怎么了?七岁就,就不能当你爹了吗?”孟梨据理力争,“有志不在年高,你怎么以貌取人啊!”

  常衡笑了笑:“可我确实是你师父。”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肯定是骗我的!”孟梨才不要当他的徒弟!

  “刚刚。”常衡语气肯定,满脸认真,“就在刚刚,我才确定的。”

  孟梨:“……”

  这不纯属落井下石吗?

  想不到,常衡平日看起来那么一本正经,私底下居然还会胡说八道!

  好啊,常衡这个黑心眼的道士!

  “我是绝对不会喊你师父的,你少做梦了!”孟梨双臂环胸,把头往床里一撇。

  别以为他不知道常衡安的是什么心,以为收他为徒之后,就能处处管着他,压着他,不让他再伤害叶姑娘了吗?

  天地良心!

  到底是谁在伤害谁?!

  “无妨,你现在不想喊,没关系,你总有一天会喊的。”常衡言之凿凿地道,还伸手摸了摸孟梨的头。

  孟梨不给他摸,立马躲开,常衡也不恼,轻轻一笑。

  恰好有人敲门,常衡让人进来。

  进来的竟是叶簌簌,她端着煎好的药,还有炖好的鸡汤,见孟梨醒了,脸上一喜,三两步就冲了上前,惊喜道:“孟梨,你醒了!”

  孟梨却不愿意再理她,只是摇摇头说,不认识。

  “你再好好想想,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你仔细想想!”叶簌簌追问。

  孟梨索性就装头疼,抬手按着额头,面露痛苦。

  “好了,叶姑娘,他想不起来便罢了,劳烦你送药来。”常衡起身接过,随后就下了逐客令,“你也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可是……”

  叶簌簌还想跟孟梨再说几句话,却被常衡侧身挡住了视线,他道:“大夫也说了,阿梨需要好生休养,就莫再逼问他了。”

  如此,叶簌簌纵然不情愿,也只好先行离开,临走之前,还跟常衡道:“那道士哥哥,我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立马告诉我,好不好?”

  常衡点了点头,等人走后,就把房门反锁了。

  孟梨心里堵得慌,一点胃口都没有。

  可笑罢,他和叶姑娘同时被掳,也都需要五十万灵石救命,可到头来,常衡还是选择了叶姑娘。

  眼下,叶姑娘活生生的,一点事都没有,而他就惨了,如果,他不是狐狸精,只是个普通人,哪还有命在。

  可是,常衡好像对此一点歉意都没有,半个字也不提。

  常衡喂他喝鸡汤,他也不肯喝,一直偏头左右躲闪,有好几次,常衡手里的勺子扑了个空,都淋到了被褥上,弄得哪哪都湿漉漉的。

  “阿梨!”常衡的语气沉了些,“你听话,这些都是叶姑娘辛辛苦苦为你做的,你多少喝一点。”

  孟梨本来心里就憋闷,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像是在责怪他不懂事,糟|蹋了叶姑娘的心意……那他就是不懂事了,他以前就是太懂事,所以才会受了好多委屈。

  反正他现在失忆了,智商又只有七岁……七岁的孩子,又能有多懂事呢?

  孟梨索性赌气地把头扭过去,这回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一口了。

  被常衡喂得急了,他就一把推开,结果推得力气大了些,把整碗鸡汤全推翻了,弄得到处乱糟糟的,被褥上油汪汪的,看着就恶心。

  他得逞了,干了坏事,可心里还是一点都不痛快。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抿嘴,两只手毫无意识地再度绞在了一起。

  他本以为,常衡会生气,会责怪他不懂事,辜负叶姑娘的一番好心。说不准还会让他自己收拾残局。

  收拾就收拾。

  孟梨才不害怕他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常衡稀罕叶姑娘亲手炖的鸡汤,他可不稀罕!

  他这满身的伤,有一半都是因为叶姑娘!!

  但并没有,常衡只是默默收拾起了残局,还抓过了孟梨的手,孟梨吓了一跳,还以为常衡要打他刚刚干了坏事的手,立马往回挣。

  结果……常衡只是擦了擦他的手,然后轻声细语地问他,为什么不喝鸡汤呢,是没有胃口,还是嘴巴苦?或者是哪里不舒服。

  孟梨有些难以置信地抬了抬头,头一回没有因为叶姑娘,而被常衡责怪,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装失智,看来是很明确的选择。

  常衡是大人,他肯定不会跟七岁的孩子一般计较的,还会处处偏向着他。

  孟梨头一回感受到,被常衡偏爱的滋味,还觉得有些恍惚。直到额头被一只大手贴住,才小声道:“我,我不喜欢那个,那个姐姐。”

  “你不喜欢她?”常衡愣住,心里竟不由涌起一阵莫名的开心,下意识又确定一遍,“你真的不喜欢她?”

  孟梨摇摇头。

  “为什么呢?”常衡轻声问,“有原因吗?”明明从前的孟梨是喜欢叶姑娘的,现如今又突然说他不喜欢了。难道失忆后,连喜恶都会变的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说不好。”孟梨低头抠手。

  常衡暗暗摇头,责怪起了自己,七岁的小孩子,又能说出个什么来呢。

  “那你乖乖把药喝了,以后,我们就不跟那个姐姐来往了,好不好?”

  孟梨十分惊诧,险些把手抠烂,什么鬼???常衡这是哄他的鬼话吧?

  为了让他乖乖喝药,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好啊……这个小道士,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居然背地里骗小孩子!

  最后,孟梨还是把药喝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当天夜里,常衡就留宿下来,两个男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孟梨赌气,把自己紧紧贴着墙,不肯和常衡沾上一星半点。

  有好几次,他都很清晰感觉到,常衡的手臂,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似乎是想搂着他的肩,但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一夜泾渭分明。

  翌日天蒙蒙亮,孟梨还在呼呼大睡,常衡就起身出了门,临走前,在房间周围下了结界,还将一直形影不离的拂尘,也放在了孟梨的枕头边。

  之后就出门买了许多东西,绝大多数都是买给叶姑娘的,还为她买了一匹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通身都是银白色的鬃毛,背上安着大红色的崭新马鞍,非常漂亮。

  孟梨醒来后,店小二给他送饭时,还顺嘴提了几句,说小道士对随行的那位红衣姑娘真好,一大早就出门买了一大堆东西,又是吃的,又是穿的,还买了匹漂亮马,就拴在客栈外头,过路人见了,都纷纷赞不绝口。

  这让原本就没有胃口的孟梨,当即倒尽胃口。他就猜到,昨晚常衡说的那话,不过只是哄她的鬼话,亏他还捏着鼻子,一口气就把一大碗又苦又难喝的药汤灌了个干净。

  【阿梨,你别生气,一会儿我就去拿点巴豆喂马,等女主骑上马时,那马一边跑,一边拉,看那些人还怎么夸!】

  小系统休息了一天一夜,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还想着暗戳戳搞小动作。

  “算了吧。”

  孟梨摆了摆手,他只是有些忿忿不平,但还不至于坏心眼到害叶姑娘当众出丑,攥着筷子在饭菜里搅来搅去,一直到半分热气也没了,他才住手。

  有气无力地趴回床上,心里难受得要死。

  客栈外,常衡把叶簌簌独自上路,可能需要到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准备齐全了。

  同她吃完最后一顿饭,便提出了辞别。

  “叶姑娘,阿梨这次遇险,全是因我疏于防范所致,如今,他失忆又失智,如懵懂孩童一般,天真无知,我想带他回白云观去,收他为座下弟子,从今往后,引他入道,传授他道法,或许,这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叶簌簌站在风口,怀里抱着常衡给她准备好的包袱,被寒风吹得面色发白,唇瓣轻颤着道:“可是,道士哥哥,万一孟梨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了呢?”

  “他若恢复记忆了,我定会尊重他的选择,他想走,我也不会阻拦,但若他愿意留下,继续当我的徒弟,我自不会将他拒之门外。”常衡言辞恳切,其实已经暗自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孟梨恢复记忆了。

  更加不会让孟梨再想起叶姑娘,只要孟梨想不起叶姑娘,那孟梨就能安安心心,当他的徒弟了。

  他这个当师父的,难道还左右不了徒弟的去留么?

  “可是,那样一来,孟梨岂不是也要跟道士哥哥一样,是个出家人了?”叶簌簌难过至极,眼眶都微微发红,“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他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常衡道:“叶姑娘,白云观毕竟是道观,是我原先考虑不周,我本打算将你安置在观外的竹林里小住,但如今,阿梨变成了现在这样,我只想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早日将他治好,其余诸事,暂且无暇顾及。”顿了顿,他又道,“或许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

  但再相见时,孟梨只能是依偎在他座下的小小道士,只要他不松口,孟梨便不能还俗,自然也不能和叶姑娘在一起。

  叶簌簌也不傻,自然听明白了,可是她就是心有不甘,凭什么常衡说把孟梨带走就带走,但也明白,孟梨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她害的。

  她留在孟梨身边一日,就只会给孟梨带来危险。

  就此离去,或许,叶家不会饶过她,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思虑再三之后,叶簌簌提出,想当面跟孟梨告别。

  常衡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叶姑娘,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不过是徒增感伤罢了。高山水远,贫道在此与叶姑娘辞别,愿叶姑娘此行顺遂,百事无忧。”

  回到房里时,饭菜几乎纹丝不动地在桌上摆着,常衡走过去,用手贴了下碗碟,一点热气都没了。

  他望向床上藏在被褥里,鼓鼓囊囊的一团东西,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店小二重新换了新鲜饭菜来,便连被褥带人,一把从床上掐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抱到了桌前。

  “你放开我!”孟梨挣扎,脸在被子里憋得通红,忿忿道,“我睡得好好的!谁让你把我掐起来了!你走开!”

  【阿梨,扇他,扇他,大力扇他!】小系统从旁煽风点火。

  【反正你现在是小孩子!他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直接大嘴巴扇他!】

  孟梨也是鬼迷心窍了,还真信了小系统的邪,挣扎着从被窝里抻出一只手,作势要抽,却被常衡一把攥住了手腕,又压回了怀里。顺势把被褥扯了。

  常衡跟对待小孩儿似的,把他抱在怀里,双腿夹住孟梨的腿,不允许他乱动,一边拿筷子夹菜喂孟梨吃,一边告诉他:“不许打师父。”

  “我呸!你才不是我师父!”孟梨气坏了,这明显就是在占他便宜!

  常衡不过只比他大两岁,两岁,两岁而已!

  就想当他师父,做他的黄粱大梦去吧,他才不答应!

  “不许对师父无礼。”

  常衡空出一只手,跟掐小猫一样,揪着孟梨的后颈皮,那块皮肉立马麻酥酥的,像是被电流穿过,以至于他立马缩了缩脖子,小幅度地在常衡怀里扭。

  可他终究又不是真正的七岁小朋友,而是十七岁的大朋友了,他在常衡怀里扭,是会引起生|理反应的。等他发现自己有反应了,瞬间跟鹌鹑一样,一动不动。

  耳根子都烧红了。

  常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目光低了低,看了几眼之后,就尴尬地咳了咳,哄骗着孟梨道:“你看,就因为你不好好吃饭,所以才会这样。”

  孟梨:卧了个槽?

  骗小孩儿?

  他肚子里的坏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抓着常衡的手,就往上贴,还坏心眼地问:“那怎么办呢?”声音也夹了一下,听起来真的很孩子气。

  “……”常衡大概是被他的大胆惊住了,好半晌儿才抽回手,脸上飞过两抹红,“多,多吃青菜就不难受了。”

  “真的吗?”孟梨故作天真懵懂,“我只有七岁,我什么都不懂,你可不能骗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