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澡, 季颜最终没帮霍宁存洗成,而且出来时,霍宁存已经洗完了。
“啊, 洗完了啊,那就去睡觉吧。”季颜也有些尴尬,毕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霍宁存抿着唇“嗯”了一声,然后就回了房。
季颜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轻笑了一声。
少年听到他的轻笑,背脊一僵,但很快他恢复了镇定自若, 转过头来,深深望着季颜, “季颜, 你平时怎么解决的?”
季颜:“?”
下一秒, 他又听到霍宁存问,“平时也是用手解决吗?”
季颜:!?
“用左手还是右手?”
靠!
他是怎么做到这样一本正经地谈论此事的?
比脸皮厚, 季颜甘拜下风, 他拒绝回答, “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这么多。”
霍宁存睨着他,然后嘴角往上翘了翘,“季颜, 你是害羞了吗?”
!!
季颜门一关, “睡觉。”
隔着门板,季颜听到了少年回给他的一声轻笑。
草(一种植物)!
自从手伤了后, 霍宁存在季颜这享受到了全方位的服务。
这不让他碰,那不让他碰, 有时候喝水都端到他手上来。
在这期间,他还吃到了季颜做的菜。
尽管味道差强人意,但他还是会吃完。
不过最终都会以点外卖结束,因为季颜自己吃不下。
为此,霍宁存既希望自己早点好,可以给季颜做饭,同时又不希望自己好,他陷在季颜对他的特别关照里愈发沉醉。
但只有洗澡的时候,他死都不让季颜帮他。
又一次到了洗澡难题,季颜询问道,“真不用?”
霍宁存坚定点头,“不用。”
他不想再在季颜面前擦枪走火,也怕季颜发现自己隐秘的感情。
他知道季颜对他没有任何想法,而有想法的自己若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不管是怎样一种状况,他暂时都无法应对,毕竟他现在还在依附季颜生存。
除非自己能强大到把季颜禁锢到自己的羽翼里。
想到这,少年的黑眸微闪,他是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有了想法便会去做。
在他的想法里,他和季颜不可能分开。
而且季颜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们会牢牢捆绑到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
在照顾霍宁存的这一个礼拜,季颜也没忘记自己的事。
首当其冲的便是季应宣这一档子事,他一开始本来是想报警的,但听霍宁存提到了刘末。
季颜便放弃了这一想法,他知道刘末是霍宁存的人,还是混社会的,若是把他牵扯进去,虽然能小小地惩戒了一下季应宣,但刘末也免不得要被拘留。
毕竟他们的人也动手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万全之策,能将这一家子解决掉的,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暂时没有的话,就只能等。
季颜心里压着一口气,他不怕季应宣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怕的是霍宁存再因为他的事遭受意外。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男主都不能把大反派怎么样的话,那些人就更没办法了。
但不管大伤小伤,伤在身上总会痛的。
这几天他给霍宁存换药的时候,少年虽然一声不吭,但他额头的细汗不是假的。
好在,季应宣叫嚣了一阵,没再发消息过来了。
季颜不知道他是找到了别的还债方法,还是说在憋别的什么坏,总之是消停了下来。
终于,季颜也腾出时间来与郭可同谈一谈白玉琛解约的事。
郭可同经过这些天的时间,成功把公司办了下来,法人是他和季颜。
季颜整个过程其实没出什么力,事情都是郭可同在处理的。
但郭可同丝毫没有抱怨,反而干劲十足,毕竟这是属于他和季颜的公司,所以他比谁都上心。
元旦前一天,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这次郭可同带来了合同和律师与季颜对细节,他准备的很齐全。
而且这些天,他还着重了解了白玉琛所在公司的背景,争取打官司的时候能占据上风。
其实季颜根本不担心官司的输赢,毕竟白玉琛目前所在的这家公司,属于吃人不吐骨头,利益至上的,只要钱到位,放人是板上钉钉的。
但也要防止对面狮子大开口,这是他与郭可同要沟通的事。
经过一下午的沟通,三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郭可同坐在季颜对面,目光总时不时看向他,这还是他与季颜还是第一次聊正事聊了这么久。
可见与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不管聊什么都能聊的投入。
郭可同弯了弯他的桃花眼,“季颜,饿不饿?”
季颜确实有点饿了,他看了眼一旁的律师,“张律师,细节都对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张律师没意见,反正是老板请客。
三人找了个附近的餐厅入座,点菜环节,不出意外的,郭可同还是点了鱼。
季颜不由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吃饭途中,郭可同提议道,“光我们在这对细节没用,白玉琛那边怎么说?”
“我们要找个时间与他见一面吧。”
季颜吃了块鱼肉,没反驳,“当然,他是主人公必不可少,等过了元旦吧。”
说到元旦,郭可同笑了笑,“季颜,元旦你打算怎么过。”
季颜下意识想说工作,但一想,元旦都放假了,便住了口。
“对了,元旦的时候有个大导的电影要上映,悬疑题材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郭可同向他发出了邀约。
季颜下意识道,“两个大男人看什么电影啊。”
“而且元旦你不用和家人过吗?”
郭可同嘟囔道,“两个男人怎么就不能看了,和家人过多无趣啊,要过就和喜欢...”
说到这,他突然打住了,要过就和喜欢的人一起过,他想说的是。
未尽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张律师还在旁边呢,而且季颜听完也很可能甩脸走人。
郭可同讪讪地喝了口酒,“你还没回答我呢,去吗?”
季颜拒绝了,“不了,我要和家人一起过,我家里还有个小孩呢,总不能丢下他不管的。”
“家人?小孩?”郭可同愣了一下,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他是调查过季颜的,所以也知道他收养了一个小孩的事。
起初他是不太确信的,季颜这样一个清清冷冷的人,在经历了家庭的伤害后,居然还会收养一个小孩,简直不可思议。
毕竟在他看来,季颜或许更习惯于一个人。
“有个小孩在家,确实不方便。”郭可同只知道季颜收养了一个小孩,但不知道孩子多大,更不知道那个孩子对季颜有着跟他一样的想法。
季颜:“是啊,所以抱歉了。”
“唉,没事,我们可以下次再约。”郭可同笑了笑。
季颜心想,谁跟你下次再约啊,他才不要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
从餐厅出来后,回家路上,季颜接到了吕臻的电话。
“季颜,你听说了吗,那个林闯跑了!”
“林闯?”季颜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是卖那个基金的林闯!
“对啊,圈里都传开了。”
“你是不知道,他携款几十个亿,一溜烟跑国外去了,那些个投了钱的富商都没处说理去。”
“他这一走,法律也对他无可奈何。”
吕臻语气里满是后怕,“还好你那时候阻止了我,不然....”
“唉,我那个朋友也亏了不少,刚刚还打电话给我诉苦呢。”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大胆呢,这么多钱,说跑就跑,也不怕暴露或是被抓吗。”
季颜看着红绿灯停了下来,“爱财如命吧,他既然敢行骗,就说明他不怕。”
“反正他这辈子也吃穿不愁了,大不了永居国外,不回来了。”
季颜说的是事实,反正在他前世死前,林闯是没被抓的,一直活的潇潇洒洒。
真正苦的是前世像吕臻他们这样资本并不深厚的人,钱没了就真没了。
最后还落得一个那样的结局。
“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我今天把持有的股票都卖出去了。”
“拿到了一个巨额数字,公司的危机解决了,短期内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吕臻提到这事,笑的有些开怀,“季颜,我发现你是我的贵人啊。”
“哈哈哈,吕兄别这么说,这些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季颜这次没再说是还他人情了,不然吕臻怕是要刨根问底了。
“对了,你的股票打算怎么处理?”吕臻是今天抛售的时候才发现季颜还剩400万没动,这才问道。
季颜驾着车,手打着方向盘,“那两支股现阶段不会降,而且会长时间趋于平稳,抛不抛都没多大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目前也不缺钱,所以不急着抛。
“行吧,对了,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参加讲座时,那个坐你旁边,后面又被骆宇东叫走的人吗?”
吕臻怕季颜不记得,描述道,“就是戴着白色口罩的那个。”
季颜眉梢微挑,骆疏琪?
“记得,怎么了?”
吕臻有些兴奋,“我跟你说,听说他是骆明州的小儿子,名叫骆疏琪。”
“不过从小在国外养病,所以很少在人前露面。”
“上次难得回来一趟,居然还被你给碰上了,你看你这运气。”
“我记得他是不是还收你名片了?”
季颜想起骆疏琪,嘴角弯了弯,距离上一次游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听着吕臻的羡慕,季颜笑道,“嗯,怎么,你想见他啊?”
吕臻叹息,“这是想见就能见的吗,这不前段时间,他又回国外了。”
“什么?”季颜握着方向盘,差点紧急刹车。
吕臻听到季颜那边的动静,吓到,“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说他回国外去了?”季颜找了个停车道,靠边停下,语气里显然无法相信。
吕臻:“对啊,就前不久。”
“为什么?”
季颜这话像是在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更多的是想问骆疏琪。
想问他为什么要走,那天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他还以为,有改变他一点呢。
吕臻:“我哪知道啊,或许回去养病了吧。”
挂断电话后,季颜在车里坐了好久,他突然回忆起那天与骆疏琪最后的见面。
他那时好像说了什么,但他没听清。
所以,骆疏琪,你到底说什么了?
还有,为何走的那么匆忙...
连个消息都没给他留...
此刻的季颜并不知道,匆匆一别,他与骆疏琪的下次见面还要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