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肖总和他的秘密前男友【完结】>第66章 你叫我什么

  肖鹤鸣的两个盒子,一个是用来求原谅,还有一个是用来求婚。

  他设计过不下百遍求婚的场景,都不如一时情起,缘份落定。

  肖鹤鸣醒来的那天夜里,四下无人之时,俞斐然将两个盒子递给了肖鹤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肖鹤鸣微颤着接过,一次突然的意外,给了二人和好的契机。

  就在肖鹤鸣已经满心欢喜地看起婚礼地点的时候,肖鹤栖还在焦头烂额地处理这笔烂账。拖的时间越长,甲方们就越不满意,小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重新提议:“不如……就向公众公布肖哥的病史,肖哥也一定会谅解的。”

  “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肖鹤栖只说。

  “是不是肖哥已经拒绝?”除此之外,小夏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毕竟在她看来这不仅可以快速地平息风波,还能博取外人对肖鹤鸣的同情,实在是一举两得。

  肖鹤栖没有说话,这时吴亮着急地打电话来,他听罢后眉头一动,放下事务又急忙出了办公室。

  吴亮原本是去临水接步嘉延,却在进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肖又酩的车,肖又酩会来临水,只会是一件事。

  而步嘉延前脚才听完吴亮的通风报信,这老丈人后脚就到了门口了,他不见都不行。

  “听说这房子,是鹤栖帮你买的?”这是肖又酩进门的第一句话。

  肖又酩可不是寻常的老人家,他就像是学生时代的校长或是教导主任,步嘉延再镇定也不由发怵。

  他双手紧张地攥作一团,本想否认,可想到虽然本子上没写自己的名字,但肖鹤栖买房的初衷确实是因为自己,便犹豫了半秒,就这半秒,让肖又酩继续接过了话头。

  他眼神打量着这个房子,语气里满是轻蔑:“以色侍人,总有色衰的一天,你是聪明人,怎么到了这个岁数还没为自己考虑考虑?”

  步嘉延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二人从前的关系第一次被摆到台面上来讲。他知道肖又酩还没说完,索性按兵不动。

  “他从小就没什么主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大了,不想听话,就做些叛逆的事。”肖又酩扫过客厅里两人的合照,语气不由重了几分。

  “在您眼中,原来鹤栖是这样一个人吗?”

  肖又酩不由瞥了步嘉延一眼,只听他缓缓道:“他为什么没有主见,为什么听话,又为什么叛逆,这其中,您有择其一真正地想过吗?”

  “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肖又酩震慑道。

  “我对您的态度,是由您决定的。请问您今日来,是所谓何事?”

  肖又酩没想到步嘉延看起来竟然不怕自己,不卑不亢的模样,却更让人见了生气。

  “我听说这房子还没落你的名字,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去把名字上了。”

  步嘉延气笑了,肖又酩觉得自己缠着肖鹤栖,是为了这栋房子?如果只是这样,那他也确实没什么好畏惧的。

  步嘉延说道:“这房子是肖鹤栖的,他要写谁的名字,他自会和谁商量,恐怕不是您说了算。至于我,想不想要签字,也是我自己说了算。”

  步嘉延知道自己此时在肖又酩的眼中,恐怕是道貌岸然不识好歹,因为他冷笑着说了一句:“你考虑清楚,这个条件我只会开一次。”

  “叔叔,肖鹤栖和我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

  步嘉延不停地强调自己,分毫不让,让肖又酩厌烦不已。他已经准备离开,却又在门口正好碰见回来的肖鹤栖。肖鹤栖一见他,便激动道:“你来干什么!”

  肖鹤栖这不恭敬的态度引得肖又酩勃然大怒:“这就是你对你老子说话的态度?”

  步嘉延不想二人就这么吵起来,对他使了眼色,示意没事。肖鹤栖觉得自己也是有些应激反应,迅速平静下来,说:“既没事,我让刘叔送您回去。”

  肖又酩心想着这就要赶我走,不能够。

  “我问你,你哥的事打算怎么解决?”

  肖鹤栖并无隐瞒,如实道:“该解约的解约,该赔钱的赔钱。”

  肖又酩听后,点了点头,似乎本该就这么做,全然不顾肖鹤栖会因此而付出什么代价。

  “那慈善机构呢?查到什么没有?”肖又酩又问。

  “还没有。”

  肖又酩冷哼了一声:“我还当你能有什么长进。”

  说罢,肖又酩又在二人之间扫了一眼,才背着手走了。

  待电梯声响起后,肖鹤栖才拉着步嘉延又回到屋里,急切地询问:“他来找你说什么了?”

  “没事,我应付的来。”步嘉延说道:“倒是你,昨天不是听唐锌说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了吗?怎么你又说没有呢。”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他不是在乎肖鹤鸣吗,那就让他出一份力,帮一把手好了。”肖鹤栖说时,听不出什么特别的语气。

  “你算计你爸呢?”步嘉延笑道。

  肖鹤栖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他若是不提,自己也算计不到他身上。

  “这合约要是都赔钱,得赔多少钱啊?”步嘉延担心地问起来。

  “怎么?担心我破产,养不了你啦?”

  步嘉延哼哼两声,不服气道:“先前不是还说我养着你么,怎么又变成你养我了?”

  “是,有我们延延在,鹭语就倒不了。”

  步嘉延望着他不由露出笑意,趁机说道:“对了,肖鹤鸣说过两天想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肖鹤栖听罢,有些怏怏不乐:“最近事情多,还吃什么饭?”

  “你在迁怒肖鹤鸣吗?”步嘉延故意问。

  肖鹤栖压着气,在步嘉延面前袒露了心里的不快。他愿意帮肖鹤鸣扛下这烂摊子,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怨气。就算鹭语没了,他肖鹤鸣身败名裂,受伤吃亏的也不会是他本人。

  在一起这么久,步嘉延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却还是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小夏以肖鹤鸣的病历来做危机公关,这不仅病在他身上,也病在他心上,他这一生都被这病纠缠不清。说到底,他是你亲哥,你不愿意任何一点可能会伤害到他的方式。”

  “你在乎他,因为他是你的家人。”

  这是肖鹤栖一直不敢承认,却一直在渴求的。

  “但他不这么觉得,在他心里,可能我是害他没了妈的杀人凶手。”

  “他是不是这么想,你不问一问,又怎么知道?”步嘉延上前,轻轻地拥着他,说:“鹤栖,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肖鹤栖没有立即应声,这时,在楼下等了许久的吴亮情急之下,上门来催促。步嘉延差点忘了,今天还有工作。

  “行了,我得为我的老公去拼命赚钱了。”

  肖鹤栖的眼睛亮了亮:“你叫我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步嘉延坏笑着说:“有些话也只能说一遍。”

  吴亮还被关在门外着急地等着,肖鹤栖非不让走,不依不饶:“晚上回来叫?”

  “那你去不去吃饭?”

  这点小事,肖鹤栖能做便做。

  “你叫了,我便去。”

  “行,晚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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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上一回一起吃饭,还是步嘉延和肖鹤栖分手那晚,俞斐然也才回来不久,那时四个人各怀鬼胎,针锋相对,没想到还能有今天这样融洽吃饭的机会。

  这一次,肖鹤鸣还是定了临江餐厅,还是由他请客。

  俞斐然刚一坐下,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肖鹤鸣问。

  “你们还记不记得上一回来,我们三个人谁都不愿意跟他坐一块。”

  这个“他”,特指肖鹤鸣。

  “是吗?我只感觉到你不愿意挨着我坐,还假模假样坐去了斜对角。”

  “我现在也不愿意挨着你坐啊。”

  “哦?那你还坐对面去。”

  “坐就坐,嘉延,你跟我换位置!”

  俞斐然是说一不二的,肖鹤鸣立刻败下阵来求饶。虽这么说,可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亲近了不是一星半点。

  步嘉延知道他们是开玩笑,连假装的样子都没做,见前菜还没上,闲来问道:“婚礼地点定好了吗?”

  说到这儿,俞斐然忍不住白了一眼身边的人:“还没呢,横看竖看,不知道在挑什么。”

  “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当然要横挑竖挑了,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点意见都没有呢。”肖鹤鸣反驳。

  “我提了意见,不都被你给驳了?我还提什么,你赶紧挑好了吧,别到时候我后悔了。”

  “领了证了,等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谁说要跟你领证……”

  步嘉延见二人斗嘴哥不停,不禁露出了笑意,被俞斐然抓了个正着,揶揄他:“你又笑什么呢?”

  “我看你们俩如今这么好,替你们高兴啊。”

  俞斐然同肖鹤鸣相视一眼,问:“我听说前几日,肖叔叔去找你了?他是不是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说肯定是说了,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吧。”步嘉延看起来并不在意。

  “老头子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说这话的,是肖鹤鸣。

  步嘉延似是有些意外,从肖鹤鸣的嘴里如今也能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来了。不等他回,一旁的肖鹤栖则冷冷地问:“你是特地来给肖又酩做说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