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肖总和他的秘密前男友【完结】>第34章 这一句回答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唔,肖鹤栖……你慢点!”

  他怎么可能慢得下来,这人根本不知道那个主动的吻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他也根本不知道,那简简单单的十一个字,对肖鹤栖而言是多么小心翼翼又漫长的曾经。

  剧场和话剧只是一个开始。

  肖鹤栖其实比步嘉延还年小半岁,步嘉延大一的时候,肖鹤栖却已经是财大四年级临近毕业,正在申请国外的研究生。

  他年纪小又孤僻,大二的时候出去交换了一年,回来没什么朋友,只有肖鹤鸣时常使唤他跑腿。

  家里的父亲早就定好了只给他一年的读研时间,结果就是,肖鹤栖大三的时候又要兼顾本校学业,又要准备申校资料,还要提前自学研究生课程,光是听着就焦头烂额,肖鹤栖却都一股脑地啃下来了。

  步嘉延是他即将断弦之时,突然出现的一道曙光。

  一开始,肖鹤栖也仅仅是将步嘉延的话剧表演当作是自己的疗愈剂,他对步嘉延本人从未设想过要接近。直到有一天,他在去往水房的路上,看见了正在参加校内游泳选拔赛的步嘉延。

  舞台下的步嘉延脱去了角色的外皮,更强烈地散发着属于步嘉延本人的魅力。

  不知道是不是擅长游泳的缘故,他拥有近乎完美的身体线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一声枪响,他跃入池中,像一条优雅的人鱼,迅速地掳获了肖鹤栖的心。

  从那以后,不仅仅是剧场,他每次去水房都会悄悄驻足,只是为了再能瞥见一次步嘉延自由的泳姿,可惜,那是仅有一次的特别乍现。

  也是过了一段日子,肖鹤栖才微微猜到了步嘉延没有进入泳队的原因。

  步嘉延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占据了他所有目光的人,夏隽林。

  夏隽林喜欢足球,步嘉延便跟着他进了足球社,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

  肖鹤栖偶尔路过操场时看见过几回,一开始他只是笨拙地练习踢球和传球。他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对着足球露出为难的神情,可只要夏隽林过来陪着他,他便像换了一个人。

  他的心思真的很好猜,就是不知道夏隽林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步嘉延很聪明,加上运动细胞发达,学什么都很快。没多久,他就从冷板凳变成了场上的常驻选手,看着他穿着露臂的球衣奔跑在绿茵场上,汗水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辉,那对肖鹤栖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想要靠近他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抑制。幸好肖鹤栖是个自我控制极强的人,除了偶尔路过时放慢脚步,多看几眼,再也没有动过别的什么心思。

  二人唯一的交集,也要感谢那颗足球。有一天竟阴差阳错地滚到肖鹤栖的脚边,步嘉延追着那颗球向他小跑而来,叉着腰朗声笑着:“兄弟,借一脚球!”

  肖鹤栖没有抬脚,夏隽林快速地跑过他的身边,一脚球踢回了绿茵场,他就像宣布主权一样跑向步嘉延,搭着他肩一同向远处跑去。

  那时候的步嘉延,眼里真的只看得见夏隽林一个人,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就这样默默关注了一个学期,肖鹤栖毕业了,离开了西沼。

  步嘉延大三的时候,肖鹤栖才如期回国,一回来就创办了鹭语娱乐。鹭语娱乐的迅速崛起让他的身边渐渐围绕着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就算他不去刻意关注,也能知道关于步嘉延的消息,毕竟每一届的焦点就是那么几个。

  从话剧社的欢送会,到夏隽林签约出道,两人分道扬镳,再到步嘉延入职永嘉路小剧场。每一幕都在肖鹤栖的放映室里,都像是他陪在身边亲身经历,可对步嘉延而言,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不相关的旁观者。

  那一纸合约是肖鹤栖一闪而过的念头,在名利场里待得久了,难免会沾染些一时糊涂,可箭一旦射出去,便收不回来。

  他请俞斐然假装自己的秘书去签合约,是一丝理智尚存,俞斐然是当时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要找一个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人去,不管步嘉延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步嘉延的拒绝是他意料之中,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可步嘉延的生活实在说不上轻松,他在低谷里挣扎迷茫,身边的诱惑并不比他来的少,更重要的是,多得是盯着想要沾染他这颗宝石的人,他只能时时刻刻地跟着,才能确保他和自己一样一时糊涂的时候,能够伸手拉一把他。

  事实证明,老天对他还是不错的。这一把,竟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步嘉延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肖鹤栖从后视镜远远看着他渐渐小去的身影,嘴角克制不住地扬起,这一句回答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如果步嘉延是认真的,肖鹤栖自然也只会陪他演好这场戏。

  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晚,肖鹤栖竟轻易地就放过了步嘉延,就连步嘉延都有些纳闷。

  “怕你叫声太大,喊来了爸妈。”

  步嘉延脑门一热,反击道:“我还当是肖总不行了。”

  肖鹤栖立马就将他捉回了床:“你要不要试试?”

  步嘉延自然是求饶,就连方才也是蒙在被子里一声都不敢出,两人从浴室出来重新上了床,肖鹤栖靠在步嘉延怀里,好像不一会儿就要睡着的样子。

  步嘉延看着他的侧颜有些恍惚,兜兜转转,他们竟然又变成了这种亲密的关系。他突然想起《暗橘》里的那句台词:「人生最遗憾的,不是爱而不得,是爱而不知。」

  没想到,会和他们如此相称。

  步嘉延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半,他也不觉得困,拍了拍一旁的肖鹤栖:“别睡,起来。你再跟我说说大学里的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呀?你都是在偷偷看我么?”

  肖鹤栖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说,你自己想。”

  这要怎么想啊?

  “那告诉我,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肖鹤栖的鼾声细细密密地起伏,这下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步嘉延有些郁闷,却不觉得生气。他想他应该是说了什么让肖鹤栖高兴的话,否则他怎么会在意自己是记得还是忘记了?

  他虽然不记得昨天醒来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可却真切地记得昨晚的梦。

  连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肖鹤栖不仅是将他从黑暗里拉出的星星,更是他行路的灯塔,也是他好不容易才认定的港湾。

  他也不是随便签了一份有利可图的合约,而是因为那是肖鹤栖递给他的合约。不过,正如肖鹤栖不打算诚实地告诉他大学里的过去,他也不准备轻易地让肖鹤栖知道这件事。

  “就当作,我们俩的秘密。”步嘉延轻不可轻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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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步嘉延接到吴亮的电话,不得不先起床。肖鹤栖有些恋恋不舍地将他摁在床上,问:“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和好了?”

  步嘉延挣脱出来,挑了一身不那么正式的干净衣服,笑着说道:“肖总,你在说什么?现在不过是因为我爸妈来了,才勉为其难演出戏罢了。”

  步嘉延暗暗地想,看你什么时候才跟我真正地坦白。

  肖鹤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个拍拍屁股就要走的情人,又不禁笑了:“演戏演到我床上来了?”

  步嘉延耸了耸肩,穿戴整齐后,将一把钥匙丢给了肖鹤栖:“下了班帮我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你这衣服穿得别扭。”

  肖鹤栖接过钥匙一看,竟是步嘉延观山的钥匙,他试探问:“你要搬回来?”

  “你听不懂人话?我说拿几件换洗的衣服,等爸妈回去了,我还要回观山去的。”

  “真折腾。”肖鹤栖冷哼了一声。

  步嘉延偷笑着出了卧房,谁料在玄关处被李女士抓了个正着。

  “这么一大早的,你笑眯眯地要去哪儿啊?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不出门吗?”

  “吴亮找我,说有点事。”

  “那你早点回来啊,今天我和你爸给你们俩做大餐呢。”

  步嘉延心照不宣地应声,二老每次来,都会准备一大桌子菜,好像他们俩平日里都吃不上饱饭似的。

  “对了,一会儿你跟小肖也说下,让他下了班早点回啊。”李女士揪住急不可耐就要出门的步嘉延,说道。

  “一会儿他出来了,你直接告诉他呗。”步嘉延道。

  “你这小子,你跟小肖说啊!怎么能让我去说呢。”李女士在他身上狠狠甩了一拳。

  步嘉延被打得手臂一疼,反思着确实不好让李女士去说,便再次应声:“好好好,我来说,别打我了,我要出门了。”

  “你吃口早饭啊!”

  李女士话音刚落,步嘉延便跑得没了踪影,这下没能揪住他,李女士这才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这时,步爸走过来,手搭在肩上,轻声安慰着:“没事的。”

  步嘉延下到停车场,见吴亮开着车窗在发呆,走上前去喊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还是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让步嘉延觉得有些反常和忧心。

  “这是怎么了?昨天没上班啊,谁比我还会折腾你?”

  吴亮微微叹了口气,道:“上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