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大周神相:不信东风唤不回>第418章 跟姜云逸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四月十三日,大周日报发行。

头版头条当然是昨日御前内阁扩大会议的报道。

有图有真相。

自从有了报纸,一些情报掮客生意一落千丈,大家都等着看报纸就能掌握朝堂主要动向。

那些私隐的消息,掮客也未必敢卖不是?

好在五十年来,太监长期弱势,倒也逆来顺受惯了,没胆子也没能力组织政治反攻。

姜云逸扶着老腰,来到内阁。

“少年人戒之在色,明相身负朝政之重,当保重身体才是。”

在内阁和宋九龄迎面撞上,这老东西竟敢揶揄奚落他。

姜云逸又不好解释,这是昨天摔跤摔的。

回到公廨,韩天养跟着进来道:

“明相,李相请您过去一趟,定一下水师海防的事。”

姜云逸揉着腰点头应下,旋即吩咐道:

“着太常寺、鸿胪寺、两院、宣教司和报纸署,联合筹办首届周燕文化交流大会,地点定在镇北关,嗯,是友谊关,时间是今年八月上中旬。”

韩天养一边记录一边提醒道:“明相,鸿胪寺卿还需近两月才能抵洛。”

姜云逸轻哼一声:“这点小事,没有正卿就办不了,只能说明鸿胪寺都是废物,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韩天养被狠狠噎了一下。

“对了,叫张自在去问问,哪位夫子愿意北上主持文化交流会。”

韩天养记下后又提醒道:“明相,听闻燕国八月已经开始下雪了。”

姜云逸一琢磨还真是,这个时代用的可是农历,他沉吟了一下道:

“中秋节是个很好的日子,中秋诗会不可或缺,燕国的读书人主要集中在辽东,就从八月初一开始,到八月十五中秋诗会达到高潮。”

韩天养行礼后就要去办,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叫无缺送鸿胪寺官员简历来。”

韩天养赶紧回身应下后,匆匆离去。

老相府,文选司。

听了韩天养的通报,卫无缺悚然一惊,道:“敢问天养贤弟,此事因何而起?”

韩天养苦笑着大致解释了一下交流会的事,卫无缺也是相顾无言。

一言不合,就要动鸿胪寺,也是没谁了。

“明相显然早有此念,整肃薛侯余党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河东侯族灭后,牵连的人倒是不多,毕竟那种事保密是第一要务,不可能广泛联络同党。

但是,薛定贵做了六年鸿胪寺卿,又是实权公侯,党羽肯定不少。

河东侯族灭后,其党羽正东奔西走投奔其他公侯呢,姜云逸对此视而不见。

只要没掺和造反的,都网开一面。

但鸿胪寺,未来会越来越重要,必须好好理顺了。

不进行政治牵连不代表就会放任你继续尸位素餐。

卫无缺欲言又止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有劳天养贤弟了。”

送走了韩天养,卫无缺神色阴晴不定了一下,还是对手下官吏仔细交代了一下,开始整理鸿胪寺大小官员简历。

很快,明相要动鸿胪寺的消息就在老相府传开了,并且迅速蔓延向了内阁本部,自是引发了不小的动静。

韩天养辞别了卫无缺,来到报纸署。

“凭什么脏活累活都叫我干?他知不知道那些老东西有多难伺候?”

听说要他去说服某位夫子北上主持文化交流会,张自在直接炸毛了,愤愤不平地控诉姜某人不公。

韩天养平静地道:“明相只是先让我问问你。”

张自在一听登时一僵,旋即没好气地道:“这么大的事,不指望我报纸署,难道能指望宣教司挑大梁么?他们连教材都还没整明白呢!”

目送韩天养施施然离去,张自在神色臭臭地道:

“哼,近墨者黑,跟姜云逸鬼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自在真人妄图主管宣教的意图十分明显,是以一句话就被拿捏住了软肋。

叫你办是信任你,给你机会。

“小张,你过来一下子!”

二楼传来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中气十足。

张自在冲着二楼偷偷哼了一声,旋即强颜欢笑道:“夫子稍待,马上就来!”

相府大茶壶张自在颠颠儿上了楼,当即眼前一亮,竟然有四位夫子在。

少学的教材至今还没理顺;图书馆的筹备也如火如荼,几位夫子都在忙活联络地方上的名士邀请捐献。

“小张,少学大班的教材定下来了,你抓紧去印。”

张夫子甩给他一本册子,然后又道:“南阳、下邳、清河、长安有许多捐献的书,你安排运过来。”

张自在一个头两个大,道:“夫子,这图书馆还没盖好呢,着急忙慌运过来放哪儿?”

张夫子恼火地道:“这都费劲忙慌联系好了,放哪里是你的事!”

张自在神色臭臭,旋即道:“南阳的可以先运过来,下邳能不能等运河通了,不然多费劲?”

张夫子不耐烦地道:“我等只负责找典籍,剩下的你们看着办!”

张自在就很无语,这特么的什么破事都堆到咱头上?

张自在耐着性子应下夫子们的吩咐,旋即道:“几位夫子,朝廷要筹办首届周燕文化交流会,八月上中旬在友谊关,敢问哪位夫子愿意北上宣扬大周文华?”

“老夫年事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就不去了。”

这是颜夫子。

“那竖子给老夫套了好台石磨,拉都拉不过来,没空!”

这是赵夫子。

“老夫也没空。”

这是张夫子。

“不去。”

这是管夫子。

四位夫子全都毫不迟疑地拒绝,张自在一脸懵逼:

“这是好事儿啊?怎地都不去呢?”

“好个屁,那竖子自己野心膨胀,我等管不了,但休想叫我等助纣为虐!”

赵夫子撂下一句,拂袖而去。

颜夫子也在长子搀扶下离去。

管夫子也顺势告辞离去。

“老夫乏了,回白云观歇几日。”

这里本来就是张夫子的公廨,所以找额外借口跑路。

张自在果断拦住门口,道:“夫子再考虑一下呗?”

张夫子没好气地道:“就你这小身板,拦得住老夫么?”

张自在涎着脸道:“夫子需知,我大周对燕国影响最深的就是儒法道墨四家。

颜夫子与赵夫子的确年事已高,不堪车马劳顿,只张夫子与管夫子年富力强。”

张夫子冷哼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三,也不堪车马劳顿!”

张自在诧异地道:“夫子龙精虎猛、中气十足,瞅着顶多三十六哩!”

“你小子少废话,反正老夫绝不可能助纣为虐便是!”

说完,强行挤开张自在,就要大步离去。

眼瞅着张夫子要跑,张自在强行拽住对方左臂,打死不撒手,急切地道:

“夫子便是不去,又能改变什么呢?”

“夫子今日可以不去,日后还能一直不闻不问么?”

“儒学势大,横着竖着燕人都要学的,但其他的可就不好说了呀!”

“燕国虽小,好歹也有一千四百万人呐,这可是百家必争之地,岂可因一时虚名而断送千年根基?”

张自在说得情真意切,言之凿凿。

张夫子却听得是目眦欲裂,斥道:“竖子,安敢学那竖子胁迫老夫?果真是近墨者黑,跟姜云逸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