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都在演戏?”克里亚艰难地说。

  “对呀,我不演戏,怎么搞清楚你要作什么妖?”贺沉星擦干净枪上的指痕,轻轻地把枪放进克里亚手里。

  “你可以用精神力冲击他了。”

  贺沉星扭过头,对一边的四皇子说。

  四皇子冷冷地注视着克里亚:“我杀掉他算了。”

  “他毕竟是个皇子。”贺沉星用力捏了下他的手指,对他说:“听我的命,留他一条性命。”

  “好。”四皇子点点头。

  克里亚已经躺到了地上,胸口的疼痛使他无法再保持站立的姿势,他一只手捂在流血的地方,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贺沉星:“我的控制竟然失效了?为什么?为什么?”

  不止他不明白,沈烨也迷惑过这一点。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有精神力,而贺沉星一丝一毫的精神力也没有。这就是克里亚无法控制他的原因。

  但这一点,贺沉星自己都是模模糊糊的,更加不会告诉克里 亚了。

  很快,克里亚什么都不能想了。因为四皇子对他发起了精神力冲击。霸道的精神力直直地冲进他的脑海里,在他的脑海里无情地搅弄着。他疼得打起滚来,连伤口的疼痛都顾不上了,从这一头滚到了那一头,嘴里还发出难听的嚎叫声。太疼了,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嚎叫什么。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对于克里亚来说,却像一年那么长。折磨结束了,克里亚也晕了过去。浑身的衣服湿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们该走了。”四皇子冷冷地看了克里亚一样,这个人基本上已经废了,不值得他们再花心思了。

  “有车吗?还是,我们就靠两条腿走回去?” 贺沉星说。

  “你等一下。”四皇子转身走了。

  贺沉星蹲下身去,轻声说:“以后做个好人吧。”

  就在这时,克里亚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直直地看着贺沉星。

  贺沉星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妈!”克里亚张嘴说话了。

  “谁?你妈在哪儿?”贺沉星愣了愣说。

  “妈。”克里亚缓缓地抬起手来。

  磁悬浮车开过来了。

  四皇子坐在车上,朝着他抬手:“过来。”

  贺沉星站起来往车边走去。

  克里亚还在后面喊:“妈。”

  贺沉星头也不回。

  “他醒了?”四皇子一脸阴狠地说。

  “醒了。”车子往前行驶,贺沉星往后面看了一眼,低声说:“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不会出事吧?”

  “死了就是他的命不好。”四皇子淡淡地说。

  要不是贺沉星要求,克里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留下克里亚的性命,到现在还在后悔。听到克里亚醒过来的消息,他有一种调转车头加去,再杀克里亚一遍的冲动。

  瞄了贺沉星一眼,他控制住了嗜血的杀意,装作一脸无害的样子。

  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医疗队来到了这儿。

  克里亚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克里亚被他们抬上飞船,小心翼翼地搬进医疗舱里。

  “检测到患者的精神力异常...”

  “患者的精神力被冲击。”

  “患者的智商为七岁。”

  医疗舱不停地发出警告声。

  克里亚醒了,哭着喊着要找妈妈,让医生和护士头疼不已。

  联络器上发来推送消息。

  贺沉星抬起胳膊看了一眼。

  新闻上说,附近出现了一个“屠夫”,大批的养殖场遭受了得大损失。这个屠夫专杀牛羊,被吃掉的牛羊只剩下一张皮,并温馨 地提醒来往的客人注意安全。

  看完之后,贺沉星就去看四皇子。

  四皇子一脸专注:“看什么?”

  “上面说附近的牛羊被吃掉了很多,是你干的吗?”贺沉星说。

  “是啊。”四皇子一脸理所应当,并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

  贺沉星一阵无语:“这得赔多少钱啊。”

  “这件事让管家来处理。”四皇子习惯性地把锅扔给了管家。

  管家是万能的,任何古怪的情况都难不住他。

  贺沉星皱眉:“这样不好吧?”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四皇子停下车子。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一个取款的地方。

  贺沉星还买了一个黑色的大包,用来装钱。

  一家人正在屋里吃饭。

  因为家里的损失,他们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中年男女脸上布满了愁云。妻子咽了几口米饭,背过身去就抹起了眼泪。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砰地一声响,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把一家人都惊了下。

  “外面是什么声音?”妻子呆呆地问。

  “我出去看看 ,你们呆在家里不要动。”男人急急地走了出去,生怕外面的东西会伤害到家人。

  妻子和孩子们在屋里坐立难安地等着。

  左等右等,男人就是没有回来。

  妻子和孩子们都着急了,纷纷往外面跑去。

  “孩子的爸,你...”

  妻子冲出去,看到男人提着一个袋子。袋子口是打开的,他愣愣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钱,好多的钱,够买好几倍的牛羊了,说是赔给咱们的。”

  男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说。

  “真的假的?”妻子欢喜地扑上来,看到那么多钱,惊喜地捂住了嘴巴。

  “我们有钱了,我们家不会破产了。”

  孩子们又蹦又跳地说。

  “我们该去下一家了。”

  听着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贺沉星不由露出了笑容,扭过头对四皇子说。

  四皇子听话地发动了车子。

  他们一边往回走,一边给那些蒙受损失的人们送钱。

  四皇子的成熟期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发作得十分突然。贺沉星不得不临时租下一套大房子,和四皇子一起住进去。

  “你怎么样?”贺沉星关心地问。

  “外面的门上锁了吗?”四皇子不答反问。

  贺沉星说:“锁上了,里面也锁上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吃的呢?冰箱装满了吗?”四皇子又问。

  “这个还没有,但我已经打电话让人帮咱们买了。买完之后,会送货上门。”贺沉星说。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

  贺沉星说:“送东西的人来了。”

  他跑下去打开一层一层的院门。

  外面站着两个年轻男人,身后是一辆小皮卡。

  小皮卡后面装满了东西。

  “你好,客人。” 工作人员礼貌地弯了下腰,客气地说:“请你查收一下,你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全部都买了?”

  贺沉星扫了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让他们帮忙把东西搬进屋里,该放冰箱的放进冰箱里。

  四皇子听着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沉星笑得很开心。

  嫉妒,他非常地嫉妒,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冲下楼,把 贺沉星带到身边锁起来。但他直觉,贺沉星不会喜欢他这样。

  两条腿已经变成了粗壮的触手,每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一条触手就会重重地甩向一边的墙壁。一下又一下,墙壁被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坑洞。墙皮掉落一层,在墙角处堆成一小堆。

  半个小时后,两个年轻人才离开。

  贺沉星把里里外外的门都锁好,蹬蹬蹬地上了楼。

  他刚到门口,一条触手就从里面出来,卷住他的腰身把他带到了床边。

  “我听到了,门都锁好了。”四皇子勉强持着人形,他把贺沉星摁在床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狼一样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贺沉星红着脸,紧张地看着他:“真的根好几天吗?”

  “是。”四皇子粗暴地摘下他手腕上的联络器,随意地往床下面一秀说:“这几天,除了这张床,你哪儿也不能去。”

  说完,他猛地俯下身去,用力堵住贺沉星的嘴唇。

  大雨倾盆而下,不停地浇灌着一盆娇花。

  娇花开始还精神抖擞,迎着暴风雨昂首挺胸。

  时间过了很久,大雨不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娇花有些承受不住了,小脑袋都蔫吧了,哭唧唧地让雨下小一点儿。可雨就是钟爱它,生怕水浇少了,娇花就活不下去了,还在浇,还在浇...

  最后,娇花趴了下,可怜巴巴的。

  贺沉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是突然间就没有记忆力了。 等他醒过来时,是身上被啃咬得疼了,他睁开眼睛看到四皇子黑乎乎的脑袋。

  “别,不要了。”贺沉星有气无力地说。

  “你醒了。”

  出了大力的人抬起头,看起来更加英俊了。

  他容光焕发,完全不像是操劳一晚上的人。

  贺沉星气不打一处来。他以为自己是吸阳气的那个人。他高看自己了,原来是他才是被吸阳气的那一个。

  他推了推四皇子的脑袋:“你起开,我饿了。”

  四皇子啃得很投入,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吸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子,看样子是把他当成鸭脖子啃了。

  四皇子没有起开,反而啃得更加投入了。

  一股火直冲贺沉星的头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脚把四皇子踹到了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