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沉星来说,这一天十分漫长。

  开始时,他是没有理智的,除了短暂地清醒过一次之后,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记不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连时间的流逝都忘记了,只知道一味地索取。不给他,他就又哭又闹。

  当他满足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放起了烟花,没有疼痛只有无尽的愉悦,只想烟花一直放下去。所以,他的身体更软了和,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了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呜呜...”

  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哭哭笑笑的,脸上也淌满了泪水,不断有泪水从他脸上滴落下来,一滴滴地落在眼前的床单上,在浅色的布料下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他温顺地任由赫尔曼.西惑摆弄,在他手上磨蹭的动作显得非常依恋。白皙的皮肤涌起了粉色的情潮,秀气的脚趾勾成了优美的弓弦。几秒钟后,紧绷的脚趾头放松了。

  赫尔曼.西惑赤着脚下地,赤裸的胸膛上还挂着明晃晃的汗珠,就像一颗颗滚动的珍珠,踩着厚厚的地毯来到一个箱子前。

  他蹲下身打开,看到里面有一支药剂,旁边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苏威医生的好心提醒,大意是没有经过试用,所以不知道效果,建议谨慎取用。最好是先打进去一点,观察一下效果再用。

  赫尔曼.西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给贺沉星用这个药。

  床上的贺沉星又开始呻吟了,声音口齿不清地说着让人听不清楚的呓语。慢慢地抬起上半身,蠕动着爬到床边往这边看。他双目如水,眸中泛着莹润的水光,两颊被烧得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赫尔曼.西惑叹了口气,拿起药剂朝着大床走过去。贺沉星像是见到了救星,像受委屈的小狗狗一样扑进他怀里。

  赫尔曼.西惑抓住他的一只手腕 ,贺沉星乖乖地让他抓着。任由他把药剂推进他的血管里,只推了三分之一。然后,他动作轻柔拔出针头,贺沉星感觉到疼痛, 憋着嘴差点哭出来,含混不清地说:“痛,唔唔——”

  “我给你揉一揉就不疼了。”赫尔曼.西惑心里一慌,粗手粗脚地给贺沉星按揉起来。

  贺沉星哭闹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儿,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狗狗,让人忍不住去摸摸他的脑袋。

  心里是这么想的,赫乐曼.西惑也是这么做了。他伸出大掌刚要rua一下贺沉星的脑袋。就在这时,贺沉星慢慢地抬起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这是怎么了?”

  不等赫尔曼.西惑说话,他又看向打针的那只手腕,惊愕地说:“你给我打了什么?”

  “抑制情欲的药。”赫尔曼.西惑知道他这是清醒过来了,微微愣了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谁让你...”一股怒火直冲贺沉星的头顶。他猛地弹坐起来。弹到一半时,浑身的力气像是抽干了一样,他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赫尔曼.西惑默默地张开双手,让他落在自己怀里。

  “我...”身上传来的异样,这一切都在告诉贺沉星,他失去的那一段记忆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可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脸颊红润,双目泛着水光,嘴唇肿得高高的,瞪着眼睛望着赫尔曼.西惑。

  赫尔曼.西惑说:“你想说什么?”

  “这种事情应该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发生,可你强迫了我。”贺沉星双目 喷火地说。

  “是你主动的。”

  虽然这样说像个渣男,但赫尔曼.西惑还是这么说了。

  因为贺沉星的眼神让他受伤,他已经尽力去控制了。如果他顺了贺沉星的意,贺沉星已经瘫在床上了,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他这么珍惜贺沉星,贺沉星总是用看禽兽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直接把人扎个透风凉就完事了。他不在乎人类,也不在乎人类的死活,只要别烦他就行了。

  贺沉星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类,这个人类却有点不知好歹,总是用指责表情面对他,对着他做的事情指指点点。他不止一次地体会到酸涩的滋味,甚至 想把贺沉星吃进肚子里。可每当他看到贺沉星那张生机勃勃的脸,璀璨明亮的睛睛,他又压下了这个念头。

  如果贺沉星变成了食物,他就看不到这么生动的贺沉星了。所以,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想要吃掉贺沉星的渴望,压抑着自己的变态 的占有欲。贺沉星什么都不知道,每天在他面前蹦蹦哒哒的。就像一只把嘟嘟的兔子,在猎人面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他完全不知道,赫尔曼.西惑看他的眼神有多危险。

  “不可能!”贺沉星大声说。

  身体动不了,但并不妨碍他小幅度的挣扎,他试图从赫尔曼.西惑怀里挣脱出来。

  “怎么不可能?需要我给你示范一下,你是怎么勾引我的吗?”赫尔曼.西惑抓住他纤细的手腕,红色的眼睛犹如两个火球,紧紧地盯着贺沉星遍布着红晕的脸颊,钳制着贺沉星下巴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英俊的五官在贺沉星面前缓缓放大,一股极其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贺沉星一动也不敢动弹。如同一只受到巨大惊吓的兔子,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直到快要抵住贺沉星的鼻尖了,他才停下来,微微侧了下头说:“对了,你刚才叫得很好听,我很喜欢。”

  “你混蛋!”贺沉星当场就炸开了,红着眼睛在他怀里扑腾着。

  他没有力气,赫尔曼.西惑只用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就压得他动弹不得。而他的另一只手沿着贺沉星光滑赤裸的肩头往下滑去,从他凹陷下去的脊椎线上轻轻划过,引起了一阵阵的战栗。不管贺沉星的嘴多硬,他的身体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身体里涌起陌生的热流,他控制不住地软了身体,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身体已经臣服了,他的嘴巴还在倔强:“不不,我不能这样,我要清醒一点。你肯定对我下了什么,不然我不会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眼神变得清明,竟然举起一只手,狠狠地朝着自己脸上打去。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打得结结实实的。娇嫩的脸立刻肿起来老高。

  这个举动把赫尔曼.西惑惊到了。

  他的手僵了下,慢慢地从贺沉星溜滑的皮肤上收了回来,拧着好看的眉峰说:“你就这么不情愿跟我交配?”

  交配?

  贺沉星脸上一黑,只要四皇子不碰他,他就能保持正常。

  “我又不是动物,只有动物才叫交配。”

  他的意思是,就不能换个文雅的说法吗?

  听在赫尔曼.西惑耳朵里,就变了一种味道。

  他以为贺沉星打从心里不情愿,顿时觉得一阵愤怒。用他的时候叫他主人,用不上他的时候就想把他一脚踹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愿意也好,不意意也罢,你都只能跟我交配。”

  他是不可能把贺沉星让给其他人或者怪物的。

  话音刚落,他就咬上了贺沉星的红唇。

  是真的咬,宛如失了智的野兽一样。贺沉星嘴上一疼,感觉上嘴唇被咬破了,粘在一起的唇齿间有淡淡的铁锈味。他拼命地往后退去,想结束这种酷刑 。然而他的后脑勺处按上了一只大掌,压得他动弹不得。他只能乖乖张着嘴,任由粗粝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把他的口腔上上下下扫荡一遍,再勾住他娇嫩的小舌头跳起舞蹈...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两个人嘴唇相接的地方滴落下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

  赫尔曼.西惑的身体越来越往下压,像一座大山一样把贺沉星罩在里面。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让他无路可逃。

  等贺沉星再次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人的姿势已经完全变了。坐在床沿上的赫尔曼.西惑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床上,撑着身体压在他的身体上方。更让他崩溃的是,他的双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十分缠绵地绕上了人家的脖子,整个人就像挂在了人家身上。还有他身体里面涌动的陌生情潮,让他浑身燥热口干 舌燥。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上了贼船,想要再下去太难了。而且对方猿臂蜂腰,身材好得让人流鼻血,这么大的把肉都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吃有点说不过去...

  他脑子里还在纠结着,赫尔曼.西惑以摧枯拉朽之势发起了攻势。他的脑子里很快一片空白,只知道配合着人家的动作,和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

  到最后,贺沉星一滴也没有了,累得晕了过去。

  苏威医生穿无菌服,手里拿着一根针,正在为格里斯缝合伤口。

  他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了管家一眼说:“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管家说:“你说呢?”

  苏威医生笑眯了眼睛:“我在格里斯身上缝一朵小花怎么样?”

  一艘船经过漫长的航行终于看见了城堡 。

  几个人偷偷爬上岸,来到一处低矮的悬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