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升和两个手下毫无防备地昏迷倒地。

  楚怆然赶在看守的手下从入口涌入之前,取出放进系统仓库里的菜刀割断了捆住自己的绳子,然后拿出面具戴在脸上,防止自己也因为吸入毒气而陷入昏睡。

  他翻找着吴升的口袋,从里面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可惜玻璃瓶里的毒气量还是太少了,出了小黑屋就被空气稀释,逐渐没了功效,楚怆然刚踏上通往外面的台阶就被一群壮汉逼回了走廊的尽头。

  他后退一步,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面。

  虽然他双手握住菜刀,笔直地对着前方,但是颤抖的手已经暴露出慌张不安的内心。他微微低头移开视线,无助的眼中闪着恐惧的泪光,不敢直视壮汉们凶恶的眼神,被笼罩在高大男人们的阴影下,像是一只陷入困境的柔弱“小猎物”。

  手下们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胜卷在握,不由放松了紧绷的神级。

  “不去关心一下你们老板吗?这个毒气虽说范围不广,威力却还是有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糟糕了。”楚怆然找着话题,努力扯开他们的注意力。

  听了他的话,为首几个手下的眼神马上朝小黑屋的方向飘去。就在这时,楚怆然突然俯身砍伤了一个手下的小腿,见那人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后退了一步,他侧身一滚,飞快溜出了包围圈。

  “快、快追!”手下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身朝楚怆然离去的方向追去。

  楚怆然迅速爬上台阶,被拉扯到的伤口传来疼痛,令他不时抽着气。

  嘶!这找的什么手下啊!大部分都壮得像头熊似的!

  他回头瞄了一眼后方追着的人。

  嘶!痛痛痛!我滴天,差不多有十几个!

  好不容易抵达了最后一节台阶,楚怆然来不及喘息,举起菜刀砍向留在外面把风的那个壮汉。

  刀刃落下的霎那,那人朝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楚怆然捂着肚子,单膝跪在地上,咬牙忍受着腹部剧烈的绞痛。他抬眼看去,对方的肩膀被刀刃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嘿嘿!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笑道。

  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楚怆然自知跑不掉了,索性聊了起来,好拖延一些时间。

  “你是谁?”

  “喂!混小子!你TM欺人太甚!之前还那么傲气地吃什么?哦对,哪家饭店的招牌菜啊?”

  “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楚怆然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一个‘跑腿的’,我记他干嘛?”

  “你!”被冠以“跑腿”美誉的壮汉气得双眼都瞪成了金鱼眼,一把扯住楚怆然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

  楚怆然冷漠地注视他,“小心点,你们老板要的是活人。”

  “好啊,这么说残了也可以吧,反正死不了!”他举起另一只手,挥拳打了过来。

  楚怆然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击,然而过了几秒都没有感到应有的疼痛,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中。

  他睁眼望去,对上了书生满是心疼担忧的目光。

  “啊啊!手!我的手!”

  对面响起刺耳的惨叫声,只见那个壮汉突然间被砍掉了双手,手腕处的切面鲜血淋漓。

  赶来的手下们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呆在了原地,停在离楚怆然他们一米远的距离外,不敢靠近。

  身为“始作俑者”,齐言没有理会团团围住他们的壮汉们,而是低头仔细检查楚怆然的伤势。他看见怀里的人身上的伤口和泛紫的淤青,内心一阵刺痛。

  他的少年明明最怕疼了!

  齐言张了张嘴,终是不忍心指责他,轻声道:“然然,下次不许这样一个人冒险了。”

  明明是很亲密的称呼,楚怆然却感到一阵后怕。

  齐言转头淡淡地撇了眼那些追来的手下们,眼底红光一闪,为首的两个壮汉眨眼间都被砍去了一只脚。

  他们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狼狈不堪地摔到地上,惊恐地大声喊叫,“疯子!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疯子?”齐言冷哼一声,抱着楚怆然向地下室走去,“不才,在下是一介书生罢了。”

  翻涌出滔天杀意的双眼让手下们畏畏缩缩地退到一旁,给他让出路来。可惜齐言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带着死亡气息的黑雾缠绕上这些人的脖子,霎那间令他们全部身首异处,漫天血雨飞溅。

  十几个手下,无一幸存!

  齐言护着楚怆然,不让他沾上血腥味,然后踏过一滩滩的血肉走进地下室。越靠近小黑屋,他的脸色就越是难堪。

  感受到阴沉的低气压,楚怆然双手勾住齐言的脖颈,枕在对方的颈窝处,心慌地不敢吱声,宛如收起爪子的黏人猫儿。听见铁门被推开的响声,他心虚地闭上了眼,不去看里面的场面。

  “然然,别让我再心疼了,好不好?”

  与林枫的烟嗓低音炮不同,齐言的嗓音是清凉柔和的南方音色,然而此刻因为带着温怒被压扁了几分,无意间使得两者的音色重合到了一起。

  楚怆然被他话语间蕴藏的情绪触动,把头埋得更深了,紧紧地贴在齐言怀里,小声低喃道:“对不起。”

  齐言走入屋内,操控着黑雾把吴升吊在了屋子中央。

  黑雾像藤蔓似的把他结结实实地缠成了一个“木乃伊”,一点点地渗透进他的血肉乃至骨髓。瘙痒的感觉像千百只蛆虫在骨血里冲撞,令吴升被迫从昏迷中疼醒了。然而黑雾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毫不留情地继续往他的伤口深处钻入,疼得他浑身冷汗直冒,生不如死,被硬生生折磨地再次昏了过去。

  吴升在清醒和昏迷之间来了好几轮,痛不欲生,连裤裆都吓潮了。

  “留活口!我答应了别人,要她自己亲手复仇。”楚怆然赶紧开口道。

  齐言坏笑地看向他,“好,我按你说的做,但是作为交换,然然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还有伤!”楚怆然内心一慌,瑟缩了下身子。

  “嗯嗯,我知道,不会很过分的。”

  “……好吧。”他红着耳尖在齐言的耳旁小声道。

  听见他直白的回答,齐言先是一愣,随即笑出了一副看起来不值钱的憨憨模样,倒是符合了这幅皮囊原本的人设。

  自从楚怆然放软了态度,他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兴致颇高地把吴升捆在了小木桌上,顺便脱了他的衣服,让他一丝不挂地摆出羞耻的姿势。

  “剩下的让给最该复仇的人吧,记得锁好门,别让他联系外面!”楚怆然吩咐完,转身贴上齐言的胸膛,撒娇道,“嘶!好疼!送我回酒楼!”

  “遵命,我的歌姬大人。”齐言宠溺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