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的嘴唇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

  她看向导演,眼中带着浓浓的敬佩。

  "谢谢您,导演。"

  "不客气。"

  导演看着裴知的表现,很满意。

  他转过身,对旁边的副导演吩咐道:"去给裴知弄一条热毛巾来。"

  "好的,导演。"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就栽倒在地。

  "裴知!"

  裴知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裴知感觉自己浮在一片朦胧之中。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刺目的荧光灯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着疲惫与痛楚,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

  医院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品混合成的特有味道,这种冰凉而又生硬的气息让人难以放松。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远处走廊传来零星脚步声和轻微交谈声。

  外面窗户透进来阴沉沉的光线,似乎预示着即将下起雨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风也开始搅动树枝,在这个即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时刻,裴知却无法享受片刻安宁。

  床边忽然响起了急促而焦虑的脚步声,“裴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是裴舒渝焦急地问话声音。

  她紧张地握住她苍白无力、布满针孔的手臂。那双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温文尔雅的眼睛此刻满含担忧与恐慌。

  “我...我没事。”裴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但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塞般发干发涩。“别担心。”

  剧组其他成员陆续进入病房看望她,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关心和愧疚。

  “真对不起啊裴知姐!”

  “要好好休息啊!

  “我们会处理好剩下工作,请您放心。”言语间流露出对女主角健康状态深深关注。

  就在这时候,护士推门进来提醒大家:“请保持安静,并注意探视时间。”随后端上一杯温暖牛奶给裴知补充营养,并小心地调整点滴速度。

  尽管身体虚弱至极限,在这些关爱包围中,裴知内心升起一股暖流。或许正是因为有如此多人支持与陪伴,在未来艰难重重、跌宕起伏的路途上才更加坚定不移吧——哪怕外面天空再阴沉、风雨再凶猛……

  裴知喝完牛奶,躺在病床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吵得她心烦意乱。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几个男人争执着,一个个脸上满是怒火。

  裴知的心里涌上一股怒气,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出去看个究竟。

  刚走出病房,她就看见一群记者堵在了门口,手里拿着麦克风和照相机,争先恐后地询问着各种问题,而裴舒渝则是一脸漠然地看着他们。

  记者们见裴知出来了,纷纷停止争吵,朝她围拢过去。

  "裴知,你的绯闻是否属实?"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听说你是靠着**上位的,有没有这回事?"

  记者们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难听。裴知的眉头越蹙越紧。

  "请你们让一让。"裴舒渝冷声道。

  "不行,我们今天一定要找到答案,请你告诉我们这件事情。"

  裴舒渝的耐性已经耗尽,她一把推开了记者,冷笑一声,抬腿踢向其中一名记者。那名记者猝不及防,顿时被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记者们闻风而动,试图捕捉这个关键时刻的每一个细节。

  但裴舒渝的脸色让他们瞬间止步。她铁青着脸,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一头随时可能爆发的猛兽。

  记者们相视一眼,识趣地选择了退开,没有人愿意成为她愤怒下的牺牲品。

  裴舒渝站在原地,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退去的背影。

  她冷冷地开口:“今天的事要是谁敢说出去,我让你体会一下家破人亡的感觉。”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刀片,划过空气,让人不寒而栗。双目红红,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和决心。

  裴知快步走进电梯,按了下楼键。

  "叮咚"一声脆响,电梯门开了。

  裴知刚准备迈步出去,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裴知!"

  裴知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她缓缓转过头,就看见裴舒渝穿着黑色的t恤衫,下身穿着牛仔裤,一副青春活泼的样子。

  "你别乱跑,我把他们赶走了。"

  裴知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看着眼前的人,眼眶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裴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我帮你吹吹。"

  裴舒渝说着就伸出手去摸裴知的伤口。

  "你别碰我!"裴知猛地一挥手,将裴舒渝的手甩开。

  裴舒渝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好,不碰你。"

  说着,裴舒渝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孤寂落寞。

  看着那道瘦削而孤独的背影,裴知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裴舒渝......"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鼻子也泛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

  "裴舒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我只是个你生命中的路人啊......"

  "呜...”她的心情太糟糕了,以至于在哭泣的时候忘记了控制情绪,哭出了声音。

  她捂着嘴巴,拼命摇晃着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不论她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座牢笼里,根本逃脱不出来。

  "呜呜呜......"

  "姐姐。"

  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了她的耳朵,"姐姐。"

  裴知抬起头,就看见裴舒渝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痕,双眼红肿,看上去异常狼狈。她的身形依旧高大英挺,但是脸色却有些憔悴苍白。

  裴知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一把抱住裴舒渝,痛苦地抽噎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裴舒渝用力搂住裴知的肩膀,任由她趴在自己怀里哭泣。

  她的眼眶也渐渐湿润。

  "裴知,不要哭。我不怪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怪你。"

  裴舒渝轻拍着裴知的肩膀,柔声哄着她。

  裴知的哭声渐渐变小,慢慢平复了下来,倒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的额头抵在裴舒渝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灯光下散发着柔软的光芒,看上去楚楚可怜。

  裴舒渝低下头,用拇指擦拭着裴知脸颊。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她看着她,仿佛看着全世界,目光温柔缱绻。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好想把你关起来...”

  “为什么骗我呢...”

  裴舒渝喃喃道。

  ......

  裴知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就看见裴舒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碟咸菜,正在吃早饭。

  裴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问:"我睡了多久?"

  "八小时,"裴舒渝放下勺子,笑眯眯地说,"睡得还不错,我特地熬了一锅粥,等你醒来就可以吃了。”

  "谢谢。"

  裴知微微一笑,掀开棉被起床,走到桌边坐下来,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裴舒渝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眼里的宠溺越来越深刻。

  两人吃完早餐后,裴知便准备出门去剧组。她刚换好鞋子,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就听见裴舒渝道:"我跟你一块去剧组吧?反正今天也没事。"

  裴知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表,才七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