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祁寒晨就和影羽离开了。
皇帝就在养心殿，让人将大皇子和二皇子叫来了。
屏退左右，皇帝也更换了常服，不再是龙袍加身，此刻他不再是皇帝。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明确的感受到两个人的不同。
二皇子开心自在，就没什么影响。
大皇子虽然与寻常无异，但是他始终是孩子，崩溃的内心掩盖不住。
皇帝走到跪地行礼的两人附近，蹲下，一手一个抱起来。
大皇子诧异又拘谨，犹豫和挣扎的心因为父皇的怀抱全然散发。
二皇子美滋滋，搂着皇帝的脖子，“嘻嘻，父皇～”
皇帝抱着两人走着，听到他的话属于父亲的吐槽，“就你心大，没看出来你皇兄心情不好吗？”
“啊？”二皇子看向面前的大皇子，“皇兄你不开心呀？”
大皇子安静的低着头微微摇头，没说话……
皇帝抱着两个儿子坐在龙椅上，一腿放一个让他们坐着。
看向大皇子，“元澈，朕不仅是你的父皇，我还是你的父亲。”
“有什么都可以和父亲说。”
二皇子乖巧的坐着没说话。
大皇子眼底泛起泪光，咬着嘴唇没抬头。
皇帝没说话，二皇子也没问，就等着他的回答。
有些束缚必须要自己去打破，最重要的就是要自己面对，自己打破不了就要寻求能打破的人给予帮助，前提是要有自己的魄力。
他虽然是十一岁的孩子，但他是皇室培养了十一年的大皇子。
时间在一点点走，皇帝丝毫不急切，他相信他的儿子可以做到，只不过需要时间。
大皇子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衣服上。
许久之后喏喏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
“父皇……儿臣可以不当太子吗……”
他被束缚了十一年，从小到大，他的母后一直都在说他是将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父皇看中他，他知道，他是兄长，是父皇的嫡子……
他可以学习，也可以有自己的责任……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母后不让他和小清那么玩了，母后说他将来是太子，小清会和他争斗，他们会不死不休……
他不理解，小清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喜欢粘着他，乖巧懂事……
母后……让他……除掉自己的弟弟……
二皇子不明白，直接就问：“为什么呀？皇兄是嫡长子，而且皇兄这么厉害什么都会，为什么不当太子呀？”
“将来跟父皇一样，是咱们赤燕国的皇上多好呀？”
大皇子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二皇子看他哭，拿着自己的袖口给他擦眼泪。
“皇兄你别哭呀，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还是昨天当乞丐被打了委屈呀？没事的小清也被打了，我哭了一下午呢，而且打我们的是王叔的人，在给我们上课呢，不会来皇宫抓我们的。”
大皇子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带着委屈的哭音询问：“你怎么会知道？”
二皇子拿袖子给他擦完眼泪，又自己在自己父皇怀里坐好。
“母妃说的呀。”
“而且我被打了几次我就知道这不是坏人的。”
大皇子也不哭了，惊讶又好奇，“为什么？”
二皇子脱口而出，“因为母妃经常打我呀。”
大皇子眨眨眼，嘴巴微张。
二皇子看他不哭了，觉得自己的话有用。
“祖父是将军，母妃从小也是习武的，所以母妃经常打我。”
“就是那种我感觉特别疼胳膊腿都断了的那种，但是太医没查出什么伤口，反而挨打完第二天我身体更好了，吃嘛嘛香。”
“母妃说这是为我好，强身健体的打法。”
“所以昨天我被打了几次就知道啦，这也是对我好的打法，坏人不会这么打的呀。”
“我回来问母妃了，母妃说是王叔的人打的，也是为我好，给我上课呢。”
“我问了是什么课，母妃说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课，问了我怎么做的功课。”
“我说我哭着跪来跪去的做的，照着其他乞丐的行为，求求别人给吃的，有人抢我的东西我就给了，抢没了我就哭着给他磕头让他给我留点吃饭的别饿死我，从头磕到尾，就没人欺负我了，他们还教我呢，有人欺负我他们还帮我，晚上还给我买了包子，我要的钱都给他们了，后来我就回来啦。”
“回宫洗漱完我也不哭了，哭了一下午了，就问了问母妃，母妃告诉我的。”
“母妃听完后说我做的对，做的很棒，母妃说让我记住，任何情况下都要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主，其他的都不重要，安全的活着最重要。”
“然后我想撒娇和母妃睡，母妃踹了我两脚我就回去自己睡了。”
大皇子听完后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和母后说的不一样……”
“嗯？”二皇子不理解的看着他，“不是都是乞丐吗？”
大皇子犹豫了一下看向皇帝。
皇帝温和的笑着点头，“有父皇在，不用怕。”
大皇子放心了，看向二皇子开口。
“母后说，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没有能力的怒气是自掘坟墓。明确自己的目标，自保的过程中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母后说我的问题出现在心，做不到把控内心，就要做到伪装。”
“既然我没办法将自己当成乞丐，我完全可以伪装学着变成乞丐，将心拆开一分为二，将自己当成两个人，一个人是皇宫的皇子，一个人是角落的乞丐。”
说完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母后讲的好像比母妃深奥。”接着龇牙一笑，“小清没听懂，完全不理解。”
大皇子：“…………”那你就点头？
皇帝看他心情好一些了，温和的询问。
“元澈，刚刚为什么说不想当太子？”
大皇子面色瞬间变了，又低着头没及时说话。
皇帝再一次等着。
二皇子也好奇，但是他没说话。
许久之后。
大皇子抬头看着他的父皇，“因为我不想和元清为敌，更不想将来手足相残。”
二皇子眨眨眼，张大嘴，看了一下他父皇，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