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身上带着十足的酒气,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抢手机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沈维临踮着脚尖都无法抢回自已的手机,酒壮怂人胆。
江旭一手折着沈维临的胳膊,一手冲着电话怒吼着。
“有钱了不起呀,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我早晚.....我早晚会从你手中抢走沈维临。”
沈维临吓的冷汗涔涔往下落,这个该死的江旭成了口舌之争,回去倒霉的可是他。
废了九牛二虎之类,手机终于从江旭手中抢了过来,沈维临焦急的看着手机屏幕,季温隐竟然耐心的没有挂断电话。
怀着忐忑的心,沈维临小心翼翼的回应着。
“季......季先生。”
季温隐的声音冷得犹如南极的冰雪。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这就打车回去。”
话筒传来季温隐几声冷笑,沈维临心脏突然一窒。
“临临,你现在最好把地址给我,如果让我查出你在哪里,今晚你就连叫/床的机会都没有。”
又是这种赤果果的威胁,沈维临对这种行为尤其愤懑,他很想对季温隐大声呵斥:“我的时间我自已支配,我彻夜不回你也无权干涉。”
但是他不敢,他知道季温隐说到做到,只能委屈求全的报了地址,心中的愤懑无处发泄,沈维临小小的踹了旁边因酒醉瘫倒在地的江旭。
就是因为他的多嘴他今天可能会面临无法想象的灾难,可转而一想,自已似乎也没有犯错,跟朋友出来喝个酒而已,成年人的世界还是需要发泄的。
可刚才说要争抢他的话语该怎么圆,沈维临捂着脑袋想不出办法,脑海里浮现出一人的名字,他也许能帮忙打破这个局面。
两个室友重色轻友无法帮忙,沈维临只能联系班长让他把江旭送回宿舍。
班长前脚刚进入酒馆,季温隐后脚带着煞气就走了进来,他身披米色羊绒大衣,齐肩顺滑的长发被扎了起来,嘴里叼着半只雪茄,何助理和老邓跟在身后,因酒馆挨着学校极近,所以就餐的大多都是大学城附近的学生,季温隐这种成功人土的气场瞬间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
班长自然认识季温隐,欣喜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在与季温隐擦肩而过时小声的嗫嚅一声。
“季先生。”
季温隐自然不会注意到,他半眯着双眼凝视着坐在酒馆深处的沈维临,江旭因喝醉酒正靠在他的肩膀上,见到季温隐时惊慌不定的挪开目光,却又有意无意的悄悄窥视。
待季温隐坐在沈维临对面时,沈维临的脸色垮了下来,他惶恐着解释着只是跟朋友出来喝个酒,可在季温隐眼里却好像小媳妇心虚的解释自已没有给他带绿帽子。
季温隐让老邓挡住众人的视线,从何助理手中拿出一把水果刀扔在酒桌上。
“你把他阉了,我就相信你。”
“季温隐,你玩真的?这里这么多人呢?”
“临临,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权利。”
沈维临瘪了瘪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那种倔强不服软的样子让季温隐心情好了些,但是依旧无法心平气和,对于这个胆大包天干对他叫嚣的家伙,他不让人把人埋了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季....季先生,您不用一次次强调我的身份,我有自知之明,我们说好的,你不会干涉我的交友自由......啊......”
沈维临的话还没说完,季温隐起身粗暴的抓住他的手,拿起酒桌上的水果刀往他手里塞,吓得沈维临冷汗涔涔,他不敢在公开场合闹出太大动静。
“季.....季先生,我不敢了,我以后按时回家,我跟江旭断绝朋友关系,您别这样.....”
沈维临委曲求全的看着季温隐,尝试软化季温隐的情绪,可季温隐这个人冷热不吃。
沈维临害怕极了,他知道季温隐这种疯子一旦发病就容易不顾场合做出发疯的事情,情急之下目光往外撇去。
绕过班长的身后,沈维临看到季开携着一名女生在酒馆门口东张西望。
“季开这里。”沈维临欣喜若狂,救星到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解救自已的方法,叔侄二人见面多少要叙旧,他也能暂时从季温隐的疯魔状态中被拯救出来。
谁知季开目光瞥见何助理和老邓时脸色大变,竟然扔下女生就往外跑。
沈维临心凉半截,季温隐的脸臭成了粽子,他松开钳制住沈维临的手掌,冷笑的看着对方。
“是你把人叫来的?”
沈维临谎话连篇:“我们一起约酒的,还有旁边的班长。”
班长正被老邓拦住视线和去路,并不知道季温隐和沈维临刚才发生的事情,季温隐冷着脸瞥头看了眼班长,用手指使劲搓着沈维临的额头。
“临临,你最好别骗我。”
沈维临额头被他搓得生疼,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沈维临被季温隐圈入怀里大庭广众之下把人带走了,正确的是半胁迫半恐吓的把人塞进车里,留下有些懵的班长和喝的宁酊大醉的江旭。
车上气氛降至冰点,沈维临战战兢兢坐在后面不敢动弹,他有些抱怨江旭给他带来的麻烦,瞥头看见季温隐正在拨打一通电话。
“不要跟那些废话,马上来,现在,立刻。”
语气强硬毫无商量,跟自已说话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沈维临疑惑的目光没有转移,被回过头的季温隐的目光对碰,沈维临心中一惊,慌忙收回目光看着自已无所适从的小手。
手指被人轻轻托起,季温隐心情似乎恢复一些,他把沈维临的手掌握在自已手心,抬到嘴边轻轻吹着,目光中又恢复成往日的故作温柔。
“临临,疼没疼,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沈维临没说话,他知道这种温柔都是季温隐给他的假象,他依旧是那个可有可无毫无地位的情人。
“季先生,我没有这个权力责怪你,你也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知道自已的身份。”
季温隐的嘴角挑起,他单手抬起神沈维临的额角,戏谑的说。
“临临,这是发脾气了。”沈维临躲过视线不与他对视,季温隐叹了口气。
“好吧,就如你说的,我不再干涉你的交友,至于江旭,我就先放他一回。”
沈维临知道兔子斗不过恶犬,没有再故意躲闪,低头躺在季温隐的怀里,乖巧懂事。
h市最大的海上餐厅,中式复古风的装修,整个餐厅建立在巨大的船上,由船夫渡船才能上船就餐。
等他们进入早已为贵客预订的包厢时,季开战战兢兢的坐在里面,见到季温隐进入,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三......三叔,您......您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