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半相热恋>第62章 这次,要脱衣服

  糊涂……糊涂。

  慕清予抱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索性将这一塌糊涂的处境搅得更乱。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既然我不像你妹妹,你又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钱。”

  她突然笑了下,有种跌入混沌的美:“难道说,你真是为了睡我?那又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你却什么动作都没做?”

  “第一次那种可不算。”

  姜岑顿了几秒,突然笑了。

  “……奇怪的是谁?你就那么想让我睡你?”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那股倔强的傻劲儿又出来了。

  “我愿意花钱就说明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愿意持续花钱,也就是说你身上有另外的东西值得我花钱。”

  “你何必为我想值不值得呢?”

  慕清予回答得很快,她说:“我不安。我搞不懂你,我们之间不是平等的。”

  可这种关系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姜岑往后靠了靠,敛了点笑意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说这是一场交易那必定有得有失,我得到些什么也要失去些什么……就连菜市场买菜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

  女人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她。

  从下往上望的位置并没有让她处于下风,她反而更加平静自然。

  “所以,长时间的交易却并没有让我失去些什么,反而一直在从你身上得到,我很难感到安全,很难不去猜测你是不是在预谋什么大的东西。”

  慕清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这些话不能说是胡言乱语,也不能定义为真心话。

  只不过在这处境下,她得说点什么,只有说点什么才能把她心里升起的莫名其妙的烦躁压下去。

  但没有用,烦躁没被按捺下去,反而让她越说越委屈。

  好多不明白的地方,姜岑就不能和她直接说清楚吗。

  好烦,好想哭。

  女生眼眶泛红,却忍耐着没动,姜岑看得出来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唇角却忍耐地抿起,好似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说不出话,她便等着姜岑说话。

  这场僵局总需要有人打破的。

  几近于无地叹出一口气,女人移开了眼,唇齿间吐出好听的嗓音:“我知道了,过来坐下吧。”

  慕清予垂了下眸子,顺从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姜岑偏头看着窗外,月光早已被浓厚的云层遮挡住了,风一吹,裹挟在空气中的尘土味道涌进了房间。

  女人站起身,走到窗边,把手伸出窗外,抬头看了看天空。

  “下雨了。”她说,“温度又要降一点了。”

  说完把手收回来,顺便关上了窗户。

  回身,靠在窗台上,半张脸隐在昏暗灯光打出的阴影里,眸光浅淡,却在话说出口的那瞬间变得撩人。

  “这次要脱衣服,你怕冷吗?”

  姜岑能理解她的心情,无非是怕欠自己的太多了,会不好还——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可那双眸子里,分明还含着点其他什么。

  依赖,留恋……无论是什么,只要没有那种情愫就好。

  慕清予太年轻了,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在经历变故时会对朝她伸出手的人产生依赖感是很正常的,即使,那只手从一开始便是从深渊中探出的。

  义无反顾,一腔热情,是少年心性。

  但可惜,对姜岑从来不受用。

  在动物的世界里,不懂得遮掩是最危险的特性。

  不过好在少年心性,一时兴起也不在少数。

  无论怎样都好,姜岑并不亏。

  女人朝坐在沙发上呆滞的人走过去,捉了她的手腕往屋里带,慕清予半懵地被推到了床头坐着。

  靠近床尾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风灌进来,将窗帘吹得呜呜作响,姜岑看了眼,走过去关掉了窗户,拉紧了窗帘。

  屋内彻底陷入沉寂,光也悄无声息地远离了。

  姜岑在窗边轻声问她:“冷么?”

  指尖是冷的,但身体是热的。

  醉了吧,迟来的酒意熏红了耳朵和脖颈。慕清予想,或许自己的酒量真的不好。

  从姜岑刚才说要脱衣服开始,她的脑袋就已经开始迷糊了。

  那些情绪骤然褪去,她只注意得到姜岑,眼里只有她的脸,她的话和她的动作。

  女人靠近的步子很轻盈,慕清予这才发现,原来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床榻下陷,姜岑这次没有坐到她身上,而是挨着她坐下。

  她又问了一遍:“冷么?”

  下意识将指尖蜷缩进掌心,慕清予轻声说:“不冷。”

  老旧小区的窗户年岁久远,外面的风一大便吹得摇晃,窗框发出一阵抗议声,但无人理会。

  靠在床头的两人也同样。

  “你明天几点上班?”

  慕清予感觉衣角被攥进了掌心,轻轻地拉动,布料摩擦着手臂和肩颈,磨出一片温吞的燥意。

  酒气从喉咙口往上熏,晕眩了大脑。

  连她的问题都忘了回答:“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姜岑笑了下,“你会?”

  女生没说话,她只觉得热从耳朵烧到了眼眶,有些难以忍耐。

  可女人明显没打算马上做些什么。

  于是她说:“那要先……接个吻吗?”

  姜岑沉默了两秒,轻笑着问她:“还记得我上次教你吗?”

  慕清予从来都是个诚实好学的学生,所以她认真回答:“有点忘了,因为我没办法练习。”

  可是她忘了,姜岑不是老师,不会因为她学不会或者给不出一个理由而生气。

  女人只笑笑,松开了揉搓她衣角的手指。

  她问她:“那你选择练习还是我再教你一遍?”

  雨点落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水痕,它们相互覆盖,最终融为一体。

  树叶被拍打下来,飘忽着落在因为汹涌的雨水而形成的水洼里,摇摇晃晃,被落下的雨水打得东倒西歪。

  下巴被冰凉的指尖冻了下,姜岑的思绪猛地收回,抬眼朝旁边看了过去。

  视线才触及女生漂亮精致的眉眼,下巴处的冰凉就被她掌心的温热所替代。

  女生说话间呼出淡淡的酒气,问出的话又小声又炽热:“可以……我先练习,你再教一遍吗?”

  昏暗中,被褥里,热气蒸腾间,姜岑抬手划过她的唇瓣。

  “你真的醉了。”

  “但是,”轻轻挨上去,柔软的触感让她的眼睫颤了颤,“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