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才什么都转C调,你弹吉他连大横按都按不明白!”

  眼见两个人就要打起来,live house里的治安人员出现及时制止了他们。

  而站在他们身边,戴着黑色帽子的男性抬手压低了一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就是你不愿意碰钢琴的原因吗?”真是自甘堕落,就让我来拯救你吧!也只有我才能拯救你。

  头顶忽明忽暗的光轻飘飘地闪过他的脸。

  是蒋方。

  28.下次试试

  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家境优渥,父母宠爱,从小到大想要天上的太阳就不会只得到月亮。

  可是一旦这样顺风顺水的人生出现了一点点偏差,他们身体里的轨道便开始失控,直到加速冲向山坡,完成一场灾难级别的破坏,给被他盯上的人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种人,我们称为天生烂种。

  “啊,有生之年终于体会到了返场演出的呼声,好棒!”走出live house馆后,大花似乎还沉浸在表演的氛围里,非常兴奋。

  她们一行四个人走进电梯,按下了地下停车场负一层的按钮。

  “不过话说回来,温乐,你家的车应该装不下我们这些人吧?实在不行,我和夏夏青禾她们打车回去就好了。”

  都已经走进电梯了才想起这茬,也不知道该说她是机灵呢还是不机灵。

  温乐淡淡地瞟了大花一眼,目光略带悲悯。

  电梯没反应,大花又按了一下按钮,电梯门这才准备缓缓合上。

  “等等,先别关。”

  不远处又快步走来了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性,他的手挡在了电梯快要合上的门缝之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但来人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向电梯里的众人扬起了一个看不出什么歉意的笑。

  这是live house为内部人员专门准备的电梯,平时几乎没什么人走这里。

  而现在——

  电梯里的乐队众人都有些警惕地看向了来人。

  大花最先反应过来:“蒋方!”语气不算太好。

  “是我。”

  蒋方并没有周围人不待见他的自觉,反而侧过身子向青禾打起了招呼:“青禾,好久不见,你们乐队今晚的表演挺不错啊!”

  青禾没理他,夏之夏不动声色地往青禾的身前靠了几步,她一脸冷淡地看着这位电梯里的不速之客。

  温乐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紧急按钮。

  大花看见蒋方这一类人就头疼,不过她也不怕,毕竟她好歹也算藤泽高中称霸一方的大姐大,括弧半退休状态。

  大花抱着双手:“怎么?上次没削你一顿,不痛快。又往人跟前凑,找揍呢是吧?”

  “乐队成员演出结束后暴打粉丝,你肯定也不想过几天圈子里传出这种新闻吧?”蒋方平静地说着,视线始终放在青禾身上。

  夏之夏挡在了青禾跟前,语气十分冰冷:“滚远点。”对于自小家教良好的她,这已是十分出格的话。

  其实关于蒋方这个人,青禾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只依稀记得那场比赛结束后,同样作为参赛选手的他莫名向自己搭了很多话。后来准备离开时,他递了一张纸条给自己。那张纸条后来被青禾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因为青禾没有任何的兴趣。至于他是谁,青禾就更不关心了。

  “叮”的一声,负一楼已经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花知漾倚靠在车前,看见她们到了后,挥了挥手,语带着笑:“往这儿走!”

  而温迟则站在边上,正在和一个卷发女人谈论着什么。

  是苏九七!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以为她不会来的。

  大花有些激动,本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但心里挂念着朋友们,便又强制关机,停下了脚步。

  蒋方也跟着她们走出了电梯,走在最后面。

  青禾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和这种人一次性说清为好。

  于是走到他跟前,缓了缓才开口道:“你叫蒋方,是吗?”

  眼见喜欢的人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蒋方有些欣喜,她这是终于肯回应自己了吗?

  “嗯。”

  “很遗憾,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但你却这样三番两次地打扰我的生活,这让我很困扰。所以,希望你别再出现了,不管是作为乐队粉丝的身份还是昔日同台竞争者的身份。”

  一般来说,常人听了这番言语会识趣地悄然离开。

  然而——

  天生烂种的人潜意识里是不能接受别人拒绝自己的,因此他们会把这层意思曲解为“欲拒还迎”。

  “怎么会记不住呢?那次比赛我明明给过你我的联系方式的,而且你还对我笑了。”

  “你大爷的,是真听不懂别人的拒绝还是装听不懂,再不滚我就要报警了。”大花听了这话,暴脾气一阵一阵地往上,抬起脚就要往这个人身上踹去。

  但温乐一把拉住了她:“别冲动,这里有摄像头。”说完,下巴扬了扬,点了点不远处安装得很隐蔽的摄像头。

  大花更来气了,扯下肩上的包扔在温乐怀里,走上前就一把子扯住了蒋方的后领:“你滚不滚,再不滚我丫的抽死你!我可不怕进局子,有种你就试试。”

  她体格好,从小就是孩子堆里的大王,家里疼着爱着怕她被欺负,更是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送去学散打,可惜她学着学着被隔壁音乐教室的架子鼓吸引,这才跑偏走上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