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表演,苏舟六人众望所归凭借高票数成功出道,晚上纪眠没有参加她们的聚会,独自一人大大咧咧坐在江屿公寓门口,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守株待兔。

  【宿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纪眠刚打完一局游戏,好心情道,“像什么?”

  【变态。】

  纪眠扫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灰色加绒卫衣搭配短裙,青春靓丽,哪里有一点像变态。

  她挥手让椅子消失,摘下帽子,白净的手指从发丝穿过,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又重新戴上棒球帽,压了压帽沿,把糖咬得咔咔作响,明眸染了危险,“009,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宿主爱得深沉。噢~我亲爱的宿主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求生欲极强的009捏着嗓子为自家宿主献上一首马屁诗。

  纪眠满意点头,“赏!小九子,朕这就封你为马屁国大内总管!领旨谢恩吧。”

  【……大可不必。】

  “嗯?”

  【好的呢,皇上。奴检测到江屿距离您大约还有三百米,请皇上做好准备噢~】

  矫揉造作的声音搅得纪眠脑仁疼,纪眠冷淡道,“跪安吧。”

  009强颜欢笑,咬着后槽牙开口,【是。】

  纪眠倚靠在门边,垂眸继续玩手机,江屿刚到家就看到只露出小巧下巴的纪眠,他放轻脚步走近准备先发制人,纪眠黑眸微抬,勾唇笑了声,长腿一伸对准他的心窝就踹了过去,“这么晚回家,路上掉粪坑了?”

  江屿稳住身子,怒不可遏盯着她,“纪眠,这是我家。而且我并没有得罪你吧,你上来就是一脚,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屿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自顾自地控诉。

  纪眠也不反驳,微笑点头,很礼貌地缓缓开口,“你说完了?那到我说了。老话说的好,时间就是生命。你浪费了我那么多时间,四舍五入,你就是在杀人。既然你想杀我,给你一脚都是轻的。还有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吗?土地是国家的,国家是人民的,我就是人民,所以我到自己家有什么错呢?”

  江屿:“……”麻了。

  纪眠把手机揣进了口袋,慢慢悠悠靠近他,真诚发问,“你是反派吗?”

  江屿根本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下意识就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是。”

  等到他反应过来了,突然变出的长剑已经捅进了他胸膛,江屿吐出一口血,“你……”

  纪眠笑吟吟看着满地的血,眼睛里满是无辜,“呀,你这是怎么了?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呢。”

  身体不是他的,被捅一刀还达不到会死的程度,江屿不明白纪眠为什么这么做,自己明明伪装的很好,“我说了我不是反派,你为什么杀我?”

  纪眠漫不经心擦拭长剑的血,“反派死于话多,你说你不是反派,就不用给你那么多说话时间了。”

  江屿被她的奇葩理由气得呕血,自己孤立无援不是与纪眠对抗的好时机,他趁纪眠没注意就要逃窜。

  才踏出几步,周围竖起泛着金光的屏障,江屿全身犹如泰山压顶挪不了一步。

  “龙傲天,你不记得了。那时修真界论剑术,师妹第一,我第二。论阵法,我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见纪眠喊出自己的名字,龙傲天也不伪装了,发疯大笑,“我才是天道之子,你杀不死我的。”

  纪眠嗤笑,“天道之子如何,气运逆天又如何?我道为正,正道即为天道。既然那个狗东西当不好天道,我取而代之教训它的狗儿子也不为过。”

  “几千年前,碍于法则没能杀了你,只能将你封印。你现在送上门,不杀你岂不是辜负你一番好意。”

  纪眠退出阵圈,这是她苦苦钻研数月的杀神阵,她实验过好几次,威力极大。

  固住神魂,借无数前辈剑意行凌迟之刑,将神魂一缕缕剥除,便为杀神。

  纪眠看着江屿的魂魄一点点变淡直至消失,放下心收了阵法。

  纪眠盖起卫衣帽子,拉好拉链,散漫地迈着步子朝门外走去,拿出口中的棒棒糖往后一丢,粉色的糖在空中滑过一道曲线,完美落在了垃圾桶里,她眉毛一挑,发了条消息给喻筝,“已解决。”

  A市天气多变,此刻已经下起了小雨,四周雾蒙蒙的,兢兢业业工作的路灯在黑沉的夜里照亮一小片空地,光线里细细的雨丝像是那天长空滑过的流星,黑暗尽头,纪眠看见光里撑着伞的顾简之。

  纪眠垂眸勾唇一笑,她看着顾简之一步步朝她走来。

  伞截住了连绵的雨,带来了光,带来了她的顾简之。

  纪眠接过她手中的伞,对着顾简之的眼睛笑得灿烂,“顾简之,我刚刚吃了糖,很甜。你猜猜是什么味的?”

  顾简之不猜,抬手拽紧了纪眠的领口往下拉,霸道地尝了她的唇。

  雨势极大,纪眠撑伞的手微微倾斜,将顾简之遮得严严实实。

  她们在光里拥抱,在烟花雨里接吻,顾简之松开纪眠的唇,浅笑,“草莓味,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