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后有过两次,体验很差,后来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干脆只想着工作了。”宁安的话很直白,说完了,才看向慕长洲,“到你了。”

  “你知道,国外不像我们这里,管控得当。我不能因为这些事毁了自己一辈子,所以一直很谨慎。”慕长洲不再藏着掖着,她并不介意告诉宁安这些事,只是担心她心里藏着不舒服,尽量言简意赅:“但是身边的人不撩,朋友的朋友不撩,同一个人,也只有一次。这么些年,这个数?”

  宁安看着她的比划,微微扬起了眉,顿了几个呼吸,又问她:“那你告诉我,这么些人里,你记住了谁?”

  “第一个。”慕长洲几乎没有思考:“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对我来说都很模糊了。但是那晚我是第一次,手生,她是后半夜才有爽到,竟然也愿意配合我。我睡到了第二天的十二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她是?”宁安自然是吃味了。

  “博士学姐?”慕长洲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也可能是硕士?”

  忍了又忍,宁安忍无可忍:“你就是因为……睡了个好觉?”

  “不然呢?我对她们又没有情感,彼此体验好,就可以了。”慕长洲快言快语,撞了撞宁安的肩头:“两年前你都不在意,怎么到了今天在意了起来?”

  “谁告诉你我不在意了。”宁安有心无力,她错过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大半个地球的空间,起码她一直能有正常的睡眠,而慕长洲饱受失眠的苦楚。单身、你情我愿,她吃味又有什么用呢?

  “那……”慕长洲犹豫了一会儿,深吸口气,低声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两年里,我没什么床伴,你会不会好一些?”

  32.春水泡梨花(32)

  春水泡梨花(32)

  “那……”慕长洲犹豫了一会儿,深吸口气,低声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两年里,我没什么床伴,你会不会好一些?”

  宁安怔住了。重逢的时候两个人可是玩了真心话大冒险的,那时候慕长洲只说不超过一只手,还有个Ann,连Easter都提了好几次。

  这句话让她消化了很久,起先觉得荒谬,慢慢反应过来,偌大的惊喜充斥了整个胸膛,宁安颤巍巍握紧了慕长洲的手腕,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慕长洲有些古怪地看着她,抿着唇,没有言语。

  “不能告诉我么?”宁安猜测,或许是太忙,也或许是找到了别的能安枕的办法吧?

  “能告诉你。”将她的表情一览无余,慕长洲叹了口气,反握住了她的手,显露出严肃来:“怎么会有别的原因?宁安,你应该更自信——当然是因为你,别的人对我来说,变得寡淡无味,没有必要。”

  “那Ann?”

  “之前的了,的确找过我,但我拒绝了。”

  说不清心里是怨愤还是感激,只是眼泪顺流而下,怎么都止不住。

  慕长洲轻轻搂着她,安抚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几乎梦呓一般:“宁安,你这么好,聪慧情商高,我当然会恋恋不忘。”

  “慕长洲。”宁安的眼泪沾湿了棉质的衣服。

  “嗯。”慕长洲轻哼着答应。

  “在你面前,我很难一直保持着自信。”宁安闭着眼,没有阻拦眼泪的打算。她需要这样的发泄,倾诉十几年内心的波澜、折断。

  “以后,做你自己好么?”慕长洲的话愈发温和,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我是个很优秀的学生,怎么谈恋爱,目前为止应该能及格,将来我会学好的。”

  “还去那边么?”宁安闷闷的,话也不清澈了。

  “你想去就去。”慕长洲没考虑自己,“听说请了位非常棒的厨师,很会烤鸡。”

  “我想吃。”宁安不抬头,一味往她的身上靠。

  慕长洲忍着笑意,接住了她话里的娇气:“好,我们收拾收拾就去。”

  两人到了酒吧,正赶上第一曲唱完,灯光摇晃,台上的歌手舞姿妖娆,看到慕长洲的时候,眼睛一亮,边抛媚眼边和包间里的Easter招呼。

  慕长洲神情不变,随意摆了摆手,牵着宁安上楼,去了包间。

  Easter新换了发型,染黑了后拉直,大红唇蓝眼睛,酒红的长裙,风姿摇曳,惹人注目。

  “坐。”Easter根本没起来,随意招呼了,点了酒水果盘小吃,和宁安笑:“随便点,我请客。”

  宁安想起了上次和慕长洲一起算计她的事儿,不禁笑了,坐下后说:“有烤鸡?”

  “炸薯角也不错,点了尝尝。” Easter眨眨眼,靠近了些,弯着眼:“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来了。”

  “实在太热了。”宁安没有躲开,接过慕长洲递过来的水晶杯,抿了口特调的酒,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慕长洲给自己点了长岛冰茶,咬了两口西瓜,才问:“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了?”

  “有天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稀里糊涂的。” Easter没搭理新男友的秋波,状似后悔:“别提了,不想说。”

  “这是个双向头,你现在的口味太重了。”服务生很快送了能送的,又提了一桶冰块和半打生啤,连开瓶器一起放在慕长洲的手边。

  “你的酒量这么好?”宁安随口问着。

  “反正我没见过她断片。” Easter吐槽了一句,先开了瓶啤酒自己喝了起啦,喝太快了,打了酒嗝。

  “双向头,是那个意思么?”宁安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再看主唱,就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Easter,压力再大,别拿自己开玩笑了。”慕长洲一口气喝了半杯长岛冰茶,脑门被凉着了,她揉着鬓角,低声劝:“再闹下去,真要搭着自己么?”

  “Zhou,我不知道为什么。” Easter的眼底弥上了茫然,指了指自己:“你瞧,其实我什么都不缺的。从前你也是孤孤单单的,我才觉得平衡。现在你也和人出入一处,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慕长洲没有开口,静静等着后文。

  “Maybe you are right。” Easter喝了半瓶啤酒,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中文表达更舒服:“我该放慢节奏,从生活里找一找自己。”

  Easter坐直了,先叫来了管理的经理,指了指唱到一半的主唱:“这首歌结束后,辞退他。按规定补偿,不要叫他来烦我。”

  经理一头雾水,还是唯唯诺诺答应了。Easter冷眼看过去:“记住我的话,别叫他来烦我,否则你也滚蛋吧。”

  经理立马清醒了,很是保证了一番,才哈着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