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香,宁安也解锁了食欲,两个人都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三道菜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慕长洲吃光了三碗米饭,意犹未尽,但还是抽了张纸巾擦嘴,问:“鸡腿好吃。”

  “你喜欢?”宁安被撑到了,招呼着买单,走出来后,才告诉她:“我妈做的,家里还有呢。”

  “嗯,回去再吃。”慕长洲果然开心,上车后按住宁安的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特别好吃。”

  “那都留给你,还有鸡翅和牛肉,你都尝尝。”分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无数次了,清汤寡水的碰了碰嘴,宁安红着脸,愣了一会儿,才把车开了出去。

  两个人到了家,慕长洲先去找了只冷冰冰的鸡腿,边啃边脱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风衣……”眼见那件衣服也跟着进去了,宁安阻拦不及,只好作罢。

  鸡腿啃完了,衣服也脱光了。慕长洲将眼镜放在茶几上,去卫生间洗澡。

  宁安红着脸躲在沙发上,假装镇定。水声哗啦啦的,她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无厘头的电影,手机里跳着消息,是Easter。

  “接到Zhou了吧?怎么样?”

  宁安回:“接回来了,去洗澡了。”

  “她没发火?”

  宁安奇怪:“没有,只是很饿,吃了很多。”

  “正常情况,飞行时间越长、飞机餐越差劲、落地时候越饿,慕长洲就越难惹。如果是我,这个时候大概体无完肤怀疑生命了。”

  “Zhou真的很喜欢你了。”

  宁安望着卫生间里的光,若有所思。

  慕长洲裹着睡衣出来,头发长了很多,没有修剪过,加上她很少有多余的表情,显得生人勿近。

  头发是吹干了的,慕长洲眯着眼找到眼镜戴上,看着宁安,奇怪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的头发很长了,很好看。”宁安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热气。

  慕长洲从鼻孔里吐了气:“一直来不及去理发,吹起来真慢。”

  “但是很好看的。”宁安为她整理着发鬓,认真建议着:“如果好好修剪,我都能想到得多美呢。”

  “我靠才艺不靠颜值。”慕长洲对捣鼓这些并不怎么上心,这些年虽然手头很宽裕,却崇尚简约,她从冰箱找了瓶水喝了,却发现宁安的脸色不大对。

  “慕长洲,你是在……说我么?”宁安白着脸看过来,眼圈都红了。

  “说你什么?”慕长洲这个时候只想躺下睡觉了,可宁安这么看过来,莫名的紧张感,让不耐烦的话咽下去。

  “你靠才艺,我靠脸么?”宁安迟疑着问,两条细眉蹙着,清淡的素颜,脸唇色都是粉的。

  “什么?”慕长洲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这些天她每天最多能睡四个小时,如果是Easter他们,都不会跟她多说什么。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的奋斗和努力,都只是用这张脸、甚至身体,去交换和牟利?”宁安站了起来,话音一落,慕长洲迟疑都没有,几步从冰箱走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慕长洲拦住了就要回房的宁安,将不耐烦藏着,叹了口气,说:“宁安,别胡乱揣测我的意思。我很累,只想睡觉了。”

  宁安红着眼,泪水从眼角流下,被慕长洲的指尖抹去了。

  “宁安,你又聪明又漂亮,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只要你想要的努力的,有什么没成的?于我本性,贪慕美色不假,只是自己却没那个耐心打理。”慕长洲说了这么长的话,耐心渐渐耗费干净。

  “你从没这么想过我?”宁安看着慕长洲憔悴的一张脸,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旁的话不再问了,拉着她进了卧室,让她快睡。

  一片漆黑,慕长洲嗅到了沉香的味道,是宁安出发前准备的。她揉了揉宁安的发顶,打了个哈欠,问:“真的不乱想了?”

  “嗯,大概是生理期没彻底结束,情绪不稳定,连累你了。”宁安是真的懊悔,摸索着去吻她,得到了回应后,按住了腰间的手。

  “没多想,我摸摸你肚子凉不凉。”慕长洲的脚都搭了过去,确定了宁安不再是上次那样,才松了口气,眼皮难以打开,渐渐半梦半醒。

  “放心,最后一天了,不难受的。”宁安钻进她怀里,在脖子上轻吻,“慕长洲,快睡觉。”

  24.春水泡梨花(24)

  春水泡梨花(24)清水

  睡到了日上三竿,慕长洲都没醒。

  宁安坐起来了半天,想着昨天自己突如其来任性的脾气,捂着嘴脸红。

  慕长洲侧躺着,长手长脚,有一截小腿探出了被子,脚踝纤细,脚掌长长的。宁安给她盖好了,轻脚出门,边洗漱边给慕长洲点了早餐。

  她有模有样的预热机器,回忆着慕长洲的几次操作,也想煮一杯咖啡出来。可尝试了半天,味道都不对。

  来人没有穿鞋,走路悄然无声,在身后虚虚抱住了她,脑袋搭着肩头,说:“先用布粉器抹匀,再换压粉器按平,像这样。”慕长洲的声音还有点哑,眼睛眯着,并不插手,口述着教她怎么让这台半自动机器变得听话。

  浓缩咖啡萃取成功,流入下方放置的小杯中。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气弥漫开,明明是提神的佳品,宁安却在芳香中犯起了迷糊。

  “你尝尝怎么样。”宁安略侧着脸,给慕长洲喂着喝。

  她忘了这是才萃取出来的,还热着。慕长洲竟然没有拒绝,喝了好大一口。

  “哎呀,烫不烫?”宁安回过神来,忙去看她的嘴里。

  “不烫。”慕长洲拉住了两只乱舞的手,低着头去吻她。安枕了一晚上,这些日子的累积在叫嚣着作祟。

  咖啡的浓香,在热辣的吻中,成了勾魂的气息。环在腰间的手臂从虚到实,慕长洲的呼吸也乱了起来。

  中岛上除了纸巾盒什么都没有,宁安被抱着坐了上去。睡裙皱巴了,而她所有的感官触觉,都被慕长洲所牵引,无路可逃。

  慕长洲有所顾忌,哪怕情之所至,也收敛了很多,时轻时重,按在豆蔻花蕊。在外很快,宁安将脑袋埋到她的肩窝,喘气细细的,撩拨着慕长洲仅存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