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几人退房之后就带着俩护卫上街买了些纸钱、蜡烛和一些在山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朝着城外出发。
山路崎岖,马车不好走,华暮尘干脆就骑马带着孟霖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
好在虽然道路狭窄,但还算平坦,也因为天气干燥的原因,马儿走起来也不会很艰难。
“以前你们去城里要花多长时间?”骑在马上华暮尘忍不住开口问。
山路虽然有林间小道,但人烟稀少,路途遥远,也难走。
光是靠脚力的话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才能到地方。
孟霖想了一下,“差不多一天吧,早上吃过早饭就出发,慢慢走,下午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就到了,一般我们都是现在县里歇一晚上,第二天买好需要的东西,办完事之后再歇一晚上才会回家。”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跟着父亲一起上街,只是一开始因为他还小,一直被拒绝。
直到渐渐长大懂事了,时长就跟着父亲一起去。
但也因为走不动赖着放父亲背,不知道让父亲累了多少,但父亲从来没有开口斥责他一句。
现如今想起往事,回忆起来的都是些日常时光,却偏偏让他心间酸涩。
“那我们骑马应该比用脚走快些。”因为路还算平坦,坑坑洼洼的地方鲜少,就算是马小跑着也没什么问题。
时间上倒是节省了半天。
原本要花上一天的路上,半天就到了,到曾经那个小木屋的时候太阳正毒辣着。
护卫们在孟霖的指挥下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栓马,辛苦了一个早上的几匹马早就饥渴难耐,喝完水之后就开始吃溪边的水草。
来到许久空无一人的木屋前孟霖心中满是复杂,推开后许久没有住人的屋子早就灰尘满地,甚至有些旮旯还生了蜘蛛网。
“来吧,开始收拾。”华暮尘卷好袖子就开始行动,一脸干劲十足的样子。
见他这样,孟霖放下心中的酸涩,也开始收拾。
两个护卫被华暮尘叫去后山上打些野味来,虽然他们带了一些粮食上山来的,但野味什么的一直都是他们的最爱。
虽然是木屋,但建得还挺大的,看也知道当年孟霖的双亲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在里面。
等全部收拾好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出去打野位的两人也带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回来。
几个大男人不会做什么精细的菜,但是烤肉却是一绝的。
孟霖想着这几个人也不能就吃这么点,干脆就煮了一大锅的饭,再做了点清爽可口的小菜。
他们到的时候只能先休整一下,毕竟还要在这里住上个几天,等明天一早再去二老的坟上祭拜。
幸好在来之前买了不少东西,还有几匹马,不然光是人力根本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孟霖家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书房还有一间杂物间。
两个护卫睡在孟霖父母的那间,孟霖则带着华暮尘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看着哥儿熟练的铺床,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温馨。
“好了,将军,歇息吧。”孟霖站直身体,没有回头,但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他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
“怎么办,你现在都和我同床共枕了,不嫁给我是真的说不过去。”再冷硬的汉子在心上人面前都会化成绕指柔。
特别是华暮尘这个大将军,他自小在军营长大,受礼制规束小,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喜爱。
因为他有这个权利和地位。
“不是都说了,回去再说么?”孟霖红着耳朵小声嗫嚅着。
“好,不说了,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去祭拜岳父,岳夫他们。”华暮尘轻笑一生,抱着人就倒在了床上,熄灭蜡烛之后就开始休息。
这段时日舟车劳顿,没有好好休息过,深度睡眠之后,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醒来的孟霖一下子就清醒了,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外面天光大亮。
身边睡着的人早已经不在,他连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在门前拿着树枝在练武的华暮尘。
不远处的两个护卫也早就起来了,在离得不远处的地方互相切磋着。
倒是他这个主人家,竟然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
“起来了?快去洗漱,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吧。”听到声响,华暮尘停下转身温声说道。
“好的,抱歉,我起晚了。”孟霖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就是来祭奠他的双亲,结果他竟然是最晚起来的。
“没事,这久你也累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什么时候去也都是一样的。”华暮尘安慰,觉得哥儿有的时候就是太在意一些东西,心里有些无奈。
孟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战神迅速的洗漱,去厨房一看已经有做好的简单米粥在那里,还配上了一些腌制的榨菜,倒也还可口。
几人收拾好后就跟着孟霖去了后山。
当时孟霖十几岁,力气虽没多大,但也是一步一步将自己最亲的两个人背上去,花了三天挖坑埋葬的。
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好几遍,越接近目的地他心里就越酸涩,直到看到两个长满杂草的坟包,那点酸涩让他眼睛也止不住的酸胀起来。
“父亲,阿爹,我回来了。”孟霖跪在坟前,十分认真的磕了三个头。
华暮尘没说话,只是跪在他旁边跟着他一起磕了头。
两个护卫没有自家将军的吩咐不敢妄动,就在旁边守着。
起来之后孟霖拿着专门带过来的镰刀,先去了自家阿爹的坟边还是收拾坟上的杂草。
华暮尘见状也连忙拿了带来的另外一把开始去自己岳父的坟上清理杂草。
等将两个坟包清理完毕,早操全都丢到一边进行焚烧。
“父亲,阿爹,孩儿给你们报了仇,还活得好好的,要不是有将军在,我恐怕现在都还在苟且偷生着。”
摸着泛黄甚至还有些发霉用木牌的墓碑,孟霖絮絮叨叨了许多。
等讲自己心中藏着的事都吐露了个干净,孟霖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浑身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