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郧皱着眉,他能感受到钟青很冷。◎
钟青看着温郧的样子又想到了那场梦, 可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是会娶妻生子的吧……
温郧把唤成叫了进来,指着眼前的书把唤成说了一大通,唤成看了一眼温郧身旁的钟青, 还在犹豫要不要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
钟青垂下了眼,像是不会把两人的对话放在心上一样。
“少爷, 那本书是唤成特地买来的, 足足跑了四条街呢!”
温郧脸都黑了, 他不是都说了找些有趣的野史吗, 这玩意能干什么!
“少爷,您想想您都多大了啊,这些年您身边是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可还等着小小少爷呢。”
唤成虽然长得丑, 腿脚也不好,但是他对温郧的一颗忠心不容置疑, 看着温郧这么一直想去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就把这样的书夹在了里面,想着少爷怎么也会看上些许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你在动小心思我就先把你入赘到别人家去!”
温郧拍了拍桌子,在换成面前强调自己主子的颜面,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钟青糟糕至极的脸色。
唤成最后被温郧赶出去了,一时间温郧不知道该跟身边的钟青说些什么。
“你刚才再说法宝节对吧!”
钟青回过神, 看着温郧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母亲带着我去过,大致的东西我都明白, 不用担心,明日带上东西早一点出发就行。”
“好,明早我来接您。”
钟青说完话就出去了, 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后院, 跟着下人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心思也像这些东西一样乱七八糟。
院子里的事情很多,因为温郧的身体不好,许多地方都要更留意一些,下人们要做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但平时温郧不管是对待谁都是很和善的,下人的待遇也很好。
但是偏偏今天被钟青撞见了一个下人克扣温郧补品。
温郧这院子待遇好是出了名的,但是平时院子里下人的去留都不归温郧管,唤成也不管这方面的事,反正就是给人就用,不给人就不用,所以不少下人就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到温郧的院子里捞点好处。
钟青站在不远处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下人,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换了个好一点的位置,想看看这个人要干什么。
只见那人从要炖汤的山参掰扯着什么,根本没注意到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的钟青。
钟青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下人们也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不会特意避讳他,但是这次怪只怪这人的行事太放肆了。
钟青本来从温郧那出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子又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火气更盛了,他直接走上前。
“你在做什么!”
钟青的声音不仅将偷东西的下人吓到了,还吓到了不远处做事的其他人。
“没……没做什么!”
那个下人惊慌的摆着手,也许是动作太大,本来都揣进怀里的半截山参直接掉了下来,这下子是真的被抓个正着了。
下人面如死灰,赶紧跪了下来,不敢去看钟青。
钟青看着那被掰断的山参,知道这是下人们经常做的事情,拿一些主子不在意的玩意出去卖钱,这山参是用来煲汤的,一大锅乱七八糟的东西谁会知道什么多了什么少了。
“这是第几次做这种事情?”
钟青冷着脸弯腰捡起那半截山参,捏在手里十分不耐的问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下人。
“就只有这一次!管家!就这一次!”
钟青知道这个人在说谎,也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属于温郧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这些都是他花心思怕人找的,这次只是一截山参,那下次呢,这种人只会一点一点的蹬鼻子上脸。
“跟我出来。”
钟青转过身,神色看起来风平浪静。
那个下人被带走之后,剩下干活的下人都开始后怕了,他们之中也有人做过这样的事,但并没有这么巧被钟青发现,他们正庆幸这呢,可是没过多久,钟青就派人来这里抓人了。
一个一个的人被带了出去,难免不惊动温郧,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唤成大叫着活该,想着钟青会处理好的,温郧索性就不管这么多了。
被带出去的下人之后再也没回到这里过,钟青也是第二天来接温郧去寺庙的时候才回到这里的,没人知道那些人怎么了,只是从一些人口中听说他们的下场很不好,之后温郧院子里的下人大换血,几乎所有的人都换掉了,这些新来的下人听说了上一批人的事情根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第二天清晨,温郧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钟青,可把刚睁开眼的温郧吓了一跳,他甚至叫了两声唤成,而唤成根本就不在。
“少爷,唤成去准备其他东西了,这里我来伺候。”
钟青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看起来十分听话的样子,但是钟青总是让温郧感到不自在,一方面是这个人和顾纨他们是同一个人,另一方面是这个世界的钟青会和另一个人落入爱河,这不免让温郧心生芥蒂。
“嗯,好的。”
钟青熟练的伺候温郧穿衣,这样一看这个人倒也真挺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管家。
“去寺庙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带的佛粥也煮好了,唤成的腿脚不好,寺庙也登梯,到时候就是我陪您去了。”
温郧倒是觉得安排挺合理的,倒是钟青,他怕自己的安排那里让温郧不满意,所以总是暗戳戳的注意着温郧的神色,一旦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他就立即改口。
“早上很冷,让随行的下人多穿些衣裳。”
钟青抿了抿唇,应了下来,说马上就去吩咐。
温郧吃完早饭,又在屋子里稍微坐了一会,也没过多久钟青就来请温郧起身了。
温郧和钟青都穿着大氅,倒是不怕冷,应了钟青的吩咐,下人们裹得也挺厚。
冬日的天亮的晚,今天温郧他们起的又早,所以到了动身的时候天也才刚亮,不过今天是腊八,家家户户起的应该都不晚。
温郧坐的马车是钟青特地准备的,防风保暖,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怕温郧住着不舒服。
温郧坐在马车内的软塌上,看着精心准备的东西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钟青没有必要对着他大献殷勤,他这种行为有点让他觉得熟悉,但是一瞬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像什么了。
温郧在里面,钟青在外面,快到寺庙的山脚下时,钟青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让一个下人拿着,他看了一眼马车,等到了地方就立马下来,轻轻地敲了敲马车。
“老爷,寺庙到了。”
温郧本来都是快睡着了,听到了钟青的声音一个激灵就醒来了。
温郧下了车,怀里揣着手炉,防风的皮草围脖了带上了,本来就瘦,这一包简直就像一个移动的大包子一样。
下人都守在山下,钟青带着两个眼熟的下人陪着温郧去寺庙。
自古以来,人来拜佛都讲究一个心诚则灵,而这山下的石阶就好像是佛祖给人的考验,到了山脚下没人愿意再坐轿子马车什么的了,就害怕佛祖怪罪。
石阶倒也不算很高,但就是有些滑,山间凝成的霜冻落在本来就光滑的石阶上,稍有不慎就会摔跤。
钟青扶着温郧倒也还好,倒是身后的两个下人有些危险。
温郧转头看着钟青,这才注意到他原本身上的大氅已经不见了,冬季的天气本来就冷,再加上寺庙是在山里,温郧就算裹这么厚也已经能感受到冷,更何况是穿着常衣的钟青。
“你的大氅呢?”
钟青的眸光闪了闪,转过头轻描淡写的告诉温郧自己的大氅在山下。
“刚刚交给下人了,忘了穿。”
温郧皱着眉,他能感受到钟青很冷。
温郧停下了脚步,钟青也跟着停下来了。
“怎么了?”
温郧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脖子上十分厚重的皮草围脖解了下来扔给了钟青。
钟青连忙开口拒绝,有温郧的关心就行了,面对温郧的东西他只觉得恐慌,比起自己他更不想让温郧忍受寒冷,一瞬间他很后悔自己故意将大氅留在山下,也没想到温郧会这么在意自己。
“戴上吧,我已经包的够厚了,你要是生病了,那可是大麻烦。”
钟青拿着手上柔软的皮草,慢吞吞地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俯身继续扶着温郧,慢慢迈开步子往前走。
皮草厚的出奇,将钟青的小半张脸都埋进去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形成的冷气冻着了又像是在沉溺于什么事物……
爬了这么久,虽然很冷,但拜这些可恶的石阶所赐,温郧身上已经冒汗了,不过他们也已经到了寺庙门口了。
里面已经有些许声音了,显然他们并不是来的最早的人,他们身后还有不少正在爬石阶的人。
下人端着佛粥跟着温郧和钟青进入寺内,按照往年的惯例将佛粥交给僧人,然后上一炷香,然后坐在蒲团上听有一场经文。
温郧他们身边还有不少人,都是和他们一样来过法宝节的,其中也有不少年轻女眷。
钟青和温郧的外貌出色,身上的穿着和气质看起来都不像一般人,更是吸引了一大波视线。
钟青侧了侧身,试图挡掉一些注视着温郧的视线,但他的动作只是徒劳,瞬间,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
每天的作话都不知道写什么,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