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捧了一把冷水扑在自己脸上，刺激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直到换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只锁骨上有吻痕，他的胳膊，腿上，腹部都有零零散散地红印子。
裴述盯着镜子里触目惊心的画面，脑海里浮想联翩，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都快把他给蒸腾干了。
裴述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想法。
他不会也像这样把江叙给啃了个遍吧？
裴述又赶紧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接受这个猜测。
裴述洗了澡换了身江叙的衣服，他只到江叙的肩膀，现在穿上他的衣服就跟穿裙子一样，衣摆差点没过膝盖。
裴述突然想起五年前他第一次来江叙家里的时候，他唇间一弯，看来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
五年了，唯一变化的，无非就是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让对方捉摸不透。
不过现在，裴述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
江叙是真的喜欢他。
裴述在浴室前前后后徘徊了半个小时才下楼。
他看着熟悉的一切，竟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江叙穿着家居服躺在沙发上，他的胸口半开着，漏出了大片精瘦的腹肌。
裴述眼尖的发现，上面有几道吻痕，不过不太明显，应该没咬多重。
他刚褪下去的潮红又窜了上来。
江叙听见动静后抬头，他眼眸微眯，唇角微勾，声音低沉浑厚。
“过来。”
裴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闻声后竟然被江叙的三言两语给勾引，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江叙见人来了，勾住裴述的腰，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裴述来不反应，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砰砰乱跳，仿佛下一秒都要蹦出来似的。
他迅速垂下头，五官拧在了一起。
江叙应该没睡醒多久，他的眼睑下衬着淡淡的红印，眼神慵懒随意，没什么光彩。
他把唇贴近裴述的耳根，故意压低嗓音道：
“昨天晚上该看的都看了，还害羞什么？”
裴述没说话，他直接整个人抵进了江叙的怀里，低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江叙把裴述整个人支棱起来，唇角玩味地勾了勾。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我嘴巴很软，要亲死我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江叙轻轻碰了碰裴述的唇瓣，利落地甩出两个字，“吻我。”
裴述闻言，猛地抬头，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叙，感觉嗓子又快冒烟了。
“我……”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我……真这么说了？”
江叙亲了亲裴述的脸，眼神深邃，失笑道：
“当然，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裴述低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他盯着江叙菲薄的嘴唇，犹豫了片刻，最后小声地说道：
“你……能把眼睛闭上吗？”
江叙没反抗，他挑了挑眉，按照吩咐把眼睛闭上了。
裴述把手撑在江叙的肩膀上，仰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
他刚想开口，江叙便按住他的脑袋把人往前带，他重新吻上裴述的唇，舌尖探入，裴述被迫张开了唇，嘴边的话顺着起起伏伏吞咽声一同入腹。
裴述完全承受着江叙在他唇齿间的掠夺，他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手使不上劲，在江叙的肩膀上滑了下来。
他似乎是被吻到失去了理智，舌头灵活地勾了一下，暧昧的吞咽声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
裴述脑子嗡地一声，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意识到了自己奇怪的举动之后，他想要退出去，却被江叙又按了回去。
裴述笨拙地回吻着，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眶里挤出来的，顺着鼻梁内侧流进了两人的口中。
江叙尝到了苦涩，他停下动作，抵在裴述的额头上呼吸了一会。
在看清满眼泪痕的裴述后，他心里猛地一揪。他低骂了一声，把裴述脸上的泪痕抹去，伸手把他揽入怀里。
江叙紧紧抱着他，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裴述眼神空洞得快要失焦，他粗重地喘息着，没听清江叙说的什么。
江叙松了手上的力道，他没再弄出什么动静，只是让裴述靠在自己怀里，托着他的脑袋往上提了提，让他能够舒服一点。
沉默了良久，裴述才缓过来，恢复了平稳的呼吸。
他嗓子难受，干咳了几声，喉咙隐隐作痛。
江叙低头问他：
“不舒服？”
裴述缓了口气，“嗓子……有点疼。”
江叙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转身说道：
“我去给你拿药，在这等我。”
裴述本想说只用拿杯水就好了，但是江叙三两步就走没影了，他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嘴唇上还传来阵阵酥麻感，裴述捏了捏手心，又拍了拍通红的脸，感觉好不真实。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接吻。
对于旁人而言，他不喜欢有过多接触，而对于江叙，哪怕自己所缺少的，他都想尽力的去弥补，填充自己的那份缺陷，他只希望江叙能看他独有的，完美的一面。
刚才那一吻，他尝试地做出回应，不想让江叙一直做主动方，不想他一直为自己买单。
裴述回味着刚才那一幕，耳边突然想起他翘舌闷哼的声音，他伸手扶额，感觉思绪混乱得快把脑袋撑爆了。
怎么嗓子疼，头也疼？
裴述懊恼，以后再也不碰一滴酒了。
没过一会，江叙从厨房出来。
他把手里的药给裴述吃下，又看着他喝了好几口水，随后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吃了药后应该会好一点，如果还是难受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裴述摇了摇头，其实他刚喝了几口水差不多就好了。
“没，不用了，我……我好了。”
“好了？”
江叙捏起他的下巴，“张嘴让我看看。”
裴述听话照做，他张着嘴说话含混不清。
“江叙哥，我真……真没事。”
江叙没管，他把手指抵在裴述整齐的牙关上，抬起他的头往喉咙的方向瞟了几眼。
裴述眨着眼睛，他压在下鄂的舌头动了动，刚好碰到了江叙的指间。
他像是意识到碰到了什么，立刻把舌头缩了回来。
江叙看清楚后松开手，他盯着裴述的脸，薄唇微扬。
“小舌头真软。”
裴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