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穆不说话了。
抿着唇,专注地亲吻他璀璨的锁骨,护住他放到安全地带。
把他带来这儿,不让他走,生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想保护他。
不让他再受到项词的伤害。
他要他,完完整整的,再次属于他。
池穆的欲望炽热又明显。
双耳赤红,肺在燃烧,他自己就是无法撼动的钢索。
他要让顾向南完全依附他。
就像鱼依赖水,鸟依赖天空。
他要成为他的主宰。
让他身心臣服。
池穆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很凌厉,侵略性十足,并不光滑的掌心揉着顾向南幼滑的皮肤,虽毫无章法,但耐心十足。
这是最可怕的磋磨。
因为动作越慢,被抚弄的人就越难挨。
池穆知道他受不住,便格外用粗糙的茧去磨他,食髓知味。
他不是个好人。
他只喜欢抓住别人的弱点,利用它,鞭策它。
让他尖叫,看他挣扎,然后弓着身子,软软地求饶。
池穆扣紧五指,碾磨人的劲头上来,慢条斯理地加重刑罚。
他得让他长长记性。
“不要……”顾向南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刻意恶劣下绷紧,指头蜷起又颤抖,气得眼眶都泛了红。
但他的推拒毫无章法,柔弱不堪。
男人一旦发狠,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手是铜墙,腰是铁壁,嘴唇是封印的黏土,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顾向南整个人好像被浸在热水里,每个毛孔都舒爽地张开,周围有泡泡在浮浅,靠近他时,又一个个炸裂。
销魂蚀骨,宛如化蝶。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整个人舒服又茫然。
即使明知眼前的人是毒,仍被他拽着沉迷。
池穆用指尖揉弄着他的眼皮,慢慢揉到他软嫩的唇,薄薄的两片,又软又滑。
他不加收敛地拉扯,看他意乱情迷地紧闭。
“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儿,外面不太平,我怕你出事,”池穆咬着顾向南的手指骨节,不紧不慢地说,动作放缓,骤雨初歇,“你乖一点,我想每天回来都能看到你。”
顾向南原本被他撞散的目光又重新聚起,里面晃着水,好像在勾着他再去撞。
他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不给面子的拆穿,“什么意思?你要包养我?”
“我是想保护你。”
“保护?说得好听,囚禁我,不让我出去,不就是想每天回来,都对我……做这种事吗?”
顾向南的声音打了个结,像棉花糖被牵出银丝。
池穆轻笑,因为他的直白,“我不否认,但向南,这样想不会让你快乐。”
“我的初衷是希望你好。”
池穆拿出根手指,轻轻按了按他的眉骨。
敲打他的灵魂,镌刻他的脊骨,在他身心放松时,再迅速吞没。
“楼下那两个都是跟有经验的保镖,我知道你一定也听说了,项词要开记者发布会的事,”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他也不再装,“不知道他之后还会再干出什么,你待在这儿,除非有炸弹,不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顾向南懒得跟他纠缠,全是强盗逻辑,“那你呢?”
“?”
“搞得好像你就不危险一样。”
池穆失笑,胸腔震动,难得一见的开朗。
白得发亮的眼皮轻轻落下,勾出惊艳的弧度。
大掌移上顾向南后背,护住他的臀,像抱小孩似的,把他抱在怀里。
顾向南吓了一跳,瞬间夹紧他。
“安分点,”池穆笑意更重,滚烫的气息洒在他耳边,“你知道的,我腿不好,要是一会儿不小心摔了,不能怪我。”
“那你,放我下来。”
“你自己能走?”
“怎么不行……”
“好。”池穆应完就松了手。
但他刚把顾向南放下,他就腿脚发软,身子没有骨头似的下坠。
池穆早有预料,把他捞起来的同时,腹黑地抵住他的前额,“不行就别逞强。”
顾向南乜他一眼,媚眼含丝。
不仅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只叫人觉得腿酥骨麻。
他带着顾向南躺到床上,双腿压着他的,立刻翻身而上。
顾向南明显反感地皱起眉,伸手去拍他的手臂,“让开。”
“怎么了?”
“不舒服。”
池穆仔仔细细地看他,“哪里不舒服?”
“床单……”顾向南视线往外移,“你都不觉得恶心的吗?”
池穆看他别扭的样子,又看了看皱皱巴巴的床单,终于领会过来,“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你的东西。”
他凑近顾向南耳朵,“我不嫌弃你。”
“……”顾向南撇过头,连带着发丝盖到脸颊,“我觉得恶心。”
眼里水光透明,盈盈地似乎要落下泪来。
池穆捧起他的脸,自然地啄了啄,“那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就起身,又要把他按原样抱起。
顾向南现在浑身没力气,虽然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也没办法反抗。
但池穆刚把他从床上捞起来,门外就响起佣人的声音,“顾少爷,可以吃饭了,需不需要帮你把早饭端上来?”
“!”顾向南顿时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手脚并用地去推池穆,“有,有人。”
然而池穆却很无所谓,“我听到了。有什么好怕的?进来就进来吧,又不是见不得人。”
顾向南气息孱弱,脸颊粉红,莹白如玉的身子一下下地颤抖。
他想骂人。
但神思虚浮,每个字都像被绑在空气上,好像喘息,“你觉得,我们俩现在这样,可以见人?”
池穆轻笑,带着揶揄,“嗯。”
“……”顾向南无话可说。
咬了咬牙,气若游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现在正是他最慌乱的时候,所有弱点都暴露无余。
此时不得寸进尺,还等什么时候?
脆弱就是要被拿来利用的。
于是池穆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抱着他抵到墙上,扯开他领口的衣服,咬住他的锁骨,“求我。”
声音低磁,像深井里的水。
“嗯?”
“求我,我就让她离开。”
……这个小人。
但现在他为刀俎,他为鱼肉,他随时随地都能宰了他。
顾向南不得不低头,“池穆,求求你——”
“你求人的时候,都喜欢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