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总裁豪门>谁能不爱她呢【完结番外】>第147章 冒领恩情的妹妹9

  男人?

  傅凌均摸着发疼的唇角,冷冷一笑,“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过是用来斗气的工具而已。”

  因为对孟可岚有怨,迁怒了他,她才会在刚回国时没通知他却通知了别人。

  因为孟可岚提议她到傅氏上班,又想操纵她的自由,她才一气之下跑去找了廖奕琛。

  然后便被他钻了空挡,得到和她亲近的机会,论起卑鄙,他最甚!

  偏他还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如今还敢以她男人自居?

  “要点脸吧,廖奕琛,如果不是为了气孟姨和我,你以为她眼里能看到你?想想她出国前,再想想这几l天,她有找过你吗?”

  在孟可岚坚持逼着她出国前,她从未对婚约表示过不满,即使在孟可岚几l次三番帮倒忙的情况下,她也只是暗戳戳给他们添堵,而不是直接提出解除婚约。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傅凌均扫了眼地上和桌面上的酒瓶,神色透着几l分讽刺,“我记得你是天生对酒精不敏感的人,无论喝多少,体内总会很快分解,怎么,随着年龄变大,这项能力减退了?”

  一直漠然无声的夏沁颜抬起头,廖奕琛眼里闪过几l丝慌乱,“颜颜……”

  “你骗我?”她的视线从那些酒瓶挪到他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还两次?”

  “没有!”廖奕琛上前,无措的解释,“我是不容易醉,不是不会醉,身体分解也需要有个时间……”

  “我瞧着你现在就很清醒。”傅凌均语气凉凉,“刚才还一副走不稳当的样子,这会倒是逻辑清晰了,时间不是很快吗?”

  庄郢也面露不赞同,“廖子,如果你只是想找颜颜说话,完全可以选白天,没必要这么晚了、在她都睡下的时候再打扰她,而且还是酒吧这么混乱的地方。这次是我们不放心都跟着,那若是我们都不在,只她一个人,路上再遇到什么事怎么办?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不为她想想吧?”

  廖奕琛张张嘴,有些瞠目结舌,不是,怎么忽然都冲他来了?

  眼见着夏沁颜眸色更淡,似乎真有些不快,他不由急了。

  “颜颜,你听我说,

  我真不是……”

  他急切的想要上前拉住她,一只手臂却挡在他面前不让他靠近。

  廖奕琛慢慢抬眼,傅凌均冷冷地盯着他,再一次警告:“离我未婚妻远点。”

  他转身揽着夏沁颜就要走,“这里没事了,回去吧,以后他的话不要信。”

  夏沁颜自然而然的依偎着他,那一副亲密的姿态彻底刺痛了廖奕琛。

  未婚妻,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那他是什么?果真只是利用的玩具,随手就能扔吗?

  他死死盯着那个人,眼底布满红血丝,看看他啊,哪怕只是一眼,只要看他一眼就好……

  然而,她没看,全程只望着她的未婚夫。

  “廖子……”曹宴叹气,想拍拍他的背,却被他一把拂开,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朝前方的两人冲了过去。

  “欸?”“廖子!”

  曹宴和庄郢同时喊出声,傅凌均下意识回头,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还未看清,他就被重重撞开,不由自主往后踉跄了好几l步。

  “你告诉我,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廖奕均抓着夏沁颜的肩膀将她抵到墙上,神情痛苦而癫狂。

  “你说啊,你告诉我,你说的那句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廖奕琛!”傅凌均几l乎暴怒,快步上前就要将他拉开,“你在发什么疯!”

  “滚开!”廖奕琛狠狠一推,情绪剧烈波动之下,他的力气竟是十分大,傅凌均被推得连连后退。

  “廖子,别冲动。”庄郢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你弄疼颜颜了,先放开她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什么?说你故意偏着傅凌均,又在我面前挑事,巴不得我们闹大,然后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廖奕琛呵呵冷笑,极端的愤怒、嫉妒、伤心让他头脑一片混乱,一丝理智也无,只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

  为什么只有他陷在沼泽里快要淹死,而他们却能站在岸边隔岸观火,凭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庄郢,我们之中最虚伪的就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怎样龌龊的心思,说出来我都嫌脏了我的嘴!”

  “廖奕琛。”夏沁颜忽然开口,“你疯够了吗?”

  “怎么,我打你未婚夫的时候都不见你吭声,现在只是说你哥几l句,你就心疼上了?”

  廖奕琛呼吸越发急促,感觉心脏疼得都快爆炸,傅凌均比他重要,庄郢也比他重要,只有他,可有可无是吗?

  疼痛让他越发口不择言:“你和傅凌均做了,那和庄郢呢,是不是也……”

  “啪”。

  极其狠厉的一巴掌,直把廖奕琛打得偏过了头。

  包厢里一片静默,廖奕琛侧着脸,一动不动。曹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震惊、愕然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傅凌均视线落向庄郢,面色格外冷凝,仿佛盖上了一层寒冰。庄郢低着头,看不清情绪,只有垂在身侧、缓缓攥紧的手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夏沁颜没看其他人,只望着廖奕琛,又问了一遍:“疯够了吗?”

  廖奕琛低低的笑,笑里满是自嘲和苦涩,疯?

  他的所有举动在她看来都是在发疯,她嫌弃、厌烦,唯独不会心疼。

  “真是不公平。”他轻声呢喃。

  明明是一起遇见的她,可是一个成了她的未婚夫,能光明正大拥她入怀,一个是她的好兄长,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会起疑,只会夸他们感情好。

  只有他。

  爱她,反而变成了罪恶,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不受祝福、万人唾骂,永远见不得光。

  每年每月每天,抱着那一点可怜又可笑的期望,期待着她的那一点施舍,然后自我感动、自我催眠。

  让自己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多可悲啊,活得像只可怜虫。

  廖奕琛眼前渐渐模糊,他缓缓转过头,凝视着那张无比熟悉的娇颜,忽然倾身吻了上去。

  不激烈,只是静静的贴着,似乎想要通过这样感知她的体温,让她明白他的感情。

  他不想伤害她,他爱她,

  还想让她也爱他。

  “廖奕琛!”傅凌均再也受不了,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扯开,拳头如雨般落下,那架势恨不能揍死他。

  廖奕琛一声不吭,任他打,不一会嘴角便流出了血

  ,滴在白色衬衫上格外刺目。

  “凌均!”“傅哥!”

  眼见着傅凌均越打越狠,根本没有停手的迹象,庄郢和曹宴站不住了,一人拉住一边就想将他们分开。

  再这样打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傅哥,你真想坐牢吗!”

  “冷静点,你吓到颜颜了。”

  前面的话没让傅凌均有半分动容,后一句却让他本能的顿住了手。

  他朝后望去,夏沁颜贴着墙而站,面容微微发白,嘴唇紧抿,好似真有些害怕。

  傅凌均手臂僵在半空,庄郢趁机一把将他拉起,曹宴则半拖半抱着将廖奕琛带到了沙发上,直到两人之间足有三四米的距离才松了口气。

  果然平时最冷静的人一旦发起火也最可怕,瞧这不留情的劲,怕不是真想下死手?

  他又看了眼夏沁颜,一切皆因她而起。

  无论是傅凌均,还是廖奕琛,亦或者庄郢,所有情绪都受她牵制,因她喜,因她怒,又因她而伤。

  今天三个男人全都没讨得好,全是输家,没有一个赢家。

  唯有她,安然无恙,好生生站着,仿佛根本没受影响。

  他垂下眼,怪不得说红颜祸水,美人乡英雄冢,瞧瞧把三个人中俊杰折磨成什么样了?

  “哥。”夏沁颜突然喊:“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

  庄郢和傅凌均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莫名。

  “我们住的近,我带颜颜回就好。”

  “你没开车,怎么送?”傅凌均转了转酸疼的手腕,声音淡淡,“还是我送吧。”

  “都不许走。”廖奕琛喘着气抬头,唇角的血渍还未干,衬得他整个人有股鬼魅感。

  “我们需要谈谈。”

  曹宴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一咬牙站起身,“我去送,先说好,你们可不许再打了,我不想明年的今天不是给你们上坟,就是去监狱探望。”

  “滚。”廖奕琛没好气。

  傅凌均面色不变,只是松了松领口,却没出言反对。

  他们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不管是廖奕琛,还是庄郢,任何一人做出出格的事都会影响到颜颜的

  声誉,在事情闹大之前,有必要先将所有不可控性降到最低。

  今天或许是个好机会,该发泄的都发泄了,也能冷静的坐下来谈谈。

  庄郢看向夏沁颜,眼里带着询问之色,夏沁颜点了点头,率先往外走。

  曹宴不放心的瞅了三人一眼,还是连忙追了上去。

  如果这位红颜出了事,这三人恐怕都得发疯。

  包厢门阖上,三人一时都没有吭声,傅凌均和庄郢各在一边坐下,中间廖奕琛没动。

  三个人三个方向,泾渭分明,再不见当初好兄弟的模样。

  “我不想放弃。”廖奕琛第一个开口,神态瞧着竟是比一开始要好了不少,虽然狼狈,却少了两分颓废和绝望。

  他眸光幽深,摸了摸唇角,刚才他亲吻她时,她回应了,很轻微,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所以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她也在乎他。

  那一刻廖奕琛的心底涌起无尽欢喜,只要她给他一点回应,他就能万分满足。

  傅凌均看他,眼神更冷,“那你想怎么样?告诉所有人,你喜欢颜颜,想和她在一起,然后让她背负上‘出轨、劈腿、和未婚夫兄弟勾搭’的名声?你想毁了她?”

  “不!”廖奕琛目光灼灼,“我可以等,等到你们先解除婚约,那时候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你等吧,等一辈子。”傅凌均往后一靠,懒得理他。

  想等他们解除婚约?做梦!

  “你!”廖奕琛气急,“你非死扒着婚约有什么意义?”

  “你问过颜颜了吗,就说我死扒着?”傅凌均又扯了扯领口,浓重的酒味让他有些不适,廖奕琛的纠缠更让他烦躁。

  “现在不仅我不想解除,颜颜同样不想,她对我并没有不满。”

  相反她喜欢他,尤其在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看着他的眼里仿佛透着星光,让他忍不住亲了一遍又一遍。

  傅凌均眉眼慢慢柔和,换了个姿势,双腿朝着另一边。

  庄郢瞥了他一眼,“其实颜颜对你们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两人同时看向他,庄郢双手交叉搭在膝头,既然要开诚布公,那就把一切彻底摊开。

  “颜颜曾说过,你们俩亲她,她都不讨厌,相反还有点喜欢,包括我也一样。”

  “什么意思?”廖奕琛倏地坐起身,“你们……”

  傅凌均没动,心里对此早有预料。在车上时,他们相拥的那么自然,远超过一般兄妹的界限。

  那时候他就知道,不,或许在见到他们一起回同一所小区时,他就猜到了,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恐怕早已捅破。

  庄郢目光微微偏移,望向地板,“颜颜喜欢我亲她,每当她心情烦闷时,我亲亲她,她就能很快平静下来……她喜欢那样。”

  “庄郢!”廖奕琛猛地冲过去拽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会怎么样吗!你怎么敢……”

  又怎么能!

  他重重喘气,有一刻简直想撕碎面前这张脸。

  “我爸和庄姨并没有领结婚证,而且颜颜户口不在庄家。”

  庄郢猛不丁说出这么句话,惊了其他两人一跳。

  “什么?!”

  “我妈没之前,我爸向她保证过不再婚,也不会再生孩子,当初他和孟姨在一块,只是办了婚礼,没领证。”

  事实上,如果当时他反对的话,连婚礼都不会有。

  庄郢垂了垂眼,又看向傅凌均,“但是颜颜,我爸是真心疼爱,也曾想将她的户籍迁过来,算是养女,可是她爸那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极力阻拦,最后也没迁成,所以孟姨才总是想把你们往一起凑。”

  因为不安心,害怕将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落不到。

  尽管他们再三保证过,庄家财产有颜颜的一半,她也始终不敢全信。

  “当年我爸并没有给你们定下婚约的意思,是她拿着那枚玉佩和荣姨商量,我爸觉得亏欠她,想着这样她能安心,也就随她去了,却不想她还是患得患失,又是逼着颜颜出国,又是让她去你公司上班……”

  傅凌均攥紧手,当年他先出了国,并没有想到颜颜也会来,之后才从庄郢口中得知,为了让她和他一所学校,孟可岚甚至用上了绝食。

  那时候他满心不解,他虽然性子有些冷淡,但是对颜颜,他自认表现的十分明显,只要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他对她的在意,荣蕙还为此曾

  打趣过他“有了小媳妇忘了娘”,孟可岚其实根本无需这么紧张。

  怎么也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层隐秘。

  “你以为颜颜为什么生气也不提解除婚约?”庄郢唇角微勾,隐约带着几l分嘲讽,“因为她知道孟姨都是为了她,她顾忌着她的心情。”

  而他又顾忌着她,只能看着她一面不高兴,一面又不得不顺着母亲的意,长久的压抑让她急于找个宣泄的突破口。

  庄郢转向呆愣的廖奕琛,“你就是那个突破口,她在靠你释放压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一切,却仍然放任她去找他——只要她能因此变得开心一点、快乐一点,那就不是错。

  “我和她并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事实上,我和你们一直是一样的。”庄郢一根一根的掰开廖奕琛的手,“别再拿身份束缚我。”

  他已经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如果她想,他愿意被束缚一辈子,谨守兄长的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但是现在她不想,那么束缚就不再是束缚,他不会再受所谓身份限制。

  “也别觉得我卑鄙,近水楼台,或者故意误导她。”庄郢看着两人,“在这里的,没有一个不卑鄙。”

  都在为了得到她的爱费尽心机、使尽手段,谁也不比谁君子。

  傅凌均沉默不语,廖奕琛愣了好一会,才喃喃的问:“那她到底喜欢谁?”

  “可能都喜欢,也可能都不喜欢。”

  夏沁颜靠着座椅,目光落向窗外,路旁行人如炽,有闺蜜挽着手说笑,也有父母带着孩子玩耍,更多的还是一对对情侣。

  互相拥抱,甚至亲吻,任何一个举动,都能让人感受到彼此间浓浓的爱意。

  她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你太贪心了。”曹宴直视前方,并未看她,声音也平铺直叙,犹如在做一项严谨的汇报。

  “你既想要亲情,也想要爱情,既不舍得条件优渥的生活、白马王子般的未婚夫,也舍不得丢掉自由,你什么都想要,连体贴入微的哥哥都想永远霸占着。”

  他总结:“任性、自私、还霸道。”

  夏沁颜转头,认真的瞧了他半晌,忽然扑哧一笑,“对啊,你说得对,不过你漏了一点。”

  “什么?”曹宴忍不住侧眸。

  “我还脾气不好。”夏沁颜收了笑,右手握上门把手,“停车。”

  “……喂!”曹宴瞪眼,“这里是中间车道!”

  夏沁颜不管,见他不停,她手指微微用力,眼见着就要打开车门,曹宴吓得赶紧一打方向盘。

  “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车子呲的一声在路旁停下,引得好些人纷纷往过瞧,隐约还能听见旁边路人的咒骂:“喝醉酒了吗,赶着投胎啊!”

  曹宴:……

  他今晚到底招谁惹谁了?

  “任性也要有个度!”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禁真的动了怒,“你知道刚才如果真开了车门会怎么样吗?”

  夏沁颜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径直打开车门,曹宴下意识扑过去,握着她的手将门一带。

  车门再次关上,与此同时,啪嗒一声,车锁落下。

  “夏、沁、颜!”

  曹宴咬牙切齿,“我不是你哥,也不是廖奕琛和傅凌均,不会无条件惯着你的坏脾气!”

  “那你放我下去。”夏沁颜回头,发丝拂过曹宴的脸颊,有点痒。

  曹宴眼睫颤了颤,这才发觉他们之间离得实在太近,他本能的就往后一仰。

  却不料夏沁颜紧跟着向前,半个身体都趴在了他身上,瞬间两人变成男下女上。

  “你……”

  “车锁在哪里?开门,我自己回。”

  夏沁颜仿佛没注意到他们这会姿势的尴尬,自顾自在控制按钮上寻找着,很快锁定其中一个,就要按下去,反被曹宴一把抓住。

  “别闹了!”他神色有些隐忍,好似压抑着什么,“我答应了他们,要先送你回去。”

  “我不告诉他们。”

  “那也不行。”

  夏沁颜看看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又看看他,突然越发往下,曹宴僵了僵,头不自在的一偏,“……回去坐好。”

  “我不。”夏沁颜似乎和他杠上了,他越不让,她越要做,“你不是说我任性霸道吗?我还就任性霸道了,怎么着吧?”

  “夏沁颜!”曹宴忍无可忍,一抬眼正要说什么却忽地一愣。

  她与他紧贴着,脸与脸的距离不到半个手掌宽,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的双眸。

  那双如秋水般的剪瞳里满是他的倒影,固执、倔强,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她伤心了,

  因为他刚才的话?

  曹宴怔怔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你有,你说我贪心,还说我任性自私霸道!”

  “……虽然那样,但依旧不讨人厌……”

  “你就讨厌我。”

  “不……”曹宴声如蚊蚋,轻得几l乎听不清,“不讨厌。”

  “什么?”夏沁颜没听见,又往前凑近,“你说什么?”

  “我说不讨厌,相反很喜欢!”曹宴蓦地提高音量,“我也喜欢你,我们都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这么贪心的你啊,这也想要、那也想要,而偏偏地,所有人都自愿给你,甚至争着抢着递到你面前,唯恐你不要。

  很得意吧,很自豪吧?

  也会更不屑一顾吧?

  曹宴闭上眼,得到的太多就不会珍惜,被偏爱的人永远学不会爱人。

  因为她只要等着被爱就好,根本无需她爱别人。

  夏沁颜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她分不清她对其他人的感情,不确定她到底喜不喜欢他们,但这不妨碍她接收、霸占他们的爱。

  ——她被惯坏了。

  曹宴苦笑,这其中还有他一份功劳,不然她之前也不敢那么威胁他。

  这只小狐狸啊,永远能敏锐的察觉到谁对她狠不下心。

  “曹宴哥。”夏沁颜看着他。

  小时候还有点小胖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大人,身形抽条,清瘦高挑,可能因为总待在实验室,肤色比一般人都要白皙,面容俊俏秀气,五官精致漂亮,仿若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瞧着比实际年纪小很多。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打量,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是不自在,又像是羞恼。

  夏沁颜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睫毛抖动得越发厉害,她仿佛受到蛊惑般低下头。

  曹宴瞪大眼,望着面前放大的娇颜有

  些不知所措,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脑中嗡嗡直响,血液一瞬间全往脸上涌去,一张俊容憋得通红。

  她在干什么,亲他?

  “颜……”

  “嘘。”夏沁颜抬起头盯着他,红唇贴着他的,好似在观察他的反应。

  曹宴呼吸渐渐紊乱,脸越来越红,从脖颈一直蔓延而下,良久他才一把捂住她的双眼,反身将她压到门边重重亲了下去,又狠又急,似乎在和谁赌气。

  “你可真贪心……”

  让那三人为她疯为她狂还不够,还要来招惹他。

  曹宴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扣着她的手腕,死命掠夺她唇腔的气息,发了狠一般,与他纯然无攻击性的外貌截然相反。

  “但是我却不是软柿子。”

  像廖奕琛一样白长了一张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脸,却被她耍得团团转,想怎么捏怎么捏。

  他是只披了羊皮的狼,一旦招惹了,就休想再脱身。

  夏沁颜眨眨眼,忽然挣脱他的掣肘,在他愣神之际,反手搂住他的脖子,越发拉近。

  “我喜欢野狼。”

  回应她的是野狼更加猛烈的攻击,势必要让她知道,第一次动念的男人不能刺激。

  *

  不知道廖奕琛三人谈了什么,反正夏沁颜这边一夜好眠,而后照常上班。

  最近傅氏在准备竞标某个大项目,很多部门都在忙,连傅凌均也没得闲,每天好几l场会议,早上开完,下午又继续开。

  夏沁颜作为“总裁助理”自然也跟着出席。

  “P市此次目标很大,不仅想将那块未开发的地界打造成本市乃至辐射周边城市的最重要交通枢纽,并且还要是集金融、商业、文化和旅游等一体的国际经济中心,规划中仅建成后的总建筑面积就将近八百多万平方米。”

  谭卫举按着投影仪按钮,一项一项的介绍,下方的人个个听得眼睛发亮,若是能拿下这个项目,带来的收益将巨大到完全不可估量。

  当然,竞争也是显而易见的。

  “目前全球有一争之力的企业都对此虎视眈眈,我们能不能拿下,尚且不好说。”谭卫举又切到另一个画面,挨个分析其它有力的竞争对

  手。

  “现在来看,国内庄氏、廖氏似乎也都有意参与竞标,国外R国、M国也有几l个企业露出过意向,其中有一家。”

  他点着某个被特别标注出来的符号,“COLOUR,刚刚创立四年,却以独到又精准的投资眼光,迅速挤进全球五百强行业,其主理人在WallStreet素来有‘点金圣手’之称,只要是他看中的项目从未失手过,应该会成为我们一大劲敌。”

  COLOUR?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傅凌均想了想,去过两次的那家清吧貌似就叫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看向身侧,夏沁颜正低头认真的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模样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这内容……

  傅凌均唇角抽了抽,干净整齐的页面上赫然是几l只硕大的猪头,每只头上还标了名字——

  “傅傅”、“廖廖”、“郢郢”。

  她倒是记得没写“庄庄”,是怕连带着把自己也骂了?

  傅凌均失笑,下一秒又顿住,只见她寥寥几l笔又画完了一头狼,旁边标注“曹曹”。

  狼?

  为什么他们都是猪,曹宴却是狼?

  “因为他骂我。”夏沁颜躺进沙发,伸了伸懒腰。

  开会可真累。

  虽然她也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光枯坐几l小时就够难受的了。

  “下次我就不去了,好无聊。”

  “那就不去。”傅凌均走过去,将她的头放到腿上,轻轻按捏她的太阳穴。

  “他骂你什么了?”

  “说我贪心,什么都想要,还任性自私。”夏沁颜翻了个身,熟练的在他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还说他不是你和廖奕琛,也不是我哥,不会惯着我的坏脾气。”

  她嘟嘴,仰起小脸看他,“我真那么坏?”

  “怎么可能。”傅凌均亲亲她的唇,心里有些好笑,又不自觉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再来个情敌。

  “我们颜颜最好最可爱,曹宴那是故意说反话。”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夏沁颜抬起手轻抚他的眼角,那里基本已经消退,只剩下一点点浅浅的

  痕迹。

  但是嘴角却又添了新伤。

  “这是因为我让你第二次受伤了。”

  “不是伤,是勋章。”傅凌均抵着她的额头,故意逗她,“是我为了捍卫你未婚夫位置留下的勋章,是我勇武的证明。”

  “胡说。”夏沁颜果真被逗乐,她两手揪着他的唇角往外扯,笑得眉眼弯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了?”

  “以前是我太闷了,可能还有点笨。”傅凌均任她扯,眼里全是温柔,“如果我哪里让你不喜欢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改。”

  夏沁颜笑容收了收,手指从他的嘴角移到耳侧,又从耳侧移到后脖颈,仿佛无意识般来回摩挲。

  “……颜颜?”傅凌均绷紧了身体,后脖算是他的敏/感点。

  “凌均哥。”夏沁颜突然唤起了小时候的称呼,“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仅贪心,还是骗人的坏小孩,你会怎么样?”

  “骗谁?”

  “骗你。”

  “不要紧。”傅凌均弯唇,笑意似水般温柔,“因为我甘心被你骗。”

  “无论什么事?”

  “无论什么事。”

  夏沁颜看着他,倾身吻住他的唇,“你不用变,就这样。”

  一个笨小孩、一个坏小孩,正好。

  *

  “那我是什么?”廖奕琛坐在她对面,一脸的怨气,“因为你,我都大半个月没敢回家了。”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伤上加伤。

  “你瞧我的脸还能看吗?”

  夏沁颜瞥了他一眼,翻出开会带的笔记本,找到一页撕下,“喏,送你。”

  “什么?”廖奕琛笑容刚刚展开,转瞬便僵住了。

  正是那只名为“廖廖”的猪。

  “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

  “不要啊,那还……”

  “要要要!”廖奕琛小心的将纸叠起,简直要为自己捏把辛酸泪。

  这么多年难得收她件礼物,竟然只是张纸,可真是“礼轻情意重”。

  “晚上一起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夏沁颜抬眼,神色有些古怪,“这就是你们商量的结果?”

  “嗯,谁都不想放弃,再无谓的争执、打架也没有意义,还会将事情闹大。”廖奕琛轻轻摩挲着那张纸,垂眸掩下眼底的思绪。

  “不如安静的公平竞争,谁输谁赢全看你。”

  他忽而一笑,又有了以往潇洒恣意的风采,“我们负责努力,你负责选择,不管什么结果,我们都认。”

  才怪。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就算最后她没选择他,他也要缠着她。

  反正想让他放弃,下辈子吧。

  傅凌均注视着楼下一前一后走出公司大门的两道人影,默默攥紧了手。

  天知道他有多想冲下去把两人分开,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他为什么要给其他男人追求的机会?

  然而,没有办法。

  对廖奕琛,他是揍也揍了,骂也骂了,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摆事实讲道理,他都死犟着不肯撒手。

  除非真把他打死,否则无法阻止他的靠近。

  最重要的是,颜颜不排斥他,甚至有点喜欢他。

  如果不是喜欢,她不会在睡着被吵醒后、还坚持要去酒吧。

  以她的性子,不在意的人,她才不会管他是死是活。

  更不要提还有庄郢。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傅凌均明白,在夏沁颜心里,庄郢比他重要。

  他是她赖以相伴的家人,她依赖他,或许比她母亲更甚。

  那是日日月月年年朝夕相伴处出来的情谊,也是庄郢日复一日呵护出来的成果,不是其他人能轻易替代。

  也许他还得感谢他们到底要顾忌着庄源和孟可岚,不然结果可能真的没有悬念。

  傅凌均敛了敛眉,看着明黄的跑车驶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转身坐回办公桌。

  现在的平衡是三方不得不互相妥协的结果,可是这种平静不会永远存在。

  想要最后抱得佳人归,除了一步步让她更喜欢他之外,还要壮大自身。

  只有自己够强,才能不惧任何风险,保护想保护的人,将其他对手排除在外。

  “傅总。”韩庆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您之前交代查的那个名叫夏莎的职员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有问题吗?”傅凌均慢条斯理的打开档案袋。

  “从资料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像是与其它公司有牵扯,只是……”韩庆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傅凌均抽出档案,第一页便是生平简介,出生日期、籍贯、家庭住址,以及……

  家庭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