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效应果真不是盖的。

  即使凤棽知道自己以自己的能力完全不用要任何人帮忙也能够躲开, 但燕北苓将一切围产铲除后将他抱在怀里,真的超有安全感有没有!!

  他抱着燕北苓的手臂,感激涕零地说:“我的天,仙子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还特意过来救我, 我也太感动了吧呜呜。”

  “叫这么大声确实也很难不听见。”燕北苓意味不明道。

  凤棽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眼神心虚地四处乱撇,最后还是压不住自己心头的悸动, 又黏黏糊糊地贴了上来。

  谁能拒绝一个又对你好, 又关心你、长得美如冠玉的美人呢!

  反正凤棽是拒绝不了,还会紧巴巴地跟上去拍马屁。

  我宣布:仙子就是修真界第一好!

  段青霜见鸟没事,早早地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钟南箫运气倒是没他好, 因为身后的地面因此出现皲裂之势, 他无奈只好又向前多走了两步, 碰巧就出现在燕北苓的视线里。

  燕北苓倒也想跟自己师兄说上两句, 但他念着先进入禁地要紧,便只瞥了一眼心虚的钟南箫,就起身飞回到方才破除封印的位置。

  曲宁见燕北苓刚解开封印人就没了影,耽误他们进禁地的时间,但他还要维持面上的假笑,转身问站在他身后的弟子, “去看看什么事。”

  真是的不就一只鸟吗?至于这么上心吗?

  曲宁腰侧的玄霜剑听到了他心中所想,不满得发出嗡鸣声。

  曲宁以为此剑是因为要见到古人, 所以不耐烦了些。他抬手划过一遍剑身, 以示安慰, 这才将它放回剑鞘中。

  小弟子刚应下声来,就见到燕北苓已经回来了, 怀里还抱着个夹杂着些许金色羽毛的小鸟。

  曲宁上回跟燕北苓的交谈并不顺利,最后临走时还被凤棽给骂了一顿,这会看见他们一同出现,就连平日里端着的笑容也消失了,眼底满是烦躁。

  此时,他还不忘给燕北苓添堵:“燕宗主可真是脾性大,这小鸟就算离开这么一小会都不愿意,就叫了两声就连忙赶上去了,可谓是伉俪情深啊。”

  燕北苓压根不把这挑衅看在眼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自然是比不上曲阁主与你道侣的鹣鲽情深。”

  修仙界里有点地位的人都知晓前两年伏羲阁传来的一件事。心高气傲的曲阁主在凡间瞧上一个颇有天赋的女子,独自修炼到炼虚期没加入任何一个宗门。

  据说曲宁对她一见钟情,起了带她回宗门的心思,却被人三番两次拒绝。这便算了,他还对这女子起了别的心思,都已经放出要与这女子合籍的消息了。

  到头来这位迷得他神魂颠倒的人竟是个男儿身,还是曲宁多年前还未开始修炼之时结下的梁子。

  这下好了,心上人是位男子,还是多年前的死对头,准备的盛大合籍礼就跟笑话一般。

  换作是旁人,早就把先前的梁子给忘了。但曲宁不同,她十分记仇,就算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都得报复回去,这死对头他记了好多年,如今想要报复回去的时候,人家朝他撒撒娇,便又不舍得下手了。

  曲宁唾弃沉迷美色的自己,最后也没狠下心来同他打一架,只是与那人一刀两断、永不来往。

  这事发生后,曲宁仗着自己的伏羲阁的宗主,下令封了所有消息。但先前说要合籍的事过了许久都没影,其他宗门的人多少也得了消息,但没人敢闹到明面上来。

  如今这份平静被燕北苓打破了。

  曲宁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同他提起这段往事,也顾不得燕北苓是不是什么大乘了,玄霜剑当即就要出鞘。

  其余两位一同解开封印的人倒也不恼,恨不得拿点瓜子当场看戏才好。最后还是无极宗的人出面拦了下来。

  说起来,徐玉城才算是无极宗管事的那个,时肆逸不过是挂个名号罢了,但即便如此,因而时肆逸在背后撑腰,也没几个敢来他面前挑衅。

  究竟怎么说?预言家的代言人也得尊重嘛!

  这不,曲宁看在他面子上,最终冷哼一声,把剑收了回去。

  这样几番闹下来,他们破开封印的五人总算是一同走进了禁地里面,后面的弟子也不敢掉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剩下各个门派留下来的人在此守着入口。

  无人发觉的是,方才在争吵间尚未缩小的入口在他们一行人进去之后,边缘竟以缓慢的速度合拢了起来。

  *

  小鸟从门口穿越进来倒是没什么不适,只是感觉里面的灵气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些,仿佛是在岸上的鱼又汇入海中,感觉全身心都舒服了。

  其他人倒是看着情况不太妙。

  众人一踏进入口,就觉得自己头昏欲裂,腿脚也生不出一点气力,最后是体内的灵气,竟缓慢地向外流失。

  偏偏他们还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现状,只能硬生生地受着,感受自身的修为被压制,最终到了一个极点。

  燕北苓的反应也不遑多让,他的修为几乎是众人之间最高的,自然也比压制得更为厉害。他脚底虚浮,却还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凤棽,避免他受到一丝伤害。

  修为被压制的适应期众人起码过了一刻钟才缓解了过来。有些人迫不及待地使出自己的灵力。

  这一查验下来,瞬间有人发出惨叫:“怎么回事?我不是元婴吗?怎么如今只有练气后期的水平了?!”

  众人听言,也纷纷查探起自己的修为起来。

  顿时,嚎叫声四起:“我现在怎么是个连金丹都没有的人?”

  “怎么回事,以前也从未听闻去哪个秘境会掉修为啊?”

  “原先身后的入口也没了!”

  纵使是燕北苓,面上也露出凝重之色,他的修为被打压得更惨,如今仅仅是个元婴大圆满,就比凤棽强上一些。

  面对人群的躁乱,徐玉城站了出来,“诸位,如今入口已消失,我们也没有退路可言,只能继续深入才得有一线生机。你们都是通过各个门派挑出来顶好的修士,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因而这一番话,躁动的人群缓缓地安静了下来,但还有人质疑道,“可万一深入也没个好结果呢!”

  开口的那位弟子是转日岛的人,平日里远离其他几个宗门,对徐玉城算不上多了解,只是听闻过他的名讳,也没见识过多厉害,自然对他不信服。

  他身旁的人悄悄拉了他的衣袖,示意着让他别在此时说话。

  徐玉城对这场面见识多了,不紧不慢地道:“倘若连我说话也不相信,相比我们宗主自然也不会对你说上只言片语。”

  时肆逸的名头可比徐玉城大多了,众人一听是如此的后果,便也没人敢多言了。

  时肆逸的名头在修真界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

  每个人都有不知所终,迷茫与抉择之时,甚至是性命攸关之际。卜算这一脉有天赋的人少得可怜,解卦都是一知半解,况且对于修为高深的人来说并不能给到多有用的指引。

  时肆逸就是这么一个特殊,自然也没人为了一点小事而影响自己的前程。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徐玉城继续说道:“眼下要是没问题的话,我们便往前走了。”

  没人敢说话。

  徐玉城见状,转身对着燕北苓说:“眼下便由您带路吧。”

  话是这么说的,徐玉城的眼神却是留在燕北苓肩上的小鸟身上。

  可惜凤棽正发着呆,思考时肆逸这个眼盲之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竟然让众多人都不敢惹他。

  平日里徐玉城同他说话哪还需要这么恭敬,他如今还微低着头,不敢做出一点冒犯的动作。

  可惜凤棽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燕北苓早已清楚凤棽的身份,见徐玉城这一番做法,心下了然。

  站在后面的人看不出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只见燕北苓一把抓住了走神的凤棽,让小鸟站在自己的指尖上,轻声问道:“走吧,去哪?”

  “啾啾啾??”凤棽好端端地偷着懒,就这么被抓过来干活,面上疑惑,他不解地啄了两口燕北苓的手指,“啾啾?”你叫我办事啊?

  凤棽的身份还不到让众人所知的地步,燕北苓的话也不好明说,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小鸟见真是让自己做导航,巡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旋即反应过来道:“啾啾啾,啾!”(走这边,这边离家近还有好吃的!)

  “这边?”燕北苓身子转了个方向又低声询问道。

  凤棽点点头,一脸孺子可教也。

  身后的弟子们见他只不过是询问了一番那吵闹的小鸟的意见就确定了方向,面上都有几分疑惑与不满。

  但因为徐玉城先前说过的话,没人敢多说点什么。也只好跟着这看上去不靠谱的导航指路了。

  话又说回来了,燕宗主对这小鸟是真宠啊,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出一点小事就要赶过去看,就连这么带路这么大的事都是由他来决定的。

  要不是情况不对,我也想跟无极宗的人一起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