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误把拉郎同人当原作后>第二十七章 要求

  陆临散跟着柏沂到了电影院,柏沂想带他来的八成不是这种地方,大概是做铺垫吧。他坐下,百无聊赖地看了几眼电影,没什么兴趣,把视线移回到柏沂身上,看着柏沂脸侧的轮廓随着电影屏幕而改变颜色。

  想到一会柏沂可能会问自己感想,陆临散还是分身去留心注意了一下。电影本身是很通用的爆米花片,陆临散突然有些想笑了,以前柏沂第一次约会时带他去看的也是爆米花片,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通解,但很可惜对于他而言万全不适用,他只觉得自己在影院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牢。

  现在倒是不一样了,虽然一样是坐牢,但能坐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看见人。

  至少……看起来是正常的。

  走出电影院后,柏沂又拉着陆临散去吃东西,去玩乐,似乎是按照约会的行程来安排的。这点也和以前一样,安排的东西全都是自己没兴趣的。不过这也不能怪柏沂,毕竟陆临散感兴趣的东西本就少之又少,而且他也不怎么说,甚至为了防止自己沉迷有意不去接触。

  就这么平静地渡过了一个下午,吃完了晚餐,柏沂开始往一个地方赶了。坐立不安,流冷汗,眼神游移……看样子一会要去的地方才是重头戏。

  陆临散心里大致有几个猜测:柏沂要和自己分手,柏沂要去十字路口结束这个梦,柏沂要根据自己心里自我惩戒的欲望报复自己,柏沂要带自己到下一个梦。

  他冷静地分析了一遍哪个可能性最大,最后确定大致是第二个。

  陆临散捏紧了手机,垂下眼眸。等到了地方,陆临散随意一看,是情侣酒店,柏沂带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大概是是再现?再现当年第一次犯下错误的那一晚。

  陆临散跟着柏沂往前走,看着酒店电梯显示器上的数字慢慢变高,又跟着柏沂到了房间。

  在柏沂打开门,里面的装潢曝露在陆临散面前时,他愣住了。

  这是一间情趣房。

  大概,可能,也许,说不定,绝对,是关于字母圈的。

  柏沂红着耳朵似乎很尴尬。

  ……既然尴尬就别订这种莫名其妙的房间给自己徒增事端啊?陆临散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像这个房间只是普通的饭店包厢,表现得若无其事,柏沂见状果然自然了一些,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什么话要说吗?”陆临散温声问。

  “……”柏沂咳了咳,“你可以随意。”

  我随意什么?该不会是随意使用这里?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让我操你的意思吧?

  陆临散环顾四周,看到了许多形状特制的凳子,看到了架子,床上也有可供上扣的地方。打开柜子一看,工具齐全。他把视线移回来,笑着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柏沂脸红着点点头。

  陆临散笑了笑,朝柏沂伸出手——

  然后拿起了柏沂手中的房卡直接往外走。

  可这时柏沂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陆临散把他扯到床上,陆临散一时不察还真被拉地歪了过去,虽然现在挣脱很轻松,不过他只是顺着柏沂的力气躺了下去。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了,这和之前梦到柏沂拉着那个男的卿卿我我差不多,算是他对自己犯下的疏失的一种自我惩戒,现在这种惩戒大概以柏沂报复他之前的过激性爱的形式呈现了出来?意外地挺直白的。

  对于梦境中绝大部分的令人恐惧的部分,陆临散都会选择接受,也就这次的梦比较特别,他暂时不舍得结束而已。因而这次陆临散也没太大的反应,甚至就这么脸上含着笑看柏沂脱自己的衣服,等待柏沂的同态复仇。

  ——直到柏沂握住他的性器垂下头为止。

  陆临散身体僵硬了些许,立刻伸手挡住柏沂的嘴,然而柏沂并没有像是上次一样停下,而是避开他的手,居然就这么张嘴含了下去。

  性器被柔软湿热的口腔包裹,爱人的唇舌贴上遍布神经的头部,陆临散不由得手指收紧,脑袋一热,Alpha的本能开始作祟,想要捅进去的欲望一瞬间升腾起来。热度还未下去,看着柏沂垂首吃下自己性器的样子,他短暂地晃神了——这个场面他曾在喂柏沂吃东西的时候想象过,但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没有实践过。梦境的性几乎都以他单方面的强暴为主,柏沂大多数时候只是作为Alpha性欲投射的对象出现而已,象征意义多于现实意义。

  突然冠状沟被抚摸了,陆临散性器反射性地跳动,在柏沂口中变得粗大了几分,抵上了柏沂的上颚。陆临散从短暂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伸手强行把柏沂拉走,而后他垂首观察,柏沂的嘴唇上已经沾上了性器尿道口溢出的腺液,信息素的味道也一并沾了上去。

  ……啧。果然弄脏了。

  Alpha狗一样随地撒尿的标记本能又在作祟了,陆临散难以避免地兴奋起来——Alpha会因为把自己的精臭味沾到对象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而兴奋,自然也包括了嘴唇这种性意味浓厚的地方。然而陆临散的感受却很难说得上愉快,姑且不提比起柏沂的嘴他更想把自己的味道留在柏沂肚子里,单单是柏沂用嘴吃下自己的性器这个行为就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说到底平时性交的位置本来就是用来排泄的直肠,和嘴的意味完全不一样。最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体诚恳到令人作呕地兴奋,勃起得又直又高还流腺液,完全就是条迫不及待的模样,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假清高。

  若是开了这个口子随着性本能乱来,接下来跟着的恐怕就是把柏沂操失禁的同时把尿射到柏沂体内了。

  陆临散扯下纸巾给柏沂擦嘴,这是第二次了,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觉得或许有必要多说几句:“不要给我口交。”

  “你明明不讨厌。”

  “我纠正之前的说法:我讨厌。别再做了。”这样程度的暗示应该能够阻止梦境继续往这边发展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做任何事,现在这样就很好。”

  “撒谎。”

  “并没有哦。”

  “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不用为我做什么。”

  “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吧。”柏沂罕见地坚持。

  “……非要我直说吗?我不想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害怕。满意了吗,宝贝?”

  “可是我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心情好一点,这不对吗?不行吗?”

  “我——”

  柏沂没有听,下床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麻绳和手铐,扔到床上:“哪怕是性交也好,我想让你高兴起来……!!”

  “我不想又看到你哭啊……”

  “我没有。”陆临散伸手抚平柏沂眉间的皱褶,“为什么这么说?”

  “送到医院前的那一次,你哭了吧。”柏沂低声说,“我很担心你啊……”

  送到医院前……哪一次?应该这个梦结束的时候,后来梦接着做了……

  “你看错了。”

  而且,如果不是那次没有掩饰好让柏沂发现了,柏沂就不会悄悄出去买水果,然后……

  陆临散握紧手。

  “不用担心,不会破坏和宝贝的约定的。”说完陆临散笑了笑,“该不会在宝贝心中我是个爱哭的人吧?那还真是让人困扰。”

  “……”

  “而且,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对你做这些呢?”

  柏沂看着陆临散,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又一切尽在言中。陆临散着实有些哑口无言了,是因为几次做爱都把柏沂绑起来和封住嘴给了柏沂这种错觉吗?

  ……这个梦果然太真了。这方面也……跟真的一样。

  甚至……做出了这种回应。

  以前的梦从来没有过这么即时的反馈。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更何况是他呢?他亲手确认过,也亲手全程处理了柏沂的全部后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柏沂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了。

  陆临散摸了摸柏沂的眼角后,伸手拿起麻绳,摸了一段,挑出了驳口和一段没编织好的纤维:“看到了吗?”

  “什么?”

  “我并没有这方面的喜好。不过Alpha中意这方面的玩法的人群多一些,有能力玩的也多一些,我多少也接触过。懂一些纸面上的东西。”

  “所以……?”

  “就算不考虑卫生问题,这条麻绳没有处理好,不适合用来捆绑。”

  陆临散把麻绳放到一边,又拿起鞭子,平淡地叙述着:“直鞭对于新手而言并不好掌握,更何况面对一个没有经验的慕或者贝或者别的什么随便什么叫法,就连老手也不一定会随意使用。”

  说罢,陆临散冷不丁地反手给了自己的手臂一鞭,刺啦一声格外刺耳,他的手臂上转眼间就出现了一道带血的鞭痕。

  柏沂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陆临散手都没抖一下,只是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这是没用力的情况。稍微用点力或者快抽上去时缩一缩让鞭子反弹,能一鞭就皮开肉绽。要看看吗?”

  柏沂连忙摇头,去抢陆临散手中的鞭子。陆临散略微伸长手不让柏沂够到,微笑道:“这样说宝贝明白了吗?”

  “知道了……!”

  陆临散放下鞭子,俯视柏沂:“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不要随便开这个口。”

  在梦里就不能稍微聪明一点吗?

  明知道宝贝就是因为想让我高兴想安慰我才离开的,还做这种事。是想让我因为愧疚难受吗?确实很成功,还真是不一般地难受。

  “……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宝贝替我着想,我当然不会生气,只是有些困扰而已。”陆临散抚摸柏沂的脸颊,轻声问,“为什么做这种事?”

  “因为你觉得我不会做吧。”

  确实如此。陆临散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柏沂会在什么情况下把自己带到这种酒店玩过激游戏,虽说梦境没什么逻辑可言,但至少柏沂在他的梦中大体上是按照他对柏沂的印象来做的,偶尔违背印象也基本上有迹可循。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你的想象……”柏沂按上陆临散的手,“我想了很多可能对于我而言出格的事,但想来想去,只有这个最不可能出岔子。就像你说的一样,Alpha无论如何,性爱总归是不会厌恶的吧?”

  “……”

  “其实……我还准备了其他东西。”

  柏沂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有些破罐破摔地一股脑全部倒到床上:情趣衣服、肛塞、跳蛋、震动棒、假阳具乃至更加危险的尿道棒都有。陆临散抬头看,柏沂已经脸红到脖子根了,手指也在颤抖,却还是为了让人看清楚当着陆临散的面整理摆开,避免衣服遮挡。

  “看清楚了吗?”

  “……”

  “你会做这种梦吗?我会做这种事吗?”

  柏沂抓住陆临散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感觉到温热的肌肤和心跳,陆临散的手开始发软,一阵恍惚。别再骗我了……别让我更沉溺了,不然等到梦境破碎的时候,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回去呢?

  然而柏沂这人总是会罔顾的他感受,总是擅自破坏他的计划,再怎么防备也没有用。

  “我真的不是梦。”

  所以,柏沂的声音也毫无慈悲地响着。

  “你感觉到了吗?我……活着。”

  “我是真的。”

  陆临散想要抽回去,然而他的手没有力气。又或者是被那代表了生命的跳动给捕捉了,有力气但使不出来,只能在这个陷阱的空洞里坐以待毙,等待暗箭穿透心胸。

  “……这是不可能的。”

  “但我就在这里。”

  “这是不可能的,宝贝。”

  陆临散抽回手,拿出一张纸巾,铺开扬起对着柏沂,而后捏住纸巾的两边缓缓撕开,柏沂看着陆临散的悲伤眼神从裂开的纸巾中露出。

  “明白吗?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的。”陆临散的声音开始颤抖了,脸上的笑容也扭曲了起来,然而他并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了。”

  这双手摸过你的尸体,送过你进火葬场,摸过你的骨灰,办过你的葬礼。

  “所以我眼前的还能是什么呢?除了梦,除了幻觉,还会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我已经足够主动地接受这个事实了,宝贝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你告诉我啊?”

  “……那么,假如我告诉你,你回到了过去呢?”

  陆临散直接笑出声来了:“宝贝,这又不是小说。还是找些靠谱点的玩笑哄我吧?”

  “我是说真的!我前几天问了你关于未来的事,后来也验证了有一两件确实是真的,其他的未来大概也会发生。你可以随便找街上一个人问问。”

  “你不是和医生商量过了吗?我的妄想非常周详非常细节呢。其实其他医生也夸过我类似的话,这大概是我一点小小的强迫症,就连做梦也希望符合逻辑吧?”

  “……如果你现在的状态没办法相信,那好,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跟我去医院。就算按照你说的,我现在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但这个梦也没有崩溃,依旧维持着,你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个是梦,那去看看医生也未必会导致梦崩溃吧。”

  “这好像不是个疑问句。”

  “嗯,我必须要拉你去。”

  陆临散直直看着柏沂,柏沂也直直看着陆临散。两人互相对视着,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和空调运作时细微的嗡鸣。

  最终陆临散轻叹一声,半晌,垂下眼眸。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