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仙侠武侠>龙【完结】>第129章

  那“沙将军。两次没能扑到沈云飞,转身欲骂,冷不防突然觉眼前有东西一晃,嘴里已被塞了枚沙枣。

  那沙枣深入咽喉,卡在气管上,沙将军连抓带咳地挖了老半天,才总算将沙枣吐了出来,直被呛得眼泪鼻涕满面横流。这还亏得沈云飞看出他没什么武技,也没修炼过道术。因此手下留情,没用多大力道而已。否则的话,他以七绝玲珑过去的那枚沙枣。非把这汉子的脑袋直接射穿了不可。

  真要换了个懂事的,见沈云飞露了这一手,就算是不明白对手的高低,也该留个心眼儿了?只可惜,这位沙将军似乎并不领情,将吐出的沙枣往地上一扔,便又哇哇大叫着再度扑向沈云飞。

  要说沈云飞,从李信春那里敲到一大笔竹扛,心情原本挺好;后又偶遇皇甫静,虽然还没弄清楚她怎么会到这儿,但见她手脚齐全、寒毛未伤,骂起人来衷气还挺足,总算也宽了心,没辜负了皇甫华这位义兄。再加上他本来就酷爱音乐,听着这位映月楼花老板的琴技,正自陶醉,谁知这姓沙的几次三番出声打搅,还一副没完没了的模样;

  即使沈云飞脾气再好,这回也有些动了真火。心说:这家伙进来也就进来了,一起听琴喝酒,也不算什么?但他偏偏还要胡搅蛮缠,嘴里乱吼乱叫,害得人都没法好好听琴了。

  不过气归气,他还没失了分寸,把这个平民武夫当成妖魔对待,妄起杀心,但是却也没打算再给这位“沙将军”留什么面子了。

  只见沈云飞脚踏飞燕凌波步,身影在室内连续兜了几个圈,看起来像是在躲那铁甲汉子,实则已放了杯子,将一把嫩绿晶莹的西域水晶葡萄抓在手里。

  那葡萄每粒都有拇指大捏在手里弹性十足。沈云飞一连掐了四五粒。以七绝玲珑向那姓沙的汉子。

  那位“沙将军”正张嘴欲吼,冷不丁儿又是数点绿光朝着自己打来。他先前吃了沙枣的亏,赶紧想躲,可他毕竟只是一介莽夫。连个修身的武者都还算不上,别说是躲,就连想闭上嘴,用手挡住脸都没来得及。

  只听得“啪啪”数声,那水晶翡翠似的葡萄粒便已依次打进了他的口中;

  那葡萄原本就皮薄多汁,轻咬即破,如今被沈云飞以暗器过去,网一撞到那姓沙的口腔内壁,顿时便炸裂开来。而后数粒葡荀依次而入,又是一番接连撞击,那姓沙的只觉得满口生香,汁液横流,也不知对方用的是啥手段。

  想要吐吧,只要嘴还张着,沈云飞手里的葡萄就接连不断地打过去。后面的推着前面的,虽是早就已炸得稀烂,但偏偏就是吐不出去,把那汉子的嘴里塞了个爆满。

  那姓沙的口中喉间都被堵塞,又没办法吐,喉头连续蠕动几下,已将炸成了汁的葡萄连皮带液地咽下去不少?

  葡萄原本美味多汁,但若是这样满嘴塞了地往下咽,那微酸的液体刺激着喉咙、鼻腔,顿时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呛得那姓沙的泪流满面。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吞下去的不是什么毒汁盅液,因此也不怎么害怕,但是这股火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了,师地一声,便把刀间的一把弯刀给抽了出来,照着沈云飞的双腿就砍了过去,心想:你不是会逃吗?我把你腿削断了,看你还怎么逃。

  他的想法到是不错,只可惜就是没考虑到自己能不能削得到沈云飞的腿。再加上三少手中的葡萄不断,一串扔完,又换了密瓜、香蕉”,只要那姓沙的一张嘴,顿时便扔过去塞住。只要他不出声打断琴音,沈云飞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说来也怪,无论这姓沙的在房中跟沈云飞如何追逐,那位花老板始终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手指丝毫未停,夹弹滚打、分勾抹扣,琴音不断,一曲霸王卸甲俨然已到了**。

  只听得琴韵中刀枪铮鸣、砍杀阵阵、风旗猎猎、战马箫箫。再陪上这屋子里两人的追逐打斗,竟然还生出一番奇怪的意境来。

  可惜占着上风的是沈云飞,要换了那个一身铁甲的“沙将军。”那就更符合曲中的意境了。

  第二卷 龙御风行 44.试琴艺得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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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飞连占上风,那姓沙的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偏偏硬是凭着一股子硬气不肯认输,眼见三少手中的葡萄还在不住扔来,灵机一动,从墙上摘下一面银铃扇鼓,挡在面前。

  扇鼓是北方牧民所明的一种乐器,以铁圈绷上羊皮制成。形状就像江南女子喜欢用的绢制团扇,只是要大上数倍,也要粗扩许多;鼓上安有一道手柄,外圈系有银铃,稍一抖动,便会出一连串悦耳的声响。而以草鞭击鼓,虽及不上普通的大鼓、战鼓、铜鼓的声音一般雄浑有力,但音质清脆、利落铿锵,是草原民族节日祭祀之中格外喜爱的一种乐器。

  “咚”地一声,三少手中一枚沙枣刚刚抛出。恰好打在鼓面。他原本就因手下留情,没有用上多大指力,而鼓上的羊皮颇有弹性,坚硬的沙枣打在上面,转眼便被弹开,砸到了矮几上的酒壶酒杯,好一阵“哐当”作响。

  沈云飞原本就是为了不让那姓沙的出声打扰花老板的琴音。这才出手,谁知道现在搞得杂音不断,心里更不痛快。可是,那位花老板似乎依旧不为所动,手指疾弹数下,琵琶节奏稍稍生了一点变化。虽与先前有所不同,但就是这一变,却与刚才那接连出的声响融为了一体。就好像那不是无意间碰撞所出的杂音,而像是有意在为琴曲和奏一般。

  听到这一变化,沈云飞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位花老板定力好就不说了,琴艺竟然如此了得。如此稍加变化,就能将周遭的杂音化为和奏。

  封伯熙在传授沈云飞音律的时候就曾说过,世间一切的声音,只要能找出其规律、加以引导变化,领悟造化之功,引导其不失自然,与心境、情形所融和,便能成就绝世妙曲。

  妙真的琴曲虽然凡脱俗,但所欠缺的,也就是因为它的,“脱俗”。所以只能将其形容为天籍、仙音,能令人心驰神往、气定魂安,但是或多或少地,缺少了一点人气。而在妙音弹奏之时,只要稍有打搅,便会使得琴音受损,气韵大失。

  可现在。这位花老板能将杂音归于琴曲,调和万物、以人为本、入世通俗,真要论起琴技来,比起妙真圣女只高不低。

  沈云飞受封伯熙指点。音乐造诣只深不浅,纵使自己还没达到那个,水准,但鉴赏的能力却已登峰造极。

  只此一变,便已看出了这位花老板绝非寻常女子。只不过要按三少的判断,能达到“入世。的琴师,如非有着数十年的功力,体会人间百味,根本难以达到;可是这花老板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神技?难道只是巧合?

  心中存了这个念头,沈云飞索性决定一试,当下又接连扔出数枚沙枣,接连不断地敲打在那“沙将军”手中的银铃扇鼓上。

  那姓沙的见这招“十分管用”沈云飞丢出的东西果然再也打不到自己脸上,得意之余,吐出嘴里的一干果品。便又朝着三少扑去。却忘了他挡是能挡了,但是要攻,却还没有那度。

  还没等他扑到沈云飞的跟前,三少几步飞燕凌波,便又绕到了苏外一边,随手一粒瓜子又扔了过去,“咚”地一声打在鼓面上。

  这一打,是沈云飞有意而为之,原本刚好敲在节奏的空当处,如果之前只是巧合,那花老板此时的琵琶声非被打乱不可。

  但花老板似乎早就看穿了沈云飞的目的似的,就在三少出手之时,她便伸手往琴弦上一按,四弦“嘎”地一声静止,犹如悬崖勒马、剑停项间,千钧之力悬于一,揪得人连呼吸都为之停窒。而直至此时,沈云飞打出的那粒瓜子才落到鼓上。

  就在那“咚”地一声之后,四弦齐响,犹如瓶破水迸、刀剑齐铮、万马奔腾,一举跃过了那道悬崖,气势竟比先前更为恢弘雄壮、豪迈慷慨。而沈云飞敲响的那一击鼓,在这齐鸣的琴音之中,竟然被扩大了无数倍,原本只是扇鼓的清脆之声,此时也随着那“嗡嗡。的颤音,变得犹如战鼓一般浑厚。

  至此,沈云飞已认定。这位花老板的琴艺的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正想上前施礼,却忘了一旁还有一位捣乱的“沙将军”呢。

  姓沙的用扇鼓挡开瓜子,见怎么也砍不到沈云飞,心里早已无比急躁,此时竟将刀一收,随手从墙上摘下一杆胡笛。扎标枪似地朝着沈云飞砸了过去。

  那胡笛破空而至,空气流经笛孔,竟出“呜呜”之声,犹如有人吹奏。沈云飞伸手一勾,便将胡笛接到了手上。而此时,花老板四指连挥,一阵琶音连奏,犹如狂风席卷,黄沙漫天,转眼便将先前的刀枪之声掩盖了下去。沈云飞知道,这是曲子已经接近尾声,到了,“御甲”一段。

  按曲子意境,此时应该表现比,箫索、万物俱静,年幕老将挑灯拭剑,追怀往事,心;心引。到了此处,曲调渐缓、琴音微颤,必须得一“静”字,才能体现出如此的韵味来。

  刚才那一声胡笛,到是成功地让曲子由动转静,若继续下去,那“沙将军”接着胡搅蛮缠,又怎么安静得下来?

  沈云飞一面不想破坏了这支难得的好曲,一面又想看到这花老板要如何化解这番难题,正在犹豫之时,耳畔风声乍至。那姓沙的见胡笛没能砸中沈云飞,又从墙上摘了一对铜镂,一前一后地朝着三少扔了过来。

  那铜镂为纯铜所铸,边缘十分锋利,飞在空中回旋平稳,竟犹如两把高旋转的飞刀。沈云飞有七绝玲珑手,接下这对铜镂自然不在话下。但他现在一手拿着胡笛,一手还抓着数枚沙枣,想要接下铜徒,就必须将手里的东西扔下;而这一扔,自然就要出声响了。就算是不接光躲,任由铜钱飞过,那铜销也少不得要撞到墙上,声响更大。这一回,就是沈云飞不想破坏曲子意境,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三少叹了口气,回身疾转,躲过了里面而来的两片铜销,正想着要如何才能阻止拨片撞到墙上,就只听得“。丁丁。两声细响,犹如水滴敲击在金属上所出的声响,那两片铜钱在 过沈云飞身侧之后,竟然轻轻一颤,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毯上;

  绝!真是绝了!

  沈云飞情不自禁地在心中出一声感叹。

  这令人叫绝的,不仅仅是能让两片铜镂悄然落地,最关键的还在于那两声细响。

  要按三少的计划,最好是能无声地接下两片铜拔,固然成全了一个。“静。字,但此时那两声细响,犹如两滴浑浊老泪滴于剑身之上,把一幅老将拭剑、霸王御甲的悲暮之情演绎得简直淋漓尽致,直叫闻者也忍不住悲痛欲哭,替那位“霸王”组一把英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