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素鸢看见这张卡的时候一瞬间都产生了自我怀疑,他不敢相信宿裴会给宿景然一张额度那么低的卡。

  同父同母!宿裴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就连当初宿景然出了车祸都是商伶义找人告诉他的,要不然他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宿裴看宿家比任何东西都重,等着他告诉自己,恐怕就是个天方夜谭了。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想起他姐姐在死前对他说的话,“宿裴虽然是他们已经定好的继承人,但是野心却不小,一直都想要吞并宿家这一大家族,他现在已经并不能满足于宿家继承人的身份了,他觉得景然会是阻挡他得到最高权利的人。”

  是啊,素鸢看着身旁有些陌生的大外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素鸢的爱人见状握住了他的手安慰他,让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内心,商场如战场,整张桌子上,除了宿景然是个单纯的小白羊外,其他的都是等着吃肉的老狐狸。

  “呵呵,说什么呢,哥的意思是如果没有钱了就和哥哥说,上次去的匆忙还和你偶遇了,身上除了这张卡,也没有别的卡了,别怪哥哥给的少。”说着宿裴从助理的手里接过一个小箱子,小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打又一打被红纸抱住的钞票。

  宿景然看到这么多的红色钞票也不心动,他现在只想给宿裴一个大白眼。

  装好人倒是装的挺像,可惜他不信。

  宿景然拿出手机刚一解锁准备找商伶义聊天,还没等点进商伶义的主页面呢,就有一只白暂的手推着一个红色的小包,以及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到宿景然眼底。

  他抬头看向那个挺会演戏的人,“我已经成年了恐怕不能在像个小孩子一样收你的红包了。”

  宿裴笑了 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揽着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不管你多大了,你依旧是我们宿家最小的小孩,这是你应得的。”

  宿景然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还有什么东西爬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触感,黏糊糊的…好像、好像是条蛇!他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虽然他不怕,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等红包都发完后,大家又开始吃饭,一直吃到宿裴被一通电话给叫走才结束。

  书房内,宿裴接着电话,听着对面的人说的话,神情越来越严肃,但他周身的气息又在说,他现在很生气!他现在很想发泄一下!

  “一块地你们都抢不过一个才刚上位的小孩,真是一群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废物!”宿裴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挥到地面上,玻璃的东西,刚一触碰到地面就已经被摔得粉碎。

  其中被挥到地面上的还有一个相框。

  他弯下腰捡起相框,相框里是年少时的自己,和一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宿景然。而他们两人的父母,正在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半蹲的看着他们两个,仿佛再看什么珍宝一样。

  宿裴冷笑出声,但是他却没有把相框扔掉,而是用手掰开已经碎掉的玻璃渣,最后才是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拿出来。

  “去,去把小少爷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想要和他说。”宿裴拿着手机对站在门外的助理吩咐。

  “好的先生。”

  助理的声音很冷淡,好像早已经习惯宿裴时不时的发一次疯了。

  仆人们也都低着头仔细的清理着地面上的残渣碎屑他们两个说的话,他们全当没有听见。

  没过一会宿景然就被助理带了下来,宿景然才刚一进到屋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的。

  他知道,是宿裴又发疯了。

  他不可承受觉的勾了勾唇笑了笑,站在他身旁的助理好像看见宿景然笑了,但等他眨了眼睛一下之后,宿景然的笑容又消失了,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又恢复到往日里单纯的模样。

  “哥,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过来,站到我面前来。”

  助理和仆默默退出,书房静了下来。

  宿景然先是站在原地没动,面露疑惑,随后还是听着他的话走到了宿裴的面前。刚一站定宿景然就被宿裴拽住了那条项链。

  “哥!哥你干什么?!”宿景然有些害怕。

  像是被这一声才叫回来神一样,宿裴立马松开了拽着宿景然项链的那只手。

  “对不起景然,是不是哥哥吓到你了?”

  “不是的,哥哥没有吓到我。”宿景然摇头。

  宿裴笑了,“没有吓到你就好。”

  “知道你男朋友做了什么吗?”宿裴冷静了一会突然说。

  宿景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学长他做了什么?”

  宿裴要被气笑了,他又抓住了宿景然的项链,还使劲的往上拖拽,宿景然感觉宿裴不是想把这条项链给扯下来,而是就想这么把他给勒死。

  宿裴看着宿景然窒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心里很舒服,就在他想跟使劲一些的时候,项链终于承受不住似的断开了。

  宿景然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刚刚要不是项链断了,宿景然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宿裴看着项链上的红色钻石装饰物手指突然一用力,红色钻石碎了,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是一枚小巧的追踪器。

  “你看,你的学长多么的不放心你,竟然还给你放追踪器,但是他到底是真的不放心你还是不放心我呢?”

  宿裴笑而不语。

  宿景然现在只能装傻。

  他现在只想起来一点有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他记得他妈妈和他说过,宿裴是他的亲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因为哥哥小时候受过伤,所以你要让着点宿裴。

  宿景然听母亲的话,迎来的却是宿裴对他的毒打。

  他在心里,是恨这个人的。但他现在却无法反抗。

  “他抢了我相中的一块地。”

  “那是我看中很久很久的,原本都快拿下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你是我该怎么办呢?”宿裴用手钳着宿景然的下巴。

  宿景然说不出来话,他的力气没有宿裴力气大,怎么挣都挣脱不开。

  宿裴凑近他的耳朵,“那我就带你去海上玩一玩吧。”

  宿景然身体一僵,从心里涌出了恐惧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恐惧海,他想不起来那段时间的记忆,也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不不!不!我不要去!哥哥我不要去!”

  宿景然是真的害怕,他往后躲着宿裴的触碰,躲到最后,后面已经没有路在可以躲了。

  他已经靠到了墙根上。

  他流淌着眼泪看着宿裴的目光中带着祈求,祈求他饶了自己。

  宿裴用抹掉了宿景然的眼泪捻了捻,轻声道,“别哭了,你对着我哭也没有用,你的眼泪在我这里不值钱的,难道你忘了吗?”

  宿裴玩的正起劲,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去把门打开,“什么事”

  “商总给您来了电话,说只要您不伤害小少爷,城郊的那块地皮就是您的。”

  “哟,这么好啊。”宿裴乐了,“就因为这么一个小畜生放弃城郊那么好的一块地皮?”

  助理往里悄悄的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原本刚才还是很活泼的小少爷,现在脸上全都是泪水。

  宿裴心情好得很,他又问了一遍助理商伶义的要求,助理只好又学着商伶义语气给他说了一遍,商总说,“只要宿总不伤害景然,城郊的那块地皮就是你的,白送,不用宿总您给一分钱,但是如果让我看见景然有受伤的地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

  宿裴没把商伶义的威胁当一回事。

  “好好好,你快去扶着小少爷回卧室休息,好好安慰安慰他,哥哥就是逗他玩玩而已,结果这么不禁吓。”

  “好的。”

  宿景然被助理扶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头半夜他不敢睡,因为一闭上眼睛他就感觉自己身处于漩涡里出不来。

  但是后半夜他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以至于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发的高烧都不知道,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而他的床边,商伶义正低着头补觉。

  他做了一场梦,但是他又觉得那不是梦,因为梦里说,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因为车祸而去世了,但是他不信。

  至于为什么不信,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他就是因为宿裴是个坏人,所以说话都是谎话连篇的吧。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打我”商伶义刚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宿景然比自己醒的早。

  他给宿景然到了杯水,又往水杯里插了根吸管放到宿景然的嘴边。

  宿景然喝了几口就摇摇头不喝了,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话来了。

  “你发烧发的太严重了,声带发炎,过几天就好了。”

  听到能好,宿景然才彻底放下心来。

  宿景然冲着商伶义笑,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有难受的地方,所以你也不要有难受的地方。

  商伶义能读懂,他心里苦涩的很,他怎么可能不难受,他送给宿景然的手链有能记录他心跳的仪器,他刚开完会就听见手机里的警报声。

  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商伶义也联系不上他,商伶义觉得自己的心跳当时都快停了。

  好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