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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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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家倒了,却唯独放过了一个备受曹操青眯的二子司马懿与其家的男丁。不知情的人看来曹操对司马懿真是颇为器重,甚至都愿为此轻罚司马家。

  而知情的人, 如司马懿本人, 却对这样的处置感到苦不堪言。只因若他一同被牵连,便不用如这些日子一般来回奔波, 试图救他那些深陷大牢的家人, 却屡屡被郭嘉拆穿计谋, 一来一回折损了更多。

  就他一人, 三四年的积累又如何比得上他父亲的交情, 看着夕日与他父亲交好的那些朝臣, 此刻对他如避瘟疫一般的举止,司马懿就恨不得以身替父, 此刻在牢中受苦的人是他自己, 而在外奔波的是他父亲才好。

  并非是逃避,而是有些事情若非身处,是摸不着门道的。

  他父亲是朝廷重臣不假,可那是他的父亲, 而不是他。若说与朝臣的交情,他父亲做起来叫做人情往来,而他做起来却要以一个小辈的身份,自然没有他父亲来的更加体面, 更何况如今司马家势颓,愿不愿帮还是一回事儿呢。

  多日相求无门, 又出了刘辉之事, 司马懿恨不得天天大醉以逃避时态。可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父亲身处大牢, 再怎么艰难也要咬着牙走下去才是。

  东奔西走几日,才得了一个曹操寿辰,宴请大臣的机遇,便备好礼物前往司空府。

  郭嘉从来不会为这种琐碎的事情烦心,所以当司马懿看着在开宴之前姗姗来迟的郭嘉,恨得牙根痒痒。愤愤的磨了磨自己的牙根,才在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着郭嘉十分的敷衍。

  郭嘉也不在乎,反正他们基本上已经处于撕破脸的状态了。若是司马懿还能发自内心的对着他微笑,他才要称赞对方一声呢。所以他连一个笑都没施舍给司马懿,只是扫了对方一眼,便带着白曦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了。

  司马懿再怎么受到曹操的器重,在这么多的朝臣面前也只能算是个尾巴,比起公然做到曹操左手边第一席的郭奉孝比起来,自然是不够看的。可巧就巧在,司马懿所坐之处,恰好能够将郭嘉的动作收入眼中。

  若说没人动过手脚,司马懿是不信的。

  说是宴会,但是更多的是曹操为了和其他大臣礼尚往来的一个正规途径。也正是因为如此,并未在朝中挂职,其实是挂了却被撸了官职,的郭嘉就显得有些无聊。

  厅中是劲舞的外疆女子,郭嘉挑眉看着这些女人扭着小蛮腰,心下忽然升起了一股好奇,扭头便问跪坐在自己身后的人:“小曦,还未曾问过你,你对你的生母还有什么印象么?”他看出白曦对自己的生父生母颇为冷漠,所以说起这个话题也从不避讳。

  “死了。”看了一眼郭嘉,“我生下来,她就死了。且她也并非是在外疆长大,真正在外疆长大的,是祖母。”纠正了郭嘉的说词,“这个就更没有印象了。”

  摸撮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郭嘉显得有些失望:“嘉看着他们身上金光闪闪的,忽然有些好奇他们说外疆遍地黄金,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等这天下平定之后,咱们去倒买倒卖如何?”

  白曦转眼看着异想天开的郭嘉,将眼神重新转回了舞姬身上,将自己的态度表露无遗。

  郭嘉有些失望的咂了咂嘴巴,看着坐落在最角落里,正和身旁朝臣交首的司马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有点儿等不及余兴节目了。”

  就在这场盛宴即将到达顶点时,房间之外忽然传来了喧哗声,其间最明显的便是一个女人划破天际的尖叫声。这尖叫来的太过突兀,众人还没能从之前外疆女子的舞蹈中回过神来,就见一妇人发髻凌乱,浑身是血的跌了进来。

  “小曦。”郭嘉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是这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而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人就如离弦之箭直奔门口那跌坐在地的女人而去,腰间的汉剑随手一挥,斩落了朝那女人奔去的暗器。

  司马懿的眼神很好,那跌入大厅的女人何其眼熟,哑然就是曾经他家夫人救下,后来被三弟纳为侍妾的贫苦女子。念及此处,他眼神如刀的剐向正端着酒杯,笑看场中‘热闹’的郭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若是此时还看不出从头到尾这一切都在郭嘉的谋算之中,他也枉负了自己的才华。

  而郭嘉不紧不慢的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对着司马懿遥遥一敬,勾起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饮罢还将酒杯倒扣空中,示意司马懿。

  白曦救下了那女子之后便守在了门口,这个档口护卫也已经赶到,将大厅团团的围了起来。朝臣们交头接耳,对着那正抱着白曦大腿,恨不得将白曦变为自己护盾的女子议论纷纷,而舞姬也失了分寸,跪在场中央瑟瑟发抖。

  “慌什么!”曹操将手中青铜杯重重的摔在了面前的空地上,“谁放进来的?”

  “司空大人!司空大人!”听见身后的声音,那女人也顾不得抱白曦的大腿了,转身跪着就爬向了曹操的方向,“求司空大人救命,求司空大人救救小女。”明显是慌乱到了极点,一点儿形象都不要了。

  “曹司空明鉴,此人乃是——”司马懿直觉不好,急忙起身想要打断那女子的话语。

  然而曹操并没有给司马懿这个机会,他看着跌撞走出席位的人:“闭嘴!”声音如撞钟一般响亮,一股浓浓的王霸之气直奔司马懿而去,吓得司马懿猛地一个哆嗦,双手交叠额头前匍匐在地。

  “你且安心,”这话说出来就温和了许多,却不是对着司马懿,而是那个言语惊恐浑身是伤的女子,“先想去包扎……”

  “不不不!不要,不要敢小女离开!”那女子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求曹司空救命,求曹司空救命……”来来回回的只重复这一句话,形似疯癫。

  司马懿的余光瞅见了郭嘉,也看见了郭嘉举着青铜杯饮酒时,嘴角挂起的弧度。注意到司马懿看了过来,郭嘉的表情更加愉悦,甚至都不再加以掩饰,挽起眼睛露出了一个诡计得逞的笑容。

  而场中,那女子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将司马懿整个人都震清醒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忽视一件事情,这件事让他在所有的谋略与攻策之上犯了一个大错误,一个即便他步步为营也会导致他一步一步走向溃败之地的巨大错误,一个导致他落到如今被动局面的错误。

  他以为他抵抗的只是郭嘉一人,却忘记了郭嘉除却收留芣苡(白曦)的身份之外,更是这么多年随着曹操南征北战备受器重的第一军师。他的意志在很大情况下就是曹操本人的意思,郭嘉是曹操手中的刀。

  曹操所有会伤筋动骨的大变革,哪一个不是借着郭奉孝的嘴拉开的序幕。曹操手下所有被铲除的叛逆,又有那件之中没有郭奉孝的影子。郭奉孝是曹操的意志所向,而一个意志是不会违逆自己的主人。

  换句话说,一直以来想要司马家万劫不复的,不是郭嘉与芣苡(白曦)……

  而是曹操!

  司马懿看着郭嘉对自己举杯,手指骤然捏紧了自己手中的青铜杯,眼神如刀的剐向正跪在大殿之中的女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司马懿希望现在就能杀死这个正在大殿之中,即将将司马家推入更深一层地狱的女人。

  可是眼神不能,而他除却被动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可是郭奉孝最好这一次就能够将他彻底的打死,否则等他爬起来,等他抓到证据之后,除却他们之间本已不死不休的恩怨,所有曾经落井下石或者是旁观的人也别想落得好结果。

  若是他们落在自己手中,他会将芣苡(白曦)抓到郭嘉面前,将芣苡的傲骨一点儿一点儿的折断。他会在芣苡(白曦)面前,一刀一刀的剐掉他身上的肉。他会让这两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只是在这之前,他或许应该放开自己的视野,不再将自己的注意力只放在曹操的麾下。既然如今想要对他动手的是曹操,而并非是郭嘉这把刀。

  便让他抛弃这片小天地,去寻更广阔的空间吧——

  小皇帝刘协,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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