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出密室,再次呼吸到自然的清新气息,凌於格外轻松。
只是身体很别扭,那处的异物感格外强烈,双腿有些打颤,腰也很酸软。
啧!刚才打轻了!
“阿於,我扶你?”秦淞自知理亏,笑的一脸讨好。
倒也不必,显得他很娇弱似的。
凌於并不搭理他伸来的手,慢吞吞地往宫外走。
想念他的将军府了。
秦淞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凌於有些不耐道。
“跟着我干什么,不用处理政事?”
“我都处理好了……阿於,这时辰也不早了,回将军府的路程不近,你又身体不适,不如,就留在宫里吧。”
凌於无声地白了他一眼。
将军府,虽远,但安全。
“不必,我住惯了将军府,不回去我睡不着。”
凌於真的有在很认真地敷衍他。
“也行,幸好我不认床,那我就去将军府歇息吧。”
秦淞是一点也不客气,他只是想待在凌於身边,一刻也不分开罢了。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凌於气结,最后什么也没说,随他去了,两人就这样慢悠悠地出宫,回府。
自从凌於出事以后,将军府的仆从便都散了,小秋也只能另谋出路,偌大的府邸,也就只是偶有几个人定期来洒扫,所以,当凌於回府时,便发现整个府里,一个人都没有。
也好,清静。
秦淞很自觉的担起了做饭的责任,虽然不如凌於做的好,但也还是不错。
凌於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温茶,放空大脑,仔细的欣赏着久违的府邸。
嗯,除了树植更加繁茂了以外,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很好。
夕阳余晖,风轻云淡。
秦淞都黏着他一天了,凌於走到哪就跟到哪,也不动手动脚,就是用炽热的目光看着他,生怕漏看一会人就跑了似的。
直到要睡了的时候,秦淞才正常了一点,没有再往凌於跟前凑,和他道过晚安后便主动去了隔间睡觉。
……
两天后,裴酥带着北戎的人离开了京城。
凌於没有去送行,就待在自已的将军府里。
没见到凌於,裴酥略显落寞。
裴清月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出嫁,苏画敏刺杀秦淞,被关押大牢。
来时还是三个人,走时却只有他一个。
连凌於,他也彻底失去了。
真是报应啊!
裴酥看了看高楼之上的秦淞,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却又化为了自嘲,苦笑着离开了。
一送完使臣,秦淞就立刻闪身去了将军府。
这些天,秦淞是无微不至地向凌於献殷勤,有什么进贡的好东西统统拿来将军府,众人惊叹的无价之宝在将军府随处可见。
不仅送了不少东西,连秦淞这个人,都恨不得长在将军府。
没办法,凌於不愿意待在宫里,所以他只要一处理完政事,就立刻来了将军府。
若不是有政事要处理,秦淞巴不得一直待在凌於身边。
把之前那些年的思念补回来。
秦淞到时,凌於正在练功。
利刃在空中挥出利落的破空声,纤细的身影敏捷地跃起,侧身,俯身下压,转身挥剑,后翻,气势凌厉,秀发亦随着他肆意飞扬。
俊俏的人儿映在秦淞的眼里,不禁看痴,嘴角勾起一抹笑,跃身朝凌於袭去。
凌於嗅到一股凌厉的气息,下意识提剑刺去,秦淞一个侧身躲过,一把拉过他握剑的臂膀,略一转身,手灵活地转动凌於的手腕,那柄剑便抵在凌於的颈脖前。
这是当初凌於教他的招数。
在看到秦淞的那一刹那,凌於便收了力,眼下被秦淞制在怀里,剑抵着喉咙,心中既是诧异又是后怕。
诧异的是秦淞的武功已经在他之上,他竟没有注意到秦淞的到来。
后怕的是,万一他一不小心伤了秦淞可怎么办。
不过,秦淞敢在他练功的时候闯过来,可见对自已的功夫十分自信。
思及此,凌於只能无奈地叹气,好声好气地劝说。
“陛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若是受了伤可怎么办。”
闻言,秦淞放下剑,顺势抱住凌於,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笑着说。
“受伤?那就更好了啊,阿於伤的,就该阿於照顾我,我就能把阿於拐进宫里了。”
听着秦淞又在耍嘴皮子,凌於恨铁不成钢地抬肩往后一撞,给了他一肘子,没好气地说。
“受了伤也是活该,我才不会照顾你!”
被撞开的秦淞却不恼,依然笑着,然后装作痛苦地捂住刚才被他撞了的地方。
“啊!好痛啊……阿於,我受伤了,你要对我负责!”
凌於扯了扯嘴角,莫名想要给他打一顿呢。
眼见着凌於愈加不善的目光,秦淞立刻见好就收,站地规规矩矩的。
看来要把阿於拐进宫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那就使个迂回战术吧。
“阿於,你想过要官复原职吗?”
为臣,也是进宫啊!
这样他就有了更多机会看到阿於了。
“如今政治清明,战事上有大哥和徐涣他们在,好像也用不到我……”
凌於略一思索,迟疑地开口。
“哪里用不到了,你只看到了表面上政治清明,实际上有很多琐事,我都忙不过来了……”
秦淞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眨巴着眼睛看他,声音委屈又可怜。|
“阿於,你就来帮帮我吧,我可需要你了……”
凌於看着他,心中暗道你也不像是很忙的样子啊。但看着他一脸期待,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最后,无奈地点点头。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有点正事还是不错的。
若秦淞真的遇到了麻烦,他也能帮衬一二。
“你答应了?”秦淞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说,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有点不敢置信。
“嗯,总不能一直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定远将军府里吧。”凌於淡笑着说。
“好,那,我明天就下旨?”
“不要,让我再歇两天。”已经被这些日子的闲适安逸宠坏了的凌於,还要适应一下。
“好,听你的。”得逞了的秦淞,难掩笑意。
他在想,凌於官复原职后,他就召凌於陪他一起看奏折,这样就不会无聊了,也能经常看到凌於。
看着正在摆弄兵器的凌於,秦淞只觉满心都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包裹着。
他真的,好喜欢阿於啊,甚至一瞬都舍不得分开。
如果可以,真想把他绑在自已身边,片刻也不离开他的视线。
秦淞很喜欢把凌於抱在怀里,只有触碰,他才会有一种落在实处的真实感,他常常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生怕忽然梦醒了,凌於又不见了。
但凌於觉得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很矫情,并不乐意让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