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大佬手撕渣女剧本[快穿]>第52章 当心机女从良了6

  堂中正中央正坐着盛国公本人, 双目微合,把弄着手上的珠串,一身靛青便服颜色深沉, 更是衬托得他威严深重。

  身边仆从更是不敢吱声,全都俯首侍立一旁, 大气不敢喘, 连听见云姜到了都不敢抬一下头。

  “公爷,大少爷已经在外面等候。”大管家让云姜在外等候,自个进去回话了。

  盛国公头也没抬,只是沉沉应了一声。

  恰好和丈夫一块来请安的二房还在盛国公右手侧位置坐着, 二叔因为不耐烦这些事, 早早告辞离去, 二夫人便留下来看好戏。

  还有几个一块来请安的小辈,半大的小子丫头全都挤在一块老实站着, 盛国公那一声嗯没把他们的心肝给吊起来了。

  只不过身为主人家的他们更为大胆, 闻言抬头望向门口。

  二房夫人看见云姜身边还跟着自个家傻儿子的时候更是眼前一黑, 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跟他凑那么近做什么,不知道连累两个字怎么写吗?!

  云姜经过大管家通传迈向堂中,顶着各色的目光站定在中央,抬手行礼:“孙儿请安来迟,望祖父责罚。”

  那些个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们就落在云姜的左手上, 心里想的是向来是没有人敢这样跟盛国公讲话的。

  手上的包扎这样明显, 盛国公当然也是看见了,脸色却是更加不虞。

  “孙儿见过祖父。”云旭也跟着进来了, 跟着云姜的话尾说道。

  在外面明亮活泼的二少爷在祖父面前也就是一个小鹌鹑, 同样也是说话低了不少。

  好歹仪态还是在的, 至少大方得体,不然按盛国公的话来说瑟瑟缩缩,怎堪为云家子?

  机灵的小眼神瞥过着三堂会审的架势,看过弟弟妹妹们迷茫又惊奇的眼神,再看过脸色难看的母亲,最终在母亲的眼神中缓缓低下头。

  他也知道这一回自己不应该来,此次乡试未能中举已经被祖父申饬了几回,教导他要紧随大哥步伐,不能堕了云家的名声。

  只是他亲爹都没能在殿试中获得名次,三十五岁才中举,大哥十七岁就中举,哪是常人能比的。

  而且大哥都这样了,他做兄弟的只让大哥一个人面对祖父的狂风暴雨就太不是君子了。

  嗯,身为君子的兄弟也要是个君子,那便是心中正直,无所......畏惧,好吧还是挺怕的。

  云旭一边想一边尽量让自己不自觉打弯的膝盖站直。

  这都是小辈们在盛国公面前的通病了,总是忍不住要下跪听训,听他发怒那得牙关都在抖,他爹也是。

  盛国公将手中珠串放桌上一放,发出咔哒一声响,沉沉道:“责罚,你可知你错处在哪?跪下。”

  这青石板地的也没放软垫什么的,跪下去膝盖得多疼,云旭正准备撩袍跟着下跪。

  结果他听见了什么,他听见身旁的大哥说:“祖父不问孙儿的话,也不问孙儿为何一身狼狈,伤痕为何而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让孙儿下跪,实在伤心。”

  这回不光是云旭,全部人都瞪向了云姜,满目不可思议。

  云旭的离得最近,眼中的意思最为明显,全都写满了——大哥你好勇啊!

  盛国公冷哼,下巴上的美髯微动:“你夜不归宿招致一身狼狈,本就是罪有应得的事,你有何理由伤心?”

  只是在这沉沉的问话声中,云旭突然想到了云姜刚给他指的老狸花猫。

  那只狸花猫也不知道年岁几何,不光模样毛色长得老,那声音也是跟六十岁的老翁差不多,叫唤起来又沉又沙的,就像是祖父压着声音问话的感觉。

  沉浸在自己想法的云旭忽然笑出声。

  “......”

  堂中的话语沉默下来,这一声笑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盛国公在内,一应灼灼目光都看向云旭身上。

  “......”云旭顿时如芒刺背,在温度微凉的秋日清晨中脑袋发热。

  盛国公问:“旭儿,你想说什么?”

  他听见自己紧张到连成一片的心跳,还有不经大脑说出的话:“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在哭。”

  为了让效果更加明显,云旭将吓出来的眼泪全都眨巴眨巴出来,愣是流了两行清泪。

  盛国公就纳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云旭衣袖掩面,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袖子中传出来:“我哭我大哥啊,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家,不得休息,不得正衣冠,却被祖父喊来申饬,他站都站不稳了呜呜呜呜...”

  其实站得很稳的云姜:“......”

  看不出来啊,二弟弟也是个戏精。

  盛国公倒是一愣,问道:“什么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

  被火气冲昏头脑的盛国公再次看向云姜,还是觉得生气,他标杆似的的嫡长孙为了跟人幽会搞成这副德行,还被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实在是有辱斯文!

  “姜儿你且好好解释。”盛国公说道。

  这语气,愣是叫在场的人的耳朵咂摸出一股妥协来,摆明了要听云姜怎么解释。

  一时间看向云姜的目光更加复杂,不愧是盛国公最看重的嫡长孙,夜不归宿都能这样宽容。

  云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微红,一手解开左手上包扎的伤痕,一边说:“孙儿只是去天恩寺上香,遭贼人绑架差点死在荒郊野外,怎么就传成了夜不归宿,败坏家风,我就是那不听训导的忤逆孙?”

  听了这话,盛国公一拍桌案:“竟敢绑架你?究竟是何人,那贼子呢?!”

  眼看盛国公要撸着袖子出去下令抓人,都要撒出内阁丞相的气势了。

  云姜连忙把所有的事情说出,当然是把有陆沅的哪一部分隐藏掉,变成只有她一个人身临陷境,经历大难给逃了出来。

  盛国公气息不算平,好歹是坐了回去:“那真是死有余辜!还有这宁鹏翰,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结交,你偏是不信!”

  国公夫人走得早,没人能管得住暴走的老头,云姜只能乖乖应是:“祖父教训的是,是孙儿不听教诲招致的灾祸。”

  乖且委屈的话盛国公一噎,再说下去就是他这个祖父太无情了。

  这伤痕狰狞,本来还对云姜连累自个傻儿子带有埋怨之心的二夫人都倒抽一口冷气:“哎哟,这很疼吧?”

  云姜不吝于展示自己的伤痕,语气低落道:“谢婶娘关心,伤口应该不疼了。”

  “这怎么可能会不疼,读书人的手多重要啊。”二夫人放轻语气说道。

  她哪见过总是昂首挺胸的云姜会有这姿态,心中的芥蒂都消了大半,转头去吩咐人请府医来。

  “伤口还是得及时处理,夜间发高热可就不好了。”二夫人说。

  盛国公眼看着云姜手上的伤痕被重新上药包扎,才说道:“至于这传言,也不是凭空而来,现在建安城上下都是这样说道的,说你与那富商陆氏长女...珠胎,唉罢了!...你是不知道那话有多难听!”

  可到底是朝堂老臣,实在说不出背后说道别人家小姑娘的话。

  云姜答道:“孙儿确实思慕陆姑娘,对她一见倾心。”

  “一见倾心又能长久几时?门不当户不对,于你仕途无益。”盛国公说道:“这建安城名门闺秀无数,你是闭着眼睛挑都不差,怎就看中商贾之女?”

  “我是看中人家了,人家还不一定看中我了。”云姜小声回答:“况且我还有祖父教导,靠姻亲为官?我才不想。”

  怎料盛国公双眼一瞪,却是不忿道:“我孙儿麒麟之才,她竟敢看不上你?”

  云姜正想回话,肩上一股力气传来摁住她,实在看不过眼的二夫人不让这祖孙两继续折腾。

  二夫人沉了声音:“你先别说话,大夫正给你清伤口呢!全都是沙子!”

  云姜被二夫人摁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伸手给府医处置伤口,那老大夫手脚麻利处理完,叮嘱注意事项后躬身退下。

  “所以事情就是如此,那就是孙儿思慕人家姑娘,在天恩寺多留了一会想要祈求与她的姻缘,所以就被盯上了。”云姜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真是好不可怜。

  连一向看大房不顺眼的二夫人都用怜惜的目光看着云姜。

  云姜未进滴水的双唇苍白干裂,说道:“因一己私欲让自己陷入险境中,有违祖父教导,还请责罚。”

  盛国公目光微动,看向满脸苍白憔悴的大孙子,有那么一刻他也在怀疑自己是否太苛刻了。

  只是规矩不可改,要是给云姜开了这个头,下面的小辈也会照样学样,那岂不是要出一堆不服管教的纨绔?

  思及此,盛国公威严道:“这事情是因你而起,太过鲁莽冲动,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就免去体罚,便......”

  旁边突然爆发出一句哭声,就看那穿粉裙子盘着双髻的小丫头抽抽噎噎道:“大哥真的好惨啊,巧巧差点见不到大哥了。”

  盛国公:“......”

  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色变了又变,只好也跟着一块哭,这一加一的效果远远大于二,这两的母亲没有资格请安,根本不在身边,要是强行镇压只会哭得更加厉害。

  盛国公眉毛微拧,想训斥又把话给吞了回去,想说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小丫头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手伤痕那么深,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科考,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明年春闱能不能养好啊...”

  这回被吵得脑袋嗡嗡响的盛国公已经想不起来“不可打断长辈言谈”这条规矩了,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罚。”

  小丫头立马止住声音,眼角挂着一颗晶莹泪珠,细声细气道:“多谢祖父仁慈。”

  盛国公都给气笑了:“这又不哭了?”

  真是看不出来,不够肩膀高的小丫头怎么就是个大嗓门的。

  小丫头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

  这回是真的把盛国公给气得手一点她脑门,反而是退开了位置,让小孙女走到云姜身边。

  她提着裙子,大眼睛看着云姜的手,安慰道:“大哥疼不疼啊,巧巧给你吹吹。”

  云姜点头:“很疼,都要疼哭了。”

  云亦巧瞪大眼睛,连忙托着云姜的手鼓着腮帮子吹吹。

  盛国公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全都散了,至于那瞒而不报的恶仆一并送去官府处置。”

  他为人清正,几乎不会动用私刑责罚仆人,既然云姜已经报官,那便送去那边处理,总不会在国公府中打死来的轻松。

  大管家领命去办,那在太阳下暴晒的小厮连盛国公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送去京兆尹府中跟被抓捕归案的宁鹏翰作伴去了。

  云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三堂会审都给他大哥变成诉苦大会,看祖父这样子哪是被小丫头吵得不耐烦,根本就是不想惩罚他。

  还有他娘都被大哥掉几颗眼泪就搞定了,看那恨不得抬手摸头说句好孩子的表情,云旭看向云姜背影的目光顿时充满敬佩,就差挽起袖子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大哥你就是这个。

  然后他就被二夫人带走了,继续回书房读书去。

  众人该散则散,云姜跟着半大少年和小丫头一块出门,其他的仆人都在外边等候。

  云姜看着那蓝衣少年好笑道:“巧巧泪窝浅,说哭就哭就算了,长光你怎么也跟着哭了?”

  蓝衣少年脚步一顿,提起袍角露出鞋面一个不大的脚印,他苦笑道:“要是我不跟着一块哭,巧巧得被我的脚面踩扁。”

  云亦巧看云姜要望过来,连忙仰着小脑袋望天,假装踩哥哥的脚的人不是她一样。

  还没等云姜对她说什么,大管家又来请人:“大少爷还没动身,正好留步,公爷想跟大少爷说几句话。”

  “祖父又要叫大哥去啊?”云亦巧想到刚刚那茬,又害怕云姜被罚。

  “没事,祖父言而有信,说不罚就是不罚的。”云姜看得出她在想什么,抬手摸摸她的头:“你先回去,别让二娘等急了。”

  云亦巧双眼亮晶晶的,朝云长光说:“大哥摸我头了!”

  “知道了,大哥摸你头了。”云长光随口应和,看着妹妹脚下的台阶,仔细这个爱蹦着走路的小姑娘别给摔着了。

  云亦巧说道:“姨娘说大哥是文曲星转世,将来一定能中状元,还说他打小就好聪明,三岁就会认字,还能解九连环,我就不会......”

  童言童语总是逻辑不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云长光一直耐心听着,伸手扶住差点被鹅卵石绊倒的云亦巧。

  云长光好笑道:“啊对对对,巧巧要变成聪明蛋了。快让哥哥也摸摸你的头,让我沾沾光。”

  “那不行!”云亦巧连忙抱头跑开,言之凿凿道:“你手劲大,会摸乱我的头发!”

  *

  等云姜好不容易从盛国公那脱身出来,身后的仆从怀里抱满了东西。

  不是治手上伤痕的良药,就是给云姜补身的补品,按照二夫人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恨不得把整个库房都堆在这个长孙身上,当成宝贝疙瘩养。

  按照他老人家的话来讲就是太瘦了,明年还得参加春闱,可别支撑不住九天春闱,叫她多吃点补品把身体。

  有这样明晃晃的偏爱,自己的孩子分到的东西还比不上云姜的一半,也不怪二夫人会看不顺眼。

  不过她也没怎么样过,顶多就让自己儿子少跟云姜一块玩,或者是打听打听大房的事情。

  至于使绊子,告告状,互相争夺国公府掌握中馈大权总该是有的。

  后宅也太无聊了,她们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迟早给心态憋坏。

  原主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没有利用盛国公的宠爱做过什么,原主母亲不喜欢她接触这些事情,只让她好好读书。

  云姜捞起袖子,看着衣袖上的纹样,暗纹流光溢彩,但很明显是男装才会用上的纹样。

  至于她为什么现在是大少爷而不是大小姐也是大房和二房互相较量的结果。

  原身母亲和二夫人从小就认识,双方身出同族,只不过二夫人是家族嫡系次女,原主母亲则是旁支的女儿,身份根本比不过二夫人。

  更让她得意的就是她还跟国公府的二公子定下婚约,这桩好亲事炫耀过几回,让周边闺秀羡慕不已。

  奈何当时国公府的大公子未婚妻因病早夭,之后就看中了原主母亲,要娶她过门。

  二夫人眼看以前见了面都得喊她小姐的大夫人成了她的大嫂,比较之心越发高涨,就是不愿意被原主母亲给比了下去。

  比完出身,比丈夫官职,等到怀孕的时候更加是巧了,两人同时怀孕,产期就差了一天。

  原主母亲早就听说二夫人怀的是个儿子,害怕自己输人输阵的原主母亲就找人看胎儿性别,早就把自己那句男孩女孩都好的话忘在脑后,她只想要赢。

  结果稳婆也说原主母亲这一胎像男胎,她也放下心来,对外宣称自己这一胎也是儿子。

  妯娌都是儿子,这一场平局,于是她们又找到了新的比较方式,那就是谁先生孩子。

  在平静的早晨中,还是原主母亲先发动了,但是很不幸运的经历难产,因为两人在怀孕的时候也在比谁吃的补品更多,导致胎位不是很正,体重也有点偏大。

  但愣是被原主母亲给忍了,她千辛万苦生下来一看是个女孩,被胜负欲战胜的原主母亲想到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又听说自己在生产中出血过多,很有可能再也不能怀孕。

  没有儿子傍身的后宅女人活得总会更加艰难,原主母亲看着哇哇哭泣的婴儿,思量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命运。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对外宣称自己生的就是嫡长孙,堵住悠悠之口。

  得知二夫人在次日中午也生了个儿子后,原主母亲就越发庆幸自己的决定,并且打算把原主带到乡下庄子“养病”。

  难产还是对母女两的身体产生一定的影响,婴儿总是高热生病,来来往往的总是要有人照顾,要是一个不甚就会暴露身份。

  美其名曰找清净地方养病,原主的父亲也很支持这个决定,跟妻子一起选定了盛国公祖籍的一处庄子,母女俩就在那足足待了五年。

  等到了五岁的时候再带回国公府中,那时候的小孩已经基本通晓人事,这样就不容易暴露身份。

  取名字的时候本来原主不应该是叫云姜的,而是从日字名为景,大名就是云景。

  自从取了这个名字后,原主总爱生病,得天恩寺的方丈测算过后,称其子命贵身弱,改名从女字可解。

  便把云景改为云姜,名字一改,病就好了,好像是皆大欢喜的样子。

  殊不知当夜原主母亲对着小云姜长吁一口气,跟身边侍女感叹可算是事情完结,还有那十万两的香火钱也跟着深藏功与名。

  论实际来讲,国公府中二夫人是内卷第一人,卷完自己卷丈夫,把原主母亲都卷到把原主当儿子养,然而她还是没能比得过原主的母亲。

  因为乡试中两人同时参加考试,原主是中举了,还是解元,云旭则是因为太着急上场而名落孙山。

  本来盛国公有意让云旭再沉淀几年,可是耐不住二夫人再三要求,硬是要云旭参加考试。

  云旭拗不过母亲的要求,想着下场试试也没关系的,就抱着轻松的心态去参加乡试,出来的结果不出盛国公所料。

  因为云旭本人早就知道不一定能考上,心态就比二夫人好得多,倒也没对云姜产生过什么怨怼。

  他自认其他可能比不过云姜,论心宽这一方面还是没人能比的过他的。

  也就发生了小厮先去找二少爷泄密云姜一夜未归,反被抓住是隐瞒真情不报的那一幕。

  家中情况也不算复杂,盛国公老当益壮,没有什么需要操心处理,安心准备春闱就是她现阶段需要做的事情。

  怎奈何原主年龄到了,建安城中谁家十七岁的儿郎没有未婚妻,偏偏原主又是个不能光明正大娶妻的身份,就盯上了富商陆家的女儿陆沅。

  想着有国公府在,就算暴露身份她也不敢说出去,至于让十几岁的姑娘守活寡这件事,根本不在原主的考虑范围内。

  说是君子品行,骨子里是带着凉薄的。

  门前的丫鬟远远就看见了云姜的身影,回头喊道:“若姨娘,大少爷回来了!”

  在院中抱着云亦巧跟云长光叮嘱着什么的秀丽女人应了一声,说一句结束语,就牵着云亦巧出门去迎。

  “大少爷可算是回来了。”孙如若上下打量云姜,除了一双儿女说的手上伤痕,并没有其他伤痕,这才放下心来。

  云姜放下袖子,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让二娘挂心了,我没事。我娘她...”

  孙如若回答道:“大少爷放心,姐姐早就给我劝着睡下了,稍晚你再去给她请个安,暂时还不知情。”

  面前的不是谁,正是原主的二娘,姿容清丽婉约,像是来自水乡的温柔女子。

  因为她与原主母亲关系好,并不称呼为姨娘,而是直称为更为亲近的二娘。

  任谁也想不到,原主身上的功夫就是她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