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遮拦>第18章 18

  月色满盈,皎洁的辉光被关在一扇窗户之外,遥遥隔开一室温热。房间里,淡色的被子上两道人影紧紧交缠在一起,宛如沙漠里开出的双生花。喘息与撞击声交叠起伏,连空气也像是被染上炙热的温度。

  梁序笙匍匐在床上,臀部因为身后人频繁进出的动作而高高翘起,凹陷的腰窝上散布着被掐出来的指痕,如同一朵朵靡艳的罂粟花,诱人深尝。

  身体被撞得晃动不止,呻吟也似小船上的帆,摇摇晃晃,模糊轻颤。

  梁序笙浑身湿透了,额角裹着薄汗,股间也是湿淋淋一片,润滑与黏液混在一起,滑向两腿间挺翘的器物。那个地方没被照顾到,却在一次次顶撞中饱胀充血,随着惯性不断往前倾,自发地往外吐着液体。

  他们没怎么用过这个体位,但阮寻澜从梁序笙的表情中猜想他应该是喜欢的。

  新鲜的体验迫使他紧闭着眼睛,睫毛鸦羽般抖动,从阮寻澜的角度能瞥见的半个侧脸潮红如天边霞光,红润的唇里间或溢出婉转的吟喘。

  每一帧都是摄人心魄的药,勾得阮寻澜双目发红,底下越发硬涨,恨不能将他撞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梁序笙此刻迷醉的神态永远是点燃他暴虐因子的火引子,但最终阮寻澜也没舍得将那些冲动不堪的想法付诸实践,只是不紧不慢地迎合着梁序笙的节奏往里挺,听他发出舒服的哼哼声。

  粗长勃发的性器悉数进到甬道深处,每一次抽动被将穴肉翻搅得松软烂红。

  这种感觉很微妙,阮寻澜进得并不过分激烈,却足够深,每退出一点之后便会凿进得更深更重,每一次嵌合激起的震颤都直逼灵魂深处。

  小腹被填得满满胀胀的,让梁序笙恍惚间觉得自己像要被贯穿,可又出奇地生出还能接受更多的想法。

  他在不断地被占有,也在被满足。

  “阮寻澜……好深,好深。”

  哆哆嗦嗦念出这句话后就没了下文,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阮寻澜低低地应了声“嗯”,俯下身跟他前胸贴后背,拘着人的双手一点点收紧,掌心来回摩挲着他腹部被顶出来的那一块:“摸到了。”

  梁序笙的手也不由放上去,隔着薄薄的一层肚皮,好似能摸到那东西顶部的形状和挺动的路径。

  淫靡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成形,梁序笙弓着腰,呼吸越发凌乱灼热,阮寻澜勾起唇角,贴在他耳边贴心地问:“要再快点吗?”

  梁序笙胡乱点头。

  温和的操干转瞬升了一个频次,阮寻澜不再有所克制,每一次捅进去时都精准地顶着前列腺,密集而快速,狂风过境般席卷着梁序笙的神识,不给他任何缓冲的余地。

  数十下之后梁序笙便受不住了,嘴里呜呜咽咽地喊着“慢一点”,被掐得红白相间的腰间抖动得厉害,前头有东西断断续续流出来。

  阮寻澜适时停下来,温柔地正过梁序笙的下巴接吻。

  他在床事上向来很会把控节奏,并不会一味抬腰猛干,在狂风骤雨般的抽插过后便踩着梁序笙承受不住的边缘放缓速度,慢条斯理地擦着敏感点研磨打转,一次进得比一次深,但就是不去刺激蕊心。

  既给了梁序笙喘息的空间又始终勾着他的欲望不上不下。

  梁序笙陷在方才猛烈的余韵里欲罢不能,待喘匀了呼吸便直起身子反手抓住阮寻澜的大腿,臀部若有似无地向后去蹭他,在接吻的间隙发出不满的哼哼。

  阮寻澜会意一笑,把着他的腰又是一顿肏干,粗喘着把液体尽数射进湿热的肠壁深处。

  两声尽意的喟叹之后是长长的轻喘,梁序笙浑身松软地瘫落在床,眼尾的红染着被操熟了之后才有的妍媚,像极了一只被喂饱了餍足的狐狸。

  酣畅的情事让彼此都处于松弛惬意的状态,攀在一起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后,梁序笙将一条腿大剌剌地横搭在阮寻澜身上,懒散地抱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等休息够了,梁序笙从阮寻澜怀里爬起来:“我想去洗澡。”

  那些东西留在他体内黏腻腻的,不舒服。

  阮寻澜就着相连的姿势把他抱起来,走到门口时顿住了,手指握在门把手上没动。

  楼梯口有脚步声传来,并且在逐渐拉近。

  这个时间点只能是梁儒海。

  梁序笙下意识去看阮寻澜。

  “看我干嘛?”阮寻澜好笑地抱着他颠了颠,把他压在拐角的墙上留心听外面的动静。

  梁序笙也紧张兮兮地捂着嘴巴,乌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门板。阮寻澜瞧着他这副做贼的样子就想笑,顽劣的念头从脑子里匆匆一现,他忍不住狠狠向上一挺腰。

  “啊——!”梁序笙的注意都放在门外的人身上,猝不及防受了这么一下,没控制住音量泄出一声惊呼。

  他猛地转头看向阮寻澜,眼里除了惊慌失措外还带着点恼怒的诘问。始作俑者似笑非笑,抱着他又往上抽插了两下,似乎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危急,甚至还有闲心亲亲他的唇角。

  梁序笙手忙脚乱挣脱,一门心思都飘在外面去,后穴因为紧张而阵阵收缩,绞得阮寻澜头皮发麻。

  梁儒海果然察觉到了,脚步声三两下行至门前,不耐烦的拍门声随之而至:“这么晚还在搞什么动静?”

  气冲冲的声音预示着梁儒海的心情应该不大好,梁序笙不想在这节骨眼儿触霉头,只草草回道:“没干嘛,准备睡下了。”

  “你他妈还有心情睡?!公司里乱成一锅粥了你不想着分忧还敢在这给老子睡觉!”梁儒海陡然提高了音量,又用力去砸门,“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梁序笙被他这股无名火呵斥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睡个觉怎么就成了天理不容的事了,正烦躁着该怎么把人赶走,阮寻澜又不规矩地开始动作。

  “嗯……阮寻澜你干嘛!”梁序笙被顶得一个头两个大,震天响的拍门声不绝于耳,埋在身体里的硬物又颇有蓄势待发的架势,梁序笙如同一条被两头拧的毛巾,脑瓜子嗡嗡响,根本不知该顾及哪边。

  阮寻澜边往里挤边压低了声音同他咬耳朵:“心气不顺呢,路过的狗都得被他踹两脚,不用管。”

  与此同时,梁儒海在外边喊: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赶紧给老子开门。”

  梁序笙无法,只能压抑着被唤起的快感磕磕绊绊朝外说:“我都……脱了衣服睡下了,不能明天再说吗?”

  梁儒海不知听见了没,阮寻澜却先不乐意了,蛮横地吮着他的唇瓣,虎口钳着他又起了反应的阴茎合拢挤压,在如愿听到急促得变了调的呻吟后才缓慢地上下撸动。

  酥酥麻麻的痒意又被勾起来,梁序笙在欲望的深渊浮浮沉沉,勉强抽出最后一丝神智来抵御坍塌的本能:“阮寻澜,别弄了……要被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阮寻澜故意拿指腹去磨他的顶端,在他绷紧了腰之后微微用力往下摁,调情的低喃伴随着梁序笙崩溃的哭吟落下,“你咬得我好紧,放松点。”

  不相干的两句话似两道惊雷在梁序笙脑内轰的一声炸开,把梁序笙高度紧张的神经和所剩无几的理智炸得翻飞,他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顺着阮寻澜的思路去想:梁儒海就算听见了又如何呢?

  这层关系无法成为他们的枷锁,他为什么要惧怕?

  梁儒海听见了才好,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把阮寻澜划入领地,让梁儒海只有眼红的份儿。

  一想到那人满脸狰狞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狂欢乱跳,仿佛插上了翅膀蓄意闯出胸腔,大摇大摆地昭告对阮寻澜的占有欲。

  门外人的怒火一触即发,而在一墙之隔的门内,他们衣衫不整,胆大包天地背着名义上的当事人纵情欲海。

  以小妈的外衣作遮拦,偷行苟且之事。

  梁序笙自认不是个多有道德感的人,可此情此景还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外面站着的人随时有可能发现这遭荒唐禁忌的秘事,可他们谁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隐晦的刺激在暗地里滋生,给他们这一场性事充当了并不光彩的兴奋剂。

  反叛的念头趁机飞入梁序笙的身体,横冲乱撞得一发不可收拾。

  梁序笙满不在乎地想,去他的吧。

  什么纲常伦理,什么道德良知,全都去他的吧。

  他喜欢阮寻澜,阮寻澜眼里对他的渴望也作不得假。

  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爱是一切的前提,除此之外都是其次,他不在乎。

  体内的性器肆意驰骋,交合处被撞出了暧昧的脆响,装不下的精液被翻搅着带出,沿着臀缝滴答滴答掉在地板上。梁序笙双腿挂在阮寻澜腰上,脚趾被撞得张开蜷起,他爽畅地仰起头颈,再也收不住喉间滚出的难耐哼喘。

  同为男人,梁儒海自是一听就知道房内正在进行什么样的事,立马沉声发问:“你在里面干什么?翅膀长硬了是吧,居然敢把情人往家里带?!”

  “你都听见了还明知故问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来打搅吗?”梁序笙扬声顶嘴,转头瞅见阮寻澜如画的眉眼,突然灵光一闪,不悦地抱怨,“你把我的小情人吓哭了。”

  梁儒海眼看着就要发作,剑拔弩张之际,一阵铃声突兀地穿插进来,他压着怒火爆了句粗,转而去接电话。

  被吓哭的小情人本人笑得花枝乱颤,咬着梁序笙的耳朵把他钉在墙上操,还要在他放声叫出来时捂住他的嘴巴提醒:“嘘,小声点。”

  梁序笙双眸迷蒙,情动的瞳孔里只装得下阮寻澜俊美的面容,他偷偷扭着胯去蹭阮寻澜的腹肌,把原本洁净的地方涂得一片狼藉,抖着沙哑的嗓音坦诚道:“好舒服……阮寻澜,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轻柔珍重的吻渐次落下,梁序笙勾着阮寻澜亲,主动抬起腰让他撞进来,“阮寻澜,再快点……”

  门外的梁儒海不知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着急忙慌挂了电话,在匆匆离开前不忘甩下警告:“你少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梁序笙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吃吃地笑,抬头在阮寻澜性感凸起的喉结上挑逗性地啃了一下:“他说你不三不四——啊!轻些,轻些……”

  月照柔肠,悱恻情思散作一汪春水,深溺其中的人甘以十指为扣,相拥着臣服于爱欲之下。

  性是爱最浓烈直白的表达,梁序笙在今晚甘愿成为阮寻澜的胯下囚徒,在绵绵爱意的驱使下捧着一颗澄澈滚烫的心,不太熟练地说着泛滥俗套的心血来潮之语:“阮寻澜……我们私奔吧好不好?”

  阮寻澜回应他的是一个绵长深重的吻:“好。”

  作者有话说:

  唉 我真是太不擅长炖肉了……(认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