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遮拦>第4章 4

  梁序笙一直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

  睡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乱糟糟的,他始终处于浅眠的状态。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见阮寻澜推门进来。

  他仍然穿着那件吊带裙,赤脚迈在地板上,轻轻地在床沿坐下。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神情不甚真切,锁骨上方多出来的一片印记却格外扎眼。

  那大约是枚吻痕。梁序笙想要支起上半身去看清楚,却被一把按了回去。

  阮寻澜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朝他下身探去,隔着柔软的睡衣布料握住了腿间蛰伏的软物。

  梁序笙神色一变,当即扭着腿要躲开:“做什么!”

  阮寻澜没有回答,腾出另一只手将他的腿固定住。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梁序笙挣脱不开,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束手无策地任他继续作乱。

  灵巧的手指就着先前的姿势按揉,布质的料子与敏感的柱身摩擦而过,激起一层轻微的爽麻感,梁序笙短促轻哼一声,下意识拢起双腿,声音慌乱:“别、不要碰我!”

  “怎么了?不舒服吗?”阮寻澜抬头看他,手里动作不停,沉睡的器物在他极富技巧性的抚弄下颤巍巍立起,顶端吐出的清液将浅色的睡裤洇湿了一小片。

  快感也随之蔓延。被人握在手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得了甜头的身体叫嚣着要更多,被男人抚慰的认知却无时无刻不冲击着他,让他本能地想逃。

  梁序笙整个人像被矛盾撕扯成了两半,神经连接拉扯的地方似有万蚁啃噬,他喘着气弓起身子,拿脚去踹阮寻澜:“滚开!”

  踢出去的脚踝被宽大的手掌握住,阮寻澜把着瘦削的踝骨摩挲,渐渐松了对他的禁锢。梁序笙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以为阮寻澜的神智终于回归正常了。

  谁料下一瞬他身下一凉,裤子被粗暴地拽下,一口气褪到了膝弯,形同虚设般挂着。

  “操,”梁序笙惊愕不已,张口爆了句粗,一下弹起来要去扯裤子,“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剩下半个音被扼杀在空气中,梁序笙眼角骤缩,呼吸蓦地乱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半挺的部位被口腔包裹住,湿热清晰的触感带来的刺激完全不同于先前的隔靴搔痒,梁序笙一下并紧了腿,嘴唇不自觉半张着,喉咙里滚出些不成调的哼吟,手里推拒的力度也散了大半,看上去更像是欲拒还迎。

  阮寻澜收着牙齿,先是含住挺翘的顶部,舌头绕着沟壑舔舐打圈,而后小心地一步步深入,试图吞住更多。

  二十一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经不起一点考验,肉柱在他的舔弄下早就怒张勃发,间或跳动几下,将小巧的嘴巴撑得饱胀鼓起。从梁序笙的角度只能看到阮寻澜低敛颤动的睫毛,纤长浓密,在眼睑下扫出一簇扇形的阴影,看着分外温顺。

  睫羽扇动,阮寻澜抬起眼来,梁序笙便直直撞进那对澄澈的眸子里,本就所剩无几的定力被这么一勾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去。小腹的位置蹿起一团火热,他心一横,由着欲望疯长,抱住阮寻澜埋在他腿间的脑袋,挺动腰身不管不顾地抽送起来。

  他动作粗鲁莽撞,对方却并不生气,反倒配合地吞吐,卖力讨他欢心。心理和生理的舒愉同时达到顶峰,梁序笙不再压抑着声音,哼得一下比一下绵长。低头时瞥见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快蓄起了水雾,眼角因为难受而泛起一圈红,他在沉沦的边缘及时拉住了自己,良心发现地伸手叫停:“阮寻澜……不要了……”

  阮寻澜听话地退出来。梁序笙拉着人起身,借着月光瞧见他水光潋滟的眸子和通红的眼圈,像是被欺负狠了似的。

  被按在身下操的时候会哭得更红的吧。

  梁序笙对着这张脸,被自己一闪而过的邪恶念头吓了一跳。可这种荒唐的想法如雨后春笋般蠢蠢欲动,一经冒头便难以压制,怎么都按不下去。

  人被欲望支配的时候总容易丧失理智,他内心唾弃着这种龌龊心思,回过神来时已经将阮寻澜压在了身底。

  阮寻澜今晚意外地顺从,他怎么做都不反抗,耳边的喘息婉转撩人,梁序笙听得心痒难耐,视线凝在红润的唇瓣上。

  突然很想亲一亲他。

  贴上去的那刻他的心里只剩一个想法——阮寻澜的唇瓣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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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乡缱绻而短暂,梁序笙的意识从那一个轻柔的吻开始向后抽离,睁眼时怀里空空如也,眼前是云朵样式的吸顶灯。

  昨夜的放纵与混乱过于真实,他盯着天花板呆了片刻,才迟滞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久违地做了春梦。梦的对象是阮寻澜,他的小妈。

  腿间粘腻濡湿,梁序笙僵硬地低下头,心中仿若有狂风呼啸,万马过境。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就因为他多事听了一点墙角吗?

  他在梦里义正言辞地大骂阮寻澜有病,醒来才发现,原来有病的是他自己。

  梁序笙崩溃了,梦是假的,可他的禽兽是真的。

  他不但将阮寻澜当成臆想对象,还企图把锅往他身上扣。

  他一定是疯了。

  屋外蒙蒙亮,天边翻着鱼肚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梁小少爷做贼似的溜进浴室,哼哧哼哧地搓洗内裤。水流被开到了最大,梁序笙搓得用力,恨不能把罪证连同那段记忆一同洗掉。

  晾完衣服时间还早,梁序笙重新躺回床上,全无睡意。

  还是接受不了。梁序笙的天塌了。

  就这么摊煎饼一样地在床上翻滚了半个小时,梁序笙索性不补觉了,穿了拖鞋下楼去。

  阮寻澜起得早,正在厨房里跟着阿姨做早餐。

  他最近不知为何十分热衷于下厨,明明有人备好饭菜,只需要等着吃就可以了,他却非要亲力亲为地忙活一遭,做出些不怎么样的成品,枉费精力。

  梁序笙见了他就心虚,正想默不作声地绕去客厅,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

  “小笙醒了?今天这么早。”阮寻澜抬手招呼他,没察觉出异常,“正好,过来试试我刚做好的汉堡。”

  梁序笙根本不敢直视他,慢吞吞地磨蹭过去,眼观鼻鼻观口,一个劲儿盯着鞋面瞧。

  “地上是有什么吗?”阮寻澜疑惑。

  有条缝,我努努力看能不能钻进去。

  梁序笙麻木地想。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直起头,在对上阮寻澜的目光时再次僵住。

  许是刚切完洋葱,他被熏出了点泪水,一圈水汽聚在眼周,梁序笙不可避免地联想到梦里的场景,眼神登时有些飘忽。

  他强迫自己打住,不敢再往下想,接过阮寻澜递来的汉堡在桌边坐下。

  汉堡的皮烤得很焦,面包片的香味跟肉香缠在一起,闻着还算诱人。

  梁序笙咬了一口,没尝出太多的味道来。

  “好吃吗?”阮寻澜问,“小笙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尝试别的口味。”

  “要不,你还是别尝试了吧……”梁序笙嗫嚅着说,“这种吃食交给外卖就好了。”

  “是不好吃吗?”阮寻澜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喃喃细语,“我做的东西就这么难以下咽吗?”

  “……也不是,”梁序笙马上改口,“味道还行,也不是那么难吃,只是我刚睡醒没胃口。”

  “真的?那我明天再做点。”

  “但是也没有多好吃。”梁序笙再度改口。

  “……”阮寻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懂了。”

  梁序笙看不得他这副受伤的神态,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不懂!”说完当着他的面大吃一口,把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

  阮寻澜成功被逗笑,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了,别噎着。”随后毫无预兆地把手探向他唇角。

  梁序笙一怔,心里悸动不止,在他碰上来时慌忙侧头躲开。

  手指还是擦过唇边,阮寻澜捻着拇指解释:“沾上沙拉酱了,给你蹭掉。”

  梁序笙“哦”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往他脖颈处瞥。

  那里光洁白皙,什么也没有。

  昨晚的一切果真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阮寻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厨房,嘴里嘀咕着:“我还做了三明治,待会儿给你爸也尝尝。”

  梁序笙在他走后恼怒地拍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压着声儿自我训斥:“别跳了……没出息!”

  作者有话说:

  小笙:我真该死啊!

  收到了投喂的咸鱼,感谢打赏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