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后半夜, 生日酒会才散场,身为主人家的秦珏要等到所有宾客离场,喝得太多离不了场的安置在莫荃家酒店里, 一切收尾工作做完, 才能回家。
唐韵这回光明正大地以秦珏女朋友的身份坐上了回秦家的车,和秦珏一起坐在后排, 秦太太在副驾位置含笑不语,秦瑶欲盖弥彰地全程扭脸看着车窗外,有意给这俩人留出空间。秦珏悄悄拉住唐韵的手,导致唐韵全程脸上都高热不退。
回到秦家, 秦太太拿出来早就给秦珏准备好的礼物,现在是她正式的生日了。
秦太太出手就是一套房产, 方便日后秦珏和唐韵搬出去自立门户。秦珏一直住的那套市中心的顶层公寓还是原身刚大学毕业试图独立的时候买下的, 住一个人秦太太勉强同意,住两个人,就太拥挤了, 秦太太不能想象两个人怎么能常住在那么一点地方。
秦太太把房产证交给秦珏, 顺势拍了拍她的手, 意有所指道:“加快进度。”
她指的是秦珏说打算筹备向唐韵求婚的事,虽然这是大事着急不得,但看秦珏这段时间依旧稳坐钓鱼台,看不出她有什么计划安排, 秦太太还是忍不住要催促一番。
秦瑶给秦珏准备的是一款包, 秦珏常用的牌子, 今年的设计师新品。她还在上学, 尚未经济独立,平时自己花销也不大, 能舍得给秦珏买包,秦珏已经很感动了。
“我至少会背一次的。”秦珏承诺。
她衣帽间里有太多买回家就没见过天日的衣服鞋包了。
现在压力给到唐韵,这是她第一次给秦珏过生日,秦太太忍不住好奇唐韵会准备点什么,她每天那么忙,真的有时间准备吗?
唐韵的视线有点飘忽,秦珏立刻接受到信号,轻咳一声,问宋阿姨:“我有点饿了,有面吗?”
“有有有。”宋阿姨满口答应。
秦珏过生日要吃寿面,材料早就准备好了,原打算明天一早给秦珏煮的,但既然她现在说饿了,那就现在煮了。
浓郁而鲜亮的海鲜高汤,手工拉出来的细面,烫一把脆生生的菜心,再卧上一颗软嫩的溏心荷包蛋。
“寿面要一口吸进去,不能咬断的哦。”宋阿姨叮嘱。
秦珏坐在餐厅,一群人围观她吃面,总感觉自从她过了歆歆这么大就没这种待遇了,秦珏这一碗面吃得很艰难。
“还要吗,再煮一点?”宋阿姨问。
“不用了不用了。”秦珏连连推辞。
她原本就没那么饿,说要吃面,主要是为了打断方才那种挨个送礼物的流程,有秦太太这样阔绰的珠玉在前,唐韵送什么都会显得寒酸拿不出手。
唐韵的心意,还是她们两个关起门来自己体会吧。
秦珏把吃完的面碗交给宋阿姨,跟秦太太打声招呼,说自己太困了要回房间睡觉,拉着唐韵大摇大摆离开。
关起门来,两人的房间,秦珏立刻变了脸色,抖擞起来,抱臂往沙发上一坐,矜贵的总裁范就起来了。
“打算送我什么啊,唐组长?”秦珏问。
唐韵扭捏了一瞬间,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个秦珏认识的牌子的包装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手表。
“这……”秦珏傻眼了。
这太贵重了,完全超出唐韵的能力范围了。
“你不喜欢吗?”唐韵见秦珏脸色不对劲,紧张起来。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秦珏说。
“你给我买了这个,你手里还有钱吗?”秦珏问。
唐韵抿唇一笑,轻声说:“我不需要花太多钱的。”
现在她衣食住行都在秦家,歆歆的手术费治疗费秦珏都包了,她从秦珏手里通过正当途径不正当途径挣了不少钱,前阵子唐韵清点了一下存款,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有所有穷人乍富都有的臭毛病,账户上有点钱仿佛烧手一样,意识到自己有钱之后就心思活络起来,总想找个由头大手大脚一下。
唐韵就是这时候发现了那款表,待在模特手上尽显尊贵,但唐韵脑补了一下,她觉得秦珏的手更好看,比模特带起来更尊贵。
她的钱,差不多正好可以买下那只表,所以她几乎完全没有犹豫。
“你真是……”秦珏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会至少戴出去一次吗?”唐韵问。
秦珏:“……”
她后悔说会至少背一次秦瑶送的包那句话了,简直像是被人抓了小辫子一样。
秦珏看了看那只表,摆在盒子里都尽显流光溢彩,放进她的个人收藏抽屉里都毫不逊色,这样的心意,这样的魄力,她怎么可能只戴一次?
“我明天就戴去上班,天天戴。”秦珏说。
唐韵果然笑起来。
“那……”她还有个不情之请。
这其实是她看到这款表的第一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的念头。
“你现在可以戴一下吗?”唐韵问。
“现在戴什么,都要睡觉了。”秦珏不理解。
“就是想让你戴着它……睡觉。”唐韵说。
秦珏怔愣了片刻,随即跟上了唐韵的脑回路,问:“是睡觉,还是睡你?”
唐韵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想法呢?”秦珏问。
“秦总会同意吗?”唐韵问。
今天明明是秦珏的生日,她倒好,不仅不万事顺着秦珏,还试图让秦珏顺她的心意。
但看在她掏空口袋千金买秦总一笑的份上,秦珏决定不计较这么多。
“我能问一下问什么吗?你感兴趣的点在哪里?”秦珏好奇。
“秦总,你难道不觉得戴着这块表,显得特别……总吗?”唐韵问。
秦珏:“……”
她确实不理解。
但,她不理解,不代表不愿意满足唐韵,兴许只是她没走出那一步,等理论联系了实践,她自然就能理解了。
“还需要什么?”秦珏问。
唐韵心跳得飞快,知道这是秦珏同意的意思,于是越发胆子大起来,竟然还敢提出服装要求。
她一溜烟跑进秦珏的衣帽间,在里面挑挑拣拣,找了一身质感很好的修身硬挺西装,满眼期待地要秦珏换上。
她给自己挑的则是一条柔软的纯白棉布裙子,秦珏都不知道她衣帽间里还有这种东西。
“你……”秦珏欲言又止。
“行吧。”她决定接受。
唐韵很精神,很有仪式感,换衣服都要秦珏进浴室关起门来换。
秦珏那一套衣服穿戴起来很麻烦,衬衫扣子要一颗一颗扣起来,西装外套秦珏就不想穿了,搭在手臂上也差不多,正好露出袖口出唐韵新给她买的手表。她推开浴室门,发现如同唐韵已经换装完毕,整个人如同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
“秦……秦总……”小白花战战兢兢。
秦珏一步步走近,唐韵颤抖着后退,小腿磕到大床的边缘,唐韵重心失衡,惊呼一声,仰面摔倒在床上。
“秦总……求你……别……别逼我恨你。”唐韵说。
秦珏:“……”
这熟悉的台词,这熟悉的视角,秦珏完全明白了,这是一场情景重现。
去年生日酒会,她把处在发情边缘的唐韵带到房间,冷着脸把人推到在床上,唐韵还以为她要失身,崩溃中说出同一句话。
秦珏沉默片刻,照着记忆中的样子,把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卷起一圈袖管。
“唐小姐,你知道我给你钱是让你干什么的对吗?”秦珏居高临下问。
唐韵打了个颤,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向秦珏。
情景重现的剧本就到这里,去年的秦珏干净利落地给唐韵打了一针抑制剂,然后端着架子在旁边喝水。
她那时其实是在脑内和系统博弈,但在唐韵眼中,这种轻描淡写漫不经心,让唐韵倍感屈辱。
当时的屈辱,时过境迁之后,早已转换成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一个正常的霸总这时候应该怎么做?
秦珏的剧本已经演完了,剩下的她要自己发挥,这一回她肯定不能再给唐韵打抑制剂泼冷水,唐韵就惦记着和秦总发生点什么呢。
秦珏居高临下地俯视唐韵,用戴着手表的那只手蹭过唐韵的脸,修长指节滑向唐韵纤长的脖颈,再往下是纯白没有任何修饰的棉布连衣裙。
一边是极致的简单干净,一边是极致的雍容华贵,秦珏似乎从这视觉冲击当中,渐渐咂摸出来唐韵想要的味道是什么了。
秦珏的手指滑过唐韵脆弱的咽喉,如果秦珏心怀恶意,唐韵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抵抗之力。
裙摆宽松,唐韵唯一的一道防线,脆弱到可笑。
秦珏嗓音不知不觉间沙哑,她完全被唐韵调动起了情绪,手指灵活的挑开布料,眼前的小姑娘终于忍受不了,抓住了秦珏的手,畏畏缩缩地摇头,试图祈求她不要继续作乱。
手腕上金属冷硬的触感让人心颤。
唐韵已经衣.不.蔽.体,而秦总依旧衣冠楚楚。
“唐小姐,你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我花钱买下你,是需要你取悦我的。”秦珏说。